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bs停在公寓樓下時,她的心又開始翻騰。


    “你確定他不在家?”小璦想開車門,又忍不住再次確認。


    “乖了,上去吧,我在這裏等你。”他點點頭,輕輕撫摸她的發。幾天前,當她主動提出想去旅遊散心時,他當真是高興壞了,連聽到她說不願意回家取身份證時也沒多想,立刻疏通關係搞定了她的證件,還借用了他老爸泡妞時用的私人飛機,和她直飛巴厘島。


    九天來,她一直很開心在他身旁笑著,雖仍舊會拒絕他的親吻,但在他偶爾的浪漫溫柔下也會順從的讓他接近。小璦很喜歡海,這從她不厭其煩的遊泳次數裏可以發現。她尤其喜歡傍晚的海,落日時,總會在沙灘上呆上一段時間。直到他出聲叫她,才會回神對他笑。


    本來,依照他以往的作風,這七天時間足夠他一步步將她攻陷,隻是不知為什麽,有時看著她怔怔看海的眼神,他便會軟下心腸,告訴自己,再等等吧,或許過不了多久,她就會主動走近自己。


    容祈的電話他一直沒接,他知道,那則報道上雜誌後,他一定會找他。他是故意不接的,誰讓他那麽蠻橫,居然用哥哥的立場來壓他。天知道,那則消息根本是他故意漏風給狗仔的!


    這算是他對他的小小回敬。直到昨天,他才終於接了他電話,報了小璦平安無事的消息後,就告訴他,他今晚會帶她回來。當然,前提要求是,他以後不能再跟個護崽老母雞似的瞎摻和。


    容祈在電話裏的聲音有些不穩,他很少這樣,以前天大的事都寡淡的很,現在為了這個妹妹,他可算是完全破功。


    崔泰夜心裏很得意,嘴上卻還一副我很善良我沒動她,你們一定得和好,否則白費我一番功夫的嚴肅話語。


    容祈在電話裏隻是一一應著,其他什麽反對的話都沒說。


    當然,這件事他並沒有告訴小璦。她的脾氣他清楚,強起來跟頭牛似的,之前就曾和容祈鬧翻跑去朋友家住。這次,她又照例說要搬出來。他就順著她的意思讓她回家整理東西,還假裝事前探過消息,告訴她容祈不在家。


    “嗯!那我上去了!很快就下來,你別跑開啊!”她下了車,他想了想,追下車拉住她。


    “幹嘛?”她疑惑的回頭,卻不料他伸手一攬就朝她吻了下來。香煙與香水的混合氣息散開在鼻端,她使勁推了推他,可他似乎料到她的舉止一樣,手臂摟得異常緊。就在她怒火中燒時,他卻赫然離開她的唇,在她耳旁曖昧低語,“小璦,我已經紳士九天了,現在給我一個安慰吻,不算過分吧?”


    “我又不是你女人,要發情找別人去!”她忿忿。


    “誰說你不是我女人?”他神色一斂,甚至認真的看著她,“如果不是我的女人,你認為我會閑到丟下大堆工作陪你出國那麽久?”


    “你有多忙啊!還不是整天泡妞!”


    他被她氣的夠嗆,可又能在這當口衝她發火,隻能懲罰性的在她耳垂上咬一口。


    “崔泰夜!”她真要發怒了,抬腳就踹他。


    他立刻鬆開攤手,表示自己到此為止。


    “你等著,等我下來再和你說這件事!”她想她真是太好說話了,自從第一次被他莫名其妙吻了卻沒發脾氣開始,他就三天兩頭的騷擾她!雖然她不是那種保守的女孩,可該維護的還是得維護!再這樣下去,她看自己真要成靠身體上位的不入流女人了。


    崔泰夜笑著目送她上樓,心裏卻在想著等她發現自己騙她回去的時候,又該是怎樣一副氣惱模樣。應該會狠狠罵他一頓吧。


    <<<<<<<<<<<<<<<<<<<<<<<<


    已經是傍晚,日短的冬天,屋內因為沒有燈光顯得異常昏暗。


    她關上門後深吸口氣,也沒換鞋,就直接去自己房間整理衣服和書本。


    上一次,是被趕走,這回,卻是偷偷摸摸逃著走。她看她一定是跟這屋子八字不合!


