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甜遺憾地搖頭,他居然不上當,她把自己當誘餌他都能跑掉,看來東境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等著他,甚至重要到可以拋下搶奪神骨的心思。


    不過既然來昆侖山了,就先去滅掉他們供俸的墮神好了。


    她一邊駕著靈舟,一邊查係統,找出對付墮神的方法,沒注意到衡嘉突然出現在她身後。


    白曉正在開口,他食指抵唇,示意不要出聲,輕手輕腳坐到溫甜身邊。


    “找到了!”她突然眼睛一亮,坐直身體,得意地哈哈大笑。


    “找到什麽了?”耳邊傳來衡嘉帶笑的聲音。


    她猛地轉頭,耳尖擦過衡嘉的下巴,記起白曉就在身邊,原本想調戲衡嘉的心思放到一邊,老實回答:“找到徹底滅掉墮神的辦法。”


    “是什麽?”衡嘉很自然地把她的虎耳朵按了回去。


    她湊到他的耳邊,輕輕地說:“變成老虎把他們吃掉。”


    用最甜的聲音說最凶狠的話。


    第96章 、晉江文學城


    溫甜自從吃過一隻心魔之後, 修為漲了不少,隱約有要晉階的跡象,老虎耳朵時不時冒出來她都不知道。每次衡嘉看到都會幫她按回去, 這時聽到她說要吃掉墮神, 大吃一驚。


    “不行。”再吃下去保持不住人性怎麽辦?


    “為什麽?”好不容易想出來的辦法被否定,溫甜的積極性被打擊到。耷拉著腦袋生悶氣, 說不定她吃掉所有墮神直接飛升了呢。


    她完全沒察覺到她的想法如何驚世骸俗。


    坐在角落裏的白曉震驚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


    溫師妹是認真的嗎?她說吃掉什麽?


    墮神也是神,會有人把神吃掉嗎?即便她是虎妖,也不能吧?


    靈舟慢悠悠飛到昆侖山禁地邊上, 禁地有大能把守著, 足足有上百個渡劫期,靈舟一靠近, 他們就等著了。


    自從七百年前不能飛升之後,渡劫期數量越來越多, 但是誰也沒想到昆侖山會有這麽多。


    但是溫甜向來不和人硬拚,衡嘉正要舉劍衝過去,被她拉住。


    “我們不打。”溫甜抓住他的衣袖, 不讓他打, 大而圓的貓兒眼裏滿是狡黠。


    蟻多咬死象, 即便衡嘉以前是神,現在也隻是個普通人, 隻擁有一部分神骨, 同時對付幾個渡劫期還可以, 但是麵對上百個就有些吃力了,況且還要分心保護她和白曉, 反正時星楷像條泥鰍一樣, 從不正麵剛, 他們也可以呀,就是不硬剛,他們的目的是禁地底下的墮神。


    衡嘉看懂她的眼神,把劍收回去。


    禁地門外的昆侖山長老們前一刻還以戲鼠的心態看著看那三個年輕人,後一刻眼睜睜看著他們的靈舟突然消失,連氣息都散得無影無蹤。


    “幹得漂亮。”


    溫甜睜開眼睛,眼前一片黑暗什麽都看不見,他們已經深入地底,她不由得摸了摸焱瞳的腦袋,誇讚起來又真誠又自豪,靈寵和器靈不一樣,需要多誇誇。


    小靈寵愉快甩尾巴:“那是必須的,主人,我晉階啦。”


    本來獨角尋寶蛟很難晉階,千年都不一定能夠晉階一次,結果它現在就晉階了,距離它出生還沒半年呢,這速度,比它的那些祖先們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晉階之後它多了一項新的天賦技能,原本它就是可以穿越任何陣法,現在不但可以無視任何陣法,還可以修改陣法,控製大陣。


    剛才它就直接把禁地的大陣控製權不知不覺地拿到手了,那些昆侖山長老們還沒發現呢。


    溫甜沒什麽攻擊力,但是論歪門邪道,真的沒幾個人比得過她。


    得意地望向衡嘉時,毛絨絨的白色老虎耳朵又冒出來,可愛得很。


    “幹得漂亮。”衡嘉心裏一軟,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笑著誇了一句,暗暗把她的老虎耳朵按回去。


    溫甜駕馭的靈舟是紫竹籃變成的,在黑暗中閃著微弱的紫光,像紫水晶做成的小船劃開山石快速穿過山體往下。


    白曉被他們震驚得現在還沒緩過神來,坐在另一邊看著前麵並排坐著的兩人。


    他們現在是去哪裏?


    “公子?”他不得不靠過去,不問個明白他怎麽搬救兵?


    可是他們怎麽像出來郊遊一樣輕鬆?昆侖地底可是關押著上古墮神啊,沐宗主都不敢到這下麵來呢。


    他可是青龍妖帝啊,難道公子真的是神君轉世?


