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廷舟撤下左臂的白布,咬牙啟齒道:“還不是那個姓陸的。”本來是兩人做戲,結果陸崇非說做戲要做真,要騙過堯都的監察使一定要真挨幾下,他很是懷疑陸崇公報私仇。


    “陸崇心狠手辣,公主您離他遠點。”袁廷舟趁機給陸崇穿小鞋。


    侯甲:“袁將軍慎言。”


    “本將軍的寢帳你小子進來幹嘛?出去出去。”袁廷舟對陸崇有意見,對陸崇的人更是沒好氣。


    “我家將軍說不能離開夫人半步,我走夫人便也要走。”侯甲麵無表情,聲音也沒什麽情緒,但聽進耳裏看在眼裏就是挺氣人的,簡直和陸崇一模一樣。


    袁廷舟很氣,當初若是不答應陸崇的條件,公主就回不來。現如今公主就在眼前,他真想把這幾個礙眼的人給陸崇扔回去。


    “袁將軍歇著吧,我先回寢帳,總得熟悉一下。”連雙道。


    “也好。”袁廷舟也不糾結,反正公主在自己這邊,他陸崇再有心能怎麽著。等公主登上大寶,一封休書送去大燕就完事了。“公主暫做休息,今日我們便回堯都,您是我的侍妾錦春,路上還請公主多多體諒。”


    侯甲糾正道:“是扮做您的侍妾並非真的侍妾,況且錦春臉上有疾,被您冷落多日,您又受傷,路上最好也不要與我家夫人常碰麵。”


    見袁廷舟臉色越來越難看,連雙趕緊領人出了寢帳,她歪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侯甲,心生佩服,不虧是陸崇的人。


    天色大亮後,袁廷舟整隊出發,連雙臉上蒙著麵紗安靜地坐進為她準備的馬車,與人打交道都是她身邊的丫鬟景春出麵,她連話都不用說一句,所以沒人知道將軍的侍妾已經換了人。


    隊伍向北辰都城行進,隨行的還有大燕一萬多俘虜,連雙竟從裏麵看見了羅成濟。也有不少災民跟在隊伍後頭,前段日子鬧水災,很多人房屋倒塌,農田衝毀,朝廷又沒有救災,為尋一條活路,災民們隻好成群結隊地去往堯都。


    十天後,馬車終於到了堯都南城門,到達時已經日落西山,袁廷舟所帶人數眾多,還有近兩萬的俘虜,所以陛赫連初下旨要他們明日進城,於是士兵們便在城外搭起帳篷,生火做飯。


    夜裏連雙很是不安,兩年前她狼狽地逃出堯都,逃到大燕,在那裏遇見了陸崇,現在她重新回到了這裏,而且是為殺赫連初而來,這一切像是做夢一般。


    兩年前的中秋夜,璀璨的煙花、沉重的鍾聲以及一具具熟悉的屍體。如今想起來都還是那麽清晰,原來她一刻都沒有忘記。


    回憶往事不知不覺便淚流滿滿,連雙兩手抱住自己,把頭埋在腿間,有人走進帳中都沒有發現。


    直到那人把她抱在懷中,“誰欺負你了?”


    猛然抬頭,連雙看見熟悉的臉,她驚喜道:“你怎麽會來這裏?”


    陸崇給她擦拭臉上的淚水,“我答應過你,會來找你,夫君不會食言。”


    剛剛止住的淚水瞬間猶如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連雙捂著嘴壓抑著哭聲,她用力地搖頭,“你不該來的。”


    陸崇在大燕是虎是龍,旁人奈何不了他,可他隻身在北辰便是任人宰割。若是此次討伐失敗,陸崇也會沒命。


    “趁他們還沒發現,你快回去。”連雙往外推他。


    “說什麽傻話,你知道我一路追過來費了多大的勁兒?”他可是一路扮乞丐追過來的,現在讓他回去怎麽可能。


    “可是、”


    “好了!”陸崇打斷她,“凡事有我,你不用操心那麽多,知道我娘為何那麽年輕嗎?因為她萬事不操心。”


    “你跟我來了,母親怎麽辦?”


