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言呼出一口鬱氣,決定盡快參加高考,等他考上首都那邊的學校,就順路去一趟吳貞儀所在的勞改農場。


    剛好前段時間他跟江博士兌換完強體藥劑後,對方又推薦給他一款具有催眠效果的吐真劑。


    隻要見到吳貞儀,找機會給對方用了藥劑,不怕弄不清楚這其中的原因。


    下定決心的林知言當即去找了校長,提出跳級申請,打算直接跳到高三,參加下一年的高考。


    對於林知言跳級的申請,鍾校長稍稍考慮就同意了下來。


    其實以林知言的水平,早就可以參加考試了,之所以沒去考,他之前年紀太小需要壓一壓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也是剛建國這幾年,國內的高校製度還有些混亂。


    經過這幾年的一係列院係調整,大學已經逐漸恢複了平穩,走上了正軌,這時候就算把林知言放出去,他也不用再擔心林知言會受到影響和波及。


    鍾校長的這番苦心,林知言並不清楚。


    他對建國初這段時間大學的情況其實並不是特別了解,之所以選首都的大學,主要是前段時間他收到了失蹤已久的老馮的來信。


    老馮在信裏說不僅給他找了個小師妹,過段時間還會去首都大學任教。


    小師妹什麽的林知言不甚在意,不過他還是很期待早日跟老馮團聚的。


    對於林知言要跳級的消息,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孫之周。


    他還想繼續跟著林知言混呢,哪知道對方已經要拋下他跳級去了。


    孫之周倒是想跟著林知言一起跳級,可他的知識儲備尚且不夠。


    雖然跳到高三參加高考也可以,隻是他那成績,就算他跟林知言一起參加高考,考出來的成績也不會太理想。


    看著沮喪的孫之周,林知言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算是安慰,叮囑孫之周好好努力別放棄,就算做不了他大學同學,將來做他學弟也成。


    孫之周隻沮喪了一會兒,心情很快就又好轉了。


    他覺得林知言說的挺有道理,自己再努力兩年,爭取成為他的學弟。


    在跳級高考的申請通過後,林知言就搬去了高三教室。


    高三的學習氛圍跟別的年級有很大的不同,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下,林知言不知不覺的也像上緊了發條的鍾一樣,不敢有片刻懈怠。


    在老黑帶著新婚媳婦過來做客的時候,林知言才稍稍放鬆了兩天,等把人送走後,就又投入到緊張的學習中。


    這個時候的高考遠不像後世那麽方便,由於全國可以參加考試的考點並不是很多,除了幾個主要大城市和省會城市外,一般的小地方根本不會設置考點。


    因此林知言他們這些參加考試的考生,在高考開始前的半個月就得準備起來,提前前往離陵城最近的一個大考場金陵。


    這個年頭的交通條件非常坑人,哪怕林知言他們早做準備,提前許多天出發,抵達金陵城的時候,距離考試開始也沒剩下幾天了。


    經過一路的奔波,疲憊不堪的林知言也顧不上繼續看書了,先是狠狠地睡了一覺。


    幸好他之前服用過強體藥劑,身體變得格外健康,在睡了一覺後,就沒什麽問題了,整個人都精神奕奕的。


    反觀他的那些同學,接下來幾天都還在調整狀態,滿臉菜色,略顯萎靡。


    這時候的高考是不分文理科的,所有學過的課程都要考,因此林知言一連考了五天才終於把所有的科目考完。


    把最後一門試卷交上去後,走出考場的林知言舒了口氣,覺得渾身都輕鬆不少。


    這個年代的查分方式,遠沒有後世方便,想要知道自己的考試結果如何,考生還要等要一個月左右,錄取的結果才會在考點所在城市的日報上公布。


    不過林知言可等不了這麽久。


    剛考完的林知言請鍾校長到時候幫他注意一下金陵日報上的消息,就匆匆踏上了火車。


    林知言準備趁這個時候去一趟吳貞儀所在的勞改農場。


    來金陵考試前,他又接到了渣爹的信,耐心已經耗盡了的渣爹終於忍不住要回老家了,回來的時間剛好是他考完試的這段時間。


    林知言可不想回去跟渣爹碰個正著,趁著渣爹不在部隊,他正好去找吳貞儀套套消息。


    作者有話說:


    繼續日九,媽耶,連續三天日九,感覺自己都被掏空了,手都在抖~求收藏求訂閱,看在我這麽勤快的份上~


    第22章 五零糟糠妻之子22


    剛從火車上下來的林裕升避開擁擠推攘的人群, 皺眉看著這座跟自己多年前離開時並沒有太大變化的破舊火車站,心情有些複雜。


    當初他一身狼狽,滿懷對未來的野望從老家離開時, 可從沒想過自己會時隔這麽多年才回來。


    雖然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但林裕升卻從沒後悔過當初的選擇。


    如果他也像堂哥林裕豐一樣沒有闖勁兒,一輩子都老老實實的窩在鄉下的話, 現在也不過是個麵朝黃土背朝天,靠老天賞臉吃飯的老農民。


    那樣的日子, 簡直一眼就能望到頭,哪裏還會有他如今的功成名就?!


    雖然這幾年因為家事的原因, 在部隊裏的晉升受挫, 不過林裕升堅信那隻是暫時的, 隻要被他抓住機會,他總有一天會爬到高位。


    林裕升的心情複雜隻是一瞬, 很快他就收斂了外露的情緒, 隨之而來的則是對大兒子竟然違抗他的命令,無視他的怒火。


    雖說他跟大兒子還沒真正見過麵,可對方桀驁難馴, 叛逆不順的性格卻已經給林裕升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這幾年, 他每隔半年都會給大兒子寫一封信, 催促他,讓他去部隊一起生活, 卻每每都石沉大海,沒有半點回音。


    要不是他後來在信裏威脅他,再不給自己回信, 自己就回老家把他強製帶去部隊的話, 恐怕還是不會收到半點回應。


    不過大兒子的那點子回應, 在林裕升看來還不如沒有。


    林裕升也是到了近來,才從他越來越不走心,越來越敷衍的文字裏發現,那小子其實是在拖延時間。


    想到自己這幾年為了緩和父子間的生疏,好聲好氣的給對方寫了那麽多信,半點沒有打動對方不說,還被忽悠了,林裕升就很氣。


    自己難得的示好,竟被大兒子這麽無視,這讓父權思想嚴重的林裕升還有種被愚弄了的羞惱。


    等把後勤部要忙的事情忙完,被林知言徹底激怒了的林裕升,幹脆就跟上級申請了半個月的假期,回了老家一趟。


    這次回來,他說什麽都要把那小子給帶去部隊。


    把人弄到部隊,倒不是林裕升多關心大兒子,他主要還是為了省下每個月的撫養費。


    他現在待的後勤部,屬於部隊的養老部門,每個月發下來的工資津貼遠遠沒有以前在一線部隊那麽多。


    就這麽點工資,他不僅要自己花用,還要養三個孩子,害的他想多攢點錢打點一下部隊裏的關係,都攢不下來。


    雙胞胎現在還小,每天隻要給他們點吃的喝的,不餓著他們,散養就行,根本不用他花什麽心思和錢,可他大兒子那裏就不行了。


    他每個月的津貼都會被部隊直接劃走三分之一,然後轉給鄉下的大兒子。


    就算他想搞小動作截留一部分,也辦不到。


    每每想起這事,林裕升心裏就不舒服,覺得窩火。


    既然截留撫養費不成,他就想著,幹脆把大兒子弄到身邊來。


    把人接到他身邊後,部隊領導總不會還管自己給不給撫養費吧?


    這樣一來,他的工資就全到了自己手上,到時候給大兒子花多還是花少,還不都是他自己說了算?!


