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轉眼又過了一周,來到1956年元旦。


    今天的小酒館也正式成為公私合營的試點。


    賀永強作為小酒館的老板,勝任私方經理。


    他前天很配合的和居委會主任大娘到來的劉會計和孫出納,核對小酒館的賬目。


    結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自徐慧珍接手小酒館後,每個月的營業額比賀勝橋經營時高了近二十倍。


    不可置信的再三核實,結果還是一樣。


    在場的人無不倒吸了口氣,一個月四五千塊錢的營業額,這太驚人了。


    賀永強原本以為有兩千塊錢左右,這比他想的還翻了一倍。


    他眼睛都紅了,這徐慧珍一個月居然賺這麽多錢,那以後自己不是很快就成有錢人了?


    而居委會主任大娘連忙向區裏匯報,秦淮茹接的電話。


    她告訴居委會主任大娘,小酒館作為第一個公私合營的私營業主,起到表率和示範作用。所以不僅要給予合理的補償,還得高高的給突出我們社會主義的優越性。


    揭牌當天她會親自到場,居委會要組織人員,大力宣傳,敲鑼打鼓的送去公私合營的牌匾。


    但是現在小酒館私方經理不是徐慧珍,就不能按以前的來算,除非徐慧珍本人接手小酒館。


    所以其它一切照舊,但是定補償標準需要待定,合同裏寫清楚。給三個月的試營時間,如果能有跟徐慧珍一樣的營業額,那正常給。如果做不出成績,就按三個月的平均營業額標準給。


    ……


    而範金有也在街道辦李主任的勸說下,願意成為小酒館的公方經理。


    原本範金有很不情願做小酒館的公方經,擔心他以後的前程。他就快能真正入職街道辦了,成為真正的幹部了,這會雖然被人稱範幹部,其實隻是個外圍人員。


    但在李主任承諾下,隻要這次幹的好,那以後就直接提拔入職街道辦,還可以連升兩級,甚至可以到大企業做領導。不過千叮嚀萬囑咐此事要保密,以免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範金有一聽頓時心花怒放,滿口答應。


    今天,秦淮茹親自帶隊,居委會組織宣傳隊,敲鑼打鼓為小酒館送來錦旗和牌匾,並為小酒館舉行了隆重的揭牌儀式。


    賀永強滿臉笑容地為公私合營正式揭牌,並向公方經理範金友交了鑰匙。


    一場熱鬧的揭牌儀式後,賀永強和範金友兩人在小酒館給員工們開會。


    小小小酒館,員工卻不少,會計趙雅麗,出納孔玉琴,廚子馬師傅,服務員何玉梅。


    在一番相互介紹認識後。


    範金友翹著二郎腿坐著,裝13老神在在的率先開口。“賀永強,咱們小酒館率先公私合營,就該有公私合營的新氣象。


    我提議咱們小酒館得革新,小酒館隻賣酒有點小裏小氣的不是?”


    聞言,眾人點了點頭。


    範金友繼續說道。“公家代表什麽呀?門前公私合營的牌子代表什麽呀?就是要凸顯我們社會主義政府的實力。


    馬師傅廚藝不錯,咱們得推出炒菜。”


    賀永強提醒道。“範經理,我的小酒館可沒廚房。”


    他可是打小就看著賀勝橋經營小酒館,當初是因為他懶才招了個夥計。


    現在看著小酒館內坐著這麽多人,這可都是要拿工資的,要成本的,直接板著臉有點不高興。


    但聽著範金友說添加炒菜,想著也行,沒炒菜都能有那麽高的營業額,要是有炒菜了,那不還得高一截?


    隻要賺錢,多幾個人的工資開銷,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


    範金友自信的笑了笑,指了指對麵的牆說道。“咱們小酒館是什麽?是試點,就是先試驗的地方。


    對麵就是街道的公有房,可以把咱們小酒館的麵積擴大一倍,害怕沒廚房嗎?”


    他來之前李主任已經跟他提前說了,可以用街道這間公有房當作突出社會主義優越性。


    賀永強連忙問。“那範經理,這麵積翻倍,那我股份怎麽核算呀?”


    這可是關乎他切身利益的,必須得問清楚。


    範金友拿著架子,理所應當的隨口回答。“當然是按正常核算呀?麵積公攤算就行了。”


    他想著要是為政府多拿收益,那不就是功勞嗎?


    賀永強一聽,當即一巴掌拍到桌上喊道。“怎麽著?範金友你是拿我當傻子是吧?