    “放心,沒人能動她,我也不會讓人動你。”陸崇撩起連雙額間的碎發,“這些日子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他好不容易養回來的肉,才幾天又瘦回去了。


    第56章 完結


    “你可不要後悔!”連雙撲進陸崇懷裏,緊緊抱住他。


    不管袁廷舟如何保證計劃萬無一失,連雙心中始終不安,她不怕死,但怕再也見不到這個男人。如今陸崇就在她身邊,吊著的心終於踏實下來,仿佛隻要有他在,再大的困難也過得去,哪怕是死她也不怕。


    “明日將有一場硬仗,今晚好好休息,不準胡思亂想。”他輕輕拍著連雙的後背,像安撫受驚的孩子,這個男人也隻有在連雙身邊才會變得溫柔。


    說了一會兒話,連雙開始打哈氣,這些日子她都沒睡好。陸崇輕聲道:“睡吧,我哪兒也不去!”在陸崇懷裏蹭了蹭,沒多久連雙便沉沉睡去。見她模樣憔悴,陸崇很是心疼,把人摟得更緊。


    袁廷舟進來看見兩人相擁而眠,他頓時感覺牙酸得很。剛剛心腹說陸崇追來了,驚得他差點從床上滾下來。計劃裏可沒有讓鎮北大將軍來北辰都城這一項啊,他陸崇是不知道自己什麽身份嗎?


    等陸崇給自己解釋,左等右等不見露麵,好嘛,原來是私會自己的愛妾來了。袁廷舟走到床邊,低聲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睡,趕緊起來。”


    陸崇輕飄飄瞥了一眼,抽出手臂輕輕下了床,兩人來到帳邊低聲商議了許久袁廷舟才走出帳子。走之前還不忘警告:“睡覺就睡覺別亂來,這可是堯都城外,若是讓人懷疑本將軍的小妾偷人,壞了大事,你可擔不起責任。”


    懶得理他,陸崇翻身上床把媳婦摟在懷裏閉上眼,袁廷舟氣得磨牙可也不能把人怎麽樣。


    一夜好眠,翌日清晨連雙在男人懷裏醒來,一睜眼便看見陸崇黑黑的下巴,她伸手摸摸硬硬的胡茬,又戳戳他結實的胸口,再往陸崇懷裏拱一拱。


    陸崇早在她摸自己下巴時便醒了,他輕笑一聲把人按住,“別鬧。”


    天將破曉,堯都城門大開,袁廷舟準許進城,俘虜與軍隊在城外等候。袁廷舟與連雙共乘一輛馬車,陸崇與侯甲裝成親衛走在馬車左右。


    袁廷舟掀開簾子對走在馬車旁、一身小兵裝束的陸崇低聲道:“得陸將軍護衛,袁某三生有幸,要不要給你備匹馬?走著挺累的。”


    陸崇瞥一眼袁某人得意洋洋的臉,轉過頭目視前方。袁廷舟嘴賤了一會兒便放下簾子老實坐著,自說自話也挺沒意思。


    一個時辰後,隊伍來到北辰皇宮。袁廷舟一身鎧甲從車裏下來,他接過侍從遞過來的□□。他這個樣子把傳話的太監嚇一哆嗦,“將軍!您這、這是何意?”


    “這還看不出來?”袁廷舟耍了一個花槍,槍尖直指太監咽喉,“造反呐!”


    緊接著一聲哨響,然後從四麵八方湧來幾支隊伍,不多時便將皇宮堵得水泄不通,袁廷舟帶著他的人在前麵,邊走邊喊:“奉公主殿下之命,鏟除弑兄殺侄的奸人赫連初,想活命的放下刀劍。”


    此話令所有人震驚,弑兄殺侄?難道先皇是現在的陛下所殺?公主還活著?士兵們心中疑惑,可也不能因為一句話就信了袁廷舟,還是在奮力抵抗。不過因為事發突然,皇宮守衛根本來不及反應,隻能步步後退。沒多久堯都城外傳來炮聲,城外的“災民”也開始行動。


