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將她放到自己的腿上。


    把這隻小番茄精一樣的海獺圈在懷裏,商行舟臉頰湊近她的臉頰,肌膚相觸,她真的好軟,他忍不住,又咬住她的唇。


    聲音低沉泛啞:“我感冒了,你怎麽還敢主動湊上來親我。”


    “我……想謝謝你送我的毛。”雖然並能沒看出,那些棕色的毛,到底有什麽用。


    溫盞臉還紅著,但他沒再亂動,她就也乖乖的,兩腿並攏坐著。


    她把被他解開的扣子扣回去,然後不自然地小聲:“想到我們都還沒很認真地接過吻,就……但沒想到會被你按著親。”


    小女孩抬起眼,瞳仁很亮,聲音中浮動柔軟的水汽,真心實意:“商行舟,謝謝你跑這麽遠,來找我。”


    讓我覺得,真的有人非常在意我。


    “喊哥哥。”商行舟慵懶低笑,手指掐著她的下巴,研磨嘴唇,沒有再深入,“什麽毛,那是一隻玩具熊。”


    “……”


    太大了,塞在箱子裏,顯得很扭曲。


    溫盞有點恍惚。


    下一秒,櫃子裏烘幹機嗡嗡的低響忽然停了。


    自動斷電,在溫熱空氣中,發出很輕很輕的“哢噠”一聲。


    她回過神,眼睛仍舊濕漉漉:“可你真的什麽都沒帶啊?我們去給你買一點一次性換洗衣物吧,好不好?你想先吃飯,還是先去買東西?”


    小女朋友坐在他腿上,很輕,軟綿綿。


    商行舟心裏癢,不太老實,抱著她到處捏。


    聞言,慵懶地撩開她耳邊碎發,笑著吹氣:“一次性衣物?你是不是也想打聽我的size。”


    “……”


    溫盞滿腦子都是尖叫雞,紅著耳根推他:“商行舟。”


    “行,行。”小溫同學要生氣了,商行舟悶笑著捉住她的手指,輕輕親親,“聽媳婦的。”


    收拾好東西,再出門,雨勢小了些,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


    商行舟在附近找了個有空房的酒店,跟溫盞十指相扣,並肩下樓。


    在前台借了把大傘,他幫她係緊圍巾,手指有意無意地摩挲她的臉頰:“ 你明天比賽?”


    “嗯。”溫盞點點頭,又有些好奇,“你要過來嗎?”


    “來。”商行舟想也不想,“早上我送你過去。”


    “好呀。”溫盞暗搓搓地高興,“不過你不用等我,決賽時間很長,估計要到下午了。”


    “那你們中午怎麽吃飯,在會場裏?”


    “嗯。”


    兩個人並肩出酒店,冷氣拂麵來,“嘭”一聲輕響,商行舟撐開傘。


    聽她嘀嘀咕咕地,說:“我怕你無聊。”


    商行舟漫不經心,笑了下,嘎嘣咬碎剛剛在她口袋裏摸索到的棒棒糖:“不無聊。”


    他嗓音啞啞的,“我玩小溫。”


    熱氣慢慢的,從脖頸處騰起。


    “……你煩死了。”天天逗她,偏偏溫盞次次上鉤。


    商行舟笑意飛揚,她捧住臉。


    剛剛叫的車掐著點兒停在大堂前,侍應生撐著傘小跑過去,幫忙開車門。


    下來一個男生。


    竟然是費元嘉。


    他抱著一遝材料,像是去打印了什麽東西。


    黑夜與燈火通明的大堂的交界線,他和商行舟擦肩而過,風衣下擺被風吹起。


    頓了下,有點難以置信,又回頭看過來:“溫盞?”


    溫盞立在傘下,很有禮貌地跟他打招呼:“費元嘉。”


    幾乎是立刻,費元嘉注意到她和商行舟緊扣在一起的手。


    她個子不算太高,隻到商行舟肩膀,兩個人十指相握,非常親密的樣子。


    極其微妙的身高差,以及,說不上來的cp感。


    映著酒店金色的燈光,他甚至看清溫盞嘴唇上多了一道小小的口子,帶著一點點不易察覺的腫——


    被人親的。


    他們接吻了。


    而且吻得很激烈。


    對視不過短短一秒,費元嘉心裏的一百個可雲瞬間複活,抱頭發瘋。


    他表情一瞬間冷下來:“哼。”


    然後頭也不回,轉身走了。


    溫盞:“……”


    她無語地收回視線,拉開車門上車。


    商行舟給司機報了目的地名字,俯身過來幫她扣安全帶,低笑:“你那同學,叫費什麽的……他喜歡你?”


