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為覺得他與眾人截然不同的年紀，戚喬或許不會看第二眼。
也是這第二眼，她才認出來，這位眼中閃著淚光，麵容蒼老，形容枯槁的老人，是戚懷恩。
第70章 、·tbc 29
直到從影院回到放映廳， 戚喬的思緒都漂浮在空中。
她沒有辦法將剛才那個看起來仿佛六七十歲的，風燭殘年的老人，與戚懷恩聯係在一起。
已經太久太久沒有見過， 記憶中的戚懷恩，還維持著曾經的模樣。
戚喬不知道戚懷恩的突然出現是為了什麽。
這幾年的時間裏， 她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想起過曾經的那位父親。
戚喬也並不想關心戚懷恩的近況。
但當這個人在一個意想不到的時間和地點突然出現， 她的確有些吃驚。
戚喬回到車上，不受控製地給媽媽打了一個電話。
這個點杜月芬已經下班， 電話很快接通。
“媽媽。”戚喬情不自禁地放軟了聲調。
“忙完了？”杜月芬笑問。
早晨醒來之時，戚喬便看到了微信上， 媽媽發來的生日祝福和紅包， 午間休息時， 母女兩人也通過電話。
但杜月芬還是再次說：“生日快樂， 喬喬。”
“你早上就跟我說過啦。”
“那就再說一次。”杜玉芬笑著道，“我剛才在微博上看到， 有粉絲發了你的照片， 我家喬喬今天真漂亮。”
“你又在哪裏看到的？”
媽媽說：“搜你的名字， 還有那個叫什麽……啊， 超話的東西，裏頭也有。我還看到有粉絲給你做了蛋糕是不是？吃了沒有？”
“嗯，不過工作人員在旁邊看著，”戚喬小聲撒嬌， “隻準我吃一小口。”
“才幾口有什麽的呀， 媽媽看你好像又瘦了， 今天是生日， 吃一整塊都沒問題——”杜月芬輕易察覺了戚喬話語中潛藏的低落， 問， “是不是想吃餃子了？可惜今年你工作忙，媽媽也沒時間去北京，不然還能給你包。不過也還好，馬上放寒假了，等學校的事情都忙完，我就去看你。”
戚喬被擾亂的心情逐漸恢複，眼中重新裝滿笑：“好。”
和媽媽聊了十多分鍾，這一通電話才結束。
謝淩雲在七分鍾前發來微信：【戚老師，等等我。】
戚喬請司機將車停在商場後方的一個隱蔽的角落裏，將定位發出去後，沒過多久，謝淩雲的身影便出現在了視野中。
司機是熟人，十分有眼色，在謝淩雲靠近前，便將自動車門緩緩打開。
待謝淩雲邁步登上車，又很快發動引擎，朝城西駛去。
戚喬伸手，碰到了他被冷風吹得冰涼的手背。
“你今天怎麽會來這兒？”
暖風將車內整個空間都吹熱了，謝淩雲脫下了外套，不太體貼捉住了戚喬的手，兩隻大掌包住。
戚喬抽了下，沒有掙開，幹脆任由他取暖。
“你拿我當暖寶寶嗎？”
謝淩雲笑了聲，一本正經道：“嗯，暖寶寶。”
戚喬微愣，總覺得他用壓低的聲音說出這三個字，有種別樣的味道。
不止她一個人這樣想，餘光裏連前排的司機與小年都回了下頭。
戚喬莫名地緊張了下，像是做了更過分的親密動作被人發現。
正要目光警告謝淩雲，讓他謹言慎行。
謝淩雲卻先抬起了眼睛，看過來一眼。
“怎麽了，剛才看上去有點兒不開心。”
戚喬早已經習慣，他對自己情緒與心事的洞察能力。
但這個問題，她現在還不能做到坦誠。
戚喬撒了個謊：“通告好多，我有點累。”
謝淩雲沒有懷疑。
《偏航》已殺青，這部電影便進入了宣傳期，從回北京到現在，戚喬的工作行程幾乎沒有停下來過。
謝淩雲在她的手腕內側捏了一下，語調中帶著一分壞勁兒：“那不去跟周而複和江淮吃飯了，我們回去睡覺。”
戚喬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前排正擰開瓶蓋灌了一口水的小年，被這一句話嗆得肺都要咳出來。
戚喬：“……”
謝淩雲麵不改色，從前方的後視鏡看過去：“你有什麽意見？”
小年哪敢說話，裝鵪鶉縮在副駕駛，一路當啞巴。
戚喬無奈地看了眼謝淩雲。
他眉尾微揚，意思是，我可沒罵人。
戚喬拿這樣的他沒有辦法。
一低頭，看到謝淩雲外套口袋邊，露出了一條淡藍色的東西。
是剛才在影廳中舉著的手幅。
戚喬好奇，趁謝淩雲不備，偷拿了出來，才剛要展開，又被他奪了回去。
“我的。”
“你給我看一下。”
