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公玉氏博物館內,展區東邊的第一個女廁所裏,各種聲音此起彼伏時,外頭的世界裏,其實也發生了許多事,或大致相幹的,或表麵不相幹的,經過了幾條線後,卻又總是能與正在**蝕骨的郭侶,扯上那麽一兩分的聯係。


    ……


    ……


    巴陵市。


    某公安局家屬大院裏。


    俞北葭休了幾天假,此時卻正在自己家裏登錄著警察係統的內部網,對著那一份有關“狗秦”的信息頁,狂刷不停,滿臉的懊惱,還有一點小愧疚。


    “砰!砰!”兩聲敲門聲。


    “你這孩子,怎麽一大早就又工作起來了啊?”一位衣著儉樸的中年婦女,端著一份早餐走了進來道。


    “媽……”


    “你風叔不是批了你的假嗎?”中年婦女把一碗麵條放在了桌邊,便將臉湊了過去,又道。


    “這?這不是那天挾持你的那個匪徒嗎?”她指著電腦,滿臉的驚奇,然後,便就看著自己的女兒,蹙起了一雙眉,“你不是患上了那什麽……歌德摩斯症候群了吧?”


    “哎呀,媽——!”


    “那叫斯德哥爾摩症候群!”俞北葭轉頭,哭笑不得地糾正道。


    “您女兒英明神武,這症哪兒能應在我身上啊?好啦好啦,您先出去吧,我一會兒吃完了,就給您把碗送過去……”看自己的母親,似有繼續糾纏下去的勢頭,忙不迭的,俞北葭就起了身,趕緊推著她去了門外。


    “哎哎哎哎……我說……”


    “砰!”


    “你怎麽還鎖了門啊?真是的……”她在門外叫道。


    “您太吵了!”俞北葭大叫道,隨即就回過了身。


    可隨即就又頓下了步子。


    ——她突然很想問問自己的母親,父親和風叔,到底是不是卷進了什麽事情裏麵了。她此刻已經想得很明白了,“狗秦”給她透露的黑幕,十有**是真實存在的,且甚至還可能蔓延到了整個胡南省。但一想到,秘密這東西,好像一旦進了第二個人的耳朵,就不叫秘密了,於是她便又忍住了。


    心思沉重,回到桌前,她便再度看起“狗秦”的信息頁,發起了呆。然而沒過多久,她便關閉了這個充滿“未知”二字的頁麵,轉而瀏覽起了局裏的人事檔案。


    直覺告訴她,這裏麵……可能有她想要的東西。


    ……


    ……


    伍漢市。


    某一個派出所的拘留室裏。


    鄢葒帶領的旅遊團,總共二十餘人,此刻卻是全被關押在了一起,實行起了拘留。


    “到底怎麽回事啊?!啊!有誰能跟我解釋一下啊?!”


    “傻子怎麽就成了通緝犯呢?我們明明就是被武警……”


    “特麽的!不就實話實說了一遍嘛?!怎麽警察反倒抓起了我們?!”


    “黑幕!絕對有黑幕!我要告你們警察!”


    “沒道理啊!沒道理啊……”


    “鄢導遊,你那兒有沒有關係啊?總得找個人把我們撈出去吧?”


    ……一群人議論紛紛,或義憤填膺,或悔恨交加,或忿忿不平,又或叫囂不絕。


    而這時,兩個警察拎著一堆盒飯進來時,角落裏一個紅了眼的男子,卻是立馬就衝上了前去!


    “哐當!”


    “哐當!”


    “憑什麽?你們憑什麽抓我們?!”他搖著鐵欄,吼叫道。


    兩個民警整理著吃食,默不作聲,他們身後冒出的一個老警察,卻是瞟了瞟,就漫不經心道:“造謠!”


    “我們造什麽謠了?!”男子頓時激動了起來,哐當哐當的,鐵欄轉眼就被搖得更響了些。


    而其身後,更是嗡的一下,就猛地圍上來了一大波人:


    “艸!你給我說清楚啊!”


    “md!你不說清楚怎麽造的謠,等老子出來了,絕對宰了你!”


    “就是!你們抓了人,總得給個理由吧?”


    “我們不就是在網上發了幾個貼,找了一下救命恩人嗎?怎麽就扯上了造謠了?”


    “別tm告訴我你們不知道那天的事兒……”


    ……


    人群氣勢洶洶,然而隔著一道鐵柵欄,老警察便像是看著一堆馬戲團的獅子老虎在撒潑。


    看似凶猛,卻毫無威力。


    於是他咳了一咳,就老神在在道:“你們惡意捏造武警圍車事件,誹謗了人民警察,又大肆散播扭曲過的消息,美化通緝犯。”


    “編造虛假信息,或者明知是編造的虛假信息,在信息網絡上散布,或者組織、指使人員在信息網絡上散布,起哄鬧事,造成公共秩序嚴重混亂的,依照刑法第二百九十三條第一款第(四)項的規定,以尋釁滋事罪定罪處罰。”


    “咻!”一碗剛到手的盒飯,突兀地飛了出去。


    接著,人群裏便響起了一連串的咆哮聲:“我日尼瑪!”