    赫連初做夢都不會想到袁廷舟敢這麽做,所以毫無防備,無論皇宮守衛還是都城防護都很鬆懈,再加上有袁侯爺的人做內應,堯都跟四麵漏風的危宅差不多,不堪一擊。


    陸崇身邊也聚集了很多身穿破爛衣衫的人,苗千一甩亂糟糟的頭發,“將軍!我們的人都到了,老羅稍後就到。”羅成濟在城外的俘虜堆裏藏著,這會兒估計已經進城了。


    喬同山當初想了個主意,暗中派人煽動北辰災民來堯都,苗千帶人趁機混進災民中,再加上袁廷舟暗中協助,竟讓他們成功混進北辰都城。


    “好!”陸崇三兩下脫掉北辰士兵的衣服,他一手握劍,一手抓住連雙,“宮衛交給袁廷舟,你們的任務是保護好夫人。”


    袁廷舟的士兵久經沙場,皇宮的守衛在他們麵前根本不夠看,尤其是皇宮裏的人看見被人護在中間的公主時更慌了。公主殿下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麽突然活了?再加上袁廷舟的喊話,聰明的幹脆扔了手裏的刀劍,雙手抱頭蹲在一邊。幾萬宮中守衛很快被擊敗,死的死降的降,沒用多長時間袁廷舟就控製住了北辰皇宮。


    連雙不禁感歎:“袁將軍完全有能力殺了赫連初自己做皇帝。”


    陸崇道:“名不正言不順難以服眾。”赫連初是赫連皇室中人,不會引起激烈的反抗,可若換成袁廷舟那就是亂臣賊子、不忠不義,即便做了皇帝也不安生。


    看著熟悉的皇宮血流成河,連雙十分難受。她抬頭看看天,也不知怎地,早上還萬裏無雲,這會兒卻烏雲密布,也許過不了多久便會迎來一場大雨。


    連雙跟在陸崇身後來到大殿。當她站在麵前時,赫連初知道自己完了。他咬牙切齒道:“朕派那麽多人都沒能殺死你,你的命比你皇兄硬呢。”早知自己會敗在這丫頭手上,就該早些殺了她,赫連初悔不當初。


    連雙淡淡道,“也許是父皇與皇兄在天之靈保佑吧。”沒見麵前她想著等把人捉住一定要親手砍這位叔父幾刀,方能解她心頭隻恨,可當她看見赫連初狼狽的樣子,突然就沒了興趣。


    連雙派人把玉璽從豬圈裏挖出來,赫連初看見後眼睛都紅了,“原來玉璽一直在皇宮,我怎麽就沒想到呢,你竟然把它藏在醃臢之地。”他的表情恨不得吃了連雙。


    “即便它沾了豬糞,你也是做夢都想得到。”連雙冷笑,“我從未想過會有今日,在我不知道你殺了皇兄時,我曾想把玉璽交給你,即便你要殺我,可你堵死了我回宮的路,二皇叔,我與哥哥對您尊敬有加,您怎麽下得去手?”


    “哼,你父皇軟弱,你皇兄也隨他,江山交給這樣的人,北辰何時能壯大?赫連家就該稱霸天下,我隻不過順勢而為罷了。”赫連初捂著傷口,額頭全是因為疼痛而流下的汗。剛剛廝殺中他被陸崇一劍刺在腹部,若不是陸崇有心留他一命,赫連初此時已是死人。


    連雙嘲諷道:“你自以為強悍,實則有勇無謀、匹夫之勇,你睜大眼睛看看,北辰到你手上才多久便如此不堪,你沒有資格評價我父皇。”袁廷舟把堯都和皇宮控製大半他都沒有察覺,腦子裏隻想著擴大疆土,自己的地盤都管不好,再多的疆土有何用?