    將行李箱攤在床上放衣服的時候,她瞥見了掉落在地上的薄開衫,那是她發燒醒來那天容祈披在身上的。她咬了咬唇,立刻加快速度,將要用的東西胡亂塞入行李箱,然後拖出房間。


    行李箱的輪子在地板上發出難聽的吱嘎聲,輪子似乎有些壞了,待會得讓崔泰夜載她去買個新的。她一路低頭拽著行李箱來到客廳,卻驟然頓住腳步。


    客廳的燈,怎麽會亮了?


    空氣裏,有冰冷而森然的氣息在蔓延。


    她僵著身子抬頭,沙發後的窗邊,頤長的身影正立在那裏。淡冷的漂亮眼瞳,靜默無聲的落在她身上,片刻,又緩緩下移,落在行李箱上。


    明明是無溫度無情緒的注視,她的手指卻抖了抖,行李箱倒在地上,發出嗵的響聲,格外刺耳。


    將近十天了,在巴厘島漫步沙灘悠然看海的時候,她以為她可以將那件瘋狂而暗晦的事忘掉,可以假裝噩夢醒來一切歸於平靜。


    可此刻,當與他對視,她才發現那根本不可能!


    “你、你怎麽會在——”對上他波瀾不驚的目光,她頓時明白過來,“原來崔泰夜騙我!混蛋!”她罵了幾句,又彎腰去拎地上的行李箱,然而還沒她等直起身子,手腕處就傳來拖拽的疼痛。她被迫放開行李箱,一路跌跌撞撞的被拖入浴室。


    她想掙脫,可還是被按在水籠頭下,許久不曾體驗過的冷水自頭上傾瀉而下,刺骨的寒冷。有一種絕望而又滅頂的恐慌將她包圍,淚水頓時漫出眼眶,她拚命大叫,“夠了!夠了!容祈你給我住手!”


    “衝幹淨。”近乎殘冷的嗓音自上方傳來,她根本無法想像他此刻的表情。零度寒冬,冰冷的水將她折磨得狼狽不堪,這就是他想要看到的畫麵嗎!某一瞬,她的感官似乎與記憶重疊,高一那年,在她和許紀陽第一次接吻的那天晚上。父母都不在家,她才剛進門就被他拖去了浴室,也是這樣的傾斜而下的水花,自上而下將她弄得狼狽不堪。然而,當氣急敗壞的她終於掙脫開時,他卻隻是冷冷看著她說,很髒,所以得弄幹淨。那時候,她根本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隻以為他在為她之前的惡作劇而報複,又或是因為看她不順眼所以才故意整她。


    可現在她終於懂了!


    “你剛才看見了是不是!”她撐著瓷磚,用力的吼,“你看見我和崔泰夜接吻,所以才用水衝我!”話落,她就感覺壓在身上的力道更重了。她突然很想笑,“原來真是這樣!我真笨,為什麽到了今天才明白!咳咳……容祈,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你以為這樣子就能證明什麽?咳咳……實話告訴你吧,崔泰夜今天也不是第一次吻我了,還有,大學這幾年我不知道和多少個男生接過吻——”淋浴器突然被丟在一旁,她被他拖起來,一把甩在牆上,接著又被死死摁住,痛的她幾乎暈厥過去。


    修長的手指扣在她頸部,逼迫她隻能抬頭看他。她渾身濕漉,冷得發抖,他並沒有比她好多少,同樣被水淋了一身。那雙片刻還清澈寡淡的瞳底,此刻卻裝滿了全世界的怒火,火焰跳動扭曲,仿佛隨時都會將她吞沒。