    “你們這群狗娘養的!”


    “啊——!老子要宰了你們!”


    ……


    ……


    那座曾提及過的大山下。


    深埋其底部的一座巨大的混凝土建築裏。


    “砰!”一聲拍桌的悶響後,一位精瘦的老嫗,霍地就站了起來,怒目視向了不遠處的四麵光屏。


    光屏上有人,官威甚重,各自獨坐,光屏下也有人,七八人圍坐一桌,皆是衝冠或鷙目,怒火在流淌。


    兩者間明顯是上下級的關係,那老嫗卻全然不忌,盯著一人就道:“姓王的!你給老娘說清楚,這tm到底是怎麽回事?!”


    “虛,注意你的措辭!”光屏上一人微怒道。


    “你tm還要老娘注意措辭?!”


    “注意你mb啊!禁一死,你們就當我們祲靈組好欺負了是吧?!說!說清楚!為什麽讓紀研所的瘋子去那裏?!你們到底想拿隱和妙怎麽辦?!”老嫗暴跳如雷。


    “數月之前,各國各地的秘密組織,便就都有了不尋常的動靜,一麟一爪,各有詭異,其中一部分,甚至是早已潛入了我國。”


    “而祲靈組耗了數十年都研究不出靈異事件的根源,現今又已人才凋敝,不過區區9人了,我等當然也是早就有了取消這一編製的意圖了,這還有什麽好問的?”光屏裏,另一道略顯陰柔的聲音,接起了前者的話。


    老嫗聽了,怒意登時再漲,卻還不等她破口大罵,桌旁另一人,就也站了起來了。


    他揮手一擋,就止住了老嫗,道:“陳部長,你們這是什麽意思?我們古武、異能、祲靈三大組,為國效力數十載,披星戴月,槍林彈雨,無名,無姓,不言,不顯,拚到了現在,狡兔死了,你莫非就要走狗烹?”


    “我沒記錯的話,紀年研究所也不過就成立了六十年吧?他們何德何能,竟敢說殺就殺,說鎮就鎮,橫行霸道,不拿我們當一回事?當年禁的死,本就有一半,都是因為他們的胡作非為,但你們事後,卻始終是拖著耗著,不見半點實質性的懲罰。”


    “而如今按照你說的,難道是等我們這些人,再死掉一些了,再走了幾個了,古武、異能兩大組就也要取消編製了?”


    “還是說……”


    “你們現在就想要下手?!”


    “砰!”又一聲桌響,於是所有人,便就都站起來了。


    各種超乎了常人想象的氣勢與威壓,蓬勃而起,如浪衝霄,呈現出的光怪陸離之貌,一瞬的交織與激蕩,竟是就連那寄托於實體的光屏影像,都馬上就開始了扭曲與渙散,劇烈得仿佛下一刻,就會崩潰當場!


    ……


    ……


    最後……


    是公玉氏博物館外,一輛軋平了一整片油菜田的卡車所拖曳的特種集裝箱裏。


    那位疤臉男子卻是負手站於其中,正看著身前不遠處的一位玄警,操作著一係列屏顯式的高端機器。


    除了散於車外的三名玄警,車內總共還剩七名玄警。其中一位在操作,另外六位卻分坐在兩邊的固定椅子上,正閉目養著神。


    許久。


    合計十八個屏幕一陣變幻,操作機器的玄警便冷冰冰地開起了口,道:“已確定,此建築之所以在外不能觀察到任何內部景致,確是因為一層gr型靈子膜,包裹在了其邊緣,形成了一道結界。”


    “此結界不止包裹了眼前這一建築物,還囊括了其後的三座山巒,略呈一十字花狀,占地麵積達五點四頃,各區高度均超出所容之物頂層七十米以上,總體積達八十九萬立方米,總能級巨大,目前的逸波能級,仍穩定小於二階閥值一個西格塔盧常數,不具外散性毀傷傾向。”


    “測算結果為‘可侵入’,但隻能供一人執行侵入,且一旦侵入,時間絕不會超過一個小時,並因結界靈子源體的所在位置不確定,其具體能級也不確定,故持續時間還會相應作出衰減。”


    疤臉男子沉默了會兒。


    然後他道:“十三,你去!侵入後,以消滅該結界靈子源體為第一目標,若成功,且能量充足,則再以消滅隱、妙和天疏為第二目標,並順道殺死結界內的所有人類。”


    “是!”一位玄警睜開了眼,站起來,果斷答道。


    麵無表情,卻依舊一眼呆滯,一眼邪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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