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予墨聞言手頓了一下,但還是故作淡定的伸了進去。


    細膩觸感在手,總歸沒有之前的冰涼,還隱隱約約有點發熱。


    總結:好摸。


    隻要裝作聽不見,蕭霽清就拿她沒辦法。


    她勾唇笑,看現在蕭霽清這樣子,應該是好多了。


    回來的路上她一直在擔心蕭霽清,緊緊握著她冰涼的手,讓她靠著自己,盡量舒服一點。


    到別墅後,問她要不要找醫生,她也隻是搖搖頭,說自己沒事,強得很。


    “凡間醫術對我而言無用,我休息一下就好,不必太過擔心。”


    她輕聲說著,還牽強的扯出了一抹笑,就那麽靠在她身上。


    時予墨聽見緣由後也是無奈,隻得時不時就看一下她的反應,摸摸她是否還有異常。


    涼薄已然退去,蕭霽清慘白的臉色也慢慢恢複了正常。


    “看來正常了,說說吧,剛剛怎麽回事?”


    她問著蕭霽清,蕭霽清低頭。


    “夫人,能先把手拿出來再聊天嗎?”


    不然這樣子的聊天方式,她屬實是不太能吃得消。


    涼是不涼了,容易躁動。


    時予墨笑著看她,依舊當做沒聽見,一臉理所應當。


    “快說吧,說出來我考慮考慮。”


    她不買賬,難得有光明正大吃豆腐的機會,自然要用起來。


    蕭霽清看她那聽不進去的樣子,動用靈力,將時予墨在她胸口裏亂摸的手拿了出來。


    時予墨一臉的不服氣。


    “我這是在關心你,怎麽那麽不解風情?又開掛!”


    蕭霽清挑眉。


    “我這人善解人衣,但是不解風情,有什麽問題嗎?夫人要不要試試?”


    隻需要指尖一動,那衣物就能自然掉落,可不就是善解人衣。


    時予墨盯著她,上下掃視她一眼,將目光停留在她胸前。


    該說不說,蕭霽清屬實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哪哪都細膩白嫩,讓人愛不釋手。


    時予墨察覺自己的思想被蕭霽清帶偏,趕忙將其拉回到正軌上。


    “別給我轉移話題,雖然你現在好了很多,但是剛剛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裏,為什麽?”


    她神色嚴肅,蕭霽清卻掐了掐她的臉。


    “我夫人生氣的樣子真可愛。”


    時予墨:“......你就是想轉移話題”


    蕭霽清見自己帶偏不了她,索性實話實說。


    “沒有,至於原因,隻是突發性的虧空之症罷了,在你旁邊就能慢慢恢複,不礙事的小毛病而已。”


    她一臉悠然自得,時予墨皺眉。


    “什麽是虧空之症?為什麽會有這個症狀?”


    蕭霽清想了想,垂眼瞎編。


    “我原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偶爾有點小毛病是很正常的,虧空之症呢,是由於不適應而導致的,隻要時間待的足夠久,以後就沒有了。”


    她摸了摸時予墨的腦袋,把她眼中的擔心都記在心裏。


    就算時予墨知道緣由,也隻會徒增煩惱而已,她可以堅持,不想讓她擔心。


    時予墨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將她抱緊。


    靠近自己就能好,看來以後不能讓蕭霽清離自己太遠。


    蕭霽清感受著她的動作,眼裏笑意更甚。


    時予墨不知道什麽時候拿出那塊玉佩碎片摩挲著,觀望著。


    眼熟,著實眼熟。


    “那麽喜歡?”


    蕭霽清忍不住問她。


    時予墨點頭表示,之前覺得不好看,現在看順眼了意外的覺得不錯,再者,你的東西我都喜歡。


    正所謂愛屋及烏。


    她把玩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困意來襲,她靠著蕭霽清靜靜睡去。


    夢裏,她又變成了一塊紅玉。


    跟以前不同的是,她已經被撿起來,擦拭幹淨,掛在腰間,看著各種不同的風景。


    時予墨覺得這個夢怪眼熟的。


    這不是之前不小心在沙發上睡著之後做的那個夢嗎?好像還是續集。


    時予墨歎氣。


    她這塊紅玉毫無特色,甚至身上都還有裂痕,有好奇的會問一句:“你這玉都沒什麽用,幹嘛帶著?”


    “我喜歡,再者,不一定完美的就是最好的,她救過我,所以我得帶著她。”


    清冷含笑的聲音響起,輕輕擦拭了她一下。


    那聲音,是個女孩。


    “一塊破玉罷了,你丟棄了我送你一塊更好的,昆侖山上,玄英山上的,哪一塊不比這好?”


    人群中傳來不解聲,少女冷聲開口。


    “真是夠了,我的東西,輪得到你們的指指點點嗎?我說了不需要就是不需要。”


    她本還有好脾氣,現在已經開始不給麵子。


    時予墨抬頭,想要看清給予她溫暖之人。


    但是,看不清容貌。


    她隻知,聲音如暖洋,卷起春風,讓她歡喜,此人身上的靈氣不斷供養著她,讓她漸漸開了靈智。


    之前遇靈血,隻是有了靈識,而現在,她開始會思考,會好奇,會把那些靈力收集起來,修補自己。


    她無數次的仰頭,想要看清,但都隻得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


    她漸漸不再執念去看她長什麽樣,隻陪著她,看春庭梨花,今朝夏荷,紅葉霜楓,雪絮如飄。


    她們一起看過無數個四季,一起閉關,一起去人間,聽書聞曲,好不快活。


    少女會絮絮叨叨,會同她講述書中事,人間樂,也會不解的開口。


    “為何?人間話本上常說愛,我卻不懂得,究竟是個什麽樣的感情,我有時覺得一人更為自在,不是嗎?”


    少女摩挲著她,語氣裏都是不解。


    時予墨想說,我隻是一塊石頭,好像也不是很懂。


    但是聽的多了,也略微摸索出了些許道理,可是……我並不會說話。


    兩人相伴千年,綿綿歲月靜好,悠悠心然,見春蹁躚,長風寄言,看遍人間。


    時予墨試圖在夢境中看清人,一直都把目光放在少女身上。


    可是,總有一層霧蒙蒙的紗,將其包裹,看不透徹,讓她心中多有失落。


    石頭的心思,自然是單純的。


    雖她不完美,但少女從未想過將她丟棄,所以她覺得,永遠這般好像也不錯。


    玉器這種東西化形,所需要的時間太久了,她雖有仙氣不斷供給,但修行依舊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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