    白曉心中驚濤骸浪,從來沒想過他會有這麽接近神明的一天。


    而他在神明小時候還給他喂過吃的,還背過他在郡城的大街小巷上玩耍。


    “不用擔心。”


    衡嘉回頭朝他一笑,黑暗地底燦然生輝。


    “我們現在是要去哪裏?要不要叫沐宗主來?”白曉壓下好奇怪,謹慎的問。


    他的手捏著袖口,袖中藏著一張什麽地方都能用的傳訊符。


    “現在不用。”衡嘉坐姿端正,仿佛不是置身黑暗地底,麵對怨氣濤天的墮神,而是在春暖花開的小院裏品酒賞花。


    “來了!”溫甜一直在觀察係統地圖,果然越往下,小紅點越多,說明那些墮神全部都被時星楷集中到了這裏。


    白曉還沒弄明白什麽來了,就看到從地底衝上來的虛影。


    強大的威壓席卷而來,壓製得他幾乎透不過氣來,神魂都在顫抖,忍不住頂禮膜拜。還沒等他拜下去,威壓瞬間消失,讓他害怕的是黑暗中他隻感覺到自己的呼吸。


    “公子?溫師妹?”


    無人應答,這空間空曠得入耳皆是回音。


    溫甜剛把白曉放進九宮,眼前就出現三個墮神。


    神明的長相都很出眾,額間的天道印記過於顯眼,因怨念而扭曲的五官讓他們變得醜陋。


    “小心,這隻是投影,本體沒來。”


    衡嘉擔心她真的想衝上去吃掉墮神,趕緊牽住她的手。


    “不是本體。”溫甜有些失望,這種投影吃掉也沒用,還會再生。


    “無知妖孽!”身穿紅衣的神明冷哼一聲,聲音清清冷冷,聽起來應該是個女神仙。


    她手裏拿著一個鈴鐺,輕輕一搖,那聲音直鑽入耳中,撕扯神魂,痛得溫甜抱住腦袋,頭上的白發散開,虎耳朵露了出來,漸漸維持不住人形。


    身上衣服突然彈出一道藍色光影,無數藍色符紋將她包裹其中。


    “溫甜,別聽。”衡嘉左手捂住她的耳朵,右手長劍一揮,將山體裏回蕩的聲音斬斷。


    溫甜昏昏沉沉睜開眼睛,剛才那一下她差點沒命,果然即使被罰,剝去神格,墮神還是強大的,他們的力量不是來源於天道,而是來源於自身,來源於日複一日的執念,來源於對天道的抗爭,本質上來講,他們隻是立場不同。


    “嗬嗬,神君,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以為捂住耳朵就聽不到了嗎?”


    “也是啊,連一隻野蛟都對付不了,轉世失敗了吧。”


    “高高在上的神君轉世竟然這麽弱,連神骨都被奪走,真是可憐啊。”


    “天道的寵兒也有這一天,聽說了嗎?我們這些年在這地底可全是拜他所賜。”


    “天道,哼!天道已崩,他不轉世也隻能被天道所吞噬,神不過是天道祭品。”


    “天道最想享受的祭品就是他吧。”


    “天道已亡,自然是能者上位。”


    “哈哈哈……”


    “……”


    三個虛影飄來飄去,開口嘲諷。


    天道祭品?溫甜努力把神識收回來,太陽穴隱隱作痛,無數畫麵在她眼前飄過,快得連她腦海裏的靈光一同閃過。


    冰涼的感覺從手腕傳來,她轉頭去看,衡嘉麵無表情,似乎那些虛影說的不是他。


    “說完了嗎?”他的聲音清清冷冷。


    握劍的手張開,雪色長劍呼嘯而出,所過之處皆是寒冰,稀薄的空氣瞬間變得冰寒刺骨,溫甜捏了捏袖子,她已經很久沒感覺到冷了。


    那些正在囂張嘲諷的墮神臉上還掛著嘲意,表情瞬間凍住,再也沒說出什麽話來,像薄冰一樣產生裂紋,喀拉幾聲,碎了一地。


    第一批虛影就這麽碎了,連個渣渣都沒勝下。溫甜一臉可惜,她還想嚐嚐味道呢。


    “不許吃。”


    衡嘉把她牽到靈舟上麵,繼續往下。她什麽都沒說,他就知道她的想法。


    “不吃就不吃。”


    越往下,遇到的虛影越多,衡嘉不等他們開口,直接出劍,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可是當他們休息的時候,虛影就冒出來,像是打不死的小強。


    溫甜不知道怎麽幫他,隻能給他喂滋養神魂的丹藥,帶在身上的丹藥吃完,她就現場煉丹,丹藥煉了一爐又一爐,靈力都耗盡了。


    剛想從靈脈吸收靈氣,結果十條靈脈的靈氣全往身上湧,直接朝她的靈府轟去。


    躲在丹田裏的元嬰像細胞分裂一樣分出好幾百個最後又合為一個,如此反複,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一切結束時,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蜀山的小院子裏。


    “醒了?”


    衡嘉坐在床邊,手裏端著一個白瓷碗,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空氣裏一股嗆人的苦味。


    “怎麽在這裏?”之前明明在地底和墮神虛影大戰三百回合。


    “是我的失誤,沒發現你快晉階了。”衡嘉的聲音裏有些自責。


    別說他不知道,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啊。還以為至少要再過兩個月才會晉階的。


    這麽快的升級速度連她自己都害怕。


    升級太快也不好,她都還沒來得及鞏固修為。


    “後來怎麽樣了?”她就想知道墮神有多少虛影。


    “他們老實了,沒敢再出來。”衡嘉將裝了藥汁的勺子遞到她唇邊,“快吃藥,你的神魂很不穩。”


    “什麽藥這麽苦?”溫甜嫌棄地張嘴。


    她神魂挺好的啊,為什麽說不穩?


    衡嘉放下藥碗,默默遞了麵銅鏡給她。她迷惑不解地接過來一看,鏡中出現一隻圓圓的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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