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溫馨的晚餐後,常威洗漱後早早睡覺,今天忙了一天沒休息。


    柳青帶著兩個小丫頭睡,她比較會照顧孩子。


    秦淮茹姐妹倆睡一屋說悄悄話,秦淮雨說了自己在夫家的經曆,最後聽老娘的離婚了。


    聽到堂姐梨花帶雨說的經曆,秦淮茹是憤憤不平,心疼的抱著秦淮雨安慰。


    過了一會,秦淮雨鼓起勇氣,忐忑的說出了進城來目的想法。老娘交代,必須先和秦淮茹商量好。


    秦淮茹早有所料,回來時見到堂姐的眼神,她就看出來了,溫婉一笑的說道。“姐,既然你想好了,那我給你探探阿威口風。他疼我歸疼我,但這事,是要他點頭的。他是咱家的天,是我的天,就算他讓我殺人,要我的命,我都不會有一分猶豫,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她了解自己這個堂姐,乖巧懂事不愛說話,長的也是小家碧玉,身段也不錯。這事她不反對,但也要敲打一下,要是做不到言聽計從,把常威放在第一位,這個家是不會讓進的。常威身上有秘密,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包括柳青,她到現在都是還不知情。


    秦淮雨不愛說話,不代表她笨,聽懂秦淮茹要告訴她什麽。“淮茹,謝謝你。如果~如果能……阿威也是我的天,我~我就算是當牛做馬,就算是死也願意……”


    翌日!


    惠民豬肉鋪。


    黃三一早來拉肉,一進門就說道。“爺,老爺讓你今天盡量早點過去。”


    常威沒多想,哪次便宜老丈人不這樣,淡淡一笑隨口道。“肯定得下午,今天周一,我要去哪他又不是不知道。”


    黃三也知道常威今天上午要幹嘛去,便嘿嘿一笑,沒再多說,他就負責帶個話。


    ……


    八點一過,常威見肉賣差不多了,直接收攤關鋪。


    “淮雨姐,你先回去,我去給小酒館送蹄子下水。下午沒事,青姐會帶你和小六她們去逛街,買點衣服鞋子啥的。看好什麽別客氣,我跟她說過了。”


    秦淮雨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後,低著頭小聲出聲。“阿~阿威,我有衣服穿……”她說著便沒了底氣,她的衣服都是打補丁的,之前夫家條件在那。再看常威一身,忙完後便換上一身幹淨衣服,板正的白襯衫,黑色中山褲,腳上蹬著錚亮的皮鞋,落差感油然而生。


    常威微微一笑,玩笑的說道。“該買就買,不然哪天回村,山叔大娘還有村裏人,看著你跟我進城,卻一點沒變,說我虧待你怎麽?”


    秦淮雨一怔連忙點頭同意。“那我聽你的……”


    不能讓人說常威閑話,而且昨晚堂妹說了,常威說啥就是啥。何況哪個女人不愛美,她要是穿的好看點,常威也看著舒服,興許能多看她幾眼呢?


    常威微微一笑,從錢箱抓一把零錢塞到她手裏。“對嘛!天熱了,買點碎花裙啥的,涼快也好看,還時髦。這錢你拿著坐公交車和平時零用,不算工作,好了早點回去吧!”


    秦淮雨小手緊緊攥著錢,心裏高興,眼底的情愫瘋狂回蕩,乖巧的跟著出肉鋪。


    心裏嘀咕,阿威喜歡看碎花裙嗎?好像是,堂妹在外麵穿的嚴實,回家洗漱後就換上碎花裙,那身段曲線,同為女人的她看了都眼紅。那我也……


    ……


    下午一點半。


    常威離開公安部,來到婁家。


    剛進婁家所在胡同沒多遠,就看到黃叔正在門口張望著,喊了一聲打招呼。“黃叔。”


    一見常威,黃叔立刻迎了上來。“阿威,你可算來了,老爺一早就開始念叨你了。”


