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讓她沒機會使用下馬威的大佬們,最討厭了。


    “咳!”黑澤夭夭咳嗽一聲,把目光引到身上,開始宣布遊戲規則和計分方式,最後補充,“除敘述者外,隨便開口的孩子將會被視為作弊,給予清除懲罰。”


    安室透微笑著指指嘴巴,表示有問題要問。


    黑澤夭夭總算心情舒暢了一點,然後高冷的別開頭,看都不看一眼,把卡片拿出來,洗牌,發牌。


    “按照逆時針方向,從我左手邊開始,依次敘述。”黑澤夭夭按下計時器,“計時十五秒,開始。”


    黑澤夭夭左手邊第一個是茱蒂。


    茱蒂環顧在場的人,目光著重在赤井秀一身上停頓了半秒,見他隻是靜靜的坐著,最後看了琴酒一眼,開始打量手裏的卡片。


    雖然不知道現在到底什麽情況,但既然赤井秀一沒動,那她就跟著靜觀其變。


    六張卡片,最後茱蒂選中最左邊的圖片,開始敘述,“除非你穿上某人的鞋,像他一樣到處走動,否則你永遠不可能真正了解一個人。”


    圖片上,藍色的小鳥被紅色的荊棘纏繞著,黑色的匕首刺穿了小鳥的身體。


    倒計時十五秒結束,輪到參與者們選出符合語境的卡片。


    最後,卡片歸集到黑澤夭夭手中,由她洗牌後公示。


    六張卡片,分別是“穿鞋子的骷髏女巫”,“在花園裏漫步的淑女”,“彈琴的雲遊詩人”,“被匕首殺死的藍色小鳥”,“陰森詭異的遊樂場”,“跳芭蕾舞的小女孩”。


    茱蒂的卡片正好在第四張。


    “請參與者選出敘述者的卡片,限時十五秒。”黑澤夭夭再一次按下計時器。


    黑澤陣偏頭看了一眼故作高冷的黑澤太太,將代表他的銀發黑衣小人放第四張卡片上。


    伏特加立馬跟上,連猶豫都沒有。


    安室透和諸伏景光也都相繼放在第四張卡片上。


    黑澤夭夭看著那張和鞋子一點關係都沒有,卻完全正確的圖片,內心一片懵逼。


    哪怕是“陰森詭異的遊樂場”也比第四張符合吧,至少遊樂場還有穿鞋子的遊客。


    大佬們到底是怎麽選對的?


    最後剩下的是赤井秀一。


    他偏著頭,鏡片後的眯眯眼打量著黑澤夭夭。


    身體纖細,雙手、雙腿沒有明顯肌肉,手指白皙無繭,貼身的裙子很好的勾勒出曼妙的身體。


    神秘女人明顯是一個沒有武器,毫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整個房間他之前就打量過了,除了一道緊閉的房門,沒有任何東西。


    房間裏隻有桌子和椅子,且都是沒有機關的實木座椅。


    也就是說,就目前看來,沒有任何危險。


    分析完一切,赤井秀一將深褐色頭發的眯眯眼小人也放在了第四張卡片上麵。


    黑澤夭夭頗為意外。


    黑澤夭夭偷偷歡喜。


    表現的機會終於來了。


    “敘述者茱蒂·斯泰琳被所有參與者選中,給予清除懲罰。砰!”黑澤夭夭抬起手,一個□□解決茱蒂,同時冷漠的公布其他人的得分,“所有參與者,每人得一分。”


    來自腦袋的爆破,簡直就像一場視覺的盛宴。


    赤井秀一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想要起身查看茱蒂的情況,卻發現身體牢牢粘在凳子上,根本就動不了。


