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一定是被我的美貌驚裂的。”劉千文依然在仔細打量五官。


    羅子傑捧腹笑道:“是被你醜裂的,哈哈哈!”


    “又想打架是吧?”


    “哈哈嗝!我沒說過話!”羅子傑選擇明哲保身,扭頭問:“周嘉朗,你這麽白。照片又是白底的,會不會拍出來看不見你啊?哈哈哈!”


    周嘉朗淡然道:“你可以閉上嘴巴安靜點嗎?我不介意等會和劉千文一起揍你。”


    “嗬嗬,開個玩笑嘛。”羅子傑想起上次被兩人掏空了一個星期的零花錢,肉疼得不行。


    “你們三個誰先來?”攝影師喊道。


    劉千文和羅子傑一起指著周嘉朗,不約而同地說:“他先拍!”


    周嘉朗:“......”


    劉千文走到攝影棚門口看熱鬧,和一同擠在門口的羅子傑說:“誒!你看他的樣子是不是好傻?哈哈哈。”


    周嘉朗的眼神變得犀利,快速瞥了一眼劉千文看回鏡頭。


    羅子傑幸災樂禍:“咯咯咯,你被瞪了。”


    “帥哥還挺上相的。”攝影師看一眼相機裏的照片,扭頭喊:“下一個!”


    劉千文立刻把羅子傑推進去,凶道:“你先!”


    周嘉朗擠到她身旁,低聲說:“你剛剛說誰傻?”


    “嘿嘿!你聽錯了!”劉千文努力圓著口型說:“你看,我說的是帥!”


    羅子傑沒一會就喊:“劉文,到你了。”


    劉千文立刻變了嘴臉,瞪著兩人說:“你們不能站在這裏看!出去外麵等。”


    周嘉朗:“......”


    走出照相館,劉千文還有些遺憾,說:“這也要等太久了吧。一個星期後才能拿照片,那時都過年了。再去派出所做登記又要等三個月,想做個有身份證的人都這麽難。”


    羅子傑說:“你拿到身份證也隻會用在高考,幹嘛急著拿?”


    “我就是單純羨慕有身份證的人,”


    劉千文感同身受地說:“就像你剛剛在電腦前羨慕周嘉朗的照片一樣,我們都在羨慕不曾擁有的東西。”


    “啊!!!”


    “周嘉朗!快跑!”劉千文拉起人就開始狂奔。


    周嘉朗:“???”


    劉千文跑到騰雲街街口就跑不動了,站在人家的煎餅攤子前吞口水,蹭蹭周嘉朗的胳膊商量:“你要韭菜餡的,我要豆角餡的。老規矩,對半分來吃。”


    周嘉朗喘著氣問:“你拉著我跑幹嘛?得罪羅子傑的是你。”


    劉千文梗著脖子,理直氣壯地說:“你的外貌就是原罪!我這是在幫你,這你都不懂!”


    “......”


    周嘉朗看了一眼在花生油裏滑動的煎餅,說:“今天,我想吃一個完整的豆角餡煎餅。”


    “你真的要這樣叛逆?”


    劉千文接過豆角餡的煎餅,舉起辣椒盆裏的油刷子說:“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


    周嘉朗淡定地看著她瘋狂在煎餅上麵抹辣椒,說:“反正這辣椒又沒辣味。”


    “哈哈哈,曾叔的辣椒雖然沒辣味,但是有鹹味。我要鹹死你!”


    劉千文說著又再刷多一層辣椒油。


    “你們兩個商量好到底還要什麽餡的沒?”


    曾叔拿著個塑料袋子,自豪地說:“都是你們這些小孩從小就說我的辣椒醬沒辣味隻有鹹味。我最近特意請教那些外省的朋友研製出新款,特辣!”


    周嘉朗把錢扔箱子裏,說:“曾叔,就要豆角餡的。”接過袋子就跑。


    劉千文僵硬地看著眼前紅彤彤的煎餅,欲哭無淚地問:“曾叔,我能換嗎?”


    雖然她愛吃辣,但是在辣椒界寬廣的辣度麵前,她能接受的程度隻能算是負數以下。


    曾叔板著臉說:“煎餅吃了十幾年,你看過抹了辣椒的能換嗎。”


    “那...那我再要一個韭菜的,放進袋子裏蹭一下,應該可以減輕辣度。”


    “我也要吃煎餅!來兩個韭菜的!”終於追上來的羅子傑衝到劉千文身旁。


    劉千文還在給兩張餅做摩擦運動,滿臉真誠地建議道:“羅子傑,曾叔說他新出的辣椒醬特別香,你愛吃辣多加點。你看我也加了不少。”


    “那我也多來點。”


    “我先走了哈!”


    “劉文,你給我站住!!!”羅子傑的怒吼響徹街道。


    劉千文迅速溜回店裏,坐在搖椅上‘斯哈斯哈’地嚼著鬆軟又有些韌勁的煎餅。


    劉廣進看她吃得這麽香,遞出錢說:“你去給我買一個回來。”


    劉千文把錢塞進口袋,說:“這張韭菜的我沒吃過,轉給你。”


    劉廣進張開大口咬下去:“嘶嘶嘶!劉千文,這辣椒怎麽回事?!”


