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正宇說:“之前買它的時候性格挺好的,不知怎麽來了這裏以後就像變了個馬,俱樂部裏一些老牌騎手都被它掀下來過。”


    聽到他這樣輕而易舉的講出黑栗子的事跡,簡美笑有些慌神,急忙道:


    “哦,是它啊!我把它跟另外一匹性格溫順的馬記錯了,還特意把它牽出來想給自喜騎呢。”


    “記錯了?”鄒正宇滿麵疑惑:“可全馬廄渾身漆黑的就它一個啊。”


    這天不就讓他給聊死了。


    話一出口,鄒正宇也反應過來了。


    他以為簡美笑隻是想借黑栗子叫簡自喜出點醜,而自己多嘴把這事給說破了。


    於是幹笑了兩聲:“啊,哈哈,其實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我也經常記錯。”


    說著,他搶過簡美笑手中的韁繩,將黑栗子向著馬廄裏扯去,扭頭對簡自喜說:


    “要不你進來自己挑吧,我這裏漂亮又聽話的馬還是挺多的——哎呦!”


    也不知是他什麽舉動冒犯到了黑栗子,它使勁往後一仰頭,差點把扯著韁繩鄒正宇帶倒。


    鄒正宇慌忙間一把拽住黑栗子背上的馬鞍。


    隻是他沒想到平日裏緊緊係好的馬鞍此時已經被解開大半,在他一扯之下,直接整個從馬背上掉了下來。


    這讓鄒正宇摔了個屁股墩不說,還被砸了個正著。


    這一下動靜不小,將旁邊休息談話的騎師和二代們直接吸引了過來。


    “沒事吧?”


    “鄒少爺你還好吧?”


    被人手忙腳亂扶起來的鄒正宇沒有受傷,但神情有些恍惚。


    他緩了緩,問剛才是誰給黑栗子上的馬鞍。


    幾位騎師麵麵相覷,說是他們一起綁的,絕對不可能出問題。


    鄒正宇神色複雜的看向簡美笑。


    簡美笑不敢接他的眼神,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


    片刻後,鄒正宇整理好了心情,陪簡自喜來到了馬廄。


    剛才他們一行來這裏隻是轉了一圈,就因為有人說受不了氣味離開了。


    出於為簡美笑隱瞞的愧疚,鄒正宇拿出了十成的耐心,一一向簡自喜介紹起這些馬來。


    開著係統的簡自喜對這些馬的了解其實比他這個老板還要多,於是一路隻默默點頭。


    她的反應讓鄒正宇越發心虛,他既震驚於簡美笑的心狠手辣,又為心上人擔憂簡自喜會回家告狀。


    正當他一顆小心髒七上八下額的時候,簡自喜終於開口了。


    “這匹馬,很不錯。”


    “它?”


    回過神的鄒正宇順著簡自喜指的方向望去,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它不錯?”


    其實也不怪鄒正宇不能理解。


    在一眾高大漂亮、肌肉結實的賽馬中,這匹馬顯得格外矮小瘦弱,而且還一直躁動不安地踏著蹄子,一副不好惹的模樣。


    在任何人看來,它都不怎麽樣。


    但在簡自喜所看到的鑒定結果中,它無論哪項身體素質都達到了s級,不過……


    【雖然具有極高的潛力,可它性情暴烈,難以馴服,也許這是天才的通病。】


    對於馴服這些性情暴烈的天才,簡自喜自認為很有經驗。


    曾經待在她手下的刺頭多了,但最後不也都變成了小乖乖?


    雖然現在的攻略對象變成了一匹馬,但簡自喜還是很有自信可以將它收入麾下。


    簡自喜:“如果鄒公子願意割愛的話,我想買下它。”


    鄒正宇露出一副牙酸的表情。


    剛才的簡自喜在他們中間侃侃而談,讓他以為她真有幾分見識,怎麽現在突然抱著石頭叫金子了?


    他難得勸一次別人:“這馬比黑栗子還難搞,如果你想買馬,我……我把獵蜂賣給你怎麽樣?”