    “費元嘉?”溫盞想了想,很認真地說,“他不是喜歡我,他慕強。”


    “嗯。”商行舟直起身子,散漫地笑著,捏住她的臉,“我媳婦確實很強,也討人喜歡。”


    車內空間很小,他一湊近,極具侵略性的氣息也跟著靠近,空氣變得狎昵。


    溫盞沒躲,睜圓眼看著他,心跳突突突,腦子裏忽然浮現一個大膽的想法,試探著問:“你返程機票買了嗎?”


    “沒呢。”商行舟手指刮蹭她下頜,悶笑,“這是給我親破了?”


    “有嗎?”溫盞沒帶鏡子,下意識舔舔唇,沒覺得疼,“還好吧?”


    光線昏暗的車內,商行舟看她一臉茫然,柔軟的舌尖在唇瓣上這裏碰一下,那裏碰一下。


    忽然感覺心裏又有小火苗,幽幽地燃起來。


    他撇開視線,心中低罵:草。


    “我也沒買。”溫盞不知道他腦子裏現在全是壓不住的邪惡念頭,拉著他,還很期待,“你想不想多待幾天?”


    商行舟回過來一個低沉的鼻音:“嗯?”


    “我們在上海,玩幾天吧。”溫盞有些緊張,手指蜷曲,“我可以跟媽媽說晚幾天再回去……你呢,你在北京那邊還有事嗎?如果晚幾天回去,會不會被家人說?”


    他家裏連人都沒有。


    商行舟捏捏後頸,垂眼看她,囂張地輕笑:“除了你,還有誰敢說老子。”


    溫盞摸摸耳垂,自動屏蔽她的調侃:“那我們坐輪渡,然後去爬金茂。”


    夜色安靜,大雨被隔離在外。


    商行舟垂眼看她,感覺自己的感冒是不是稍好了一些,心頭那股連日的煩躁勁兒,都散了。


    許久,他輕笑。


    勾她小拇指,側著頭,輕輕親一親她的唇角:“行,都聽我們小溫的。”


    -


    兩個人吃完晚飯,在浦東閑逛。


    溫盞陪商行舟買了必備的衣物藥品以及一件新外套,有他在,之後幾天的行程,她都沒有感到無聊。


    比賽兩天結束,頒獎定在第三天。


    來上海的第三日,浦東放晴了。


    出了太陽,上海現代化的建築群被陽光照射,顯露出金屬一樣的色澤,黃浦江水光粼粼。


    頒獎全程直播,溫盞是唯二決賽中拿獎的女生。


    會場內人頭攢動,在所有人羨慕或者探究的目光裏,她脖子裏掛著銀色獎牌,站在領獎台,黑色的長發柔軟垂落,有點毛,小小隻,看起來溫柔靈動。


    肩寬腿長的高大少年不知從哪兒冒出來,攔路在她麵前,為少女送花。


    手掌握住她的腰,將她從領獎台抱下來。


    人群中響起小小的驚呼聲。


    陽光從高高的會場穹頂落下,在原木色的地板上遊移,清冷的冬日裏,留下溫暖的痕跡。


    少女一雙眼笑成橋,接過向日葵,低頭親吻少年線條流暢的側臉。


    ——攝影師的鏡頭在這裏定格。


    後來過去很多年,有人回憶這場比賽。


    理科競賽本來就小眾,得到的關注始終有限。


    能衝上熱搜的,也永遠隻有金牌的得主,或第一名。


    但看過這場直播的人,很奇怪地,腦海中始終停留有這樣的畫麵——


    冬日陽光裏,少女黑色毛衣裙的裙擺,向日葵盛放的花盤,少年抱她下來時,囂張但溫柔的笑。


    他湊到她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麽,少女耳根小小地泛紅,大方地回應。


    流動的,蓬勃的,青春的,燥熱的氣息。


    我因她而永不老去。


    -


    溫盞一領完獎,手機就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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