    如果她識趣,這個時候她就應該閉上嘴什麽都不說,可是她偏偏不願意,“你火什麽!你有資格發怒嗎?別說我已經成年,就算未成年又怎麽樣,隻要我高興,我願意和誰接吻就接吻,別說這個,就算是和他們上床也輪不到——”


    “住口!你根本不知道你失蹤的這十天我是怎樣過來的!”他低吼,仿佛傾盡了全身的力氣,連扣著她脖子的手指都開始發抖,“你以為你說的這些我會不清楚?!你以為我願意自己變成現在這樣!!”不光是手指,他整個人都在顫抖,連之前滿眼的怒焰此刻也一點點無聲無息的消褪下去。無邊的哀傷在空氣裏彌漫開,他凝視她,眼底充滿了悲傷和痛苦,還有不甘和無奈。是的,無論她做什麽,他可以管束,可以訓斥,可以做任何一個哥哥所能做的事,但就是不可以發怒!不可以以一個男人的立場,因無法形容的妒火而發怒!


    他以為,他一直可以做到冷靜。這麽多年來,雖然偶爾會失控,但起碼不會讓她知道背後的理由。


    他也曾經努力,將所有不應該有的情感深埋。


    然而,那一天,當壓抑心底許久的渴望和情感噴薄而出,他便知道,從此後,他再也不可能做到冷靜!


    有些感情,一旦泄露,就再也藏不住。


    即便明白注定的結局,也不可能再停止!


    “我早就告訴過你,不要逼我!現在這樣,你滿意了?”


    他看著她,眼底的絕望幾乎要將她擊倒。這是陌生的容祈,自小到大,他都優秀而冷漠,從不會為任何事焦慮,甚至在不久前她還認為他這輩子都與失態狼狽悲慘這些詞絕緣。可是現在,她看到了什麽?那樣高高在上的容祈,也會有這樣悲憐的神色!真是笑話!現在該悲憐的人不是她嗎!


    她失蹤十天又怎樣?遭遇到那種事情的人明明是她!他有什麽資格悲憐!


    “為什麽會這樣?”她倔強的看著他,淚水卻不自覺的流,“為什麽會這樣?我隻是想要你疼我愛我。……你知道的,我說過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好喜歡你,你那麽漂亮就像王子……其實你一點都不明白,每次你冷冷看著我對我說那些傷人的話時,我有多難過,我一直以為你真的討厭我,我一直希望你改變,就算對自己說那隻是奢想我也根本不在乎,可我還是在乎的……在新加坡聽到李珍嘉的話,我那麽高興,幾乎迫不及待想見你……你不明白,其實我要求一點都不高,隻要你對我表示出溫柔,哪怕隻是一點點,我就會好高興……我不在乎自己在大冷天等你多久,也不在乎你看我時臉色有多冷,隻要偶爾,偶爾有一點溫暖和關心,就足夠了……”她越哭越傷心,幾乎語無倫次。她怎麽也不明白,為什麽隻是祈求他的關愛會這樣難!


    那年,她說她也想去讀電影學院,他以為她貪玩貪名極力反對,父母覺得她隻是愛出風頭愛漂亮也不同意,可是,他們根本不知道在她心底演藝事業已成為一個夢想。


    很多時候,甚至連她自己都快忘記選擇這個夢想的初衷——記不得是哪一天了,隻知道那次她被學姐拉去電影學院參加學院學生自製電影的試鏡。她那年才十三歲,剛讀初二,對所有事充滿了好奇卻又懵懂無知。學姐試鏡的時候,她就踮腳站在教室窗外趴著偷看,那一眼卻看見他。拿著劇本,坐在評分席上,不時和身旁同學說些什麽,之後又對參加試鏡的同學做些評論指導。那時候的他,眉宇飛揚,神態輕鬆自若,整個人仿佛籠罩在瑩亮的光圈裏,與她印象中冷漠疏淡的他完全是兩個人。什麽樣的事情,可以讓他如此愉悅?什麽樣的學業夢想,可以讓他如此不同?一些想法在她心中滋生,後來隨著年齡增長,即便忘卻,這種執著卻依然存在——她從來沒告訴過任何人包括思雅,她之所以會選擇這個夢想,隻因為她想體會他的夢想!


