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知:“……他好可憐啊。”


    係統:“……”


    為什麽它感覺不是這樣的。


    秦知知拉著謝煜台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側著頭問道:“就這樣可以嗎?”


    謝煜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係統看著他那壓根兒沒離開地麵的腳,意味不明的“嘖”了一聲。


    秦知知稍稍使了點勁,在係統的指示下離開了密室,前往下一個房間。


    她邊走邊奇怪道:“你到底得罪羅睺哪裏了,他為什麽如此針對你?”


    “原先我也不確定。”謝煜台的聲音在秦知知的耳畔響起,伴隨著頸邊酥癢的感覺,秦知知有些想要歪頭蹭一蹭,但又猛然想到之前的尷尬,生生止住了。


    謝煜台道:“現在倒是肯定了。”


    “肯定什麽?”秦知知問。


    “他想要奪我的舍。”


    秦知知滿臉震驚:“什麽?!”


    奪舍這等邪魔之事是絕對不允許出現在修仙界中的,羅睺既為娑婆宗的代掌門,怎麽敢行這等邪門之法?


    秦知知想到當日在娑婆宗,她在渾天鏡前發現謝煜台時,他確實意識全失,受到重創的模樣。


    “是在娑婆宗的時候嗎?”


    “是。”


    那這樣一切便也說得清了。


    謝煜台因渾天鏡之事前往娑婆宗,不知羅睺出於何等目的想要進行奪舍,被謝煜台察覺,計劃既然敗露,他定然不可能留活口下來。故而自導自演了一出娑婆宗的動亂,誰知因秦知知的攪局,並未能將謝煜台扣下來。


    既然沒能將謝煜台扣下來,那他就必須找到時機,對謝煜台一擊必中,最好是讓他眾叛親離,這樣便沒有人相信他的話,自己自然能夠全身而退。


    當真是好計謀。


    難怪羅睺如此急切的想要對謝煜台下死手。


    “可是……可是,你的眼睛,究竟是怎麽回事啊?”秦知知不理解。


    倘若不是這雙異瞳,羅睺根本不可能給謝煜台輕易定罪,可從魔族回來還擁有了一隻金色眸子的謝煜台,實在是有些可疑。


    背後的謝煜台沉默了。


    他將頭埋在秦知知的肩頸之間,掩蓋了眸中的華光一片,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


    “啊。”連當事人都不知道?那多半是魔族之人所做,這麽看來豈不是很有可能與魔族勾結的人,其實是羅睺?


    秦知知腦袋微微傾斜,費勁巴腦的想著。


    她的下巴處有些癢癢的,不由自主的動了動嘴巴,心裏不禁暗暗嘀咕道怎麽謝煜台的頭發那麽長?


    係統看了眼埋頭在秦知知肩頸間的謝煜台冷冷的“嗬嗬”兩聲。


    眼見著就要穿過最後一個密室,像是在抓小娃娃似的秦知知看了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兩個胳膊,不知道為什麽眼睛眯起笑了出來。


    “還是好奇怪啊,你怎麽會提出這個要求來?”


    秦知知這等小個子,哪裏是能背起來謝煜台的人?即便是現在這樣,他的雙腳也在地上,兩人倒不像是誰背誰,更像是相互打鬧的孩童。


    她覺得謝煜台的要求充滿了孩子氣,對自己答應這樣的要求更覺得莫名其妙。


    “我心這般想,我便這般說。”


    這不就是真言丹的功效嗎?


    秦知知估算了一下,他們倆在密室中至少耽誤了兩盞茶的時辰,乖乖丸的功效也差不多就要結束了。


    站在最後一間密室中,打開這扇門他們便可以逃離迷宮,而在外麵等著他們二人的卻不知道還有什麽。


    秦知知站在門口,歪著頭稍微想了一會,突然道:“那我還可以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嗎?”


    謝煜台的聲音有些悶悶的。


    他不待秦知知問出口,便緩緩開口,一字一句,在唇中回環:“不必問。”


    伴隨著“啪嗒”聲動,密室複位,關著的門自動打開,從外界傾斜而下一團白光,淡淡的落在秦知知身上。


    她神情茫然,眼神凝固。


    風拂過的長發與身後之人糾纏,久久不散。


    “我自會說。”


    作者有話說:


    別說我不努力了啊,給你們爭取了一個給小謝問問題的機會。


    快!想問什麽!趕緊問!


