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光前算是明白了,自己過來參加的說是別動隊,實際是打油隊,在戰場上的作用估計就是打油。


    看到田光前的表情,同學就笑:“別說我們不幹活,我們行動隊在南京就是這樣抓間諜的,而且通過排查還抓了好些個呢,你要是能有更好的辦法,聽你的安排也行,怎麽?有想法?”


    同學眼中充滿了你行你上,田光前表示:我還真行!


    “你剛剛是讓大家著重詢問行蹤軌跡,以及看手上老繭有沒有用槍的繭子是吧?”田光前問道。


    “沒錯。”同學點頭:“一般也就是有老繭和行蹤可疑的要重點關注。”


    “但是如果我們記錯,這些團體隻是在這裏落腳,平時也不一定一起行動,你怎麽確定他們說的是真的假的?”田光前繼續詢問。


    “就是看有沒有前後矛盾或者蛛絲馬跡了。”同學說道:“比如說交待的兩個地點明顯不可能再一天內走完這種,上海的地圖我都背下來了。”


    對於同學這些舉措,田光前還是持有認可態度的,但是田光前覺得還是可以問得更細致一些。


    “對於號稱自己是學生的,可以問完專業之後,讓我們別動隊對應專業的學生去問,看他們能不能回答出相應的專業問題。”田光前首先回應道:“對說自己是種田的,問農時和種植知識,對說自己是panpan做工的,問他做工的注意點,青幫和學生裏麵應該也有些人是對這些有了解的,對回答有問題的,全部都挑出來。”


    同學一聽,覺得田光前說的確實有點道理:“行啊田季駿!”


    同學忍不住拍了拍田光前的肩膀:“你小子確實可以,要是你在學校也能表現出這種天賦,我估計情報科早就把你搶過去了,輪不到前線軍隊。”


    “你要是能寫幾年書,你也有這本事,你不知道為了不被讀者挑邏輯錯誤,我這些年都經曆過什麽。”田光前吐槽了一句:“我現在提筆就能寫推理小說。”


    同學忍不住笑:“你那個小說還有邏輯?不就是女人愛上男人,然後醬醬釀釀嗎?”


    “你這話說的。”田光前擼起袖子:“是不是找打啊?我可不服氣你這說法,你知不知道要說服讀者我書裏的男女主愛上對方是非常正常的事情,都需要反複設計啊!我寫的你們這群八卦的人肯定都看過,來你說說,你覺得哪裏的情節不合邏輯不合常理了?!”


    “行行行,你們作家厲害。”同學投降道:“到時候我給我們領導建議,讓他們特招一批作家,專門分析日本人的可能行為。”


    雖然田光前覺得這樣也許確實可行,但是還是阻止同學:“你可別禍害人家了,人家隨便寫點東西賺一大筆錢,不比被你們整天逼著絞盡腦汁搞分析好得多?誰會願意啊?就是我,我寧願上前線感受炮火,也不想幹你們這行。”田光前這話就是想給同學打個預防針,田光前還想著去部隊幹仗呢,可不想當特務。


    “我們這行怎麽了?”同學不服道:“我們不僅權力大,而且也是對抗日本人的一線工作,在對日戰爭中也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好不好?”


    “我沒說你們沒作用。”田光前連忙解釋:“我就是覺得你們整天要琢磨人心或者演戲,太累了,人容易不陽光,我不行,我一定要每天心裏敞亮,我要是能忍,我當初也不會辭職不是?”