    想進入他的世界,希望得到關心愛護,希望更多更多的目光——然而後來呢,後來呢?


    “小璦……”他撫著她臉頰,用指間擦拭她眼淚,可她眼睛就像壞掉一樣,淚水不斷的滾落。那雙笑意盎然充滿生機的明亮雙瞳,此刻再看不到半點光亮。他深深歎息,俯下頭輕吻她的淚水。


    他感覺她震了震,隨後用力推他。這個動作激怒了他,被冷水打得冰涼的漂亮菱唇即刻貼上她的嘴,他聽見她祈求般的低鳴,可是他沒有停下來。


    她感覺到他在輕允她的嘴唇,從輕柔到粗重,然後是吞噬般的占有和深入。她聽見自己在喘息間叫他哥哥,讓他停止。可這次無論她怎麽叫,他都不放手。


    他將她壓在冷硬的牆上,身體緊貼著她,連一絲縫隙都不留。她不敢睜眼,打著冷戰的牙齒幾次想去咬他,可每次都在觸到他舌尖和嘴唇時止住。不是她不敢,而是她根本沒法想像自己咬住他嘴唇或是舌尖的畫麵。那會讓她有一種瘋掉的崩潰感!


    掙不開他的吻,她隻能讓自己木然,盡量忘記他正在對她做的事,忘記他和她之間血脈相連的不爭事實,忘記自己是誰,忘記一切……


    他的體溫越來越熱,仿佛一塊燒紅的碳,灼燙著她,突然間他放開了她,有些狼狽抵著她額頭。


    “下一次,別再讓我看見別的男人碰你。”他的聲音很快恢複了平穩,薄涼依舊,卻帶著透人心骨的冷厲,“還有,離崔泰夜遠點,否則我不會輕易饒了你!”


    她沒說話,隻是靜靜看著他,那幽怨的目光讓他移開了視線。


    “最後,你最好立刻打消搬出去的念頭!你應該清楚,以我現在的能力,要封掉你所有退路是輕而易舉的事!”走出浴室的那刻,他丟下讓她抓狂的警告。


    “你別以為可以為所欲為!大不了我回z城!”她靠著牆壁衝他大吼。


    “好啊。”他回頭看她,美麗的茶瞳冰寒徹骨,“如果你可以放棄你的學業,你的角色,你這三年多所建立的一切,那你就回去!”


    浴室的門被他狠狠甩上,她盯著門板,身體終於無力的滑落在地。


    容祈,太了解她了。


    沒有錯,他說的沒錯!


    她的學業、角色、還有這三年所建立的一切,她都不可能放棄!


    所以,隻要她還在這個圈子一天,她就不可能隨心所欲,她隻能活在他的控製之下!


    不,不全是這樣,如果說,她能站在他的位置之上呢?


    隻要——她能夠在演藝界迅速上位!


    是的,對現在的她而言,這是唯一一條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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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廳的靠窗位置上,她懶懶趴著,看著攤在桌上的雜誌,一動都不想動。


    思雅在一旁輕輕攪拌咖啡,小勺與瓷杯相扣的清脆聲成了她們間唯一的聲音。


    “你要憂鬱可以,要任性也沒關係。作為姐妹,任何事我都會義無反顧的支持你,可無故放劇組鴿子這事卻絕對不可以!你又不是不知道,任何一個機會對我們而言都來之不易,何況是《舞唐伶》這樣的大片!正是你在這一行嶄露頭角的時候,你隻一句請假就失蹤十來天,別人怎麽看你?”前些日子聯係不到小璦,她便自己跑去劇組探班,因為之前曾和小璦同進同出很多次,保安認識她,便讓她進去。結果一進劇組,就聽到不少關於她的非議,思雅才知道小璦這丫居然連劇組的通告都敢翹。之後見到容祈,她打算私下詢問小璦的事,結果才剛剛說了“小璦”二字,那位在休息椅上的酷哥就啪的合上手裏劇本,站起身叫來助理,這些那些的交代起了工作,完全把她當透明,氣得她當場就想抽上去。


