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男人漫不經心的表情,李太太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這是在警告她,不要亂說,並提醒她,這次的謠言對天越引起的動蕩,可是她李家人一手推動的。


    她腦子裏“轟”地一聲,滿心都是算盤落空的涼,雙手緊緊拽在身前,到底不甘心:“你要是不信,我們可以去做親子鑒定。”


    周乾抬起眼皮:“看來李太太沒聽懂我說的話。”


    李太太望著他失神了好一會,抱著最後的僥幸:“那芮芮呢?”


    一個姿勢保持太久,周乾腿有些發麻,起身略微活動了下,又懶洋洋地靠回去,語氣淡淡:“李太太沒教好女兒,做錯了事,自然有法律教她。”


    對上男人毫無情緒波瀾的眼,李太太豁然回過神,一股沒由來的寒意順著她的後脊梁骨爬了起來,驚覺在那個男人的教導下,這也是個薄情冷漠的種。


    突然沉默下來。


    濕潤的空氣仿佛黏成了一團,凝滯不動,像冷卻掉的漿糊,如何攪也攪不動。


    “……求你們放過她,我會讓她來給你們道歉,保證以後不會讓她來打擾你們。”李太太已經不奢求給女兒尋求庇護所,隻想讓他們放過她,更是讓她放過自己。


    因為這次給周乾帶來了麻煩,李佳芮鑽進自責的牛角尖,已經把自己關在家裏好幾天都閉門不出,她很擔心她的狀況。


    “抱歉,這件事受害者是我太太。”周乾說:“要道歉,也請向我太太道歉。”


    李太太心念一動,去求祝家那位大小姐,或許比與冷血動物爭辯要來得容易,祝小姐與芮芮一樣,從小被教養,性子嬌縱了些,可心思卻比誰都單純。


    她深吸口氣,動了動渾僵硬的四肢與肌肉,“打擾周總了。”


    李太太轉身,祝染還在試圖弄清楚那剪不斷理還亂的狗血,全然沒注意到裏麵的人準備出來。


    雙.開的辦公室大門,被拉開一扇,冷不丁撞上祝染,李太太一愣,祝染也是一愣,沒反應過來自己該調動怎樣的表情。


    看著麵前年輕漂亮的女人,李太太淚水還沒幹的臉上寫滿欲言又止,半響,隻是微笑點頭:“祝小姐。”


