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幼知衝他呲牙:“你很得意哦?”


    “得意算不上,”賀明涔捏了下她的鼻子,低聲說,“但心裏總算平衡點了。”


    他的聲音很淡,但喻幼知還是聽出了一點小情緒。


    喻幼知很清楚這都是她的原因,雖然已經解釋過了,但隻要他一天還在介意,她就會不斷解釋,直到他不介意為止。


    “我和明瀾哥——”


    “別叫他哥,”賀明涔嗤道,“我比你大兩個月,你從來沒叫過我一聲哥。”


    喻幼知不喜歡管小少爺叫哥,一是大兩個月在她看來根本不算大,二是——


    “可是我叫你哥的話,會讓我感覺在亂倫……”


    被她這莫名其妙的道德底線弄得有些無語,賀明涔沉默了會兒,突然慢悠悠地問:“我們不是本來就在亂倫嗎?”


    “哪有?”


    話剛問出口,她感覺到那隻放在她腰上的手開始亂動了。


    喻幼知咬唇:“五點了。”


    他不為所動,親了下她的耳垂,問道:“忘了我之前說過,想來你家做什麽嗎?”


    喻幼知恍然大悟:“……所以你送夜宵隻是借口,這才是你的終極目的?”


    賀明涔笑了下:“是啊。”


    喻幼知咬牙,想把他亂動的手從自己衣服裏抽出來。


    他瞬間低呼了聲,也不知道真呼還是假呼。


    “別拽,我左手還沒好。”


    “……”


    就知道用左手的傷威脅她。


    賀明涔的左手確實還沒好,但手指還是靈活的。


    所有的春光都藏在被子裏,賀明涔問她:“亂倫的感覺怎麽樣?”


    喻幼知小聲反問:“我們是同父異母還是同母異父了,亂倫什麽?”


    “你不是差點成我嫂子麽?”


    這就有點無理取鬧了,喻幼知推了推他:“你不是知道我跟他是假訂婚嗎?”


    “我知道,別人又不知道。”


    包括局長在內,賀明涔都已經數不清自己是第幾次被指責說搶嫂子了。


    哪怕不在意這件事,說多了也總會在意的。


    賀明涔很討厭別人把嫂子這名頭按在喻幼知頭上,但是白天是一回事,晚上又是另一回事。


    他白天不喜歡別人說喻幼知是他嫂子,晚上自己倒是說得很坦然。


    意外發現了自己某種癖好的小少爺靈巧的手指不停,把懷中的人弄得一團亂,還要咬著她的耳朵故意問:“嫂子,你喜歡我哥還是喜歡我?”


    有病吧,誰是他嫂子?


    擺明了在調戲她。


    喻幼知拚命忍住身體的異感,不想叫他得逞,咬了咬唇,故意說:“……你哥。”


    男人一聽,眼一眯,手又深了點。


    他惡劣地笑了兩聲:“喜歡我哥還上我的床?”


    喻幼知反駁道:“……這是我的床!”


    “忘了,”賀警官是個知錯就改的好警官,立刻改正道,“喜歡我哥還讓我上你的床,看來你對我哥也不是那麽專一。”


    喻幼知實在受不了了,她此刻由衷地不理解某些喜歡角色扮演的人。


    賀明瀾要是知道他們背著他玩這種台詞遊戲,非得氣死不可。


    越想越不能接受,喻幼知報複性地一口咬上他的下巴,斷斷續續地罵道:“賀明涔,你變態!”


    隻可惜她的聲音和身體一樣,帶水,軟綿得很,所以哪怕是罵人都毫無威懾力。


    看著她這幅樣子,他的身體也發生了變化。


    “這種時候還敢說喜歡賀明瀾,你說你是不是活該,”賀明涔狠狠咬了下她的唇,啞聲威脅道,“再問你一遍,喜歡誰?”


    喻幼知隻能說:“喜歡你,喜歡你行了吧——”


    “說名字。”


    “賀明涔、賀明涔——”


    然而這時候才知道識時務已經太晚了,男人的眼眸已經沉到不行。


    來不及擦手,賀明涔起身走到書桌邊,把整理好的文件和筆記本拿開,整個書桌瞬間空了出來。


    連同被子一塊兒,他把裹在被子裏的喻幼知放在桌上,問:“你這兒隔音怎麽樣?”