    這話別人說同學可能還不相信,但是田光前是真的能放棄比較安全又容易升職的對工農黨一線作戰的職位,辭職跑去寫小說的人,要知道當初分配,要不是田光前在校成績優秀,還輪不到他去一線呢。


    這青浦軍校畢業之後,最好的崗位當然是留給那些二代們,一般都是總部或者師團的參謀,或者油水多的關口的駐軍,而這一線的崗位,則是分配給在校成績優異、老師們比較欣賞的人,畢竟工農黨火力不足、前線容易有軍功,升職是比較快的,但是又需要軍官們有能力,不然就不是剿匪,而是給匪送人頭送槍炮了。就這麽一個好位置,田光前能說辭就辭了,同學們當初都是很驚訝的。


    因此,聽了田光前的解釋之後,同學也不再生氣,而是按照田光前提到地更多篩選辦法,讓大家再篩選一遍,將可疑人物全部送到自己和田光前麵前,等著兩人複篩。


    田光前在開展反諜工作的時候,易寒星也和同學一起接受了簡單的護理培訓。


    “同學們能夠考入中學大學,學這些都是很簡單的,我們今天教一下大家怎麽做人員護理和緊急施救。”紅十字的工作人員說道。


    如果在現代去非洲開設過工廠的人都知道,這最難的就是教會人員紀律,因為受教育程度的原因,很多人連排隊都要教導好幾天,而民國時期的底層人民其實也是這樣,現代受過基礎教育的中國人能夠在一兩天之內學會所有急救方法並且記住主要的護理要點,民國時期也隻有接受過類似現代義務教育的學生們能夠快速掌握,這也是招募了很多學生誌願者的原因,因為講解步驟和原理之後,學生們就能馬上上手承擔基礎性的工作。


    “同學們注意,現在教給大家的方法是加壓包紮止血法,指壓止血法,這對於外傷傷員止血非常重要,如果不能及時止血,可能會完成失血過多死亡,現在我給大家演示一下。”所有人都聚精會神地聽著。


    等老師演示完了,對學生們說道:“大家現在可以兩兩一組模仿我剛剛的辦法互相包紮,我會各個小組看過去給大家做糾正。”


    聽到老師的話,易寒星本來想和自己最熟悉的秦觀宇一組,但是剛準備湊過去,就被程深一把揪住,將易寒星塞給了一個女同學:“你們倆一組。”


    “姐夫,你這有必要嗎?到時候包紮傷員,我不還是要碰到男人的身體?”易寒星也是服了程深的男女大防意識。


    程深抬抬下巴:“那你碰別人和別人碰你能一樣嗎?”


    “行吧。”易寒星和秦觀宇對視一眼,隻當對方是兄弟沒有其他想法的兩人無所謂地分開了。


    說起程深是怎麽和易寒星一起來當誌願者的,那就說來話長了。


    一開始的時候,寒星爹寒星娘是不願意易寒星去當醫療護理人員的:“就算在靠近租界的位置,那也是戰地醫院,多危險啊!”


    易寒星卻很堅持,並且難的沒有反駁爹娘的話,而是心平氣和地解釋:“爹,娘,我知道三哥去了前線,大哥也去了更前線的戰地醫院做急救,你們擔心我也有危險,覺得我們家已經有兩個男人過去為國奉獻了,我一個小女孩沒必要去。”


    寒星說的正是寒星爹娘內心的想法:“既然你都知道,就不要過去冒險了。”


    “爹娘,先不說那裏不算危險這一事實。”易寒星掏心掏肺地勸說:“我明白你們的擔心,但是有些事情,就是要有人做的,憑什麽別人的兒子女兒能做,你們的兒子女兒不能做呢?”


    眼看著爹娘要說話,易寒星連忙道:“你們先聽我說。”


    “如果大家都覺得,打仗當兵的,那沒人當兵,我們都是亡國奴,如果各個兵團都覺得沒打到我的駐地就不用操心,那遲早會被逐個消滅,如果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所在的位置安全可以龜縮其中,那等到中國被全部占領之後,就沒有安全的地方,包括租界。”易寒星說著:“我們能夠有能力延緩中國淪陷的速度,就要盡一份力、發一份光,這樣才能讓中國站起來,讓中國人都站起來。”


    “所以現在,在不危險的情況之下,我能夠盡一份力,讓那些願意為國捐軀的傷員們能夠收到更好的照顧,有更多康複的可能,我沒有理由不去做。”易寒星最後說道:“何況,那些傷員當中可能就會有三哥,如果每個人都不去做,那誰去幫三哥以及那些和他一樣上了前線的軍人?”