    很明顯,這裏並不適合她與祝小姐談話。


    辦公室內的男人,聞聲抬頭看過來。


    剛聽了個不愉悅的故事,他的眼神冷然未消,與她的一撞上,便強勢地“劈裏啪啦”通上電,如何也撕不開。


    祝染心虛又心慌,完了完了,偷牆角被發現了。


    還聽到了如此巨大的秘密。


    身後女人優雅的高跟鞋聲音,越走越遠,直至消失不見。


    他仍舊保持原姿勢靠著辦公桌,西裝妥帖,領帶服帖,襯衫扣子係到最頂上一顆,理應禁欲又端正。


    但許是被李太太拉開的那扇門,正逐漸回攏,隨著可見範圍減少,祝染覺得那雙眼睛是前所未有的黑。


    像蟄伏於透不過光的原始森林裏的野獸,明目張膽地窺視,直勾勾地打量離他不遠的獵物,好似隨時會猛撲過來。


    被這樣的眼神注視著,祝染出自於獵物被盯上的危險直覺,心髒止不住地慌亂狂跳,甚至腿腳發軟,下意識想要落荒而逃。


    她剛一轉身,周乾就聞風而動,長腿幾步跨到大門,根本不給她抬腳的機會,猛地一把將她拽進去。


    依稀聽見有腳步漸近,隨著“砰”地一聲砸上門,管他人聲狗吠,全被無差無別地擋在了門外。


    祝染被周乾狠抵於門上,修長而白淨的五指插l進她烏黑的頭發。


    侵略性極強的吻不容拒絕地砸下來,唇瓣被重咬一口,舌像衝入城門的敵軍,野蠻地闖進來,為非作歹地亂攪一通,鋪天蓋地的男性氣息清冽而火熱,互換的鼻息潮熱又渾濁。


    辦公室的窗簾沒關,整片的全景玻璃,方便了大白天的光明晃晃地照進來,門板相隔的身後,隱有腳步靠近。


    隱秘與洶湧情潮,使小狐狸渾身的狐狸毛全都炸起,腳尖緊繃地蜷縮,後脊僵硬。


    腦袋被手掌與門禁錮,後退不得,掙脫不能,整個人被親的眼淚瀲瀲,雙腿軟得想要滑下去,卻緊張得連聲音也不敢發出。


    沈巍跟陳助理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一起攜手趕回戰場,看能不能替他們兄弟跟老板收屍,而此時,他們盯著緊閉的門,各有所思。


    沈巍皺眉:“看來被氣得不輕,不行,我得進去看看周乾!”


    “誒!”陳助連忙捂住他的嘴,強行將人拖走:“我可求求你了沈總,別壞周總好事。”


    他可看見了,剛剛被拽進去了一個女人,雖然快得根本來不及看清是誰,但他十分確定——是祝小姐,不,現在是他們總裁夫人。


    腳步散了,祝染繃緊的後脊梁鬆懈下來,緊接著嘴唇又被狠咬了一口,像是在懲罰她不專心。


    細微的“哢噠”一聲,門被鎖上了,她的心髒跟著一緊。


    周乾另隻手按在她後背,沒完沒了的吻輕緩下來,她清晰地感受到按在後背的指腹,在順著她的脊骨一節一節往下,到了最後尾椎骨,毫無留情地一摁。


    “周乾……”祝染控製不住地渾身發抖,直打哆嗦,雙手抵在對方胸膛,揪緊西裝外套的邊緣,才能勉強站穩。


    她知道,今天李太太的話,不管真假,都給他帶來了不小的衝擊力,想叫他冷靜。


    那些都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不可能這麽多年半點風聲也沒有。


    一句話還沒跑出喉嚨,下一秒就毫無預兆地被騰空,周乾抱著她一邊親吻,一邊將她放到辦公桌上坐下。


    男人撩起眼皮,祝染被他眼底翻滾的欲驚到,漆黑的眸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她,幹淨冷白而青筋賁發的手,漫不經心地扯下領帶,昂貴的西裝外套被潦草地扔到地毯。


    她被男人的動作黏住了眼,大腦全然失去了思考機能,隻覺他看起來又危險又性感,鬼迷心竅地舍不得挪開眼睛。


    小狐狸被皮毛光亮,肌肉線條流暢的野獸所迷得挪不動腳,卻不知一場饕餮盛宴的捕食即將開始。


    窗外的雨一直沒停,雨絲順著被人忽視的窗斜進來,窗簾隨風鼓動揚起,沒人去管這場雨會不會淋壞辦公室的擺件。


    “染染。”周乾的腿擠進她膝蓋,兩具勉強保持著人樣的軀體緊貼著,他再次洶湧不顧地吻下來,毫無顧忌地盡情放肆,胡攪蠻纏。


    直至祝染被親得哭哭噎噎,幾近背過氣,他才仁慈地給她一點喘息的餘地,邊啞著嗓子逼問:“想不想要我?”


    祝染緊緊抓著他的襯衫,眼淚朦朧,哭腔濃重地“嗯”了聲,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在問什麽。


    “想不想跟我……”周乾一路吮到耳邊,重重咬一口她耳朵,直白又低啞地說完最後兩個字。


    作者有話說:


    嘖嘖嘖,今天是超“凶”的周總。


    至於真相,隻是片麵之詞啦。


    下一本《你是禁忌》求收藏。


    沈別枝被欠債無數的父親送到那個人身邊,


    他對自己很好,什麽都是最好,心情好會逗她一逗。


    男人成熟穩重,少女懵懂,難免春心萌動。


    她鼓足勇氣站到他麵前,少女懷春盡顯麵頰,“季叔叔……”


    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溫和依舊,卻笑著調侃:“枝枝想要替父還債?”


