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3章 番外:周玉清自述(十三)


    這麽多年,我們第一次這麽親近,赤條條的抱在一起,肌膚相親。


    她打我的時候很凶,小拳頭能把我的打青,用棍子掄我的時候也力大無窮,所以我從不曾注意過她長得嬌小,能被我輕而易舉困在懷裏。


    那一覺我睡得格外香甜,仿佛終於得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寶貝,緊緊的抱著,生怕她溜走。


    隻是用強之後,三公主見了我,便怯生生的猶如受驚小鹿一樣,我稍稍靠近,她都會緊張的發抖。


    見慣了她氣勢洶洶的樣子,她現在的樣子,我很不習慣。


    我有點後悔了,沒忍住,嚇到她了。


    我自覺地進了她的房,夜夜與她睡在一起,不做什麽,隻是陪著她。


    她睡前總是離我很遠,貼牆縮著,怯生生的,可是睡著後就能跨越整張大床,手腳並用的勒著我,死死的窩在我懷裏,不枕著我的肩窩,還能哼哼唧唧大半天,在清晨快醒的時候,又會自己翻回去繼續貼牆縮著。


    她說她睡相極好,睡前什麽樣,醒來就是什麽樣。


    我笑了。


    我很喜歡這樣的日子,喜歡她窩在我懷裏酣睡的樣子,雖然每一次都讓我燥熱難耐,但我知道不能動她。


    我要她心甘情願,不想逼她。


    隻是,再披甲胄就注定不可能像以前那樣陪著她,我不能一直待在家裏。


    丈夫出門,妻子依依不舍。


    這就是我期待的夫妻生活,並期待的等著她對我依依不舍,畢竟一個被窩裏麵睡好幾天了。


    可是,三公主把我的衣服一卷,就把我轟出來了。


    屁的依依不舍,她巴不得我離遠點。


    我帶著對她的戀戀不舍滾回隨州待著,天天期待著她能跑來看看我,可她一次沒來過。


    後來,皇上重病,也快不行了。


    皇上才十九歲啊,五年前他登基時的情景還曆曆在目,怎麽會就不行了呢?


    這一次,參與政務的我知道,朝廷要出事了。


    三公主來了,跑來軍營找我的,我欣喜萬分,她卻告訴我,速速將周家的兵馬上交兵部,我不解,但我沒有質疑她。


    出身皇家,長在深宮,她對朝局的敏感,我遠遠不及。


    我聽了她的話,將周家的兵馬上交兵部,為此父母還對我怪罪,姐姐更是覺得三公主在算計我。


    可我知道,她不會算計我,她在幫我。


    沒多久,果然出事了,六王爺逼宮,皇上駕崩,繈褓中的中宮嫡子登上皇位,這一次,明儀公主再一次站了出來。


    她身懷六甲,早已經不是數年前哭著向大駙馬解釋的小姑娘。


    但這一次的對手不僅僅是夏侯家,還有大王爺。


    兩隻猛虎,都把目標放在了盛京。


    我不知道明儀公主具體是怎麽安排的,我隻知道,我收到了屬於我的命令,護駕,趕去行宮。


    讓出盛京,明儀公主用自己做誘餌,等兩隻猛虎撲來。


    我忙安排人去接三公主與父母,我想盡力護住他們,可結果,因為姐姐的一番無理取鬧,三公主沒來,她留在了盛京,陪著馬上就要生產的明儀公主。


    第1784章 番外:周玉清自述(十四)


