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就算她能逃掉，那個設備她依舊擺脫不了，最終還是會被抓回去。
呆在那裏肯定不會有好結果，雖然被送到異種邪神那裏也沒有好結果，但相比起來，就是死立執和死緩執的區別，前者立刻就完蛋，後者還有著可操作空間。
而伴隨著虞弦將她手臂上的設備拆除掉，沒有了最大的威脅，她之前pass掉的逃跑計劃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阮梨餘光看了眼虞弦調好的數值，琢磨著該從哪裏下手。
她對飛船也隻有作為十三區居民被撤離時乘坐過的經曆，具體怎麽操作她並不清楚，而且這種小型飛船，還是戰鬥型飛船，和一般的客用飛船有著很大區別，她對此幾乎一竅不通。
她最多也就會開個小轎車，總不能用開轎車的技術去開飛機。
可眼下，坐在飛船上前往已經淪為異種領地的十三區，她逃離的所有希望都在這架飛船上……
阮梨心跳如鼓，她腦海中劃過還在做實習工作時接觸到的一部分星球坐標位置，好在她記憶還不錯，大部分都可以回憶起來，就是對上它們具體的星球狀況有些費力氣，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那幾個星球都是安全的星球，即便有異種侵擾，但也安全的星球。
目前的關鍵問題在於，她要如何避開虞弦，將其中一個坐標輸入？
青年似乎非常專注，他的側臉英俊得不像話，鴉羽般的長睫被光影映照著，手上飛快調試著飛船的控製係統。
早就察覺到阮梨偷看的奧萊科特麵上一派平靜，心裏則是翻起了海浪，盤在飛船艙頂的透明精神體觸手在阮梨看不到的地方，慢慢顯出它們本來定的灰藍色，濃稠得仿佛深海的墨汁。
敏感地覺得身邊好像有哪裏不對，阮梨撫了撫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貼著窗戶看了看，她忍不住問青年：“會不會……有東西攻擊我們？”
正在進行調試工作的虞弦聞言一頓，隨後他抬起頭看著阮梨，在溫和到讓阮梨毛骨悚然的注視下，他輕聲開口，“可能會哦。”
所以別再從我身邊離開。
“不要害怕，我會保護好你。”沒人能夠傷害到你。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虞弦的話，阮梨更害怕了，青年的臉一如剛見麵時那樣俊美到讓人失神，五官挑不出一點錯處，連眼尾並不顯眼的一顆小痣都因為二人靠得相近看上去十分有魅力，但她就是覺得他和之前有什麽地方不一樣了，好像褪去了什麽麵具一樣。
說起那顆小痣，她眼尾也有一顆這樣的小痣，還和對方的顏色一樣，都是淺褐色的。
阮梨腦海中思緒紛呈，聽見虞弦的話隻是輕輕“嗯”了聲。她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覺攥緊，帶著整個衣角都皺巴巴的。
不行，她還是得想辦法把地標改了，總不能就這麽看著虞弦把飛船開到十三區去。
她還不想死。
阮梨凝神想了想自己之前從十三區來一區的飛船時長，克服著自己心裏那股不對勁情緒問虞弦：“我們從這裏到十三區要多久啊？”
虞弦抬眸思考了片刻回複阮梨：“大概十三個曜時。”
哦，簡單的一句回答喚起了阮梨對自己上次乘坐飛船經曆空間跳躍時的難受，回憶湧上心頭，她皺起眉毛，仿佛又置身那樣的情況之中一樣。
虞弦：“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
阮梨擺擺手：“沒什麽，想起來上次乘坐飛船的時候受不了空間跳躍帶來的壓感，心裏有些不舒服。”
說完，隻見青年扭頭朝四周看了看，最終朝她張開雙手。
阮梨：……？
她沒看懂這是要做什麽。