    他溫柔帶笑的目光,像羞恥的鐮刀,將沈別枝從裏到外剖開,無可遁形。


    她突然放下了妄想,努力學習,試圖一朝兩清,遠離他身邊。


    直到,她與那位陽光少年的緋色傳聞飛到男人耳中。


    那日,他當著學校所有人的麵,閑情愜意地踩碎少年送給她的向日葵,


    將一捧茉莉強行塞她手中,露出一個她從未見過的笑,在她耳畔輕聲低語:“渾身上下都寫著我的名字,還敢招惹別人?”


    沈別枝慌地後退,腦中閃出某些支離破碎的回憶。


    最後,沈別枝做到了,她欠男人的越來越少。


    但季夜鳴卻將她看得一天比一天緊,生怕一轉眼,她就飛走了。


    他的禁忌,是誰都不能碰的茉莉——季夜鳴。


    第35章


    祝染被那兩個字砸得頭皮直發麻, 腦子裏“嗡嗡”作響。


    好似狂風驟雨席卷破落的村莊,來勢洶洶的海浪卷向海麵孤舟, 任憑危險的巨響充斥在耳邊, 也無人能做出抵擋。


    她用力抓起周乾的襯衫,仰起紅暈遍布的臉頰,嘴唇微張, 像隻偷了喝葡萄酒的小狐狸,眼淚汨汨的眼睛望著他。


    試圖暗示他不要再問了!


    要做就做, 哪來那麽多廢話。


    可分明他的長指已經勾起了絲絨裙邊,那雙幽黑的眼睛卻仍舊直勾勾地鎖著她的,披著像模像樣的無害羊皮,紳士得活像個“正人君子”,好似非要征得她的回答, 才會進行下一步。


    “染染,要不要?嗯?”


    祝染:“……”


    他一定是暫時性失明了。


    甚至在這種時候, 周乾摸上她光溜溜的腿, 觸手的冰涼細膩, 竟然抬手給了她一巴掌, 冷著聲訓她:“這個天穿這麽點?嫌不夠冷?”


    “……?”


    這是人話?


    深秋時節, 綿雨天氣,入室的風都裹挾一身入骨的寒氣,但大街上還是有不少隻要風度的小姐姐穿著長裙與外套。


    周乾沒用力, 也就意思意思。


    但這一下, 打的仿佛不是腿,而是祝染精致漂亮的尊嚴, 當即渾身炸毛, 眼睛溜圓地瞪他, 衝著他耳朵凶巴巴地吼:“要!不做你不是男人!”


    這條狗!別的狗拿手好戲是後空翻,他的絕活指定就是煞風景。


    周乾頓時想起,在瀾華巷,小狐狸搖著尾巴,滿口嫌棄地說出的那些話。


    他看起來好似並沒被挑釁到,低低沉沉地笑了聲,單手抬起,慢條斯理地解襯衫扣子,微仰著頸,顯得嵌於上麵的喉結格外鋒利抓眼,眼皮略垂,昭然若揭地睨著她。


    祝染咽了咽因腎上激素上升而瘋狂分泌的唾液,狐狸耳朵不停抖動,有根有據地懷疑,他在故意誘惑她。


    襯衫扣子鬆開小半,周乾傾下身來吻她,不像剛才那樣火急火燎,而是慢條斯理的,比對待天越那些億級項目還要認真百倍。


    像信徒開始享用食物之前,不由自主地閉上眼,幾乎帶著帶著幾分虔誠去了解它的味道,輕吮她的唇瓣,叩開唇齒,羽毛一樣掃過柔軟的壁壘,酸甜苦辣都要一一嚐個明白。


    這是小狐狸喜於接受的程度。


    祝染無知無覺地沉溺,自動自發地摟住男人的脖頸,假裝大膽卻羞澀難掩地去回應,柔軟的手指也不太老實,輕輕扣著對方後頸。


    之前狠揍賴小林的時候,周乾一滴汗沒出,這會兒耐著性子磨小狐狸,倒是磨得他自己一身汗津津,順著流暢的下頜線,滴進對方黑綢的發裏。


    直至祝染被親得五迷三道,軟成一灘水,隻能將整個人掛在他身上時,他才控製不住,逐漸恢複了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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