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星:“你這是過河拆橋!”


    “保密戰線的規定,你不能知道。”田光前說著。


    “你騙鬼呢!你早就離開保密戰線了,要真是人家的規定,你都不可能知道!”易寒星可不會被糊弄過去。


    田光前對易寒星拉下眼皮做了個鬼臉,依然守口如瓶。


    易寒星被田光前氣得轉身就走。


    周毅之一邊喊著“寒星”猶豫是否要去追,一邊問田光前:“三哥,這事真的不能和我們說?”


    田光前回答:“說不說,就是不說,別廢話了!你們兩也不用在我眼前演。”


    周毅之這時候才去追了易寒星。


    聽聞周毅之的轉告,易寒星一隻手的拳頭錘到了另一隻手的手心,對周毅之說道:“三哥不肯說,我們就去問問工作小組的人!要是人家也不肯說,那就說明不應該讓我們知道。”


    這麽說著,易寒星看向周毅之:“裏麵應該有你比較熟悉的人?”


    “誰?”周毅之問道,心想我怎麽不知道有我熟悉的人?


    “你們保衛處處長啊!”易寒星指出。


    “我們不熟。”周毅之解釋。


    “問了之後就熟了!”易寒星忽悠。


    麵對女朋友的殷切期盼,周毅之隻能答應了下來。


    而後,周毅之跑去問了保衛處長:“甘躍這個案子究竟是什麽情況啊?我能知道嗎?”


    保衛處長思考了一下:“我隻能和你說一點無關的。”


    “您說?”周毅之問著。


    “你知道甘躍為什麽會當間諜嗎?”保衛處長壓低了聲音。


    周毅之露出好奇的神色。


    “他親爹貪汙、嶽父站錯隊,為了家裏人不進監獄,答應來幫著做間諜。”保衛處長說著。


    周毅之微微驚訝:“沒聽說有人貪汙被抓啊?”周家大哥都不知道呢。


    “你傻啊!”保衛處長說著:“人家當然不會明說啊!擺上明麵來還怎麽暗中操作?”


    周毅之若有所思:“所以甘躍是為了家裏兩個長輩的生命安全來當的間諜?”


    “不完全是。”保衛處長說道:“要是他爹和嶽父都出事了,他們的財產肯定會被抄沒,他們一大家子在美國就隻能靠著甘躍的薪水活著,這可不夠甘躍家裏人花的,反而是來當間諜,一開始當科研人員,甘躍的生活條件不會差,後麵過一段時間去到美國家人身邊,有錢傍身,生活自然是過得去。”


    等周毅之將這個消息告訴易寒星的時候,易寒星立馬明白,甘躍主要是在運動開端就被打倒了,倒黴就倒黴在沒想到華國會進行對□□的運動,沒能及時跑到國外。


    不過易寒星想起甘躍的計劃,就覺得他天真:作為國家單位的科研工作者,易寒星早有心理準備,知道自己這輩子都會在國家的保護中生活,自己和直係親屬可能都不能出境,而三民黨的特務們在建國初期就會被逐漸清除,在重重保(監)護(視)之下,甘躍能越過邊境線才有鬼。


    同時,周毅之也給易寒星帶來了甘躍假妻子的八卦:“她堅持說自己不知道甘躍在幹什麽,但是組織的人稍微詐了她一下,就詐出來了,雖然具體的不知道,但是她清楚甘躍有問題,隻是她依靠甘躍才能在家不用工作,如果舉報甘躍,就要和她的小姐妹們一樣,做紡織女工或者其他工種的工人,甚至可能要嫁人種地,她不願意那樣過活,所以就假裝自己不知道了。”


    易寒星聞言就是一歎:“雖然她們這個群體非常值得同情,但是習慣了不勞而獲,還是需要思想教育和勞動,才能讓她們煥發新生。”


    周毅之這時候卻提出了一個哲學問題:“我有時候在想,我們強迫她們進行改造,究竟是不是對的?也許應該給她們自己選擇的機會。”


    易寒星當即忍不住批評:“周毅之同誌,你這個思想非常不對頭。”


    易寒星解釋道:“我以前看過一句話,說男人的幸運就在於別人迫使他踏上最艱苦但也最可靠的道路,而女人的不幸就在於她受到幾乎不可抗拒的誘惑包圍,一切都促使她走上容易走的路,人們非但不鼓勵她奮鬥,反而對她說,她隻要聽之任之滑下去,就會到達極樂的天堂,當她發覺受到欺騙時,為時已晚,她的力量在這種冒險中已經消耗殆盡。”(伏波娃)


    “所以你不覺得你說的話,其實就是不給她們走最艱苦但是最可靠的路的機會,但事實上我們的工作,就是給每個人這個機會,促使她們能夠依靠自己好好地生活下去,而如果她真的不願意,真的選擇更加享樂的途徑比如說嫁人,那我們也已經仁至義盡。”


    聽到易寒星這番話,周毅之反省了一下自己:“我確實受到一些思想的影響,總覺得女性不需要特別的辛苦,可以讓家中父親、丈夫、兒子給她們遮擋一些風雨,但我這種想法都是建立在牢靠的關係的前提之上,確實,這太危險了。”


    易寒星問道:“所以如果你有了女兒?”