    “嘿嘿,曾叔說是他新研製出來的特辣。”


    “嘶嘶嘶!不行了,快去買瓶冰凍的豆奶回來!”劉千文已經跑出去,劉廣進屁股不挪一下,還追著喊:“一定要冰凍的!”


    劉老太剛買菜回來,問:“要什麽冰凍的?大冷天喝冰水?”


    “嘶嘶嘶!都是老曾賣煎餅不好好賣,搞個特辣辣椒!”劉廣進揪一把紙巾擤鼻涕,抹抹眼淚說:“辣得我舌根痛死了。”


    “你們父女倆整天吃那些濕熱的東西,我看新家那邊兩個廁所都不夠你們用。”


    “誒喲!媽!”劉廣進不禁老臉羞臊。


    “冰凍豆奶來嘍!”


    偏偏劉千文這個罪魁禍首還撞正槍口,在這時回到店裏。


    劉老太沒好氣地說:“看你們兩個,年紀都不小了,還管不住那張嘴。”


    劉千文乖乖閃到一邊,和劉廣進一起挨訓。絕對不能在這時發出一點聲音,一旦發出聲音那隻會是火上澆油,激起劉老太更多的嘮叨。


    “你奶奶不知道是不是在晨練那和人聊得多,現在說起大道理都一套一套的。”


    劉廣進看劉老太進了廚房,頓時鬆了口氣,接著說:“明天你過去錢裕小區那邊把牆和地板再洗一遍,後天家具城的人就把床和沙發那些拉過去。”


    劉千文興奮地問:“老爸,我們什麽時候搬家?”


    “再晾一兩個月吧,我要選個好日子搬進去。”劉廣進拿出一本老式日曆翻找起來。


    劉千文無語地扭頭嘀咕:“背書不見你這麽積極。日曆本卻老早就買好了。”


    劉廣進:“???”


    **


    做體力勞動這種事,劉千文覺得不能‘獨享’,堅決把周嘉朗和羅子傑也拉上。


    羅子傑站在電梯裏,激動地說:“聽說你們小區裏的人都可以用業主卡免費去那個遊泳池遊泳,暑假你們借我卡,讓我去遊幾天。”


    劉千文問:“暑假你不用補課嗎?”


    “嗷!我都忘記暑假要上高三了!真正的地獄終於來了。”羅子傑靠在牆上,慢慢滑坐在地上,痛苦地撓頭。


    “到了。保安叔叔已經在監控室看完你的表演。”劉千文憋著笑走出電梯。


    “啊!!電梯裏怎麽會有監控?!!”羅子傑捂著臉衝出去。


    負責摁開電梯門的周嘉朗:“......”


    劉千文看一眼旁邊的16c,問:“周嘉朗,你家還沒裝修好嗎?”


    周嘉朗拉開大門,說:“我爸放假才有空過來盯裝修,弄得差不多了。”


    劉千文走進空曠的新家,說:“今天這裏就隨便你們發揮!盡情地在這裏揮灑你們的力量吧!”


    “嘖嘖!你真的好無恥。”


    羅子傑鄙視了一眼‘劉扒皮’,狗腿地說:“我負責搞客廳的衛生!”


    劉千文指著左手邊的房間,說:“周嘉朗,這間是我的房間。”


    “咳,對麵是我的房間。”


    “真的?!”


    劉千文驚喜地跑進房間蹲在飄窗上,說:“我們的窗戶正好對著誒!可是這個距離有點遠啊,說話可能要大聲一點,會不會吵到樓上樓下的鄰居?”


    周嘉朗揉了一把眼前細軟厚實的長發,說:“你是不是傻啊,我們可以用手機聊。”


    劉千文有點留戀那一下重力,扭頭問:“昨天沒洗頭,有點癢。你可以給我按摩一下頭嗎?”


    周嘉朗:“......”


    “喂!你們兩個還不動手!隻有我一個在這動手哇!”羅子傑的鬼哇亂叫穿透整間屋子。


    周嘉朗往外走,說:“你家的抹布放哪裏?”


    “誒!羅子傑,我上輩子一定是養豬的。把你養大就要懂得報恩,不要老記住賣你的仇。”劉千文蹲在窗前長歎一聲,走去廚房的陽台拿出拖把水桶開始幹活。


    三個人‘哼哧哼哧’地搞了一個下午的衛生。


    羅子傑躺在冰涼的地板上,餓得頭暈發慌:“劉文,我想吃招阿姨做的炸雞腿。”


    “可是我身上隻有十塊錢。”劉千文把拖把放回陽台。


    羅子傑大言不慚地撐起上半身,說:“我們一人一隻剛好夠,周嘉朗他不吃炸串。”


    “我吃。”周嘉朗沉靜幽深的雙眼盯著羅子傑。


    “嗬嗬,那就我們兩個吃。替劉文幹了一下午活,要犒勞一下我們。”


    劉千文站在大門口,佯怒道:“羅子傑,我上輩子就應該親手宰了你!”


    羅子傑迷茫地問:“周嘉朗,她在說什麽?我們上輩子也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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