謝淩雲覺得她在撒嬌，又想要多聽幾遍，大尾巴狼似的裝模作樣：“那你再求我一遍，就給你看看。”
戚喬上了當，靠近，伸手扯著他毛衣的衣袖，輕聲道：“給我看一下怎麽了。”
謝淩雲心滿意足，見好就收，大方地給出去。
戚喬展開，再一次看見了手幅上被加了可愛圓臉特效的自己，以及旁邊的字：生日快樂，我的寶貝。
她忽然有點惋惜，沒能將剛才影廳中謝淩雲舉著它的樣子拍下來。
“你哪裏弄來的？”戚喬好奇。
“領來的。”謝淩雲道。
“有人發嗎？”
前排小年插話進來：“後援會組織了活動，現場其他人憑超話等級就可以領取，好像要七級以上才可以呢。”
戚喬看向了身旁的人。
謝淩雲：“我借了個別人的號。”
他回答得實在太快，反而沒能遮掩住心虛。
戚喬問：“誰的？”
謝淩雲沉默三秒，決定消極應對。
他將頭頂的帽簷徹底壓低，蓋在整張臉上，向後一靠，裝死。
戚喬抬手，輕輕地用指尖，撓了下謝淩雲因後仰的動作更加凸顯的喉結。
“誰的呀？”
謝淩雲依舊那副樣子，一抬手卻精準地捉住了戚喬的手。
“戚喬喬，我警告你，男人的喉結不要亂摸。”
“那你告訴我是誰的。”
謝淩雲果斷鬆手，沉聲又說：“摸吧，摸了後果自負。”
戚喬瞬間變乖了。
謝淩雲卻抬起帽簷，看了她一眼。
想法更改，他現在很願意坦白。
“不摸了？”
戚喬瞪了他一眼。
這台商務車可沒有能升起的擋板。
謝淩雲湊近，壓著聲音誘哄，與她做交易：“摸了負責的話，我就告訴你。怎麽樣？”
戚喬聲音更低：“上次……我還沒有跟你算賬。”
“那就攢著……”謝淩雲說，“之後一起算？”
他伸手碰了下戚喬的耳垂，用隻有兩人才能聽見的音量，道：“戚老師想怎麽咬，咬哪裏都行，絕不反抗。”
戚喬心跳劇烈，像是幹了什麽壞事，暗自心虛地瞥了司機與小年好幾眼，然後雙手交疊著捂住了謝淩雲的嘴巴。
“從現在開始不許說話。”
謝淩雲聽話地點點頭，眼神示意：我很乖的。
戚喬掐了下他的腰。
哪裏乖了。
黑色商務車抵達江淮所在的小區，戚喬下車前，跟謝淩雲說：“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謝淩雲卻直接拎著外套，重新戴好帽子，跟著她一塊兒下來。
也是這第二眼，她才認出來，這位眼中閃著淚光，麵容蒼老，形容枯槁的老人，是戚懷恩。
第70章 、·tbc 29
直到從影院回到放映廳， 戚喬的思緒都漂浮在空中。
她沒有辦法將剛才那個看起來仿佛六七十歲的，風燭殘年的老人，與戚懷恩聯係在一起。
已經太久太久沒有見過， 記憶中的戚懷恩，還維持著曾經的模樣。
戚喬不知道戚懷恩的突然出現是為了什麽。
這幾年的時間裏， 她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想起過曾經的那位父親。
戚喬也並不想關心戚懷恩的近況。
但當這個人在一個意想不到的時間和地點突然出現， 她的確有些吃驚。
戚喬回到車上，不受控製地給媽媽打了一個電話。
這個點杜月芬已經下班， 電話很快接通。
“媽媽。”戚喬情不自禁地放軟了聲調。
“忙完了？”杜月芬笑問。
早晨醒來之時，戚喬便看到了微信上， 媽媽發來的生日祝福和紅包， 午間休息時， 母女兩人也通過電話。
但杜月芬還是再次說：“生日快樂， 喬喬。”
“你早上就跟我說過啦。”
“那就再說一次。”杜玉芬笑著道，“我剛才在微博上看到， 有粉絲發了你的照片， 我家喬喬今天真漂亮。”
“你又在哪裏看到的？”
媽媽說：“搜你的名字， 還有那個叫什麽……啊， 超話的東西，裏頭也有。我還看到有粉絲給你做了蛋糕是不是？吃了沒有？”
“嗯，不過工作人員在旁邊看著，”戚喬小聲撒嬌， “隻準我吃一小口。”
“才幾口有什麽的呀， 媽媽看你好像又瘦了， 今天是生日， 吃一整塊都沒問題——”杜月芬輕易察覺了戚喬話語中潛藏的低落， 問， “是不是想吃餃子了？可惜今年你工作忙，媽媽也沒時間去北京，不然還能給你包。不過也還好，馬上放寒假了，等學校的事情都忙完，我就去看你。”
戚喬被擾亂的心情逐漸恢複，眼中重新裝滿笑：“好。”
和媽媽聊了十多分鍾，這一通電話才結束。
謝淩雲在七分鍾前發來微信：【戚老師，等等我。】
戚喬請司機將車停在商場後方的一個隱蔽的角落裏，將定位發出去後，沒過多久，謝淩雲的身影便出現在了視野中。