虞弦：“空間跳躍的時候如果感到難受就抱住我。”
阮梨紅著臉拒絕：“那還是不要了。”她和虞弦還沒熟到那份上，而且，他們兩個的立場跟對立沒什麽區別，要她這樣對待送自己入坑的押解員，她做不到。
見阮梨拒絕，奧萊科特垂著的眼中劃過一抹失望，但她的性格如此，急不來。
她那麽喜歡他的“人形”，他要好好發揮自己的人類外形魅力。
阮梨還不知道虞弦在想什麽，她有些頭疼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目光不時瞄向虞弦麵前的控製麵板，她想改坐標……
“感興趣？”
突然聽見青年的問題，阮梨愣了片刻，隨後回了個“嗯”。
“我教你。”
阮梨驚訝地睜大眼睛：“我……可以嗎？”他不擔心她學會了就開著飛船逃跑？
虞弦俊美昳麗的麵頰上露出笑容，“當然可以。”她喜歡的話，回到他的領地，他會為她打造專屬於她的艦隊。
在人類的世界中，人類女孩們很喜歡這些。
阮梨期期艾艾地湊到青年身邊，目光炯炯有神地盯著控製麵板。
不需要學習，可以直接看懂並說出這裏的通用語言，大概是她兩次穿越唯一獲得的金手指了。
阮梨跟著青年的思緒，順著他說的話一點點吸收著相關的知識。
過了很久，她才回過神來，發現這件被自己忽視掉的、十分重要的事：虞弦不是和他們一起站在她的對立麵嗎，為什麽會願意教她這些？
之前拆卸掉她手臂上的監測設備也是，他說是因為進了飛船再戴著那個設備行動不方便……可是她到現在，都沒想明白那個設備會讓她哪裏不方便。
她是不是搞錯了什麽？
……
而在虞弦拆卸掉阮梨手臂上設備的時候，科研院遠程無線連接設備的相關儀器就發生了反應，不過隻有那麽一瞬間顯示異常，等他們仔細看過去的時候又恢複了正常狀態。
一行人：……
“是阮梨出了什麽事？”
“應該沒有吧，這不都和之前顯示的結果一樣。”
正說著，實驗室突然爆響一聲，幾乎震得耳膜流血。宋景捂著耳朵倒在地上，巨大的轟鳴攻擊著他的神經，他感覺自己眼前的景物都變得模糊起來，什麽也看不清楚。
等回過神來，原先還光潔如新的機器像是被什麽巨物攻擊一樣，從內部開始損壞，最終導致整個外機都炸裂開來，順帶著還傷了不少旁邊記錄情況的工作人員。
慢慢回複了神智的科研院成員震驚地看著自爆的設備，嘴巴長得渾圓，這、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會這樣？
然而命運之神仿佛想跟他們開第二次玩笑再震驚他們一把，下一秒，整個地下實驗室完全坍塌，帶著地上的建築也都倒塌了一地。
而完成了這一切的源頭則是在結果發生後就緩慢地消逝。
它是奧萊科特留在這個孕養出仿生人計劃和研究改造阮梨計劃地方的一部分精神體觸角。
-
阮梨不知道怎麽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覺，她是大致弄懂了這個控製麵板裏的數據大致代表著什麽，但要上手操控還是不行，在第n次將飛船偏航後，阮梨收回了自己的實操失敗手，將操控權重新交到虞弦手上。
她是想逃跑沒錯，但她更不想機毀人亡。
虞弦也真是放心讓她駕駛，飛船被她開得漂來移去也隻會唇邊掛著溫和的笑，盡管一看見他這個笑，她就忍不住放鬆了，覺得自己的駕駛技術還不錯，然後就開得更加亂七八糟了……
她還是把小命交到靠譜的駕駛員手上吧。
虞弦仍舊是溫和的神情，但已經不再讓阮梨對此有著不適與畏懼，他重新恢複成了阮梨與其初次見麵時溫和友善體貼的帥哥形象，此刻還因為她糟糕的駕駛技術鍍上了一層布靈布靈的光環。
將飛船重新撥正，阮梨心裏記著要曆經的空間跳躍次數，心中數著數，準備在最後一個空間跳躍之前把坐標改掉。
然後空間跳躍完她就繼續操控一下飛船，不然虞弦肯定會發現。
話說空間跳躍如果和之前發生了一點不同，應該也有被發現的可能……吧？但周圍是萬年不變的宇宙，倒也辨不大清方向，阮梨想道。