    思雅抱怨完畢,發現對麵那家夥還要死不活的趴著,不由怒從中來,“哎!我說了半天你倒是聽進去沒有!兄妹真是商量好了,全當我是透明擺設!死丫頭,你這幾天倒是快活,天天和崔大款在巴厘島日光浴——”


    “別提那混蛋!”小璦騰地豎起來,橫眉怒眼,“要不是那個該死的家夥出賣我,我、我會被……”想到那晚被容祈逮個正著她就氣!他自以為是什麽!什麽都不知道就亂搞一通!如果她和容祈隻是像以前那樣吵架,她犯得著一躲就是十來天嗎!


    “你會什麽?”思雅悄無聲息的坐到她旁邊,嫵媚的瞳底忽閃著好奇與疑問。


    小璦收回拍桌子的手,攪著熱咖啡回了句沒什麽,又忽的抬頭問,“思雅,你……有兄弟嗎?就是有血緣關係的那種?”


    “表哥表弟都有,不過我爸媽就隻生了我一個,計劃生育啊!你家那是特殊情況,怎麽,想讓我教導一下你兄妹間的相處之道?”思雅摸小狗一樣的撫摸她長長卷發。


    “不是,我想問……就是你和你表兄弟間……”小璦遊移不定的憋出半句話,最後還是把剩下的半句吞回肚。那麽晦澀難堪的事,她實在問不出口,還是把這個秘密爛在肚子裏好了。


    她揮手說了句算了,就把話題拉回正事上,她要思雅幫她留意最近有哪家公司有新戲開拍要招募演員,反正隻要有新的角色甄選,她都會去麵試。思雅是本地人,自打父母離異又各自成家後,她便獨立生活,很多人脈關係都是自小建立的,雖然不見得認識如崔泰夜那樣的大人物,但一些小門小路還挺多。


    聽她這樣說,思雅自然覺得奇怪。放著崔泰夜那樣的人物不用,反而來拜托她?


    “那家夥,我算徹底認清他真麵目了!”他能私底下和容祈聯係把她送入虎口,難保以後不會再來一次,況且——“況且,最近我感覺他似乎對我太上心了,真是!我又不喜歡他!那萬一他單方麵愛上我,我不是害人匪淺?”說這話時,小璦忽而擺了副“美女就是無奈”的柔媚模樣慢慢捋著頭發,害思雅一口咖啡全噴在麵前的乳酪蛋糕上。


    “靠!真髒!我才吃了一口耶!”小璦翻完白眼,看看手機上時間已差不多,隻得哀怨的起身穿大衣。


    “去劇組?”


    “對啊,還有幾場拖欠的戲,今天得一次性拍完。”她穿完大衣,發現思雅還一動不動坐著,不由奇怪,“你不陪我一起去?”


    “得了!我對你哥算是徹底放棄外加敬而遠之,而且——”她笑得嫵媚,“我等下還有個約會。”


    小璦邊走邊罵死黨有異性沒人性,推開咖啡店玻璃大門時,蕭瑟的冷風撲麵而來,天空陰沉如傍晚。這是她回s城第二個陰天,陽光,似乎忘記在這裏露臉,與巴厘島完全不同的氣溫和天氣,讓人的心也瞬間如這天空一般沉悶起來。


    總感覺要下雪,可雪卻遲遲不來。


    討厭的天氣!她裹緊脖間的駱駝絨圍巾,匆匆朝公車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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