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我是輸家,我能有什麽資格怨呢?”


    她說出了那麽一句,祁昭淺目光灼灼,凝噎半晌。


    這語氣,是想起來了?


    祁昭淺心中多少有些懊惱。


    都怪自己,沒有把東西收好。


    這感情好不容易才升溫那麽一點,搞這麽一出,雲予薄直接同自己鬧別扭。


    難辦啊。


    祁昭淺不確定的問出聲。


    “予薄姐……你這是心裏話嗎?你若是心中難受,可以說出來,不用顧及我的情緒。”


    雲予薄沒說話,選擇直接裝死。


    難道自己不該怨嗎?


    她當然怨,可是祁昭淺那麽一問,又不忍心說話傷害她了。


    她緩緩睜眼,祁昭淺逆著光站在她床邊。


    雲予薄看不真切。


    “予薄姐,你在逃避什麽,為什麽不說話呢?”


    祁昭淺小聲詢問,雲予薄歎氣,又閉上了眼。


    “祁昭淺,讓我獨自靜靜吧,你暫且出去。”


    聽見雲予薄連名帶姓一起喚她,祁昭淺臉色變了變。


    該死的,昨天晚上睡太死把玉佩忘了,誰又能想到她會獨自去往那張床上呢……


    再次聽到這連名帶姓的稱呼,居然還覺得莫名的熟悉。


    “我不!”


    祁昭淺咬牙上前,一把拉住雲予薄的手腕,欺身而上,將雲予薄壓在身下,靜靜看著她。


    “你做什麽!”


    雲予薄惶恐睜眼,待到想要掙紮時,已經受製於人。


    空間狹小,祁昭淺一臉單純的眨著眼睛看她。


    “予薄姐,我不喜歡你那麽喚我。”


    她說出緣由,遂彎腰湊到她耳畔。


    “帝師……想起來了,是嗎?”


    她話語裏夾雜著笑,雲予薄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帝師……


    “你!別那麽喚我!”


    聽見這個久違的稱呼,雲予薄側開著頭,不想同她對視,整個人都懊惱起來。


    雲予薄明白了。


    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祁昭淺早就想起來了一切,卻還在佯裝什麽都不知!


    “你比我還早想起對不對?你帶了那麽久的玉佩!昨夜卻忽然將其取了下來!為的就是不讓我能想起更多!”


    她惱怒,祁昭淺倒也不裝了。


    “對,我是知曉一切,那又如何呢,不知曉,又能如何呢,我隻是不想讓你想起所有後難過痛苦……”


    她給著理由,雲予薄臉上卻掛上嘲諷。


    “我們終究還是會想起全部,不是嗎?”


    昨夜若是祁昭淺答應下來,那結局也是一樣的,兩人依舊會如此對峙,依舊會怪罪對方。


    祁昭淺讚成她的說法。


    “予薄姐說的對,不過已然不重要了。”


    沒什麽區別。


    雲予薄耐著性子,再度提醒她。


    “下去!你這樣成何體統?”


    祁昭淺一臉無畏。


    “我不,現在屋子裏麵隻有我們兩人而已,怎麽想起來後,反倒古板那麽多。”


    她隻覺得好笑。


    見訓斥無果,雲予薄將怨氣撒出。


    “祁昭淺,上一世你殺我摯友!毀我藥穀,當年藥月穀裏,那麽多的孩子,你現在為何能如此心平氣和?”


    她不明白。


    祁昭淺垂眸,不似她這般惱怒。


    好歹上輩子執政七十餘年,心性上成熟得很,演戲什麽她可太擅長了。


    “予薄姐……你昨天還說不怪我呢,怎麽今天就開始興師問罪了?嗯?”


    她淡然問著,自己同她,又再度貼近了一分。


    “你先回答我!”


    雲予薄未曾給她麵子。


    昨天是因為心疼,今日是因為她的欺騙,兩者不是一個性質。


    祁昭淺歎氣,把自己的臉同她的臉貼在一處,感受著她的溫度。


    “行吧,不過昨天你說出來的話要算數哦,我現在來回答你,那一切難道是因為我而起嗎?不過是大勢所趨。”


    雲予薄身形僵硬,咬著唇一言不發。


    其實她是知曉答案的,可……還是想問。


    “予薄姐,你覺得我除了那樣做,還有別的辦法嗎?當年我難道就不恨你嗎?我難道不該恨你嗎?”


    祁昭淺話語裏都是難受,有嗚咽意味。


    凡事都有因果,又豈能是一人之過。


    雲予薄定了定心神,冷淡開口。


    “好了,別裝可憐了,下去……”


    祁昭淺同她貼得太近,她覺得燥熱。


    她隻是想讓祁昭淺下來,祁昭淺卻誤會了她的意思。


    “裝可憐?我明白了,你既然做不到不怪,昨夜又何必給人機會讓人沉淪呢?我早該看清,不該招惹於你,也不該回應你。”


    她語氣惆悵,難免想到上一世後麵在朝政中的的孤寂。


    “當時那種情況,我該如何?你的性子,必是報仇,我並不後悔,帝師,你憐憫眾人,可憐眾生,那你當年可曾可憐過我呢?他們不該死,我就該死嗎?”


    “而且我答應你的,我都做到了!”


    她一聲一聲的質問,雲予薄不曾說話,隻是覺得心裏亂糟糟的。


    “我……唔!”


    雲予薄想說什麽,祁昭淺卻沒給她機會。


    “你躲不了。”


    祁昭淺呼吸微沉,說出那麽一句。


    她的溫柔早已變調,帶著侵略性,亦不準她退。


    她熟稔的堵住她的唇,將她想要爭辯的嘴堵住,致使她說不出一句話。


    不急不緩,一寸一寸的進攻,直至雲予薄渾身發軟,乘虛而入。


    雲予薄瞪大了雙眼,渾身怨氣起不到任何作用。


    “唔!放……放開。”


    她掙紮,可思緒理智一同沉淪,隻能在空隙時間吞吐出那麽幾句。


    “哈……祁……祁昭淺!”


    似有若無的吞咽聲在安靜室內曖昧擴散,祁昭淺掌握絕對的主導權。


    “你!不準……不準親!”


    她的眸子沉鬱,話語淩亂,喘息著……腦子一片空白,極力尋找理智。


    祁昭淺略抬頭,溫柔的擒住了她的下巴,將她這姿態記在心底。


    “予薄姐,別生氣,別不理我……”


    她唇瓣上還帶著濕潤,看著身下臉色微紅的雲予薄,注視她那雙動情眼眸。


    雲予薄手腳無力,被這話一哄,腦子開始不清楚。


    還未回神,祁昭淺再度將她拉了下來,一同糾纏。


    雲予薄從一開始的抗拒,到後麵的沉溺,滿腦子都是荒唐,又栽了。


    過程中,祁昭淺緩緩握住了她的手,一點點扣進去,同其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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