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門關。


    “尹!”


    “尹呢?!”苗背著郭侶,立時就反應了過來。


    “尹不見了!他不見了!”她回頭,慌張地叫道。


    室內的采光,因大門的關閉,瞬間黑暗,但郭侶趴在她的背上,還是看見了她眸子裏晶亮的光芒,在如水般顫抖、晃蕩。


    那其中不止有惶恐、不安、害怕,還有濃到極處的擔憂與放不下。


    郭侶一見了,頓時就不開心了,有小情緒了:“喂喂喂,你搞清楚狀況好不好?我還沒死呢!你怕個蛋蛋!”


    “我不是說了嗎?我不死,你們就也不會死!”


    “或許可能破皮,或許可能流血,也或許可能弄斷骨頭,再或許,甚至還可能致殘,但……卻絕不會死!我沒死,他就不會死!你……聽懂了嗎?”郭侶對著她的眸子,用著一種極粗暴的語氣,半恐嚇,半勸慰道。


    苗有些遲疑,但點了點頭。


    於是郭侶又道:“那行了!趕緊跑吧!去廚房!”


    於是苗便再度跑起來了,館主和管家則自覺地護衛在了兩翼。


    “你去廚房幹什麽?”苗氣喘籲籲地問道。


    “吃飯。”


    “吃飯?”苗提高了一個音階,略有些尖銳。


    “我去!吃飯咋了?你們能不能用用腦子啊?你們的力氣都哪兒來的啊?還不是我的血液提供的?”


    “我體力和血氣都虧損到了這種地步了,還不吃飯,攝入熱量,是等著餓死,然後任它宰割嗎?”


    “哦哦哦……”苗有些赧顏了。


    館主與管家輕車熟路,縱是在黑暗中,也七拐八繞,無一錯步,而苗一偏了,他們就連忙叫嚷起來了:“哎哎哎,苗小姐,這邊這邊!別撞牆上了!”


    “好了好了,放我下來吧!”佯裝身子軟,見廚房到了,郭侶一不留神,手往前一搓,就搓過了胳肢窩,擠了下苗的胸,順便又抓了一把她的腰,然後這才下來了。


    “啊……你……”苗有些叫喚。


    郭侶卻隻作不聞,哐當幾聲響,就打開了冰箱,上下翻找了起來,邊找邊又吩咐道:“我記得右邊第三個櫥櫃裏,有幾隻蠟燭,你們幾個快些點上吧!然後……麻煩做下飯!最好麻利點!”


    “啊?”


    “什麽?”


    “我……們……?”三人順著他的指示,幾下工夫,就把蠟燭全都點燃了,但還是有些驚訝於他後續的吩咐,好像都沒聽清似的,齊齊就發起了蒙。


    “……咕……唔……”郭侶正狼吞虎咽,大肆往口裏塞著東西,麵包、香腸、肉幹,這些能即食的,通通都沒放過,故而喉嚨裏有些嗚咽,說不太清,但很快,眾人就聽清了:


    “啊什麽啊呀?”


    “我們什麽我們啊?”他瞪著眼睛,嗬斥道。


    接著,咕嚕咕嚕,又喝了一瓶水,他看這三人還不動彈,這才又轉過了頭,豎起了眉:“你們還不去?”


    “趁著那廝好像是出了點問題,不趕緊幫我把能量補足了,我拿什麽去施法啊?拿什麽去驅魔捕鬼啊?”


    “指望用這些幹貨?”他指著桌邊零星的殘屑道。


    “冰箱裏的這些雞鴨魚肉,你們難道讓我生吃?”他又反手指著冰箱道。


    眾人滿頭大汗。


    郭侶也滿臉黑線。


    於是咽了口唾沫,他便跺著腳,發出了又一聲咆哮:“快去啊!”


    ……


    ……


    二十分鍾後。


    郭侶依舊在四個大冰箱裏到處翻騰,牛肉罐頭、八寶粥、香蕉幹、蜜餞、果凍、雞蛋……諸如此類,隻要是能不加工的,一概都是拆了包裝就往嘴裏塞,甚至有時候吃得急了,他連雞蛋的殼都不剝,就整個兒嚼碎咽掉了。


    但很奇怪……這副像是餓了八百年的“吃飯”架勢,活脫脫的一個餓死鬼,居然是從始至終,都沒引來太多的詫異目光。


    蠟燭昏黃晃動的光芒下,苗、館主、管家三人,分立三方,一個剖魚,一個烤肉,一個切著雞丁,弄出的聲音,好像總是嫌它不夠大,身姿越來越別扭,跟廚台的距離越來越小,雙腿也擠得越來越緊,兩頰至脖頸上的紅暈,也是越來越醇厚——統統都是一副心事焦灼的樣子,煩悶、躁動,偶爾瞥兩下身旁,也都是尷尬不已。


    表麵上看,甚至像是都中毒了。


    然而……若能靠近去看,特別是看那三人與廚台緊密接觸的地方,一切就都明曉了。


    神馬?


    太汙了,不懂?


    我去,你能不能不要裝得這麽純潔啊?管家和館主這兩個大男人,都支起小帳篷了,你說是怎麽了?


    催情啊!


    壯陽啊!


    健腎啊!