    “那當然是從小鍛煉她,讓她能夠自己長成參天大樹,而不需要依附他人攀爬。”周毅之笑著說:“當然,我也支持孩子媽媽努力成長。”


    周毅之一說就通,易寒星還是比較滿意的,觀念的扭轉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但是兩人能夠及時交流,周毅之能及時調整想法,這段關係就能良性發展下去。


    其實在知道了甘躍和他的假妻子的動機之後,易寒星對於案情的發展已經沒有太多的好奇心了,畢竟想想就知道,無非是甘躍利用內部科研人員的身份,給相關人員提供進入保密的研究室的便利,方便他們竊取國內的研究資料。


    而對於甘躍的結局,易寒星也心有所料:至少要關進監獄或者發配農場幾十年。


    隨著甘躍團夥的落網,各個保密研究所再次進行了專項保密教育。


    作為情報線條的“老”前輩,易寒星聽著上麵的講課:“大家要注意,研究室的鑰匙不要放在家裏,以免失竊,帶在身上的時候要隨身攜帶,不能落在外麵,保密相關的鑰匙要鎖在自己的格子裏,後續我們會提高玻璃製作技術,將格子變成透明的,方便大家互相監督……”


    這場保密教育,可以說讓很多研究員都見識了多樣泄密的可能性。


    “原來被朋友問一句最近有沒有空,都可能被間諜猜出來最近有沒有大的舉動?”


    “我鑰匙之前一直揣在兜裏,這公交車上小偷這麽猖狂,我下次可要把鑰匙塞在胸口的口袋才行。”


    “那你不怕人家明搶嗎?”


    “到明搶這個地步,那我不管揣哪裏,都有可能被搶啊!”


    在回到周毅之所在的房間的時候,易寒星恍然還能感覺到大家的討論。


    周越桐和幾個易寒星不太熟悉的鄰居也在走廊說起這件事情。


    “聽說之前開展了一次保密工作的暗訪,抓到有研究人員晚上跑去舞會地點喝酒,喝了個爛醉,問什麽說什麽,好在腦子糊塗,沒將真正有用的內容說出去。”一個鄰居八卦道:“所以今天培訓的時候,才反複和我們強調,研究人員不允許醉酒,並且讓我們離開座位之後不要再碰自己杯子裏的東西,誰也不知道會不會被人下藥。”


    “所以,男孩子在外也要保護自己的安全啊。”周越桐想到案例就一臉菜色:“搞不好被下了藥,然後抬到房間裏和一個赤身裸體的女孩子滾到一起,然後被拍照,告知不想被告流氓罪,就按照他們說的辦:一開始是簡單的事情,但是後麵就會複雜起來,到時候他們又有你徇私枉法的證明,一步步加深情報的重量。”


    誰說不是呢?眾人想著。


    第239章


    聽到周越桐的話,易寒星不由對著在廚房和自己一起擇菜的周毅之笑了:“你說,越桐聽了這場教育,是不是舞會都不敢去了?”


    周毅之也笑:“我感覺至少是有那麽幾周不敢去了,但是很快就會忘記這件事情,再次投入到舞會的懷抱中。”


    “他可真是熱愛舞會啊。”易寒星感慨了一句。


    兩人當晚辛苦做了一頓飯,再次被周越桐厚臉皮蹭了。


    雖然周越桐承包了飯後的清洗工作,但周毅之見狀仍然不讚同地問:“這還沒到月底,你的工資又用完了?”