    大敵當前,我心中對她萬般掛念,卻必須守在行宮,力保太後與新帝安危。


    那些日子,我隻覺得昏天暗地,上一次的宮變,我參與其中,這一次,我依然參與其中。


    我親身體會過大魏皇權的衰落,也親身經曆了大魏皇權的複興。


    弘治帝耗盡心血築基一生,鐵血手段斷了權臣幹政外戚擅權之事,文宣帝重用寒門打壓世家,即便軟弱庸慫,卻不是毫無建樹。


    而這一次,繈褓新帝,無人知道他能否繼承先代遺誌。


    但我與其他人一樣,下意識的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明儀公主身上。


    我們信她無所不能,信她值得效忠,信她可以力挽狂瀾。


    這一次動亂,我與其他人一樣,竭盡全力。


    這一次,明儀公主再度穩住大局。


    大王爺被殺,明儀公主放過了大王妃霍氏與她的孩子,夏侯雍虛晃一槍去了臨河,與盛京呈對峙之態。


    我知道,朝廷現在沒能力一舉吞並夏侯雍,當務之急,是穩住內政。


    我在盛京安頓好父母後,急忙去了鹿京。


    三公主與明儀公主去了鹿京,那是亂軍不敢侵入之地,她在那裏安全。


    我把她接了回來,耐心的與她解釋了自己安排不周,放低姿態給她道歉,她嘴硬的讓我賠罪,我聽話的賠罪了。


    她受寵若驚,卻不知道,我生怕她誤會我。


    我們倆的感情稍稍回暖,三公主讓我提前上交兵權的好處也來了。


    世家清算,握著私軍不放的人家,大多出了事。


    我感激她,悄悄給她買了珠花戴,她嫌醜,不戴,還把我的私房錢都拿走了,留下兩文錢,說是大男人不能身無分文。


    母親與姐姐來來回回的搗亂,我不在家,卻也知道三公主樂在其中的和她們對著幹。


    她本來就不是個好脾氣,先前就一直在縱容我母親和姐姐,現在曉得我會更偏向她,竟然不縱容了。


    姐姐給我寫了好多信,全都是告狀,說三公主怎麽怎麽欺負她們。


    我一封一封看過去,心裏歡呼雀躍。


    她很少給我寫信,不管我寫多少回去,她都不會回,隻有姐姐告狀的時候,我才知道她近來做了什麽。


    我知道,姐姐苦兮兮訴說的委屈,十有八九都是咎由自取。


    我在漠北等了很久很久,她終於來了家書,卻隻有一句話,說姐姐太蠢,讓我多吃蔬菜少吃鹽,保護好腦子。


    看來這次,她氣得不輕。


    我似乎能想象她跳腳炸毛的樣子,她和我吵架的時候就那樣,個頭不及我,覺得氣勢不夠,會爬上桌子高高的站著,以為俯視我,我就會怕她。


    我是笑著回信的,耐心的哄她,天知道我一個說一不二的糙老爺們兒,寫個家書能像哄孩子一樣絮絮叨叨,生怕哄得不好,她下次生氣就不找我告狀了。


    但她確實沒找我告狀了,說我回信寫的太惡心,跟個缺愛老男人一樣。


    我忍。


    這次分離時間挺長,長到我想她的時候,都隻能把荷包翻出來拿著看。


    這是她給我縫的,針腳歪歪扭扭,連個花樣都沒有,她不會繡。


    第1785章 番外:周玉清自述(十五)


    等啊等啊,我終於等到了她的家書,消息卻是我爹病重,讓我趕緊回去。


    我知道,若非萬不得已,她絕對不會這樣說。


    我立刻動身,相信她會替我打點好一切,一路飛奔,我還是遲了。


    我沒見到我爹最後一麵,母親與姐姐除了哭什麽都幹不了,她料理了我爹的後事,請旨加封,每一樣都安排的井井有條。


    大魏更改了律法,父母亡故,要守孝三年,我依禮辦事。


    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對我爹的死心懷愧疚,覺得他身體不好,是因為我不能為他分擔的緣故。


    一向與我不睦的三公主卻沒在這個時候與我有過任何爭執,她雖然也不和我多說話,但是也不會動輒與我吵架,反倒是母親與姐姐,開始不停的鬧妖。


    父親一走,母親孤苦無依,我是入贅,按理來說她不該與我們同住,但是姐姐避之不及的模樣,讓我知道我必須照顧母親。


    我封了伯爵,也有自己的府邸,先前父親尚在,就曾提出帶著母親與我同住,但是要我和三公主分府而居,我自然不會答應,將府邸歸還,依舊住在公主府。


    如今,母親無依靠,自然也隻能住進公主府,無需我開口,三公主就自己提出讓母親住進公主府。


    她對母親並沒有惡意,對姐姐也是,旁人不主動尋她麻煩,她是不會主動去尋別人麻煩的。


    我感激她,母親也順利住進了公主府。


    但是沒有清淨太久,明儀公主就在金陵出事了,我出發去往齊國,與六駙馬匯合。


    不得不說,人不可貌相這句話說得真沒錯。


    我原以為六駙馬是個天真無辜的小年輕,和他走了一遭我才發現此人詭計多端還特皮,完全就是個小王八犢子。


    但不得不說,這一趟外差走下來,就跟玩兒似的讓人心情愉悅,我和他也分外投機,隨隨便便都能胡扯起來。


    可悲的是,我向他請教婆媳矛盾這個話題時,他完全不懂。


    他說,他娘從來不會多管閑事,他祖母也不會,所以家裏沒起過爭執。


    嗯我母親我姐姐還有三公主,都喜歡多管閑事,每次都是多管閑事鬧起來的。


    我在外麵溜達的開開心心,可家裏又鬧起來了,三公主染了天花,我姐姐竟然在這個時候跑到公主府來鬧妖,攛掇著我母親讓我也別搭理三公主,讓她自生自滅。


    我的天啊!


    我都不知道要怎麽評價我姐姐了,糊塗太久把腦子吃了嗎?


    三公主發飆了,我隻能不許姐姐再來教唆母親。


    我生怕她變得和我姐姐一樣,被逼得歇斯底裏不講道理。


    我也擔心她的身子。


    她身子不舒坦,就越發像個孩子,吃藥嫌苦,我強灌她就哭,一直和我鬧脾氣。


    我耐心的陪著她,也不怕惹上天花,但是也會故意氣她,在她麵前誇齊國姑娘長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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