驀地，一股失重感襲向阮梨，眩暈感向她席卷而來，一瞬間，阮梨隻覺得天旋地轉，然後她跌進了一個帶著微微海水味道的懷抱。
第36章
陌生又熟悉的氣息包裹著阮梨，阮梨忍不住將臉埋得更深了些，深吸了口帶著微微海水味道的氣息。
好像讓她的難受緩解了一點。
意識到這點，阮梨又吸了幾口，等大腦短暫地恢複清醒，發現自己在做什麽的阮梨飛也似的離開虞弦的懷抱，剛才揪住對方衣角的手指仿佛被火灼燒了一般，熱度驚人。
阮梨耳朵也熱手指也熱臉也熱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眼觀鼻鼻觀心，隻要她不刻意表現自己的困窘，剛才的事情就尷尬不到她。
想是這麽想，阮梨整個人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裸露在外側的皮膚都透著粉色。
奧萊科特餘光掃到人類女孩通粉的麵頰，唇角微揚，隨後又有些悵然若失，他們相擁的時間太短暫。
阮梨因為尷尬從他懷抱中離開，他的手也順勢放開了，他知道，對於阮梨，最好順著對方的毛摸，稍稍一些激烈的行為，都會激起對方的警惕，讓她縮回殼裏。
青年俊美異常的麵容上一臉若無其事，似乎並不受剛才突發事情的影響。
阮梨偷看了眼對方的神情，見他坦坦蕩蕩，自己有些羞愧起來，她好像想太多了……畢竟他之前還向她表示，如果經曆空間跳躍感到不舒服可以抱住他來緩解。乍一發生這樣的情況，早有準備的對方自然不會對此感到奇怪。
是她多想了。
阮梨臉頰上的溫度逐漸褪去，她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問青年：“虞弦，為什麽……抱住你能夠緩解？”
在阮梨叫他的“名字”時，奧萊科特便轉過頭看向對方，聽完阮梨的問題，他的回答言簡意賅：“有支撐。”
“因為他們給我們安排的是小型戰鬥飛船，至多容納兩人，因此裏麵的布局設計十分精簡，在體積大的飛船裏，往往立著幾根柱子……”
“柱子？”阮梨回想自己上次乘坐飛船的經驗，“是有幾根，但那些不是用來裝飾和掛東西的嗎？”她看見那幾根柱子上打了掛鉤放置著一些行李物品。
“嗯，那些柱子在人類早期還不能夠適應飛船空間跳躍的失重感時，是用來減輕這種症狀的，現在用途基本上都改掉了。”
“這樣啊。”阮梨若有所思，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白皙纖細的雙手，又翻動著胳膊看了看，大概是她身穿到這裏的原因，體質和現在的人類不一樣，所以不能像其他人那樣適應。
阮梨正想著，她又聽見虞弦說，“所以你不舒服時，可以把我當成能夠緩解不舒服的柱子。”
阮梨：“……好。”
根據上次從十三區前往一區的經曆，這趟飛船她至少要經曆三次空間跳躍，現在才剛剛過第一次而已。
接下來幾次空間跳躍，阮梨已經稍稍克服了尷尬，但還是在自己從對方懷中離開時，下意識地說了好幾句“不好意思”“冒犯了”。
奧萊科特：……
他一點都不覺得被冒犯。
如果不是擔心驚著她，他……
“我能看一下距離目的地還有多遠嗎？”
“當然可以……”話音剛落，最後一次空間跳躍如期而至，手指放在控製麵板上的人類女孩因為慣性被甩到他懷中，奧萊科特下意識地張開手臂接住對方，將她緊緊抱住，對方這次似乎比之前都要不安，身體格外僵硬。
“放輕鬆。”他說，然後在阮梨看不見的地方，高大俊美的青年輕輕吻了吻她的發頂。
……
空間跳躍結束後，飛船降落的地方果然和阮梨記憶中的影像一致，她看了眼控製麵板上的坐標，心虛地偷瞄了眼虞弦。
對方臉上並沒有什麽神情，阮梨也分不清他是什麽想法，她小心翼翼地開口：“可能是進行空間跳躍之前不小心誤觸了……”
說著她低下頭，心裏思考怎麽才能夠避開虞弦，畢竟她逃跑的計劃已經成功了兩步：擺脫設備和擺脫原定旅程。
