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見卞康一個人在辦公室等他,心裏非常不滿,責問道:


    “卞康縣長,吳平言呢?他不是和你一起停職了嗎?


    為什麽沒有和你在一起等我們?”


    “冷處長你們好!吳平言副縣長他臨時有一點自己的私事出去處理一下,馬上就回,馬上就會回來。”


    卞康連忙恭敬的站起身把冷雨一行人帶到小會議室,他原來的秘書泡好茶,放下兩隻熱水瓶,在卞康的示意下,就輕輕地關門退了下去。


    冷雨坐下來,臉色嚴肅:“到底是什麽要緊的事情?明知道我們這個時間段到,他還離開去辦什麽私事?


    怎麽,這次惹的禍還不夠大嗎?


    你先匯報,這次的事情是怎麽發生的?


    你們市領導和公安說,那二十五個死刑犯是被京城來的葉公子劫走的?


    既然是劫走了,為什麽不馬上向上級匯報,趕緊把真正的罪犯抓捕歸案?卻是一錯再錯做出‘李代桃僵’的事來?


    把那二十五個替代槍決的死刑犯名單詳細提供給我,我要詳細審查!


    還有,你們和京城的葉公子之間到底有什麽過節還是誤會?


    他平白無故的怎麽會在你們這裏已經判了死刑的二十五個人搶回去?


    如果情況屬實,他這可是犯的死罪!


    我來之前,省廳廳長命令我一定要調查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


    京城的蘇廳長也在等著我這裏的情況匯報上去。


    卞康縣長,希望你老實坦白,爭取組織上的寬大處理!”


    sx省公安廳廳長命令冷雨來的時候,知道的,隻是梅花縣的二十五個死刑犯被葉天水帶人劫走。


    而梅花縣的領導沒有及時匯報,卻用其他死刑犯頂替執行槍決。


    關鍵是,這個消息還是京城公安廳蘇廳長主動打電話,給他們省廳廳長詢問才知道的。


    這事的性質就不同了。


    所以,省廳和省政府領導在知道這件事後,可以用‘惱羞成怒’來形容他們的心情。


    這丟人簡直丟姥姥家去了!


    偏偏蘇建新怕影響葉天水的行動,沒有把二十五個人為什麽錯判的原因說清楚,在聽說他們已經被‘執行’時,隻是暴跳如雷。


    葉天水就是在那個節骨眼上到了他的辦公室,蘇建新急切要知道葉天水這邊遇到的情況,掛斷電話前沒有和對方具體溝通。


    所以,這裏麵就產生了一個巨大的信息誤差。


    卞康在被通知停職檢查之前,就已經發現吳平言根本沒有如他說的,和京城他的爺爺去上報求助。


    他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考慮捋了一遍,發現當初的因為自己私欲膨脹,被吳平言給蠱惑,錯的是多麽的離譜!


    他,後悔了!


    等市領導接到省裏的質問,開車直接殺到縣裏來了解情況,他才明白,省廳和省政府領導也知道了。


    事情根本沒有吳平言保證的那樣,他們自己沒有努力捂住事實真相。


    京城,也沒有人幫他們捂,反而直接捅破了天!


    卞康馬上醒悟過來,他和吳平言犯的是死罪!


    而他,是主管領導,必須承擔主要責任!


    他恨死了吳平言,卞康想到了甩鍋!


    他想讓自己能夠從這個死局裏麵找到一線生機,保住職位已經是奢望。


    卞康也是經曆過風風雨雨,見識過生生死死的人,到了現在,他想的隻是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冷處長,我犯了非常嚴重的錯誤,京城的葉公子帶了近六十名全副武裝的軍警,到我們拘留所把第二天就要執行死刑的二十五個人搶走的時候,我們辦法沒有阻攔住他們。


    我著急得想馬上和市領導匯報,可是吳平言副縣長說,他有辦法把那些人抓捕歸案。


    這事他來負責解決,讓我不要插手。


    是我失職,是我懷了僥幸心理,真的相信了他,那天,我正好有事到下麵公社去,就把這事全權交給了他負責。


    誰知道······誰知道吳副縣長沒有阻止執行槍決的命令,卻把拘留所裏麵其他犯人,冒充頂替了槍決犯人的名單。


    等我回來發現,大錯已經鑄成,我該死!


    不該一錯再錯,沒有及時揭發,我······是我的責任,請領導處罰我!”


    卞康痛哭流涕的檢討,人也跪坐到了地上。


    話裏話外,透露出他在整個事件裏麵雖然負有責任,但,也是受了蒙蔽的。


    他沒有全部推卸屬於他的責任。


    冷雨是什麽人?他常年審訊犯人,對卞康那遮遮掩掩的回話很不滿意。


    “卞康,把你的貓尿擦幹淨!我問你,為什麽京城的葉公子會來你們縣裏搶人?


    那些被判了死刑的犯人,你們是怎麽抓捕到他們的?”


    冷雨嚴肅的問道。


    卞康愣了一下,才想起來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是這樣,吳平言副縣長向我匯報,說他得到確切信息,並且派人跟蹤過,那五輛卡車是幫境外走私犯運輸玉石的。


    車上的人都是走私團夥。


    您也知道,我是從農村走出來,當上這個縣長的,以前根本不知道那石頭是‘玉石’?


    是吳副縣長告訴我,玉石就在那石頭裏麵開出來的,玉礦是在境外。


    我為了慎重起見,就讓他帶人去把人和車攔下來認真調查。


    畢竟,如果走私犯在我們這裏暢通無阻的經過,我們卻沒有發現,是嚴重的失職。


    誰也想不到,那些走私團夥手裏有武器,不肯接受檢查,雙方發生了衝突,我們的人受了傷。


    這些情況當初我們向市領導和公安匯報,他們也來調查了解過。


    因為涉及的人員多,性質惡劣,嚴打期間就依快準狠的政策,判決他們死刑。”


    卞康說的這些,冷雨拿到的資料都有。


    “你把把劫走的那二十五個人的詳細資料交給我。


    還有,替代的那二十五個人,卞康,你老實坦白,真的都是死刑犯嗎?”


    冷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寒意森森,看著卞康的眼神,仿佛沾毒一般。


    卞康渾身抖了抖。


    他當然知道,那裏麵隻有五個人是死刑犯。


    他們一個縣,一時之間哪裏來那麽多死刑犯啊!


    況且,但凡判了死刑的,遵循的都是‘快準狠’的原則辦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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