    “我夫君比你強百倍千倍,他都不會這樣做,你又算什麽。”見赫連初疑惑,連雙一臉驕傲地補充:“忘了跟你說,燕國的鎮北大將軍陸崇是我夫君。說起來還得謝謝你,若不是你窮追不舍將我逼到絕路,我恐怕也遇不到他,若遇不到陸崇今天的事也許就不會發生,說到底還是你自己做的孽,天理循環赫連初這就是你的報應。”


    “這怎麽可能,陸崇他、咳咳……”赫連初又氣又急,咳出一口血。沒想到竟是自己一手促成,當初若是不追那麽緊也許就不會……,赫連初悔不當初。


    陸崇從連雙身後走出來,與她肩並肩,他側頭一臉溫柔地看向身邊滿臉得意的人,“沒錯,公主殿下正是我陸崇的妻子。”


    “你、陸崇!你竟敢來堯都?”赫連初滿臉的不敢相信。上次敗給陸崇,他做夢都想打回去,今日卻毫無還手之力,隻能恨恨地瞪著人,目光恨不得化成利劍,在陸崇身上紮幾個窟窿。


    “我怎麽不敢來?”陸崇冷笑:“堯都就像一座破屋,一捅就破,我想來便來。上次就該攻過來,取你人頭。”如此,連雙也不會受那麽多苦。


    “陸將軍說大話別閃了舌頭,你當我是死的嗎?北辰不是你想攻就能攻進來的。”袁廷舟不樂意聽這話,毫不客氣地懟回去。


    陸崇瞥他一眼沒再說話,口舌之爭沒有意義,何況在人家地盤他也懂收斂,袁廷舟為連雙也是壓上了性命,得給他點麵子,總得為媳婦著想。


    皇城最大的內應,袁望袁侯爺捅捅兒子,“你怎麽把陸崇給帶過來了?小心引狼入室啊。”


    袁廷舟撇嘴,“哪是我帶的,人家自己追媳婦來了。他是狼我還是虎呢,爹您放心,在北辰他是狼也是瘸腿的狼,翻不出花樣。”計劃裏並沒有陸崇來北辰這一項,等他知道時人已經在麵前了。能怎麽辦?以陸崇的德行是想攆就能攆回去的嗎?


    “難怪,朕派去的人都被滅了口,原來是你們倆搞得鬼。袁將軍如此拚命,朕還當我的好侄女要嫁與你。叒叒既已嫁人,袁廷舟你圖什麽?還是你們兩個都是她的裙下臣?將來同塌而眠。”赫連初不懷好意的目光在陸崇、袁廷舟和連雙三人之間徘徊。


    “無恥!”陸崇上前一腳,把赫連初踹出幾丈遠吐血不止。


    “哈哈……”赫連初突然瘋狂大笑:“這就生氣了?我的好侄女可是人見人愛,當初很多年輕才俊都想娶她,陸崇,你算老幾?”被逼入絕境赫連初也不忘冒壞水,臨死也要惡心一下陸崇。


    “這不勞你操心。”連雙拍拍夫君,讓他稍安勿躁,她上前幾步,問:“我隻問你一句,我父皇是怎麽死的?”雖然離開時父皇已經病得不輕,可不該走的那麽快,這裏有沒有赫連初的手段,連雙迫切地想知道。一想到父皇被人殺死,連雙的心就像針紮一樣疼。


    赫連初咳嗽幾聲:“你父皇……”


    他聲音微弱,連雙沒有聽清便又向前走了幾步想湊近些,“你說什麽?”赫連初突然躍起,手裏不知從哪來的匕首刺向連雙。


    就在匕首要刺中連雙時,陸崇單手握住刀刃,還不等赫連初再有動作,用另一隻手擰斷了他的脖子。赫連初瞪圓了雙眼倒在地上。


    陸崇右手血流不止,好在赫連初強弩之末力氣不大,並未傷及筋骨,禦醫很快便包紮好傷口。他舉起手故作輕鬆道:“小傷,養幾天就好了。”


    “都怪我。”連雙吸了吸鼻子,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怎麽能怪你呢?都是赫連初太過狡詐,夫君給你報仇了,乖!不哭。”陸崇用沒有受傷的手輕輕擦拭連雙的眼睫,“今後可不能動不動就哭,你在朝上哭,難道讓滿朝文武都跟著你哭?”


