想著等封國棟來京都,偷偷告訴他……


    封國棟最近一直在家鄉忙著罐頭廠的事,一個多月了,也抽不出空到京都來,沈冰月頓覺還是很想念他的。


    第328章 驚魂


    沈冰月給封國棟的廠裏打了電話,在電話裏封國棟小聲問:“想我了?等我這兩天忙完緊要的事,就去看你!等著我!”


    沈冰月站在學校的電話亭,放下電話的時候嘴角上揚,電話亭的阿姨見狀,笑嘻嘻的問:“給你愛人打電話呢?這幾年,你們電話費可是沒少掏,感情真是好!你愛人就是那個高高壯壯的男同誌吧,我都在學校見過好幾次了!”


    沈冰月有些羞澀的笑著輕嗯了聲,小跑著離開了電話亭,心裏卻覺得很甜,憧憬著封國棟過兩天來京都。


    第二天下午四點鍾放學在宿舍休息的時候,電話亭的阿姨來找,說是老家打過來電話,讓沈冰月十分鍾後就接電話。


    沈冰月還有點奇怪,問清楚是個年輕男同誌的聲音後,沈冰月想著封國棟怎麽這時候打電話,昨天也說好了,他來之前打電話,難不成一天就忙完了?


    沈冰月穿好衣服接電話的時候,電話裏傳來了胖子有些焦急的聲音:“冰月妹子,是,是這樣的,早上我和封廠長到罐頭廠去看車間的生產情況,封廠長和另外的兩個員工坐起吊機的時候設備出了點問題,那個……”


    沈冰月握著電話的手都有些顫抖,打斷胖子的話顫聲問道:“他怎麽了?”


    聲音頓時有些哭腔!


    胖子連忙安撫道:“別激動,幾個人就從起吊機上掉下來了,現在都在醫院,不過,封廠長畢竟練過,就是腿骨折了,人真得沒大事,他不讓我告訴你,怕你擔心,但我左思右想,還是要告訴你一聲……”


    在沈冰月焦急的再三詢問下,胖子把事情經過詳細的說了說,罐頭廠廠房正在建設,封國棟帶著兩個員工坐起吊機到高空看情況的過程中,吊機突然失控砸了下來,兩名員工一名顱內出血,一名員工也昏迷不醒。


    封國棟畢竟有些武藝功底,在墜落的時候,護住了腦袋,翻滾了幾圈,用兩手撐地才避免頭部受創,腿部受傷也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沈冰月慌得有些六神無主,掛斷電話就捂著嘴哭泣。


    阿姨見狀,也從電話中感覺到怕是家裏人出事了。


    沈冰月最擔心的其實是胖子沒有說實話,實際情況比他在電話裏說得要嚴重,顧不得和家裏打招呼,腿都有些發麻,驚惶無措的往宿舍跑去,在路上遇到曹文帥。


    平日裏,沈冰月是不會拜托曹文帥什麽的,但今天她有些六神無主,而且宿舍現在也沒有人,見到熟人就迫不及待地尋求了幫助:“曹同學,我家裏出了點事,我要趕到火車站,你能不能到我家去跟我婆婆說一聲,我有事會把電話打到銷售點去……”


    曹文帥見沈冰月的臉色煞白,她有些語無倫次,雙唇都忍不住哆嗦著,忙詢問:“出什麽事了?”


    沈冰月不願意多說,隻是顫聲道:“我愛人傷腿了,不過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沒有跟我說實話,你到我家的時候,不要嚇著我婆婆,就,就告訴他家裏有點事,我回去一下。”


    曹文帥看著六神無主的沈冰月,心裏有些心疼,但她如此惶恐,可見她對丈夫的牽掛是真真切切的。


    曹文帥忙應承下來,跑回宿舍叫來趙振宇:“你陪著沈同學到火車站送她上火車,我去封家交代聲,她現在六神無主的,很慌亂,還是送到火車站才放心。”


    兩個同學忙前忙後,沈冰月在火車上的時候,心急如焚,以前封國棟一直往返於京都和家裏,這趟火車不知道坐過多少遍,而現在自己回家,生怕有什麽不好的消息。


    沈冰月的眼淚滑落,又想馬上見到封國棟,又怕他真得出什麽大事。


    而曹文帥到了封家,隻是依照沈冰月的囑咐,很淡定的告訴封媽:“沈同學說家裏有點急事,需要她馬上回去一趟,來不及回家跟您說一聲,所以交代我跟你帶句話。”


    封媽隻是有點疑惑,不過暫時沒有想到是兒子出事了,隻是詢問道:“沒說啥事嗎?”


    曹文帥搖了搖頭:“沒說,她走得急,就是說有事到時候回家了把電話打到銷售點去。”


    封媽揣測是趙運達那邊突然有事,“那估計是實驗室的事吧,兒媳婦還擔任著我們那裏實驗室的工作呢!”


