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挨著的皮膚熱似火,謝寧輕顫,許扶清呼吸盡數落入她脖頸,順著領口滲進去,理智告訴自己他說的話不能當真。


    他理解的意思一般跟她理解的不一樣,對此得處理好。


    謝寧想要推開他卻又因對方接下來的行為震驚到停下。


    許扶清抬了抬下頜,眼簾還是垂著,好整以暇地吻著通紅的耳垂,舔舐聲不大不小地落到謝寧耳畔,一聲一聲,纏綿不已。


    她纖細的腰肢被輕摟上床,他傾身上前,青絲隨之垂墜,紛紛拂過淡綠色的衣裳,掃得人發癢。


    微涼的銅鈴鐺又像是不經意間又像是失控地滾過腿根。


    “啪。”


    謝寧反射性地拍開許扶清的手,銅鈴鐺也被拍到,小鈴鐺之間相互碰撞,晃動而產生的清脆叮當聲不止,不假思索道,“不行。”


    許扶清白皙的手背被拍得通紅,瞧著像是被蹂.躪過一番,他也不惱,隻是微微撐起身子,俯視著她。


    笑,“為何不行,你難道對我就從未生過......”


    好死不死的,謝寧竟然能猜得到他下麵那個字是什麽,及時地抬手捂住了他的唇,驚慌失措地打斷:“沒有,從未有過。”


    “是嗎。”少年微歪著頭,唇角旁邊的皮膚的幾滴血液已經幹涸了,卻很是顯眼,神似剛吸完血的鬼魅,既妖又豔。


    他又喚她,“謝寧,你撒謊啊。”


    吐字緩慢,字字卻像是能撞入她的骨髓深處,直抒靈魂。


    謝寧忽然詞窮了。


    怎麽說呢,他生得好,身材也好,她整天看著不可能無動於衷的,有時候對上他的一些行為,一時心猿意馬也是在所難免的。


    當然,謝寧分得很清楚,這不是喜歡,隻能算得上是對他容貌上的一種欣賞,別的壓根挨不上邊兒。


    但是,需要劃重點兒的是,僅限容貌,僅限容貌!


    其他的先拋開不說。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自古以來,男子喜歡看美人,其實女子也喜歡看美人,這裏的美人不分男女,難不成隻許男子欣賞美人,不許女子也欣賞嗎。


    隻不過,欣賞之餘有時候是會不受控製地生出一點兒不可言說的幻想,在現代簡稱y.y。


    在腦子裏弄他。


    可這不是謝寧第一次y.y。


    說來有些羞恥,高中的時候她就y.y過一次年級第一,那位男生成績好、聲音好聽、打球還帥。


    身為青春期的女生,誰能不愛。


    而許扶清......不久前他曾對她做過很是親密的事,盡管隻是親了而已,但是晚上自己好不容易睡著,做夢竟然給接上了。


    謝寧頓時無語了。


    夢裏,他親得她渾身發軟、背脊骨發麻。


    卻在關鍵時刻拿出匕首,徑直地插進了她的心髒,鮮血蜂擁而出,他將匕首一寸一寸地推入,不顧她的拒絕。


    直到匕首盡數沒入皮膚,鮮血蔓延開來。


    也染紅了他的身體,再在她耳邊病態地輕笑。


    “你的血好燙,燙得我,嗯...好舒服。”他咬著她耳朵,用柔和到不可思議的語調說出這些話,仿佛是要進行臨死前的極致糾纏。


    這個夢荒謬又真實。


    謝寧想口吐國粹了。


    荒謬指的是自己居然做了關於許扶清的這種夢,果然美色誤人,真實指的是他在現實中的的確確有可能拿起匕首來捅.死她。


    毫不留情地。


    也是,他從來沒有過情。


    謝寧夢醒後隻想虔誠地去寺廟上柱香,順便祈禱一句:我佛慈悲,善哉善哉,求放過她吧。


    自己隻是一個幫係統打工、必須得勤勤懇懇地獲取原著男主衛之玠和反派許扶清好感值的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可憐人罷了。


    可是謝寧反駁不了許扶清的話。


    她確實做過跟他的令人不齒的夢,即便那個夢算不得上是春.夢,應該歸類為驚悚夢。


    許扶清見謝寧不再說話,眼底斂著一片旖旎曖昧的水色,微翹的眼尾也似染了一抹瑰色,含著絢麗的笑看過來,薄唇微微張開,她掌心一熱。


    他泛著冷意的手抬起。


    似知道她承受不住這般纏磨,想要拉下她的手。


    而謝寧見許扶清要拉自己的手,瞳孔放大,可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讀取記憶,一定會露出破綻的,於是卯住勁兒推開他。


    “慢著!”