    就那方麵的事兒,還能有什麽說法?


    郭侶大概是不會料到的,他的血進入凡軀之後,會產生比西地那非、印度神油這些東西,更強勁、更深層的效果。一旦知道了,他想必是不會再稀罕館主的四十萬塊錢了,憑他的消化能力和造血能力,直接去開個男科小診所,你覺得還會差錢?


    輕輕鬆鬆月入百八十萬啊!


    迎娶白富美,出任ceo,走上人生巔峰,還會有差?


    可是直到他轉過頭來,發現館主和管家都跑得沒影了,他也還是沒明白。


    “呃……喂,他倆呢?”郭侶盯著苗問。


    結果苗把菜刀一扔,哧溜一聲,也跑沒影兒了。


    這下郭侶頓時就傻眼了啦。


    “臥槽!你們是幹嘛啊?我的飯和菜呢?”


    “喂!喂……喂……”來不及了,匆匆忙忙回頭一顧,又順手一抓,郭侶便抓了一隻烤得半生不熟的豬腿,緊跟著跑出了廚房。


    “人呢?!”咬了一口豬腿,郭侶強忍著嘔吐的衝動,還是把剩下的肥肉,一股腦地咽了下去。


    生熟於他而言,其實並不忌,就算是豬絛蟲入了他的胃,也絕沒可能再活著去寄生和產卵,而隻會被分解為最基本的碳水化合物、氨基酸和脂質,用以消化和供能。但是眼前的景象,卻還是讓他生出了極大的困惑和警惕。


    人都到哪兒去了?


    那隻半魙既然不施絕戶斷糧之計,遏阻他的進食與攝能,那也想必是出了某種岔子,以致沒工夫幹擾他這邊的行動才對。


    那麽……


    難道就是苗三人自主意識的行動不成?


    郭侶擰著眉頭,這般想了一下,他便扔掉了手上的豬骨頭,又在牆壁上抹了一把,去了油汙,隨即就動用起了極限嗅覺,追蹤起了苗的去向。


    途中並沒有出事,他拿著一支蠟燭,走了大致三分鍾的路程,就尋到了苗的位置。


    “女廁所?”他照了一照門牌,輕咦道。


    內心瞬間便極度糾結了起來,站在廁所門前,有納悶,有好奇,有春心蕩漾,也有躍躍欲試。


    沒有血腥味。


    沒有惡臭味。


    也沒有尿騷味。


    但有一種很神奇的味道,微微帶騷,卻不是尿騷,也不是狐騷,而是一種混合了香味、甜味的騷味,並散發著一種極具誘惑的魔力。


    “要不要去看一下呢?”他心中有一個小人道。


    “當然要去啊!”他心中另一個小人道。


    “可是,就這麽進去……不太好吧?畢竟是女廁所啊……”前一個小人掙紮道。


    “要不……”後一個小人擠眉弄眼。


    “要不就……”前一個小人又猶豫了。


    “你大爺的,磨磨嘰嘰,有完沒完?!去不去?!”後一個小人火了,怒道。


    “當然去!”前一個小人大叫了一聲,就不假思索,斬釘截鐵道。


    於是郭侶伸手一推,就雄赳赳,氣昂昂,邁進了關山,挺進了女廁所,臉上一臉的正人君子相,問心無愧,心安理得,毫不猥瑣。


    “砰!”一扇門被猛地推開了。


    “苗?”他叫道。


    “砰!”第二扇門也被他猛地推開了。


    “苗?”於是他又叫道。


    蠟燭的火有點飄蕩,於是他護了一護,然後就直接拿腳踹了。


    “砰!”


    “苗?”


    “砰!”


    “苗?”


    ……第三扇。


    ……第四扇。


    ……


    ……短短一眨眼,便輪到了最後一扇,也就是第八扇門了。


    結果……


    “砰”的一聲過後,郭侶卻發現……


    發現苗居然眼色迷離地坐在了馬桶上麵!


    一腿踩在隔門的掛鉤上,一腳大剌剌地歪到了一旁,衣衫不整,更有羅裳輕解!


    腿上本就被她自己撕出了一道裂口的打底褲,現在更是被撕了個處處是洞、處處是縫,就像被老虎用牙齒撕碎了的獵物似的,破敗不堪,直欲支離。


    而她左手揉捏著身上兩玉峰,右手更是如蛇一般,分開了鬆軟的棉綢,攪起了身下的溪穀之地,溢水連連而不絕,便如秋風蕩起了靜波,亂雨焚燃了雲潮。


    “臥槽!你幹嘛?!吃了春*藥啊?!”


    郭侶見狀就嚇了一跳,目瞪口呆,更縮了一縮,結果剛這麽一喊,就好像是驚醒了苗意識中的蒙昧似的,她竟猛地一撲,就將他給撲倒在了地。


    然後……


    “嚶——!”


    “我要……”


    這麽一叫喚,兩手一合握,她就緊緊地抓住了一根玉柱。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隻聽見這洗手間裏,接著就傳來了一陣陣的山呼海嘯之音,有渾沉的男聲,是發自喉底的嘶吼,也有嬌媚的女聲,是來自雲間的雀鳴。


    **漾漾,一起就再不能停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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