    獵蜂是他最喜歡的一匹馬,之前他父親開口他都不肯賣,現在願意轉手給簡自喜,是真割愛了。


    簡自喜搖搖頭:“鄒公子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我的確看中了它。”


    “但是……”


    見鄒正宇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簡自喜下了猛藥:“常言道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它的確是良駒,隻是沒被有眼力的人發掘出來而已。”


    向來心高氣傲的鄒正宇果然入套,他冷笑一聲:


    “那你的意思是我沒眼力嘍?良駒?這分明是匹脾氣暴躁又瘦又小的劣馬!喂它飼料都嫌虧!你要老子白送你!”


    簡自喜麵露為難:“這不好吧,怎麽能占你這麽大的便宜。”


    鄒正宇幾乎要被她氣出一口血來:“我說白送就白送!那個誰!你把合同給我拿來!”


    *


    平白得了一匹優質賽馬的簡自喜剛回到家就打開了直播,畢竟她現在聲望值為零,不得不為了這條小命打起精神。


    上午在俱樂部沒有開直播,是因為俱樂部的保密條例:為了能給會員營造私密空間,那裏向來是不允許拍攝的。


    【終於開播啦!】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十幾個小時不見,甚是想念!】


    直播間觀眾們熱情的與簡自喜打著招呼,但卻發現她一直低著頭在紙上寫寫畫畫,一副嚴肅的模樣。


    半晌,簡自喜放下了手中的筆,重重歎了一口氣,托腮遠目。


    【啊這……是遇見什麽困難了嗎?】


    【演的吧?真是夠了,一天裝什麽受害者啊】


    【前麵人的屬性表露了哦】


    【有什麽煩惱說出來讓大家樂樂[狗頭]】


    簡自喜的確遇見了困難。


    她沒錢了。


    剛才她計算了一下培養自己那匹s級賽馬所需要花費的金錢,悲哀的發現,她卡裏的這點餘額隻夠用一個月的。


    但這也無可厚非,畢竟她現在還是個領零花錢的待業女青年。


    還是得做點什麽才行。


    前幾天,她憑借係統的鑒定和自己的經驗,在期貨跟股票上小賺了一筆,但如果想在這方麵日進鬥金,她就不得不每天坐在電腦前。


    而這對她累積聲望值沒有任何幫助。


    那做點什麽好呢?


    想了一會還是沒有頭緒,簡自喜索性下樓準備泡點茶喝。


    樓梯下到一半,簡自喜的腳步頓住了。


    客廳中,一名肩寬腰細、西裝革履的男子正背對著她單手扯開領帶。


    似乎察覺到了簡自喜的視線,他轉頭望了過來。


    【啊啊啊啊啊斯文敗類我的愛!!!】


    【斯哈斯哈衣冠不整的禽獸我來啦嘿嘿!】


    【我暈了,簡家是什麽天堂嗎?為什麽下個樓就能偶遇這種級別的美男!】


    搜索了一番原主的記憶,簡自喜發現完全沒有眼前這個男人,於是猶豫著問:“你是……”


    “哦,”男人漫不經心地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絲眼鏡,琥珀色的狹長鳳眼內沒有任何情緒: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你二哥,簡俊青。剛剛結束在非洲為期兩、年的外派工作。”


    簡自喜:不是我錯覺吧?這個人好像怨念很深啊。


    第5章


    聽了他的自我介紹之後,簡自喜才想起來這個人。


    在原劇情中,簡俊青一直是個沒什麽戲份的邊緣角色,他大部分時間不是住在市區的公寓裏,就是睡在公司的休息間。


    書中將他描繪成了一個隻知道搞錢的工作狂。


    簡自喜:這我熟啊。


    感覺到這位素未謀麵的親生妹妹看向自己的目光突然變得欣慰(?),簡俊青有些不明就裏。


    不過還是以他一貫的作風,直接無視了。


    簡自喜去廚房泡了兩杯茶,將其中一杯遞給正靠在沙發背上閉目養神的簡俊青。


    【老公好不設防啊不可以這樣啦!】


    【前麵的好快,這才幾分鍾就領了證了?】


    【這才幾分鍾我孩子都有了】


    【嗯???】


    “謝謝。”簡俊青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肩膀,將麵前的茶杯接到手中。


    喝了簡自喜的茶,他勉強打起精神與她客氣了兩句,聊的無非是“還適應嗎”之類的客套話。


    兩個人正幹巴巴的進行禮儀性社交,簡俊青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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