    第39章


    伴隨著“啪嗒”聲動, 密室複位,緊緊關著的門無風自動,驟然洞開, 從外界傾斜而下一團白光,輕盈的落在秦知知身上。


    她站在門邊,看著屋外的景色, 神情茫然。


    密室之外,是一座高山。


    說是高山其實也有些不對, 像是個高一些的土堆, 隻有那麽一個坡, 不像歸元宗的山那般奇崛嶙峋,也不如和光派的山秀美婉轉。


    遠遠看上去, 竟是像一個人盤腿而坐的背影。


    宛如平底的地方原是棋盤,而棋盤之下方才別有洞天, 露出真正的無有山。娑婆宗地表之下仿佛隱藏著許許多多的秘密。


    秦知知愣愣看著眼前的景色,一言不發。


    係統以為她因從未見過這般奇景, 而被無有山給嚇住了,遂叫了一聲道:“宿主,發什麽呆呢?”


    秦知知耳朵微微動了動,霍然轉身盯著謝煜台。


    他說他自會說, 但自己等了好半天,他倒是說啊。


    係統:“哦, 你在等這個啊。”


    打擾了。


    謝煜台就在她身後靜靜望著對方, 異瞳之中滿是平靜淡然。他目光悠遠,好像在看知知, 又好像透過她看向很遠, 就像曾經無數次麵對秦知知一樣, 再度恢複了從前那般如如不動的模樣。


    那麽熟悉卻又那麽遙遠。


    秦知知:“……”


    謝煜台:“……”


    兩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半天。


    係統沒忍住:“壞了,真言丹藥效過了。”


    秦知知瞬間漲紅了臉,抓狂道:“謝煜台,你故意的吧?!”


    他要不打岔,自己那問題就問出來了。


    他一打岔,好家夥,自己問題都沒問出來就不說了,時間還浪費了,問題是自己真就傻站在那裏等著答案等半天。


    一直等到真言丹的藥效過去!


    表麵看上去是她心甘情願的在等待,實際上呢?


    某些人心安理得的在拖延時間。


    無有山是不是真的有她不知道,但謝煜台好像是真的狗。


    秦知知氣的在原地直跺腳。


    她狠狠瞪了謝煜台一眼,摔了袖子就噠噠噠的從密室一溜煙跑出去。


    還沒來得及竄出去兩步呢,袖子驀地就被謝煜台扯住。


    秦知知微愣,回頭死死盯著扯住自己袖角的瑩白修長的手指,緊抿著嘴,一言不發,端的是怪唬人的——如果,如果她的鼻翼沒有劇烈煽動,一副控製不住快要哭出來的神情。


    謝煜台低了眉眼,安靜的看她,然後緩緩開口,像是在思考什麽,又像是在確定什麽似的。


    他好像絞盡腦汁,又掙紮不已,趁著那最後一點可憐的藥效道:“我是真心想娶你。”


    聽到這句話,秦知知忽而抬頭見他,本來漲紅的臉不知為何變得慘白。


    她覺得自己有幾分好笑,便真的笑了出來:“那是,誰能比得上堂堂歸元宗首席大弟子謝煜台的正直大度。”


    她怎麽會天真到想要問問謝煜台的真心呢?


    你看,他是有真心的。


    謝煜台是真心想娶她。


    秦知知當然相信啊。


    講道理,整個修仙界誰能比得上謝煜台的高道德高標準?秦知知是誰,對他有恩,有救命之恩,別說是娶她,秦知知讓他摘星星他都不會摘月亮。都說挾恩圖報,那也得看看對方給不給你挾的機會。


    謝煜台就很給麵子,是真的“挾”的了。


    從秦知知九死一生之後,在謝煜台看來,她便是自己應該負起的責任了。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某種意義上絕對的有擔當有責任,卻是在另一種程度上的絕對殘忍。


    謝煜台一句真心話,像是利刃一樣直接紮進秦知知心裏最薄弱的地方,將原本的傷口剖開,完完整整的展示在了自己的麵前。


    毫無躲避的辦法。


    秦知知抱著胸輕諷道:“就跟我也是真心來救你似的。”


    誰還不是為了定屍符呢?就算知道了跟定屍符沒什麽關係,那也絕對是她心裏那根至高無上的道德準繩。


    怎麽的,就許他高尚了?


    聽到秦知知的回應,謝煜台不經意間皺起眉頭,他慢慢鬆開扯著秦知知衣角的手,似是在斟酌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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