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還越描越黑。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溫盞。”商行舟沒等她說完,歎息似的,叫她名字,“睡醒了,想見你。”


    作者有話說:


    大家好,我替商行舟翻譯一下他的話。


    睡醒了,想見你=在夢裏狠狠欺負過了,醒來發現是夢,很遺憾,你快點主動過來給我欺負一下。


    第35章 病了


    好像有什麽東西拉著小弓, 用掛愛心的箭,就那麽biu一下,發射, 直直戳在溫盞心窩。


    她心裏軟得一塌糊塗。


    輕聲:“你現在在哪裏?在家嗎?”


    “嗯。”商行舟說話帶鼻音, 微頓, 低咳一聲,“本來想去找你的。”


    結果一覺醒來,她人都不在北京了。


    溫盞感覺他聲音就是不太對勁,比語音裏更明顯了。


    她退後幾步避開人群, 問他:“商行舟, 你生病了嗎?”


    “有點。”商行舟皺了下眉, 撓頭, 納悶,“我前天打雪仗感冒了, 喝熱水睡了兩天, 感覺沒什麽用。”


    “如果是重感冒, 隻喝熱水沒用的……”直男都這樣嗎?遇事不決喝熱水?


    溫盞轉念想到, 他在美國待了兩年, 國外的醫生, 似乎確實都不愛給感冒這種小毛病開藥。


    她勸他,“你吃點藥呀。”


    “吃什麽藥。”商行舟生著病依舊拽裏拽氣, 慵懶地哼一聲,很不服氣, “老子生病,從來不吃藥。”


    “……”


    “要吃的。”溫盞無奈, 跟哄小孩一樣, “你去看看醫生好不好?我在線上幫你掛個號, 掛到之後我叫我家司機去接你,你看完病,我再外賣幫你買藥直接送到家。”


    行李轉盤轉到底,費元嘉幫溫盞把她的行李也拿下來,推著行李箱走過去。


    剛一靠近,就聽見她在說,“那你有吃飯嗎?……不要任性呀。”


    費元嘉:“……”


    費元嘉停下腳步,臉都要變形了。


    這種,從沒對他表現出來過的,溫柔的,撒嬌一樣的語氣。


    憑什麽,是對著,商行舟的。


    ……憑什麽!


    他是修橋建廟還是拯救了瀕危動物!他到底哪裏來的造化!


    費元嘉的內心:尖叫,扭曲,陰暗爬行。


    溫盞毫無所覺,微低著頭,還在跟他碎碎念。


    商行舟聽了一陣,忽然啞著嗓子,低聲打斷她:“溫盞。”


    “嗯?”


    “我去找你吧。”


    她一下子睜圓眼:“啊?”


    他頓了下,不太自然地歎息:“昨晚,我不是故意凶你的。”


    “……”


    “我發語音,轉文字。”商行舟嗓子完全沒恢複,啞啞的,有點顆粒感,“發出去沒看,今天才發現有標點符號。”


    說沒吃藥,是他騙她的。


    其實他吃了,因為發燒燒到了近三十九度,感覺再不吃藥,會死在家裏沒人知道。


    但之後就迷迷糊糊的,腦子也不太清醒,吊著點兒意識一直在擔心溫盞,怕她出事,想找個人過去看看,又不知道她在哪兒。


    意識斷斷續續地,他每隔十幾分鍾,就拿起來看一次手機。


    好不容易等到她消息了,回過來的是條那樣的內容。


    說不生氣是假的,商行舟有點上頭。


    第二天清醒過來,翻聊天記錄,才發現自己昨晚不是做夢。


    他給溫盞回消息是真的。


    他一下子就覺得不行了,得去找她一趟。


    爬起來洗了個澡,衣服都換好了,突然想起。


    今天不是大年初六麽。


    溫盞要比賽。


    那她估計已經不在北京了。


    很好。


    商行舟找到了台階。


    決定來碰瓷。


    溫盞實在不知道一個拽哥能有這麽豐富漫長的心理活動,但他竟然連標點符號都注意到了,她很高興。


    這種快樂非常微小,一些她以為他注意不到的事情被他注意到了,他好像在很小心地嗬護一株脆弱又膽小的植物。


    她有有點不好意思:“沒關係,確實是我做得不對……不過你別擔心,我回去之後,會跟家裏人說的。”