    當然了,林裕升肯定是舍不得給大兒子多花一個子兒的。


    他一個小孩子家家的,膽大包天的無視他這個當爹的不算,竟然還試圖愚弄他。


    自己到時候把人接到身邊,每天最多不讓他餓死,想多花他掙的錢,門都沒有。


    林裕升在心裏打定了主意,當即就從擁擠的火車站走了出去。


    雖然多年沒有回來過,林裕升對去鄉下的路該怎麽走還是記得的。


    不過路有點遠,他還帶著行李,不想徒步的他就在火車站附近攔了一輛牛車。


    趕車的大爺剛好是林楊村隔壁的,聽說他就是林裕豐那個在部隊當官的堂弟,大爺不由瞪大了眼,一臉稀奇的看向林裕升。


    大爺看了兩眼,就樂嗬嗬的讓林裕升上了牛車,還找出一個布墊子給他鋪在屁股底下,免得車上沒擦幹淨的土弄髒了他的軍裝。


    邊拿布墊子,大爺還邊小聲嘀咕了句怎麽跟長生長得不太像。


    林裕升剛開始還以為這大爺是聽說自己在部隊當官,才對自己這麽客氣的,然而聽著聽著,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兒。


    這位大爺嘴裏正誇著的林長生,難道是他那大兒子?


    “大爺,你說的林長生,難不成是林楊村的?該不會是我兒子吧?”


    林裕升還猶自不敢相信,忍不住問出了口。


    “嗨,可不正是,你既然是林裕豐那個在部隊當兵的堂弟,那長生娃兒的爹肯定就是你沒跑了。長生娃兒可是個有本事的,他去年弄出來的那個收割機還有脫粒機,可是幫了俺家大忙了。要不是有那個機器幫忙,俺家的幾畝地糧食當時肯定要被雨淋了。今年也是一樣,隻花了點油錢,沒兩天田裏的糧食就都收進倉了,賊方便。”


    大爺提起這個,說話的勁頭愈發高昂,開始高聲跟林裕升說起了林知言的豐功偉績。


    像什麽搞出了肥料配方跟縣裏的肥料廠合作,正是有了他的配方,肥料廠的訂單才會越接越多,生意越來越紅火。


    另外還搞出了專門幫忙農民種地收莊稼的機器,聽說前段時間還跟隔壁市的大機械廠合作了。


    連縣長都誇了他好幾回,都說他是個難得一見的天才。


    像這樣的天才,擱古代那都是能考狀元的,大爺不斷誇老林家祖墳的風水好。


    林裕升聽得一愣一愣的,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對方嘴裏說的那個,真是他那原配生的大兒子?


    在林裕升的印象裏,他那大兒子應該就是個普普通通的鄉下小子,能好好活到現在,都是多虧了他每個月給的撫養費。


    一直留在鄉下生活的大兒子,即便長大後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出息,八成要跟他堂哥林裕豐一樣,一輩子都隻是個種地的農民。


    可林裕升現在才發現,他的想象跟現實竟然有如此大的出入!


    林裕升聽著聽著,不僅沒為大兒子取得的成就感到高興,心裏反而愈發的生氣。


    真是好啊,他那大兒子花著自己給的撫養費,搞出了這麽多東西,做出了這樣的好成績,竟然什麽都沒跟他說!


    這回他要不是親自回了老家,豈不是還要一直被瞞著?!


    更讓林裕升生氣的是,他那大兒子瞞著他也就罷了,得了好處不想著他這個當爹的,怎麽淨關照他堂哥林裕豐一家了?!


    不僅給堂哥家的大成弄到了城裏的工作名額,因為他做的那兩台機器,他堂哥林裕豐還受了惠,居然在去年被提拔當了村裏的小隊長。


    雖然小隊長這個職位在他眼裏有些上不了台麵,好歹算是個官啊,說不定幹得好,將來還能往上走。


    這明明是他兒子,好處便宜卻全被林裕豐給占了。


    林裕升越想越生氣,甚至還有些懷疑,他大兒子之所以會對他這麽冷淡,莫不是被他堂哥林裕豐給教唆的?


    肯定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兒子才一點不親他,轉而跟堂哥一家更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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