呆在那裏肯定不會有好結果，雖然被送到異種邪神那裏也沒有好結果，但相比起來，就是死立執和死緩執的區別，前者立刻就完蛋，後者還有著可操作空間。
而伴隨著虞弦將她手臂上的設備拆除掉，沒有了最大的威脅，她之前pass掉的逃跑計劃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阮梨餘光看了眼虞弦調好的數值，琢磨著該從哪裏下手。
她對飛船也隻有作為十三區居民被撤離時乘坐過的經曆，具體怎麽操作她並不清楚，而且這種小型飛船，還是戰鬥型飛船，和一般的客用飛船有著很大區別，她對此幾乎一竅不通。
她最多也就會開個小轎車，總不能用開轎車的技術去開飛機。
可眼下，坐在飛船上前往已經淪為異種領地的十三區，她逃離的所有希望都在這架飛船上……
阮梨心跳如鼓，她腦海中劃過還在做實習工作時接觸到的一部分星球坐標位置，好在她記憶還不錯，大部分都可以回憶起來，就是對上它們具體的星球狀況有些費力氣，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那幾個星球都是安全的星球，即便有異種侵擾，但也安全的星球。
目前的關鍵問題在於，她要如何避開虞弦，將其中一個坐標輸入？
青年似乎非常專注，他的側臉英俊得不像話，鴉羽般的長睫被光影映照著，手上飛快調試著飛船的控製係統。
早就察覺到阮梨偷看的奧萊科特麵上一派平靜，心裏則是翻起了海浪，盤在飛船艙頂的透明精神體觸手在阮梨看不到的地方，慢慢顯出它們本來定的灰藍色，濃稠得仿佛深海的墨汁。
敏感地覺得身邊好像有哪裏不對，阮梨撫了撫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貼著窗戶看了看，她忍不住問青年：“會不會……有東西攻擊我們？”
正在進行調試工作的虞弦聞言一頓，隨後他抬起頭看著阮梨，在溫和到讓阮梨毛骨悚然的注視下，他輕聲開口，“可能會哦。”
所以別再從我身邊離開。
“不要害怕，我會保護好你。”沒人能夠傷害到你。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虞弦的話，阮梨更害怕了，青年的臉一如剛見麵時那樣俊美到讓人失神，五官挑不出一點錯處，連眼尾並不顯眼的一顆小痣都因為二人靠得相近看上去十分有魅力，但她就是覺得他和之前有什麽地方不一樣了，好像褪去了什麽麵具一樣。
說起那顆小痣，她眼尾也有一顆這樣的小痣，還和對方的顏色一樣，都是淺褐色的。
阮梨腦海中思緒紛呈，聽見虞弦的話隻是輕輕“嗯”了聲。她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覺攥緊，帶著整個衣角都皺巴巴的。
不行，她還是得想辦法把地標改了，總不能就這麽看著虞弦把飛船開到十三區去。
她還不想死。
阮梨凝神想了想自己之前從十三區來一區的飛船時長，克服著自己心裏那股不對勁情緒問虞弦：“我們從這裏到十三區要多久啊？”
虞弦抬眸思考了片刻回複阮梨：“大概十三個曜時。”
哦，簡單的一句回答喚起了阮梨對自己上次乘坐飛船經曆空間跳躍時的難受，回憶湧上心頭，她皺起眉毛，仿佛又置身那樣的情況之中一樣。
虞弦：“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
阮梨擺擺手：“沒什麽，想起來上次乘坐飛船的時候受不了空間跳躍帶來的壓感，心裏有些不舒服。”
說完，隻見青年扭頭朝四周看了看，最終朝她張開雙手。
阮梨：……？
她沒看懂這是要做什麽。
虞弦：“空間跳躍的時候如果感到難受就抱住我。”
阮梨紅著臉拒絕：“那還是不要了。”她和虞弦還沒熟到那份上，而且，他們兩個的立場跟對立沒什麽區別，要她這樣對待送自己入坑的押解員，她做不到。