    腦子裏閃過這個畫麵,連雙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你可見我在旁人麵前哭過?還不是因為你。”


    小兩口旁若無人地說話,可把遠處圍觀的朝臣酸的不行,袁廷舟攻打皇宮時,朝會剛開始沒多久,大臣們都被堵在宮裏沒跑出去,這會兒都在殿外探頭探腦地往裏看。


    “咳咳!”袁老侯爺出聲給兩人提個醒,他率先走進大殿,有了帶頭的,大臣們緊隨其後紛紛走進殿內。


    袁望來到連雙麵前,雙膝跪地,“臣拜見殿下,如今北辰無主,公主乃先皇唯一血脈,臣恭請公主殿下繼承大統。”


    此話一出殿內鴉雀無聲,大臣們有些傻眼。袁望父子反的突然,還不等他們明白過來,已死去的若雲公主突然出現,緊接著便是赫連初暴斃。一樁樁突發事件讓這些人還在懵著。


    皇位由誰繼承?有些人以為是袁廷舟父子想自己做皇帝,可現在看來不是啊。先皇就太子一個兒子,太子死了如今想要個繼承皇位的人都沒有,可公主做皇帝沒有先例啊。女人怎麽能做皇帝?


    大臣們麵露難色,想說自己的看法,再看公主身邊一臉不好惹的陸將軍就都不敢開口了。


    袁廷舟走上前雙膝跪地:“臣拜見陛下,請陛下擇日登基。”


    見無人響應,袁廷舟站起身麵對大臣,“唧唧歪歪的,都痛快點。”突然他話音變冷,慢吞吞問道:“還是你們衷心赫連初?不認新帝?”


    好嘛,這誰還敢有異議,赫連初的追隨者,屍體還熱乎呢。識時務者為俊傑,反正都是他們赫連家的人,男人女人與他們何幹?


    “臣等懇請公主殿下登基,主持大局!”幾位重臣率先俯首稱臣。其餘人更是沒有道理反對了,紛紛跪下拜見新皇。


    朝中大部分人是先皇留下的老臣,對連雙不會很排斥,知輕重更知眼下的形勢。還有一部分人隨波逐流,懂得審時度勢識時務,所以不消片刻滿朝文武便都跪地稱臣。


    就這樣連雙不費吹灰之力便被推上了皇位。事情之所以這般順利,功勞不隻在袁廷舟,最重要的是他父親袁望,袁侯爺在袁廷舟不在堯都時,暗中運作控製了堯都大部分軍隊,也拉攏了不少朝中老臣。有這些對先皇忠心耿耿的大臣在暗中相助,赫連初怎能不敗。說到底還是赫連初不得人心,更沒有治國之才,否則也不會如此。


    為了穩定朝局,三日後連雙匆忙登基稱帝,她成了北辰曆史上第一位女皇帝。等繼任大典完成,連雙已經累的走不動路了。


    陸崇將她抱起來往寢宮走,連雙也沒有推卻,也許是這幾天太過勞累,她總是感覺疲憊困倦,走路感覺都能睡著。


    宮女太監見狀紛紛低下頭,短短幾日,宮裏的人也都知道了陛下這位夫君不好惹,敢和袁將軍對著幹。


    陸崇不離連雙左右,商議朝事他都要在旁邊坐著,生怕有人欺負媳婦。袁廷舟越看越不順眼,就想讓他趕緊滾蛋。陸將軍豈能隨他的意,好幾次兩人差點動手。所以宮女們都知道,陛下的夫君很厲害,對陸崇不敢有半點怠慢。


    一連幾日,連雙都困倦不已,陸崇不放心,叫來禦醫把脈,竟是喜脈,已兩月有餘。這段日子事情一件接一件,連雙自己都忘記了月事這回事。陸將軍很激動,高興過後他開始憂慮,袁廷舟的話不無道理,按道理他住在北辰皇宮很不合規矩。


    何況他還帶了那麽多燕國士兵,連雙繼位後羅成濟便帶著部下駐紮在了堯都城外,皇宮裏也有自己的親信。陸崇一直防著北辰有人為難連雙。他的人駐紮在堯是給連雙撐腰,也是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可這不是長久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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