    寒星爹娘沉默著還沒有表示,程深就在一旁說道:“修容說的有道理,我可以和修容一起去幫忙!”


    “你可別在這裏添亂,要是你出事了,爹娘老婆孩子怎麽辦?!”程老太太直接拍了程深一巴掌。


    “根據國際公約,紅十字會的醫院是免戰區域,不會有事的。”程深說道:“而且我和修容一道,路上也不會有什麽危險。”


    “本來我們就是結伴的”易寒星補充解釋了一句。


    “那你就保證那些日本人遵守什麽國際公約?”頓了一下,程老太太才說道。


    日本人確實不遵守,易寒星想著,但是現在歐洲的二戰還沒有開始,德日意聯盟還沒出現,日本人總是要給租界邊上的紅十字一些麵子的:“有那些洋人在呢,日本人也要給麵子。”


    最後,程深還是和易寒星一起到了紅十字會的培訓當中。


    第一天做好培訓,第二天複習一遍,大家就開始了工作,程深被分去幫傷員處理身上的炸傷燒傷槍傷,而易寒星主要負責斷手斷腳的換藥和包紮固定。


    等兩人回去的時候,程深異常地沉默,見過傷員們狀況的易寒星表示理解,隻等著程深自我紓解心理的壓力。


    回家之後,發現程深情緒不對的田修德將程深拉進了兩人的房間,問道:“怎麽了?是被罵了還是哪裏沒做好自責了?”


    程深哭笑不得地搖頭:“你相公我是那麽馬虎的人嗎?”


    “那還不笑笑?都嚇到孩子了!”田修德立馬說道。


    “我就是,心裏難受。”程深抱了抱田修德:“修德你不知道,我今天換藥的一個傷員,整個背上都是炸傷,但他這還不算嚴重的,我看到他的樣子,還以為他才十三四歲,結果他說他都十七了,隻是一直吃不飽才顯得瘦小而已,他就是為了能吃飽飯能拿餉,所以去年一滿十六就當了兵。”


    “我們一直自詡君子、良善之家,但是事實上是吃不飽的孩子們上前線,吃飽喝足長的高壯的有錢人們卻跑到國外、跑進租界、跑去南京。”程深說著:“以前我們不過是看不到那些底層人,又或者說假裝看不到罷了。”


    “我們家的佃租已經很低了,最起碼我們的佃戶還是能夠吃飽的。”田修德安慰:“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我們就這麽大本事,幹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好了,剩下的我們也不能做什麽。”


    “我隻是覺得,大哥三弟還有小妹他們做的事情,非常非常有意義。”程深說著。


    “那是。”田修德笑道:“雖然他們三個人總是惹爹娘生氣,也經常幹一些我們不太理解的事情,但是我知道,他們都是非常優秀非常善良的人,不然爹娘怎麽總是被氣的跳腳,又難以阻止呢?”


    有感慨的何止程深一人,秦觀宇回家的時候眼眶都是紅的,滿腔邪火無處發泄,忍不住踢了下家裏的石墩:“我艸他娘的日本鬼子!”


    秦觀宇的姐姐頓時奇道:“你踢這一腳不疼嗎?難得見我們優秀學生說髒話啊。”說著姐姐看到了秦觀宇的眼睛,頓時緊張了起來:“你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有人欺負你了?和姐姐說,看我不把他們腦殼子都掀開了!”