見阮梨拒絕，奧萊科特垂著的眼中劃過一抹失望，但她的性格如此，急不來。
她那麽喜歡他的“人形”，他要好好發揮自己的人類外形魅力。
阮梨還不知道虞弦在想什麽，她有些頭疼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目光不時瞄向虞弦麵前的控製麵板，她想改坐標……
“感興趣？”
突然聽見青年的問題，阮梨愣了片刻，隨後回了個“嗯”。
“我教你。”
阮梨驚訝地睜大眼睛：“我……可以嗎？”他不擔心她學會了就開著飛船逃跑？
虞弦俊美昳麗的麵頰上露出笑容，“當然可以。”她喜歡的話，回到他的領地，他會為她打造專屬於她的艦隊。
在人類的世界中，人類女孩們很喜歡這些。
阮梨期期艾艾地湊到青年身邊，目光炯炯有神地盯著控製麵板。
不需要學習，可以直接看懂並說出這裏的通用語言，大概是她兩次穿越唯一獲得的金手指了。
阮梨跟著青年的思緒，順著他說的話一點點吸收著相關的知識。
過了很久，她才回過神來，發現這件被自己忽視掉的、十分重要的事：虞弦不是和他們一起站在她的對立麵嗎，為什麽會願意教她這些？
之前拆卸掉她手臂上的監測設備也是，他說是因為進了飛船再戴著那個設備行動不方便……可是她到現在，都沒想明白那個設備會讓她哪裏不方便。
她是不是搞錯了什麽？
……
而在虞弦拆卸掉阮梨手臂上設備的時候，科研院遠程無線連接設備的相關儀器就發生了反應，不過隻有那麽一瞬間顯示異常，等他們仔細看過去的時候又恢複了正常狀態。
一行人：……
“是阮梨出了什麽事？”
“應該沒有吧，這不都和之前顯示的結果一樣。”
正說著，實驗室突然爆響一聲，幾乎震得耳膜流血。宋景捂著耳朵倒在地上，巨大的轟鳴攻擊著他的神經，他感覺自己眼前的景物都變得模糊起來，什麽也看不清楚。
等回過神來，原先還光潔如新的機器像是被什麽巨物攻擊一樣，從內部開始損壞，最終導致整個外機都炸裂開來，順帶著還傷了不少旁邊記錄情況的工作人員。
慢慢回複了神智的科研院成員震驚地看著自爆的設備，嘴巴長得渾圓，這、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會這樣？
然而命運之神仿佛想跟他們開第二次玩笑再震驚他們一把，下一秒，整個地下實驗室完全坍塌，帶著地上的建築也都倒塌了一地。
而完成了這一切的源頭則是在結果發生後就緩慢地消逝。
它是奧萊科特留在這個孕養出仿生人計劃和研究改造阮梨計劃地方的一部分精神體觸角。
-
阮梨不知道怎麽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覺，她是大致弄懂了這個控製麵板裏的數據大致代表著什麽，但要上手操控還是不行，在第n次將飛船偏航後，阮梨收回了自己的實操失敗手，將操控權重新交到虞弦手上。
她是想逃跑沒錯，但她更不想機毀人亡。
虞弦也真是放心讓她駕駛，飛船被她開得漂來移去也隻會唇邊掛著溫和的笑，盡管一看見他這個笑，她就忍不住放鬆了，覺得自己的駕駛技術還不錯，然後就開得更加亂七八糟了……
她還是把小命交到靠譜的駕駛員手上吧。
虞弦仍舊是溫和的神情，但已經不再讓阮梨對此有著不適與畏懼，他重新恢複成了阮梨與其初次見麵時溫和友善體貼的帥哥形象，此刻還因為她糟糕的駕駛技術鍍上了一層布靈布靈的光環。
將飛船重新撥正，阮梨心裏記著要曆經的空間跳躍次數，心中數著數，準備在最後一個空間跳躍之前把坐標改掉。
然後空間跳躍完她就繼續操控一下飛船，不然虞弦肯定會發現。
話說空間跳躍如果和之前發生了一點不同，應該也有被發現的可能……吧？但周圍是萬年不變的宇宙，倒也辨不大清方向，阮梨想道。
驀地，一股失重感襲向阮梨，眩暈感向她席卷而來，一瞬間，阮梨隻覺得天旋地轉，然後她跌進了一個帶著微微海水味道的懷抱。