    她連滾帶爬地離開床榻,衣衫因剛剛的拉扯淩亂不堪,唇色染上幾分異色,頗為狼狽的模樣。


    “我已經轉述完衛夫子的話,還有事,就先走了。”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謝寧來不及深思許扶清那口中的淫是心血來潮地說來逗弄自己,還是有別的意思,隻想趕緊離開這間房間。


    怕如果再不走就走不了。


    許扶清保持著被推開的原有姿勢不動,單手撐著床板,紅色衣擺微微掀起,露出骨感十足的腳踝,叫人看了總想戴些什麽東西上去。


    謝寧幹咳幾聲,掩飾自己內心的莫名想法。


    他慢慢地勾起瀲灩殷紅的唇,綻開的笑容隱藏著瘋狂,緩緩地開口:“還有事?是急著去找衛公子嗎?”


    “?”謝寧不解地抬頭。


    怎麽又扯到了衛之玠身上?


    她在許扶清麵前一般都盡量減少提起衛之玠的,因為看過原著,知道他對衛之玠沒什麽好感,所以除非是有必要的事需要說清楚。


    否則自己是能避免就避免的,畢竟謝寧的情商又不是特別低。


    更不會在明知道許扶清不喜歡衛之玠的情況下,頻繁地提他,為了能活下去,她比誰都怕許扶清傷害衛之玠,也怕他們互相傷害。


    謝寧摸不清楚許扶清何意。


    她又不敢輕舉妄動,就這樣靜默地看著他。


    見謝寧不說話,宛若默認的姿態,許扶清笑容無意識地凝滯了下,就連他自己也沒發現。


    他手臂往上挪了挪,輕輕地搭到了她枕過的被褥,上麵散著鬆木香和少女的淡香,兩者混合在一起,密不可分,分不清誰是誰。


    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被褥,似乎想撫平褶皺。


    偏偏又產生了新的皺褶。


    如此反複,循環不斷,像一個逃不出的怪圈。


    “謝寧去吧,去回他,我今晚會去大廳的。”少年眼皮懶散地耷拉著,貌似剛才那一番充滿侵略性的行為與自己無關,躋身為局外人。


    怪人,謝寧默默地點頭。


    隨即她立刻轉身就走,仿佛身後有洪水猛獸,許扶清看著又笑了一聲,胸膛輕輕地震動,笑聲有些低啞,卻有說不出的魅惑招人之意。


    謝寧聽得腿一軟,但還是強撐著走出房間。


    許扶清望著恢複寂靜的房間,唇角落了下來,被褥的褶皺越生越多,他淡淡地掃了一眼,幹脆放棄撫平,鬆開它。


    也許。


    殺了衛之玠也是個不錯的想法呢。


    *依華dj


    彎月如約而至,轉眼便到了晚上,謝寧用完晚食後就坐在大廳裏等林少如,他遲遲沒有來,等得太久的她有些心煩。


    隻不過,心煩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今日許扶清的反常。


    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


    還有,許扶清今晚沒跟他們一起用晚食,謝寧怕他是不是又在打什麽怪主意,再看現在,依舊不見他的身影。


    明明答應了會來大廳的。


    難不成因為她拒絕了他,所以生氣了?謝寧悶悶地想,可自己才不想當一個並不懂喜歡為何物、也不喜歡她的男子的性.啟蒙。


    更何況,這並不在攻略任務的範圍之內。


    最最重要的是,她不敢又冒一次險,忘不了之前那次,他一邊親自己一邊好感值狂掉,簡直了,掉的速度連係統都檢測不了。


    太誇張了,竟然能幹擾到係統。


    即使後麵升回去了,還是給謝寧造成了不可治愈的心理陰影。


    退一步來說,就算她過得了心裏麵的那道坎,願意跟許扶清發生關係,享受一下閨蜜跟自己說過會很舒服的魚.水.之.歡。


    畢竟做那種事確實又不一定需要兩情相悅,不然現代也不會有那麽多4.1.9事件。


    可萬一做著做著,許扶清的好感值又狂掉,自己還推不開他怎麽辦。


    謝寧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性,渾身都發冷。


    到時候噩夢可能就要成真了,許扶清真的直接用那匕首捅.死她,當場血濺三尺,死的方式過於難堪,還真是應了那句‘做’死在床上。


    謝寧口幹地倒了一杯茶,潤潤喉嚨,以撫慰自己受到驚嚇的心靈。


    衛之玠倒是不急,冷靜地喝著茶水,陷入自己的沉思當中。


    又過了一刻鍾,林少如終於出現了,扶著衣著華麗的女人姍姍來遲,他先是把女人扶到大廳主座坐下,再轉身看向他們。


    “抱歉,出了點兒事,耽擱你們的時間了。”林少如用一句話解釋來遲的原因。


    衛之玠很會給人台階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見過太多這種事了,不甚在意道:“無事,林夫人身子無礙吧。”


    林少如話間輕描淡寫:“自家父去世後,家母身子骨就一直不好。”


    他看沉默不語的謝寧,又道:“正因如此,她才會經常認錯人,也會做出些不受控製的事情,昨夜一事亦是,還望謝姑娘見諒。”


    語氣相較於第一次見麵時和善不少。


    謝寧半信半疑地望向妝容很精致的林夫人,這番模樣跟昨晚神神叨叨的女人迥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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