    喻幼知說:“不怎麽樣。”


    試圖用這個謊話激起賀明涔做為一個人類的羞恥心。


    然而她想多了,男人在這種時候通常是沒有羞恥心的。


    他單手捂住她的嘴,另隻手在自己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忍著笑意一本正經地說:“那就麻煩你忍著點兒聲音了。”


    屬於警察藍和檢察藍的兩種製服此時正被疊好完整地放在一旁,和兩個人的淩亂形成反差感濃烈的對比。


    自己撒的謊就是跪著也要圓了,喻幼知難耐地抿緊唇,低吟聲很輕,跟蚊子音似的。


    也不知道是心疼她忍得嘴唇都快咬出血了,還是在逗她,總之衝撞的力道絲毫沒輕,罪魁禍首卻還要在她耳邊故意說:“別忍了,這麽好聽的聲音,不會有人告你擾民的。”


    “變態!”


    “罵上癮了你?再罵我就真變態給你看了。”


    “……”


    隻許他說下流話,她卻連罵一句都沒資格,真是雙標得明明白白。


    不過這招真的很管用,一直到渾身癱軟,眼睛都睜不開,喻幼知都沒敢再罵他一句。


    ……


    沒幾個小時,天徹底亮了起來,陽光透過窗簾灑進來。


    但是沒能叫醒熟睡的兩個人,喻幼知睡得很死,而賀明涔是被她的手機鈴聲吵醒的。


    他閉著眼,煩躁地摁了摁眉心,身體沒動。


    沒多久手機就不響了,本打算繼續睡,結果手機鈴聲就跟間歇性轟炸似的,居然又鬧了起來。


    賀明涔有輕微的起床氣,忍著砸手機的衝動坐起身來接電話。


    他接起,還沒出聲,那邊就先發製人地喊:“不是說今天上午來找周斐家找我的嗎?你人呢!”


    是馬靜靜的聲音。


    賀明涔想起來喻幼知跟他說的,忍著脾氣淡聲說:“她還在睡,我們晚點過去。”


    男人的聲音裏帶著點被吵醒的不耐,但更多的是仿佛帶著磨耳朵的顆粒般的低沉沙啞。


    本來語氣激動的馬靜靜立馬就沉默了,那囂張的氣焰也瞬間就沒了,語氣十分不確定地問道:“賀、賀警官嗎?”


    賀明涔:“嗯。”


    那邊又是一陣好長的沉默。


    小少爺對別人一向沒什麽耐心,剛說了句掛了,緊接著那邊回過神來,傳來一句驚天動地的:“臥槽!”


    第74章


    而喻幼知睡死過去,對此完全不知。


    醒過來的時候賀明涔叫她快點,要去周斐家了。


    迷迷糊糊坐起來,渾身都不舒服,看著神清氣爽的賀明涔,喻幼知由衷地感受到了坐辦公室和出外勤的公務員身體素質差距在哪裏。


    果然不能指望純潔這種美好品質出現在男人身上。


    清冷的嗓音變得低啞,漂亮冷淡的眼睛染上欲望,就連滾動的喉結都讓她覺得饞人。


    那一瞬間,她真的有清晰地感覺到,她把他從很高的山嶺下拽下來了。


    然而當時是勢均力敵,到現在變成他的俎上之肉,任他索取。


    喻幼知瞥了眼書桌,臉一熱,埋下了頭。


    “你在發什麽呆?還不起來?”


    賀明涔站在床邊,彎下腰捏了捏她的臉。


    因為是在她家過的夜,他沒有換衣服,還是來的時候那身裝束,製服外套著避寒的深色大衣,看上去紳士端方,哪裏還有淩晨時那荒唐又禽獸的樣子。


    得辦個健身卡,去健身房好好練練。


    喻幼知下定決心,輕輕瞪了他一眼,起床洗漱。


    因為是以馬靜靜的朋友身份登門,所以喻幼知稍微想了想該穿什麽過去。


    賀明涔直接點名她穿衣櫃裏掛著的那件淺色羊羔外套。


    “你穿這個看著跟馬靜靜差不多大。”


    喻幼知心想也對,與其從風格上接近,不如從年紀上接近。


    為了搭這件外套,她還特意找了頂毛茸茸的帽子戴在了頭上。


    “怎麽樣?”


    看著她秀氣的臉被帽子襯托得隻有巴掌大,偏偏那雙杏眼又大又明亮,賀明涔盯著看了好半天,沒說話,直接低下頭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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