    周越桐當即討好地笑:“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兄弟,確實是沒錢了。”


    聞言,別說略微傳統的周毅之皺眉,就連易寒星也想要歎息:在這個時代居然碰到了一個月光族,甚至是每月不夠花需要舉債蹭飯的那種,放在現代就是卡債越來越多總是還不清的青年了。


    易寒星自己本人是不崇尚在這個時代攢錢太多的,畢竟衣食住行都有分配,錢財太多惹人矚目,萬一以後被紅小兵抄家,家裏有錢不僅便宜了他們,而且自己家裏還可能被列為剝削階級。


    但是易寒星雖然也不攢錢,卻並不意味著她完全沒有存款,也不意味著每個月底都借錢話,最起碼易寒星是留足了家中人員的醫療費和後續教育基金的。


    因此,易寒星對於周越桐如此花銷的看法雖然不比周毅之那樣提到就恨鐵不成鋼,但也認為周越桐需要好好進行一下花銷的記賬本記錄,有控製地花錢。


    周越桐知道朋友們是為了自己好,但是他本身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類型,而且還交友廣泛,朋友們不止易寒星幾人,在有些朋友呼叫過去國營飯店吃飯的時候湊個分子aa,另一些朋友有難處的時候借出一些錢,雖然工資能有七八十,但是很快就見底了。


    易寒星都忍不住對周毅之吐槽:“我從來沒真的見過越桐這樣花錢沒有節製的人。”


    “其實我有考慮過,是不是因為我們一直接濟他?”周毅之問著。


    “那難道看著他餓著?”易寒星反問。


    兩人捫心自問,周毅之覺得自己應該很難硬下心腸,於是提議:“我們自己下館子去,隻要看不到,他餓就餓唄!讓他漲漲記性!”


    易寒星好笑道:“雖然是為了躲避周越桐讓他長記性、吸取教訓,但是毅之你確定不是因為你再也不想做飯了?”


    周毅之斷然反駁:“絕對沒有!能給星星做飯,是我的榮幸,我巴不得能做一輩子好嗎?”


    “虛偽了虛偽了。”易寒星說著:“做飯久了,有那麽幾天不想做飯想休息,多正常啊?”


    聽到易寒星如此理解的話,周毅之實話實說道:“可能確實有一點點這方麵的原因,但是不想給周越桐供吃供喝還是占了大頭。”


    聽到周毅之這話,易寒星馬上就演上了:“當初剛在一起的時候說天天給人家做飯,但現在才幾個月?就做飯做煩了!”


    周毅之隻覺得無語凝噎:永遠不要和女人比拚腦回路。


    不知道周毅之在編排什麽的易寒星假哭了兩聲,眼看著周毅之沉默地任打任罵,終於還是放過了周毅之。


    兩人下定了決心,從第二天開始,就結伴去餐廳消費了。


    周越桐很快就失去了穩定的晚飯來源。


    為了保障自己的生活質量,周越桐並沒有如易寒星和周毅之想想的那樣節衣縮食,而是發展起了副業——媒婆!


    要麽怎麽說媒婆幾乎都是社牛人士呢?因為人家需要認識比較多的人,這樣才能給人群匹配篩選,促成良緣。


    周越桐幹這個行業,簡直是自帶天賦選手。


    一開始的時候,周越桐隻是替舞會認識的小姐姐們與同棟樓宅男研究員們介紹,這種介紹並不會收取媒人費用,黨章和組織也規定了不能收費,但是周越桐本身也不打算靠這個賺錢,隻是打算靠這個蹭飯!


    大家白天要工作,晚飯時間約出來邊吃邊聊多合適?兩人都不認識,第一次媒婆陪著是不是應該的?


    媒婆都給你兩介紹了,你兩不管是一方請客還是aa,但是總要幫媒人把餐費付了吧?


    靠著這麽個技能,周越桐再次過上了吃喝不愁的日子。


    得知這件事情,易寒星忍不住和周毅之感慨:“有些人啊!真是你不逼一逼他,都不知道他能作出什麽事情來。”


    周毅之不能更讚同。


    積攢了媒婆經驗的周越桐將目光投向了田光前等老大哥,在他打算通過田光前刷老大哥們的副本的時候,田光前等軍官準備回隊帶著軍隊開拔。


    “這……真的要打起來了?”周越桐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這是必然的選擇。”知道曆史的易寒星格外的淡定:“如果朝鮮失守,那麽我們的首都會隨時處於美國人的武力威脅之中,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這一仗,我們必須打,也必須贏!”


    聽到易寒星這番話,大家隻能默默祈願。


    “信男願意三天不吃晚飯換田三哥他們可以平安回來。”周越桐許願道。


    “三天會不會少了點?”周毅之問著。


    “不少了!”周越桐反駁:“你沒聽說過什麽叫做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嗎?”


    此時此刻,在遙遠的美國西岸,何月尋說出了和周越桐一樣的諺語。


    “我真的不行了!我急需要吃飯。”何月尋說著。


    “但是這裏就這麽多糧食,我們根本沒得吃啊。”另外一名同誌說著。


    五人男團隊長,實際上小組的負責人說道:“再等等,組織不會放棄我們,要對未來有期盼。”


    組織此時正在做什麽呢?糾集追星少女少婦向美國政府提出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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