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陣踩著拖鞋站起來,高傲的對黑澤太太抬抬下巴,“衣帽間在哪裏?”


    “在主臥。”黑澤夭夭朝著黑澤陣伸出手,笑容溫婉,像每一個居家的好妻子,”你一定不記得了,我帶你去。”


    黑澤陣沒有牽黑澤夭夭的手,反而問她,“所以,我們為什麽會睡在次臥?”


    “因為……”黑澤夭夭被難住了,一時半會還真想不到合適的理由。


    黑澤陣看著滿臉糾結的黑澤夭夭,開口道:“因為我晚上做噩夢會打擾你休息,所以主動睡到次臥。你不放心我,也跟到了次臥。”


    黑澤夭夭驚喜的看著黑澤陣,沒想到失憶後的黑澤先生居然是這樣一個擅長腦補又貼心的好丈夫。


    她正想點頭,就聽到男人說:“看樣子,不是這個理由。”


    黑澤夭夭,“……”


    “你震驚的表情太明顯了,還是不要開口為好。”黑澤陣輕蔑的收回目光,越過黑澤夭夭離開次臥。


    他徑直來到次臥旁的主臥,推開房門進去,一點沒猶豫的推開衣帽間的門,來到掛著一排黑西裝的衣櫃前。


    黑澤夭夭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切,“你真的失憶了嗎?”


    這一刻,黑澤夭夭嚴重懷疑,異能是不是失效了,否則……


    “你怎麽會知道主臥在哪裏?衣帽間在哪裏?”


    “剛才的幫傭敲錯了門,他會敲的自然是主臥。衣帽間是為了方便主人家使用,一般都會設計在浴室和主臥之間,隻要看一眼房間格局,很輕易就能推斷出位置。”好給給黑澤先生淡淡解釋。


    黑澤夭夭都震驚了。


    這就是大佬失憶和普通人失憶的區別嗎?


    難怪琴酒剛醒來的時候沒有問她“我是誰?我在哪?我們為什麽會躺在一起?”這樣的經典三連問。


    黑澤先生淡淡瞥了一眼呆若木雞的黑澤太太,表情有點不太好,“你看起來,似乎不太聰明。”


    “你說什麽?”黑澤夭夭幾乎是尖叫出來的,差點被氣厥。


    許是黑澤太太高分貝的聲音透露了態度情緒,黑澤先生略有些心虛的移開目光,淡淡道:“沒什麽。”


    黑澤夭夭正想好好說道說道失憶的老公,就見黑澤先生的手落在毫無特色的全黑西裝上,瞬間沒了心思,趕緊撲上去阻止,“別穿這個。”


    黑澤先生的目光落在抓著他胳膊的手上。


    “你忘記了,我們之前已經計劃好了,要去溫泉旅行,不適合穿太正式。”黑澤夭夭神秘一笑,打開邊上的櫃子,從下麵一個隱蔽的箱子裏翻找出一堆休閑風的衣服,展示給黑澤先生看。


    好多印花t恤,休閑褲中,還夾雜著幾身花花綠綠的夏威夷風花襯衣、花褲衩。


    黑澤夭夭也沒敢太過分,選了一件沒有任何印花的純白t恤和灰色褲子遞給黑澤先生。


    “衣帽間很大,還有許多空位,這些奇奇怪怪的衣服卻沒有掛在衣架上,而是被藏在隱蔽的箱子裏,是為什麽呢?”黑澤先生似笑非笑的看著滿臉期待的黑澤太太。


    黑澤夭夭笑容微僵。


    “不要乘著我失憶,把明顯不是我喜歡的東西強加我給我。”黑澤陣冷漠的推開黑澤夭夭,很隨意的選了一身衣服,開始換。


    黑澤夭夭僵硬的被推到一邊。


    強加嗎?


    可是,正因為不想強加,才這麽做啊!


    她呆呆的看著黑澤先生脫掉睡衣,換上一套純黑的西裝。


    黑澤陣換好衣服,見黑澤夭夭還拿著那套要他穿的衣服,皺眉催促,“愣著做什麽?趕緊換。”


    “哦。”黑澤夭夭情緒低落的放下衣服,隨便拿了一條黑色裙子開始換。


    裙子拉鏈在後麵,黑澤夭夭像往常一樣,別扭的將手伸到後背去拉,因為手的長度有限,拉到一半的時候就夠不到了。


    以前遇到這種情況,黑澤夭夭都是將左手環過脖子,從肩膀伸下去,拉,這一次她也像以前一樣去拉。


    手不期然碰上另一隻涼涼的手。


    “我來。”男人清冷的聲音裏是不容置喙的態度。


    “謝謝。”黑澤夭夭收回手,抓著頭發低著頭等。


    黑澤陣落在拉鏈上的手頓了一下,然後把拉鏈拉好。


    簡單洗漱一番,收拾好,兩人下樓用早餐。


    還在樓梯上,就能看到客廳裏的狼藉。


    顯然諸伏景光有收拾,但也隻是收拾出了下腳的地方,比哈士奇拆過還嚴重的家,堪比廢墟。


    黑澤陣轉頭看向黑澤夭夭。


    “看什麽看,又不是我幹的。”黑澤夭夭別過頭,不看黑澤先生。


    黑澤陣搖搖頭歎息,無視戰場一樣的客廳,徑直下樓,前往餐廳。


    “還以為你們不吃了。”諸伏景光調侃道。


    黑澤陣清冷的目光落在諸伏景光身上,隻停留了兩秒就移開了,他徑直走到餐桌前坐下。


    諸伏景光跟著坐下吃早餐,順便問起旅行的事,“決定什麽時候去旅行了嗎?正好我可以把家裏好好收拾一下。”