    曹文帥完成了任務,從封家出來的時候,回頭望了望封家的小院緊閉的大門,心裏也有些忐忑。


    這個時候,他倒是不想封國棟真得出什麽事,那樣,沈冰月該多傷心,今天她很衝動的拉著自己的胳膊,眼圈紅紅的,顫抖著雙手告訴自己她愛人腿傷的神情,曹文帥的心裏有說不出的感觸,她看起來那麽無助,絲毫沒有往日的風輕雲淡,連眼神都是空洞的。


    曹文帥仰頭看了眼烏雲密布的天空,想著希望封國棟沒什麽事,隻有他好好地,沈冰月的臉上才會有溫柔的笑容。


    自己曾經那麽嫉妒那個壯實的男人,甚至想有一天,沈冰月能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轉而關注自己。


    愛情在曹文帥眼裏,本就是自私的,曹文帥聽過沈冰月的愛情史,覺得自己永遠也做不了趙運達那樣,明明喜歡著沈冰月,卻能無事人似的和沈冰月做朋友。


    愛情,終究除了愛人就隻能做陌生人了。


    不過今天他看著沈冰月慌亂無章的表情,既心疼又覺得有些力不從心,竟然有一刻懊惱著自己甚至不能像趙振宇一樣,站在沈冰月的麵前,很自然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一句:“沈同學,淡定,我估計你接的電話說得應該是真實情況,封同誌隻是骨折了,我們不能轉牛角尖,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太過慌張,鎮定。”


    曹文帥想起來今天趙振宇在過馬路的時候,隨手拉了拉沈冰月的胳膊。


    這是一個來自於友情最純真的關心,大學同學間,男女界限還是很明確地,但在這個時候,趙振宇拉著沈冰月的胳膊過馬路,曹文帥知道,這是出自一個朋友最真摯的關心,任誰都不會覺得有任何突兀的地方。


    而自己呢,因為暗戀她,無法做到心無旁騖的關心,多可悲!


    連一個朋友間的關心都要患得患失,思慮周全才能去做,那麽偷偷地愛著她,對她而言,又算得了什麽呢!


    曹文帥覺得心裏悶得慌,一如現在烏雲壓頂的天氣那般讓人感覺到好似空氣中被抽離了氧氣那般掙紮著的窒息。


    第329章 暗戀最傷人


    曹文帥就這麽走在路上,等到下起豆大的雨滴,也仍舊有些迷茫的走在路上,任由密密麻麻的雨滴到自己身上,他不由自主地仰起頭,任由雨滴傾瀉到臉上,心情是苦澀的。


    曹文帥沒有回學校,等他神不守舍的回到家,已經淋得落湯雞一般,忍不住哆嗦,周遭的一切都好似有些虛幻。


    曹媽見狀,連忙端了熱水過來,囑咐曹文帥趕快去換衣服。


    曹文帥有些木訥的換了衣服,呆坐在椅子上發愣。


    曹媽熬了薑湯遞給兒子手裏,眼眸都帶著心疼:“下這麽大雨,你怎麽不知道避避雨!”


    曹文帥打了個噴嚏,有些虛空的看了眼母親焦急萬分的神情,無力的安慰著:“沒事,我洗個熱水澡就好了。”


    曹媽抹了把眼淚,忙著把洗澡水燒好,心裏也很傷感,兒子這幾年越發的沉默,也不再願意和老媽分享心事。


    這一年間,曹爸曹媽一直在做兒子的工作,想讓兒子轉專業,主修油畫,因為據打聽來得消息,國畫是沒有出國進修的公派名額的,而曹文帥修國畫和油畫兩門課程,油畫畫得也是極好的,很有靈氣。


    如果順利的轉了專業,出國進修,不算特別照顧誰,因為曹文帥的油畫畫得極好,在學校是最出眾的。


    但前提就是必須主修油畫,因為這幾個指標是要下到油畫係的。


    但跟兒子談了很多次,他就是不鬆口,執意要在國畫係待著。


    曹爸曹媽分析,應該和他心裏暗戀的女同學是有一定的關係的,雖然兒子在極力否認。


    曹文帥很執拗,他的人生中,不考慮得失,隻考慮感覺,即便他知道放棄轉專業就是放棄更好的深造,也不能撼動他想遠遠的看著沈冰月的那點私心。


    曹爸對曹媽說過:“搞藝術的都是如此,太過於注重感覺,一個藝術家,靠感覺才有靈感。


    如果他們也像我們一樣,太過於理智,藝術的那種行雲流水怎麽會有?


    所以,兒子是個純粹的畫者,你不能奢求他在畫畫上既有天賦,又深諳社會的人情世故,一方麵太突出,終究會有他的缺憾的。”


    曹媽憂心忡忡的,想著今天兒子又怎麽了?