    炒菜能賣多少錢我不知道,但來小酒館的客人可都是衝著喝酒聊天來的。要是麵積公攤那我的占股是不是得少一半?小酒館養這麽多人,花的成本開工資,也得占我一半股息吧。


    那到月底我還能拿多少錢?”


    他是倔可不是傻,拿個閑置的公有房占他小酒館一半的股息,這不就是拿他的小酒館賺錢,借雞生蛋一樣嗎?


    範金友指著賀永強。“現在是社會主義社會,你這是資本主義思想殘餘,整天就知道錢錢錢……”


    賀永強直接打斷他接話。“我就喜歡錢怎麽了?


    裝什麽聖人,你範金友不喜歡錢,會坐在這裏?”


    範金友裝13,再次一拍桌子,一副大義凜然。“賀永強,我這個社會主義經理來,就是要對你這個資本主義經理進行社會主義改造。”


    賀永強眼一瞪,不可置信道。“什麽?還要來改造我?”


    範金友點了點頭。“對,必須改造,我宣布,你以後就給何玉梅搭手,打掃打掃衛生端端酒菜……”


    賀永強當場就急了,他從老板變成店小二了這是,這哪裏是借雞生蛋,直接是鳩占鵲巢了,直接發飆道。


    “範金友,要是這樣那特麽我還公私合營個屁。


    我拿出小酒館出來陪你玩呢?陪你耍功勞?我特麽有病吧?


    我也宣布,小酒館老子不合營了。


    你們趕緊走,別待在我小酒館裏,走走~”


    說著就開始趕人。


    趙雅麗他們四個一直看著兩人開炮,現在隻能都起身,一步三回頭的往小酒館外走。


    範金友傻眼了,這發展的和他預想的不一樣啊?


    “賀永強,你……”


    “趕緊走,別讓我動粗。”


    賀永強見範金友還坐那,直接一把將他提了起來,一個是幹過體力活的,一個是天天晃悠的,結果不用猜,範金友被直接推出了小酒館。


    “砰!”的一聲。


    小酒館門被關了起來。


    門外範金友五個人麵麵相覷。


    趙雅麗撇了撇嘴。“範經理,咱們現在怎麽辦?”


    其餘人也眼巴巴的看著範金友,等他決定。


    此時範金友還不忘裝13,擰著眉頭說。“以後叫範主任,大企業裏都這麽叫。


    先找居委會主任大娘去,她是怎麽選的這個試點。”


    隨後五人來到居委會,找主任大娘。


    當居委會大娘聽說他們被賀永強趕出小酒館了,連忙詢問了幾人情況後,氣憤的直拍桌子。“範金友,去找李主任問清楚,什麽是公私合營,你把上級精神理解錯誤了,好好做檢討吧?我沒權利管你。”


    範金友當即就認慫了。“別呀?大娘,你給我說說就行,我改,我改。”


    心想,都說是讓他去找李主任去問清楚檢討了,那肯定不能去,肯定會影響晉升的。


    主任大娘念著範金友是初犯,心想原諒他一次。“走,咱們去小酒館說清楚,路上我好好給你說說。”


    隨後一行人便馬不停蹄的來到小酒館,主任大娘找到賀永強解釋清楚。


    “永強,範金友他理解和傳達的上級精神是錯誤的,完成社會主義對資本主義的改造,不是要對某個商人進行改造……”


    賀永強明白了,冷眼看了看範金友,這貨是拿著雞毛當令箭,瞎指揮,再次確認的問。“主任大娘,也就是不存在公方經理關私方經理的說法,大家是平起平坐的對吧?”


    “對!”


    “你意思是說,小酒館的經營需要兩人商量著來對吧?”


    “對!”


    賀永強又想起隔壁的公有房,問道。“那範金友說要把隔壁街道公有房,加入小酒館,這個股息因為營業麵積擴大一倍,要公攤嗎?”


    主任大娘斬釘截鐵的回答。“股息不變,這是政府的福利政策,任何人無權改變。”


    賀永強哈哈一笑,得意的看了一眼範金友,高興的說。“得嘞!還是主任大娘您是明白人。我就說嘛,座談會上說的那麽好,怎麽可能會像範金友說的那樣。”


    他不樂嗬不行呀?麵積大一倍,加上炒菜,那營業額上去了,要是比徐慧珍時要更高,他拿到的補償也就更高了。果然,還是試點好啊!有名聲拿,有好處拿。


    範金友突然說道。“主任大娘,那~那他不是占大便宜了。”


    主任大娘直接懟道。“這是政府的福利政策,沒有誰占便宜的說法。”


    範金友一臉便秘,卻不得不忍著。


    趙雅麗等其餘人也算是恍然大悟,合著都是範金友個人在作。


    “還是主任大娘明鑒。”賀永強拍了句馬屁,又問道。“那主任大娘,我這也出人了,那是不是也有工資呀?”