    把人的新家破壞成這樣,諸伏景光其實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可是一點點看著黑澤夭夭一個人,滿懷期待的把家一點點裝飾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你也去。”黑澤夭夭道。


    對於這個答案,諸伏景光頗為意外。


    他還以為,黑澤夭夭期待的溫泉之旅是她和琴酒兩個人的約會。


    “一會我們就出發。”黑澤夭夭道:“吃完早餐你就去收拾東西。”


    “包括我?”黑澤陣問。


    黑澤夭夭僵硬的別開頭,“對,包括你。”


    黑澤陣點頭,沒有發表意見。


    諸伏景光看著氣氛明顯不對的兩人,後知後覺的發現,兩人似乎又吵架了?


    溫泉之旅的人員名單定下來,話題結束,餐桌被壓抑的沉默環繞。


    黑澤陣是一個很冷的人,從不說廢話;活躍氣氛的小能手黑澤夭夭又低著頭不說話;諸伏景光更不會在這種情況不明的時候開口。


    以至於,這頓早餐吃得人十分壓抑。


    早餐後,諸伏景光借著黑澤夭夭幫忙收拾的機會,將人堵在廚房裏。


    “你們又吵架了?為什麽?”諸伏景光問。


    黑澤夭夭可不是那種吵架後會忍氣吞聲,獨自難過的人,今天的事太反常了。


    “我是不是做錯了。”黑澤夭夭仰頭看著天花板,心情沉重。


    “你做了什麽?”諸伏景光越發好奇。


    “我把琴酒催眠了,封存了他所有的記憶。”黑澤夭夭歎息道。


    “什麽!”諸伏景光驚呼出聲,難以置信的看著著黑澤夭夭,小心翼翼問:“你指的封印記憶是指……”


    “他忘掉了所有的一切,現在的琴酒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黑澤夭夭坦然的接上諸伏景光的話。


    諸伏景光艱難的吞了口唾沫,下意識的戒備起黑澤夭夭。


    諸伏景光的反應徹底惹怒黑澤夭夭,她的眼眶瞬間就紅了,“你怕什麽?我才懶得將心思用在你這種小魚小蝦身上。你還不夠格!”


    “那你難過什麽?現在你才是掌控琴酒的那個人。”諸伏景光無奈的將手帕遞給明顯要哭的黑澤太太。


    “他推開了我,我當然會難過。”眼淚徹底滑過她的眼眶,滾落下來,“他從來都沒有這麽冷漠過,哪怕剛結婚的時候。”


    “因為他什麽都記得了,所以才會推開你。”諸伏景光輕輕拍拍黑澤夭夭的肩膀,安慰道:“隻要你讓他恢複記憶,他自然就不會推開你。”


    “我知道。”黑澤夭夭吸著鼻頭,悶悶的說:“他不會推開我,隻會打死我。”


    諸伏景光,“……知道你還這麽做?琴酒那樣的人,不用想都知道,等他恢複記憶,打死你都是輕的。”


    “我知道,炸掉東京鐵塔都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黑澤夭夭又想哭了。


    諸伏景光,“……”


    你倆吵架,關東京鐵塔什麽事?


    “你不是那種愚蠢的姑娘,你到底想要做什麽?”黑澤夭夭這步棋走得實在太臭,諸伏景光想不通。


    如果她能狠下心永久消除琴酒的記憶也就罷了,可偏偏她狠不下心。


    “我就是想和他來一場沒有負擔的旅行,讓他感受一次沒有黑暗的日子。”黑澤夭夭悶悶的說:“我想讓他對比後再做出選擇,平凡的生活和刺激的組織,哪一個才是他想要的。”


    雖然嘴上說著,誰都不能阻止她,但黑澤夭夭還是希望,前進的道路是攜手並進,而不是一個人的自我感動。


    那樣救出來的琴酒,根本沒有心。隻要一刻沒有抓緊繩索,就會重新被黑暗吞噬。


    諸伏景光明白黑澤夭夭的意思,他徹底沉默了。


    說到底,黑澤夭夭的目標和他終究不同。


    他要的是消滅犯罪,消滅罪犯。


    黑澤夭夭要的隻是琴酒,一個軀殼與人格完整的琴酒。


    第88章 溫泉之旅1


    和諸伏景光聊過之後,黑澤夭夭的心情好了不少,很快投入到溫泉之旅的準備中。


    三天兩夜的溫泉之旅,並不需要準備多少東西,兩身換洗的衣服就行。


    黑澤陣的衣服也是黑澤夭夭收拾,兩人的加起來也就裝了一個小小的行李箱。


    猶豫了一下,黑澤夭夭還是趁著黑澤先生沒注意,將新買的比基尼裝箱子最下麵了。


    一切收拾好,黑澤夭夭開心的提著行李箱招呼黑澤先生,“趕緊走,早到早享受。”


    黑澤夭夭是個善忘的人,那些矛盾的心情早就被對旅行的期待衝到了九霄雲外。


    黑澤陣朝著黑澤夭夭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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