    看起來還是要找機會和那個沈同學聊聊,畢竟自己也見過這個女同學了,就是開老碗魚那家的兒媳婦。


    曹媽是一次光顧飯店的時候見到的沈冰月,她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古典氣質的漂亮姑娘就是兒子暗戀的對象。


    那幅肖像畫確實恰到好處的勾勒出沈冰月的神韻,任由看過一眼,就能認得出來畫中之人。


    曹媽覺得沈冰月確實很溫柔,說話都帶著淡淡的笑容,讓人賞心悅目。


    不過曹媽卻知道,她結婚了,兒子即便再喜歡人家,但看著沈冰月那麽溫柔的笑,曹媽也知道,這是個生活如意的女人,那種從裏到外散發的溫柔,是一個被保護的很好的女人才會擁有的恬靜的笑容。


    那麽兒子陷入的就必然是一個永遠無法得到回應的暗戀,兒子這種痛苦又不想掙脫的愛情讓曹媽很慌張。


    曹文帥泡了個熱水澡後窩在床上昏昏欲睡,不過還是很快就發燒了。


    4月初的京都寒風凜冽,在瓢潑大雨裏淋了兩個小時,不感冒都對不起曹文帥折騰自己的一片良苦用心。


    曹媽給兒子吃了藥,幫兒子用熱毛巾敷額頭的時候,還聽見昏昏沉沉的兒子在夢裏喊了聲沈同學。


    頓時抹了把眼淚,想著他的哥哥們都繼承了爸爸的精於世故,怎麽就小兒子,如此執拗的性格……


    與此同時,沈冰月最終在淩晨的時候,下了火車。


    沈冰月見到來接站的封國棟的堂哥封國良,迫不及待地要了解具體情況,又怕聽到不好的消息。


    封國良接到沈冰月,在沈冰月的催問下,安撫著:“弟妹,別緊張,國棟沒大事,就是右腿和左手骨折了,真得隻是骨折,已經治療了,現在在市醫院,醫生說要不是有些功夫在身,怕是不會是這麽點輕傷。”


    封國良介紹了一番,沈冰月才稍稍鬆了口氣。


    不過封國良仍舊憂心忡忡地:“不過跟著國棟的兩個技術人員一個重度暈迷,一個已經去世了,都是從省城請過來的,現在家屬都已經到醫院了,段副場長在醫院,負責接待家屬。”


    沈冰月到醫院的時候,遠遠的就聽見一片哭聲。


    家屬們坐在走廊裏哭喊著,而封國棟的右腿和左手都用竹子纏繞著白布固定著,拄著拐杖站在人群中。


    一名激動的大媽捶打著封國棟的胸口撕心裂肺的哭喊著:“你賠我兒子的命,吊機怎麽突然墜落了,這是嚴重的事故,我要告你,賠我兒子的命,你們草菅人命啊!”


    封國棟一動不動的接受著大媽的捶打和謾罵,神情哀傷的一個勁的道歉:“都是我們的錯,一切責任都由廠裏負責!”


    大媽不停的怒喊著還扇了封國棟一巴掌,“我要我兒子活過來,你把我兒子賠給我,嗚嗚!”


    沈冰月看著高大魁梧的封國棟,一條腿硬撐著筆直的站著,不停地道歉,心裏很酸楚。


    但至少封國棟看起來性命無憂。


    胖子最終把封國棟拉走,接替封封國棟接受家屬的質問。


    封國棟這才看到流著淚,站在走廊裏的沈冰月。


    他低了低頭,重新抬起頭來,對著沈冰月扯了一個很難看的笑容。


    沈冰月走上前去,扶住他的胳膊,抬眸,淚眼惺忪地輕聲道:“你沒事吧?”


    封國棟用大手包裹著她攙扶著自己的手,沉聲道:“隻是骨折了,不是告訴他們不要告訴你嗎?


    隨即望向堂哥,有些怒火:“不是交代你們不要告訴她嗎?這是誰幹的?”


    封國良見狀,硬著皮頭應聲:“你看看你腿都成這個樣子了,家裏沒個人照顧怎麽能行,這時候不能逞能!弟妹,你趕快帶國棟回病房,這裏有我和段場長,一定會妥善解決的。”


    胖子和封國良留下來解決問題。


    現在人死了,不管怎麽埋怨,或者是追究責任都已經無濟於事。


    對於家屬來說,是一個無可挽回的事故,最終無論多麽傷心,仍舊要談賠償問題。


    封國棟在病房裏神情很是沮喪,坐在病床上,硬朗的臉上一片哀傷:“很突然,吊機突然就從半腰折了,我是吊機快墜落的時候跳出去翻滾落地的,要不然怕是也不會太好了。”


    沈冰月遞給封國棟一杯溫水,他幾口喝下去後,愁雲滿麵,仍舊檢討著:“吊機是這兩個技術人員從省城開過來的,我們這裏不好找,上吊機前我還問他們吊機都檢查過了吧,安全著呢吧?他們還笑著跟我說都檢查好幾遍了,沒有問題,誰知道……”


    封國棟用那隻滿是擦傷的手插進濃密的頭發裏,神情很是懊惱:“兩條人命,原本是可以避免的,都是我的錯!”


    廠裏有專門的技術人員,會對所有的設備檢查,這台吊機是前天到廠裏的。


    按道理講,封國棟隻是今天早上要上吊機的時候問的情況,就是隨口一問,但是廠裏對外來的設備理應該提前進行徹底的檢查的,這樣的疏忽,確實是不應該出現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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