    第66章


    “我沒事。”秦觀宇眨了眨眼睛:“眼睛裏麵進灰了。”


    “你可別騙我!”姐姐根本不信:“快說實話,怎麽回事?你這要是去醫院被人欺負了,咱就不去了,又不是拿錢幹事的,我現在就去和爹說。”


    “不是的。”秦觀宇連忙解釋道:“我就是有空的時候和那些受傷的士兵們聊了聊,心裏有些為他們難過。”


    “嗐!”姐姐鬆了口氣的同時,不由不解:“我以為是多大的事情,之前那些電影結局那麽慘你都鐵石心腸,怎麽聽那些士兵說了說就開始傷春悲秋了?”


    “那不一樣啊姐。”秦觀宇說道:“我今天幫著換傷口敷料的一個兵告訴我,他們一個連都打沒了,就剩他一個,還是因為被震暈了被戰友的屍體擋在了下麵,後麵醒過來被醫務兵撿回來的。”


    “一個連……”秦觀宇姐姐吞了吞口水:“一個連有多少人?”


    “一百到一百二十人。”秦觀宇回答:“都打沒了。”


    “而且他說完之後,邊上很多人也說自己一個排打沒了,連裏也隻剩二三十人,連長打沒了排長頂上,排長打沒了班長頂上……”秦觀宇說著有點放空:“有時候為了死守一塊陣地,爭取時間優勢,建製打沒了,隻要還有子彈,都要上。”


    “這也是他們當軍人的使命。”秦觀宇姐姐安慰:“平時他們可沒少欺負老百姓們,這都是應該的。”


    “姐,你沒看到那些血肉模糊的傷員,不然就應該知道,沒有什麽應該不應該,當兵的也是血肉之軀,可能有一些兵痞子確實會欺負普通平民,但是在這場戰爭之中,他們都是英雄。”秦觀宇說道:“可能有人會因為覺得自己住在租界裏,打不打有什麽關係,還不如和東北一樣不要打仗,免得白送姓名還耽誤農時經商。”


    “不是這樣嗎?”


    “不是這樣!”秦觀宇說道:“隻是過去一天,我也知道,這場仗我們必須要打!中國太需要一場反擊戰爭了,隻有切切實實努力反擊了,不管勝負,才能打出中國軍隊的心氣!爹和叔伯們送我們幫裏的兄弟去前線,送的對!這不是為了維持和南京方麵某些官員的良好關係,這是因為我們作為中國人不想當亡國奴必須要做的反抗!”


    “你說的這些我不是很懂。”秦觀宇姐姐說著:“我也不知道你這些感悟對不對,反正你想要去醫院幫忙就去,但是不許去前線,知道不?”


    “姐,在醫院幫忙之後,我覺得,我必須要去前線,也一定要去抗日的前線。”秦觀宇說著:“去到那裏,我們才是一個堂堂正正站起來的人。”


    “你敢!”秦姐姐柳眉倒豎:“你等我找人來收拾你!我看你幹脆醫院也別去了!”


    秦觀宇娘聽到女兒來轉述的話,抓著秦觀宇哭濕了一條手帕,直哭得秦觀宇頭疼。


    秦觀宇的爹聽了,卻有不一樣的想法:“好小子,有誌氣!你爹我當年也是拚到現在的地位,我們秦家的男人,就是不能怕死,越怕死的越容易死!你想參軍,爹支持!”


    “你在胡說什麽!”秦觀宇娘立馬罵道:“你沒聽說那打仗都是一個連一個連地沒了的嗎?你還讓兒子參軍?”


    “老娘們頭發長見識短。”秦觀宇爹說道:“你懂什麽,觀宇想要參軍,當然不是現在這個年紀就去,人家正規部隊也不要十四歲的人,他這邊讀完中學去考考青浦軍校,出來當個軍官打仗博前程,有什麽不可以的?我們兒子這體格這學習成績,能考不上青浦?”


    這麽說著,秦觀宇的爹又轉頭對兒子說:“你現在可以趁著照顧傷員了解了解怎麽作戰,最好是找那些軍官請教請教,等你中學畢業要去考,爹第一個支持你!”