    常威推著三輪車,跟著黃叔進院。


    心裏納悶,便宜老丈人這是怎麽了?自己今天的日程,他又不是不知道。一早黃三,現在連老黃也在門口候著自己。


    客廳裏,婁振華坐在沙發上,擰著眉盯著茶幾上一張報紙入神。


    兩人走進客廳,黃叔就出聲提醒。“老爺,阿威來了。”


    婁振華抬頭看了過去,露出個和苦一樣難看的笑容,招了招手。“阿威,來,過來坐。”


    常威坐下後,看著愁眉苦臉的婁振華,漫不經心的說道。“喲!婁叔,有心事啊?”


    婁振華指著報紙上的一則新聞說道:“你看看這個。”


    常威瞟了一眼,就明白便宜老丈人為什麽煩心了。


    報紙上標題寫著,繼民生輪船公司簽署公私合營協議後,各地紛紛有企業公司響應效仿。


    公私合營的先行軍呀!先試驗,再拿典型宣傳,最後普及……


    不過這個過程需要時間,到1954年初才能有理有據的全麵正式實施。曆經兩年,到1956年初最終全行業完成。


    難怪便宜老丈人愁眉苦臉的,他們這些個大資本家,最後被吃幹抹淨,不僅家底貢獻了。命在有些人怕報複的情況下,都不一定保得住,不愁才怪呢?


    不過這會才1951年,最多處於實驗初期,時間還早呢!


    思緒閃過,常威不露聲色的淡淡一笑,“婁叔,這個是人家個人意願,就和做好人好事一樣,你這愁幹啥?”


    婁振華今天一看到報紙後,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常威。那天在婚宴上見到他和公安部幾位掌權者的關係後,想著從他這裏能不能打探點口風。可見他好似毫不知曉的表情,心裏無奈的歎口氣,旁敲側擊對他這小子顯然是沒用的,真是個小狐狸……


    “阿威,現在是個人意願,可我擔心以後就不是個人能決定的了。婁家家大業大,一切都要謹慎行事,我擔心樹大招風呐!”


    常威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便宜老丈人可以啊?不愧是大資本家號稱婁半城,有點東西。


    好歹是便宜老丈人,雖不能明說,但給你個醒目的提示還是可以的,就看你能不能領會了。


    淡淡一笑,天馬行空一問。“婁叔,你說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他是怎麽敢吃的?”


    婁振華懵逼了,眼神疑惑的看著常威,我是在和你說吃螃蟹嗎?


    常威全然不見的自問自答。“我想他是看到有別的動物吃了,而且還沒被毒死,所以他才效仿著吃的吧!結果螃蟹吃著好吃傳開了,大家就都吃起了螃蟹。”


    “婁叔,你說這人還挺聰明哈!別的動物吃,還沒被毒死,這算是試驗。在這個試驗過程中,得到定論能吃。最後自己吃,這是效仿。那他吃螃蟹的目的是什麽?不就是填飽肚子嘛!”


    婁振華有點似懂非懂,但看向常威的眼神卻亮了,知道在提醒他什麽。


    “阿威,這……”


    “黃巢殺那麽多世家大族的目的是什麽嗎?”又著重強調一句後,常威微微一笑,直接起身向著後院走去。“婁叔,我去看看他們功夫練的怎麽樣,喝下午茶時喊我。”


    言盡於此,留給你自己想,要是你還是一臉懵逼,那我也無能為力了。


    看著常威的背影,婁振華陷入了深思。


    試驗,定論,效仿,目的……


    社會模式出現社會主義,社會主義是人民當家作主,這是試驗?


    老大哥已經成功成為典型,這是定論?


    新國現在的經濟模式,是走老大哥的路線,這是效仿?


    貫徹社會主義,那經濟模式就會是和老大哥一樣,形成的公有製,這是目的?


    那目前公私合營的那些企業和這個有什麽關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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