    商行舟低低應了聲“嗯”:“你也不用太往心裏……”


    “去”沒說完,她那頭傳來一個男生清冷別扭的聲音。


    聽起來不太開心:“溫盞,走了,我媽媽在停車場等我們了。”


    這聲音相當熟悉,幾乎一瞬間,他就認出了是誰。


    溫盞回頭應了聲:“好,等我下,我馬上來。”


    然後扶了扶耳機,轉過來跟他道別:“我剛在等行李呢,現在拿到行李了,我先回酒店再跟你說。”


    商行舟聳眉,明知故問:“你跟誰在一起?”


    “喔,我那個同學,你好像見過的,叫費元嘉。”溫盞想了想,很小聲地道,“我就是為了打死他,才來參加這個比賽的,一開始,我根本沒想著參加國賽。”


    商行舟嘴唇微勾,無聲地笑了下。


    他啞著嗓子,低聲:“我能不能問你個事兒。”


    “你說?”


    “你怎麽老叫我全名啊。”商行舟吊兒郎當的,微抵了抵腮,“你叫費元嘉也是叫全名,叫商行舟也是叫全名,那我跟費元嘉有什麽區別啊?”


    他嗓音沉啞,低低的,每次這麽反問,都跟勾引似的。


    溫盞心髒突突跳,捏捏耳朵尖:“那怎麽能一樣……你是男朋友啊,他頂多是個路人。”


    路人費元嘉:“?”


    “我不管,以後你不能再叫我全名了。”商行舟胸腔微震,慵懶地笑了下,一步一步勾她,“你都不知道,老子給你凶得,背地裏偷偷哭了好幾回。”


    “……”你確實是病得太厲害了,趕緊去看看病吧。


    溫盞麵頰發燙:“那你想我叫你什麽。”


    商行舟聳眉,反問:“你說呢?”


    機場裏人來人往,雖然溫盞背對著人群,但她還是說不出口:“能不能等我回去,我們見麵再……”


    “不行。”商行舟想,自己生病了呢,病人提要求,她怎麽舍得拒絕?


    他懶洋洋:“你瞧我多細心,連多打了標點符號都怕你難過,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跟你解釋。你呢,小溫同學?”


    他說得也對啊。


    溫盞不好意思,耳垂紅得像是要滴血,她艱難地叫:“那……哥哥?”


    這兩個字發燙似的,她說完就羞恥得想找地方躲起來。


    商行舟似笑非笑:“嗯?”


    溫盞硬著頭皮嚐試:“舟舟?行舟?”


    她生無可戀,紅著臉小小聲:“我,我不要叫你爸爸!”


    旁邊目睹這一切的費元嘉:“?”


    不活了!


    -


    費元嘉媽媽幫忙訂的酒店是麗思卡爾頓。


    趕上過年,上海的酒店不太好訂。


    參賽方有合作的推薦酒店,但居住條件不如國金中心,距離會場也更遠一些。


    他媽媽幫忙挑的地方很清靜。


    溫盞在酒店放下行李,收好房卡,下樓跟他們一起吃午飯。


    路上在電梯裏遇見費元嘉,他表情依舊不好看:“你東西收拾完了?”


    “嗯。”溫盞有點亢奮,精神明顯比在飛機上時要好很多。


    比賽在明天,她計劃等會兒回來睡個覺,然後拿手牌,去泡個溫泉。


    電梯飛快下降,轎廂裏沒別人,費元嘉語氣硬邦邦:“你知不知道,這次比賽,拿了國獎能申請直博。還有一個我們本校3+1的項目,可以公費去斯坦福交換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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