    秦觀宇獲得老爹的支持,更加投入到了照顧傷員當中。


    這天,易寒星和秦觀宇又被分到了一組,除了幫著剛送過來經過治療的傷員處理生活瑣事,例如扶斷了一隻腿的上床休息、幫行動不方便的發放飯菜等,還要給之前分給自己組內的傷患進行日常血壓、排便、體溫等數據的記錄,忙完大半天之後,秦觀宇剛想找之前認識的軍官們繼續請教,卻被易寒星拽住了。


    “寒星你拽我做什麽?”秦觀宇疑問:“有什麽事情?”


    易寒星抿了抿嘴,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多心了,但是又覺得寧可錯認一千、不可放過一個,所以還是拉著秦觀宇說:“你注意多觀察下前兩天剛來的那個姓曹的軍官,就是分到你負責的那個後勤官員。”


    “怎麽了?”秦觀宇不解。


    “哎呀,你先了解著,我猜測不一定對!”易寒星說著:“到時候你注意觀察一下,他平時有沒有和誰單獨說過話,或者扔過煙頭紙條什麽的。”


    “你觀察這幹什麽?”秦觀宇一頭霧水:“人家好好地,幹嘛盯著別人?”


    眼看著不說清楚,秦觀宇可能不會好好執行,易寒星看了眼周邊空曠沒人,小聲和秦觀宇解釋道:“我懷疑那個曹軍官是個日本間諜!”


    “怎麽可能!”秦觀宇一點都不相信:“他可是軍官哎!我聽說他六七年前就當兵了,怎麽可能有間諜這麽久之前就進軍隊。”


    可是日本人很早就謀劃著要占領中國了啊!易寒星苦思如何給秦觀宇解釋:“我之前沒告訴過你們,其實我三哥是青浦軍校畢業的,他給我提到過日本那邊很多年前就開始繪製中國的地圖,而且這些年一直沒有停止往中國派間諜,抓到的間諜潛伏最久的據說都有十幾年了。”


    解釋完參軍時間久也可能是間諜之後,易寒星又說自己的發現:“他是當初東北被占領之後才逃往南方參軍的,一般這種軍人,聽說日本人和東北不抵抗,不是羞愧就是憤怒,他雖然也表現的很生氣的樣子,但是今天我給他量血壓的時候隔壁床新來的傷員正好在罵東北人和日本人,他血壓連高都沒高。”


    “那可能是身體原因呢?”秦觀宇說道:“不能憑借一個血壓就懷疑啊。”


    “我當然知道。”易寒星解釋道:“可是幫他敷小腿藥的時候他不是趴著嗎,我當時有點懷疑就注意了一下,發現他雙腳大拇指和第二根腳趾之間的角質明顯比較厚。”


    “角質是?”


    “老繭!”寒星連忙換了一種說法:“我們都知道腳上的老繭一旦起了,除非特別處理(比如刷酸磨砂),不然基本上是不會消退的,而日本人最喜歡穿木屐,這兩個腳趾之間最容易起老繭。”


    “還有一個不太有力的佐證。”寒星繼續說著:“大部分東北人喜歡吃大蔥蘸醬,但是我看他不喜歡吃,當然也有東北人確實不喜歡,這個不能證明,但是結合之前的兩點,你說他是不是很有嫌疑?”


    聽聞此言,秦觀宇忍不住給易寒星比了個大拇指:“我的天,寒星你可真厲害!你這麽一分析,我也覺得他不太對勁,東北人一個個人高馬大的,哪有他這麽矮壯的啊?說他是南方人還差不多!”


    聽不得“矮”字的易寒星斜眼。


    “隻是,如果覺得他有問題,我們就去找能管住他的上官匯報啊?為什麽還要觀察他的舉動?”這也是秦觀宇不解的問題:“讓上官直接審問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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