司機是熟人，十分有眼色，在謝淩雲靠近前，便將自動車門緩緩打開。
待謝淩雲邁步登上車，又很快發動引擎，朝城西駛去。
戚喬伸手，碰到了他被冷風吹得冰涼的手背。
“你今天怎麽會來這兒？”
暖風將車內整個空間都吹熱了，謝淩雲脫下了外套，不太體貼捉住了戚喬的手，兩隻大掌包住。
戚喬抽了下，沒有掙開，幹脆任由他取暖。
“你拿我當暖寶寶嗎？”
謝淩雲笑了聲，一本正經道：“嗯，暖寶寶。”
戚喬微愣，總覺得他用壓低的聲音說出這三個字，有種別樣的味道。
不止她一個人這樣想，餘光裏連前排的司機與小年都回了下頭。
戚喬莫名地緊張了下，像是做了更過分的親密動作被人發現。
正要目光警告謝淩雲，讓他謹言慎行。
謝淩雲卻先抬起了眼睛，看過來一眼。
“怎麽了，剛才看上去有點兒不開心。”
戚喬早已經習慣，他對自己情緒與心事的洞察能力。
但這個問題，她現在還不能做到坦誠。
戚喬撒了個謊：“通告好多，我有點累。”
謝淩雲沒有懷疑。
《偏航》已殺青，這部電影便進入了宣傳期，從回北京到現在，戚喬的工作行程幾乎沒有停下來過。
謝淩雲在她的手腕內側捏了一下，語調中帶著一分壞勁兒：“那不去跟周而複和江淮吃飯了，我們回去睡覺。”
戚喬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前排正擰開瓶蓋灌了一口水的小年，被這一句話嗆得肺都要咳出來。
戚喬：“……”
謝淩雲麵不改色，從前方的後視鏡看過去：“你有什麽意見？”
小年哪敢說話，裝鵪鶉縮在副駕駛，一路當啞巴。
戚喬無奈地看了眼謝淩雲。
他眉尾微揚，意思是，我可沒罵人。
戚喬拿這樣的他沒有辦法。
一低頭，看到謝淩雲外套口袋邊，露出了一條淡藍色的東西。
是剛才在影廳中舉著的手幅。
戚喬好奇，趁謝淩雲不備，偷拿了出來，才剛要展開，又被他奪了回去。
“我的。”
“你給我看一下。”
謝淩雲覺得她在撒嬌，又想要多聽幾遍，大尾巴狼似的裝模作樣：“那你再求我一遍，就給你看看。”
戚喬上了當，靠近，伸手扯著他毛衣的衣袖，輕聲道：“給我看一下怎麽了。”
謝淩雲心滿意足，見好就收，大方地給出去。
戚喬展開，再一次看見了手幅上被加了可愛圓臉特效的自己，以及旁邊的字：生日快樂，我的寶貝。
她忽然有點惋惜，沒能將剛才影廳中謝淩雲舉著它的樣子拍下來。
“你哪裏弄來的？”戚喬好奇。
“領來的。”謝淩雲道。
“有人發嗎？”
前排小年插話進來：“後援會組織了活動，現場其他人憑超話等級就可以領取，好像要七級以上才可以呢。”
戚喬看向了身旁的人。
謝淩雲：“我借了個別人的號。”
他回答得實在太快，反而沒能遮掩住心虛。
戚喬問：“誰的？”
謝淩雲沉默三秒，決定消極應對。
他將頭頂的帽簷徹底壓低，蓋在整張臉上，向後一靠，裝死。
戚喬抬手，輕輕地用指尖，撓了下謝淩雲因後仰的動作更加凸顯的喉結。
“誰的呀？”
謝淩雲依舊那副樣子，一抬手卻精準地捉住了戚喬的手。
“戚喬喬，我警告你，男人的喉結不要亂摸。”
“那你告訴我是誰的。”
謝淩雲果斷鬆手，沉聲又說：“摸吧，摸了後果自負。”
戚喬瞬間變乖了。
謝淩雲卻抬起帽簷，看了她一眼。
想法更改，他現在很願意坦白。
“不摸了？”
戚喬瞪了他一眼。
這台商務車可沒有能升起的擋板。
謝淩雲湊近，壓著聲音誘哄，與她做交易：“摸了負責的話，我就告訴你。怎麽樣？”
戚喬聲音更低：“上次……我還沒有跟你算賬。”
“那就攢著……”謝淩雲說，“之後一起算？”
他伸手碰了下戚喬的耳垂，用隻有兩人才能聽見的音量，道：“戚老師想怎麽咬，咬哪裏都行，絕不反抗。”
戚喬心跳劇烈，像是幹了什麽壞事，暗自心虛地瞥了司機與小年好幾眼，然後雙手交疊著捂住了謝淩雲的嘴巴。
“從現在開始不許說話。”
謝淩雲聽話地點點頭，眼神示意：我很乖的。
戚喬掐了下他的腰。
哪裏乖了。
黑色商務車抵達江淮所在的小區，戚喬下車前，跟謝淩雲說：“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謝淩雲卻直接拎著外套，重新戴好帽子，跟著她一塊兒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