    主任大娘點了點頭。“有,當然有,股息那是固定的,不包括你個人。”


    賀永強高興的又拍馬屁。“主任大娘明白人。”


    主任大娘笑了笑鼓勵道。“永強,你和範金友好好合作,把小酒館經營好,你經營的越好,最終落實的補償就越好。”


    賀永強連忙保證。“好嘞!主任大娘您放心,我一定和範經理好好合作,把營業額搞上去。”


    “行,那我走了。你們趕緊收拾吧,不能耽誤晚上營業,那可是影響整體營業額的。”主任大娘叮囑一句,便離開了。


    隨後賀永強和範金友各懷心思的重新坐下來,開始著手規劃小酒館隔壁的公有房。


    什麽開個門,做個廚房,推出什麽菜品等等。


    ……


    而四合院這邊


    經過一周的時間,繼何雨柱後,院裏幾位年輕一輩陸續進了勝利罐頭廠的事成為院裏的熱議。


    都說老一輩軋鋼廠,新一輩罐頭廠,這是越來越好進步了,而且還不同於其它廠,每個工位都有特有的福利。


    不是什麽大事件,卻是切合實際生活的,這才是羨煞旁人的,院裏住戶難免會在茶餘飯後的談論一下。


    至於說進勝利罐頭廠,一般住戶是不敢想的,不說可遇不可求,光許大茂花了一千五百塊錢在那擺著,讓人望而生畏,院裏沒幾戶有這家底。


    但有的不僅敢想還敢做,那就是賈家聰明媳婦張小玉,她考慮了兩天,做了個決定。


    “表哥,你說這後院的劉光齊是怎麽轉到勝利罐頭廠的?”


    賈東旭想了想說。“我聽閻解成說,也是找常威幫了忙,但這事沒那麽簡單。這單位調動,需要兩個單位意見一致,常威那邊估計也就是給劉海忠介紹個廠領導認識,其它的還是劉海忠托關係弄。”


    張小玉笑了笑,若有所指的說道。“表哥,二大爺能找到的關係,那師父那邊肯定也能找到,你說是不是?”


    賈東旭一下子反應過來,驚訝的說。“媳婦,你不會是想讓我轉去勝利罐頭吧?”


    張小玉點了點頭。“表哥就是聰明。”


    賈東旭不解的說道。“媳婦,我是個鉗工,能去罐頭廠幹嘛?難道要從業學殺豬去呀?”


    他在軋鋼廠有師父易中海照顧,以後提級也容易,感覺更有前途,還不怕被欺負。


    張小玉開始分析。“表哥,理是這麽個理,可你不是說學鉗工升級挺難的嘛,提工級就算有師父在也是要考核的。


    如果轉到罐頭廠,工資又不變,隻要好好幹一樣可以提工級的。


    而且福利多好啊,不算規定的,許大茂和閻解成的工位福利就是十五斤半價豬油,這可是不要票的,一年發的有票也沒十五斤吧?


    何況罐頭廠又不是隻有屠宰車間。


    就算是去屠宰的車間,要是能學成手藝,今後不在廠裏幹了,還能有個營生。


    學鉗工就隻能在廠裏上班,你看看從古到今生活好有錢的,不是當官就是做生意的,給人幹活才能賺到多少?”


    她為了萬無一失說服賈東旭,可是特意打聽了一下。


    賈東旭一聽還真是,就像常家,能住大房子,人家根本不缺葷腥,不就是殺豬開肉鋪的嘛?


    還有個紮心的事,秦淮茹不就是看上常威有錢,吃喝不愁才轉頭看不上他的嘛。


    張小玉見賈東旭深思,又繼續說道。“要是表哥你轉罐頭廠上班了,什麽消息都是一手的,到時候再認識點領導啥的,等孩子大點我要去上班不就好弄些了,就不愁找不到關係了呀?”


    賈東旭眼前一亮,抱著張小玉就親一口。“對呀!還是媳婦你想的周到。


    我現在就找師父,讓他幫忙去後院問問,劉光齊是怎麽轉廠的。”


    他不傻,讓易中海去十有八九能得到答案,要是自己去,劉海忠根本不會鳥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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