第36章
陌生又熟悉的氣息包裹著阮梨，阮梨忍不住將臉埋得更深了些，深吸了口帶著微微海水味道的氣息。
好像讓她的難受緩解了一點。
意識到這點，阮梨又吸了幾口，等大腦短暫地恢複清醒，發現自己在做什麽的阮梨飛也似的離開虞弦的懷抱，剛才揪住對方衣角的手指仿佛被火灼燒了一般，熱度驚人。
阮梨耳朵也熱手指也熱臉也熱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眼觀鼻鼻觀心，隻要她不刻意表現自己的困窘，剛才的事情就尷尬不到她。
想是這麽想，阮梨整個人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裸露在外側的皮膚都透著粉色。
奧萊科特餘光掃到人類女孩通粉的麵頰，唇角微揚，隨後又有些悵然若失，他們相擁的時間太短暫。
阮梨因為尷尬從他懷抱中離開，他的手也順勢放開了，他知道，對於阮梨，最好順著對方的毛摸，稍稍一些激烈的行為，都會激起對方的警惕，讓她縮回殼裏。
青年俊美異常的麵容上一臉若無其事，似乎並不受剛才突發事情的影響。
阮梨偷看了眼對方的神情，見他坦坦蕩蕩，自己有些羞愧起來，她好像想太多了……畢竟他之前還向她表示，如果經曆空間跳躍感到不舒服可以抱住他來緩解。乍一發生這樣的情況，早有準備的對方自然不會對此感到奇怪。
是她多想了。
阮梨臉頰上的溫度逐漸褪去，她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問青年：“虞弦，為什麽……抱住你能夠緩解？”
在阮梨叫他的“名字”時，奧萊科特便轉過頭看向對方，聽完阮梨的問題，他的回答言簡意賅：“有支撐。”
“因為他們給我們安排的是小型戰鬥飛船，至多容納兩人，因此裏麵的布局設計十分精簡，在體積大的飛船裏，往往立著幾根柱子……”
“柱子？”阮梨回想自己上次乘坐飛船的經驗，“是有幾根，但那些不是用來裝飾和掛東西的嗎？”她看見那幾根柱子上打了掛鉤放置著一些行李物品。
“嗯，那些柱子在人類早期還不能夠適應飛船空間跳躍的失重感時，是用來減輕這種症狀的，現在用途基本上都改掉了。”
“這樣啊。”阮梨若有所思，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白皙纖細的雙手，又翻動著胳膊看了看，大概是她身穿到這裏的原因，體質和現在的人類不一樣，所以不能像其他人那樣適應。
阮梨正想著，她又聽見虞弦說，“所以你不舒服時，可以把我當成能夠緩解不舒服的柱子。”
阮梨：“……好。”
根據上次從十三區前往一區的經曆，這趟飛船她至少要經曆三次空間跳躍，現在才剛剛過第一次而已。
接下來幾次空間跳躍，阮梨已經稍稍克服了尷尬，但還是在自己從對方懷中離開時，下意識地說了好幾句“不好意思”“冒犯了”。
奧萊科特：……
他一點都不覺得被冒犯。
如果不是擔心驚著她，他……
“我能看一下距離目的地還有多遠嗎？”
“當然可以……”話音剛落，最後一次空間跳躍如期而至，手指放在控製麵板上的人類女孩因為慣性被甩到他懷中，奧萊科特下意識地張開手臂接住對方，將她緊緊抱住，對方這次似乎比之前都要不安，身體格外僵硬。
“放輕鬆。”他說，然後在阮梨看不見的地方，高大俊美的青年輕輕吻了吻她的發頂。
……
空間跳躍結束後，飛船降落的地方果然和阮梨記憶中的影像一致，她看了眼控製麵板上的坐標，心虛地偷瞄了眼虞弦。
對方臉上並沒有什麽神情，阮梨也分不清他是什麽想法，她小心翼翼地開口：“可能是進行空間跳躍之前不小心誤觸了……”
說著她低下頭，心裏思考怎麽才能夠避開虞弦，畢竟她逃跑的計劃已經成功了兩步：擺脫設備和擺脫原定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