    其他人也都收起了玩鬧的心思,似有若無的目光打量著黑澤夭夭。


    當然,黑澤先生和諸伏景光例外。


    這兩位記憶正常的人,隻是隨大流抬頭,看著黑澤太太表演罷了。


    第二個敘述者是諸伏景光。


    他冷著臉看著手中的卡片,在選擇之前,看了黑澤夭夭一眼,最後選了一張布娃娃一樣的小女孩吹蠟燭的卡片。


    小女孩在過生日,蠟燭是一隻插在雪白蛋糕上的手掌,被點燃的正好是五根手指,窗戶的玻璃上麵還有各種各樣的手。


    這讓諸伏景光想起了那副有名的畫《迪奧的世界》,無論構圖還是色調都很像。


    “魔鬼回來了,迪奧回來了。”諸伏景光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敘述。


    流程依舊,很快五張卡片被黑澤夭夭展示出來。


    黑澤陣看著卡片,一時間有點拿不定主意。


    黑澤夭夭看黑澤先生,很想問:要不要答案,我有。


    然而,黑澤先生壓根不看她。


    安室透則看著諸伏景光易容後酷似好友的臉,腦海裏回想著之前的事。


    隕石降落,東京淪陷,無邊黑暗,接著就是琴酒和fbi,最後他的目光落在諸伏景光身上。


    hiro已經死了,這一點他無比清楚。


    這個酷似hiro的人和琴酒一起出現在如此詭異的地方,誰又能保證,不是對他的考驗。


    或許,組織懷疑什麽了。


    況且,茱蒂·斯泰琳的死太過詭異。


    作為一個fbi,就算再沒用,頭上被安了炸彈不可能一點沒發現;黑衣女人抬手做開槍動作的時候,另一隻手拿著卡片,並沒有引爆器一類的東西。


    爆炸後,桌子和黑衣女人身上都太幹淨,明顯不正常。


    陷阱!


    這是唯一的解釋。


    赤井秀一和安室透的想法非常相似,甚至懷疑死掉的茱蒂是誰假扮的。


    安室透和琴酒同時出現,太過詭異。


    諸伏景光緊張的盯著在場的人,心裏十分好奇。


    他也想知道,在知道遊戲會死人後,他們會作何選擇。


    比起大佬們,伏特加就像個小萌新,靜靜看著手裏剩下的五張卡片,思考著輪到他該怎麽敘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卻沒有一個人動。


    就在最後兩秒的時候,除伏特加以外的所有人,幾乎在同時將代表自己的小人放在諸伏景光的卡片上。


    作弊小能手伏特加趕在最後一秒,跟上大哥的步伐。


    諸伏景光麵皮微抖。


    看來黑澤夭夭說的果然沒錯,這樣一群散兵散將,想要對付黑衣組織,簡直就是送人頭。


    不過想想也能理解,畢竟是拿生命放水,不是誰都有勇氣做的,萬一下一局沒選對,那可是死亡。


    諸伏景光也隻能這麽安慰自己了。


    黑澤夭夭對著諸伏景光咧嘴,笑出一口白牙,“敘述者言京三郎被所有參與者選中,給予清除懲罰。砰!”


    諸伏景光默默閉上眼睛,準備做一個木頭人,等遊戲結束。


    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中,就是諸伏景光爆頭畫麵。


    安室透著實愣了一下。


    和好友長相相似的人就這麽死了,他不禁回憶起那段令他痛苦的記憶。


    剩下的人臉色或多或少都會有變化,但更多是在對比茱蒂和諸伏景光的死亡,兩者之間的相同點和不同點。


    同樣的悄無聲息爆頭,炸開的鮮血和碎屑同樣沒沾染到桌子上,兩人的身體還坐在原來的位子上。


    沒有過多的時間給他們思考,下一個輪到伏特加。


    有前兩個敘述者死亡的例子在,饒是伏特加這樣的漢子也被嚇得小腿肚打顫,最後咬著牙的選了一張隻有半個腦袋的修女圖片,背了一句自認為沒多少人知道的聖歌。


    結果,連一秒都沒過,赤井秀一和安室透就將小人放他卡片上了。


    兩人的想法都很簡單,反正還有琴酒,他總不能讓唯一能幫他的伏特加也死了。


    黑澤先生千呼萬喚始出來。


    他拿著小人,看看伏特加,又偷偷瞥了一眼老婆黑澤太太,最終沉默的將小人放了上去。


    死亡時間來臨。


    赤井秀一和安室透一起看著黑澤陣,那眼神,仿佛在看神經病。


    黑澤陣無視之。


    人員銳減到三個,接下來的敘述者就是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


    那麽問題來了,如果剩下的兩個人都選擇他的卡片,按照“當參與成員少於三人,遊戲結束”的規則,到底是他死,還是三個人一起死?


    如果有人放水,那是討厭他的安室透放水,還是更討厭他的琴酒放水?


    況且,他覺得,剩下的兩個人,恐怕想法和他差不多,也在懷疑這場遊戲的真實性。


    最終,赤井秀一選了一張照鏡子的圖片,開始敘述,“一邊向往上帝,一邊向往撒旦。”


    卡片上,照鏡子的少女,鏡外是優雅微笑的天使,鏡內是長著山羊角的惡魔。


    安室透看著黑澤夭夭展示出來的三張卡片,陷入沉思。


    “照鏡子的少女”,“盛開在骷髏上的玫瑰”,“穿著白紗的美杜莎”。


    赤井秀一的敘述明顯出自波德萊爾的名言,“在每個人身上,時刻有兩種要求,一種向往上帝,一種向往撒旦”。


    眾所周知,波德萊爾最出名的作品是《惡之花》。


    那麽問題來了,除掉他的第三張卡片,正確答案是第一張符合語境的,還是第二張更為隱晦的。


    學霸黑澤先生率先做出選擇,將小人放在第一張卡片上。


    赤井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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