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晟昀退了一步:“到時候先試試,苓兒如果覺得實在不行,就喊停。”


    江苓回想了一下蕭晟昀在那樣的時候都能停下,頓時覺得這句話很有說服力,勉強答應下來。


    盒子被收起來。


    晚上。


    床幔被放下,燭光照出床幔裏交疊的身影。


    氣氛粘稠,江苓仰起頭,和蕭晟昀接吻。


    衣衫滑落,露出大片雪白肌膚,白雪上落下朵朵紅梅。


    “苓兒,要試試嗎?”


    與男人聲音一起傳來的,還有木盒被打開的聲音。


    江苓腦中一片混沌,身體熱得不行,貼著男人,不住往他身上蹭。


    “我好難受,殿下,你摸摸我……”


    蕭晟昀呼吸漸重,順從江苓的心意。


    “唔……”


    帶著涼意的觸感傳來,江苓小小打了個哆嗦:“什麽東西……”


    “別怕,是藥玉。”蕭晟昀聲音低啞。


    蕭晟昀給江苓用了最小的玉。


    江苓從混沌中分出一縷神誌,緊緊抓住男人胳膊,咬住下唇:“好奇怪。”


    “疼嗎?”


    “不疼,”江苓睜著眼,目光有些許渙散,“但是好奇怪。”


    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迷蒙的腦子逐漸清醒。


    淡淡的藥香味蔓延開,江苓伏在男人懷裏,微微顫抖。


    蕭晟昀額上出了汗,這對他來說,完全是一種甜蜜的折磨。


    江苓清醒了些,感受他緊繃的身體,壞心眼在他懷裏鑽了鑽:“殿下難受嗎?要不要我幫忙?”


    少年額發蹭到臉上,帶來絲絲癢意,蕭晟昀按住他四處作亂的手:“苓兒最好安分些。”


    “可是我現在沒力氣,殿下忍忍吧,或者自己解決。”江苓往下挪了挪,尋到個舒適位置,不動了。


    坐實自己沒力氣的事實。


    換了三根玉,江苓適應良好,感受到樂趣,對這種事的陰影散去了一些。


    蕭晟昀知道不能操之過急,他也想給江苓留下一個好印象,上次是他準備不充分,再來一次,不止江苓,他都要對這件事有陰影了。


    抱著出了一身汗的江苓去洗漱,江苓軟趴趴的,這回是真的沒力氣了。坐在浴桶中讓抬手抬手,讓轉身轉身,一個指令一個動作,特別乖順。


    一點都沒有剛才故意折騰蕭晟昀的調皮模樣。


    洗完後,江苓被放到幹淨床鋪上。


    江苓滾到被子裏,嗅了嗅:“怎麽還有股淡淡的藥味?”


    蕭晟昀換了幹淨寢衣,將少年摟進懷裏,埋首在他脖頸處輕嗅:“哪有?隻有苓兒自帶的香味。”


    男人鼻梁高挺,鼻尖從脖頸處柔嫩的肌膚上抵過,呼吸間的氣息灑在上麵,江苓不自覺往後仰了仰。


    “不能拿出來嗎,放在裏麵好奇怪。”江苓無法忽視這種感覺。


    “明天再拿出來。”


    江苓不舒服動了動:“好吧。”


    可能是因為晚上耗費了不少精力,第二天江苓醒的比平時晚一些。


    身體漸漸適應藥玉的存在。


    蕭晟昀看江苓的目光也一天比一天熱烈,給江苓一種隨時會被男人拆吃入腹的感覺。


    刑部連翻幾道大刑下去,芥微遭受不住,交代了不少人。


    比如他是怎麽來到京城的,怎麽借噩夢一事取得崇明帝信任的,在宮裏趁賜符一事對崇明帝下了什麽暗手,等等。


    崇明帝一開始還抱有僥幸,芥微的招供無疑打破了他最後一絲僥幸,一開始他會做噩夢,就是因為在行宮中了藥。


    芥微交代出在行宮時混到崇明帝身邊的宮人,是一個在行宮伺候的老人了,崇明帝派人去行宮抓人的時候,這人像是猜到了什麽,已經投井自盡。


    行宮再次迎來一場大清洗,不查不知道,因為每年隻有幾個月時間來行宮,不知不覺中,行宮已經被外來勢力滲透不少。


    崇明帝沒有留手,凡是發現有問題的,直接處決,一時間,行宮地麵被鮮血染紅,在行宮伺候的人人人自危。


    有大臣上書,不該如此蠻力行事,崇明帝正處於被人欺騙耍得團團轉的憤懣中,根本聽不進諫言。


    褚嶠開的藥,對身體有一定傷害,還會在用藥過程中帶來不小痛苦,一段時間下來,崇明帝的噩夢情況減輕,身體也消瘦不少。


    “太子,你知道芥微為什麽在被抓後說那一番話嗎?”崇明帝坐在龍椅上,摩挲大拇指上的血玉扳指。


    芥微最後說的是什麽?


    是關於江苓的事。


    蕭晟昀心頭一緊,麵上卻沒表現出來:“兒臣不知。”


    “這是刑部秘密傳上來的折子,你看看。”崇明帝拿起案頭的一道折子。


    錢公公接過折子,交到蕭晟昀手裏。


    蕭晟昀打開折子,一目十行看完,眉頭皺起:“這個理由,未免太過兒戲。”


    “朕也這麽覺得,所以朕已經派人去皇後那了,皇後宮裏的花草有沒有問題,相信很快就能有答案。”


    蕭晟昀垂在袖中的手緊了緊。


    折子上說,芥微從安插|在宮裏的釘子口中得知,崇明帝在皇後宮裏住時能減輕噩夢症狀,釘子查出,是因為皇後宮裏的花草。


    隻有皇後宮裏有江苓送來的花草。


    畢竟江苓在皇後生辰日給皇後送了一些自己栽種的事在宮裏不是什麽秘密。


    景明宮。


    太醫和幾名侍弄花草的老宮人拿著崇明帝的令牌,有序走進景明宮。


    皇後正在看尚衣局送來的布料,秋意漸濃,天氣轉涼,她打算挑一些好料子給東宮送去。


    見到來人,她放下布料起身:“你們這是做什麽?”


    “臣/奴婢奉命前來查娘娘宮裏的花草。”


    為首之人亮出腰牌。


    崇明帝這般不顧及她的臉麵,直接派人過來,皇後臉色變冷:“行,你們查,本宮倒要看看,你們能查出什麽!”


    “娘娘見諒。”


    皇後站在一邊,看他們直奔江苓送來的花草而去,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娘娘,當心。”堇竹扶住皇後手臂,低聲道。


    “皇上突然動作,還是針對小苓送來的花草,應該是得到了什麽消息,現在太子肯定不在東宮,不知道小苓會不會害怕。”


    後宮不得幹政,崇明帝將消息瞞得好,皇後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能通過來人的行為猜測,這次針對的是江苓。


    “你去看看。”皇後低聲吩咐。


    堇竹出去了一會,沒多久回來,衝皇後搖頭。


    皇後知道,這是崇明帝不讓他們對外傳消息。她死死捏住手裏的帕子,眼中一片冰寒。


    她對崇明帝年少時的情意,早已在一次次試探和失望中消耗殆盡。


    禦書房。


    “父皇相信芥微的話?”蕭晟昀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隻剩下寒冷。


    “朕不信,但朕在你母後那確實不受噩夢侵擾,不論原因在哪,朕都需要弄清楚。”


    “苓兒膽子小,希望父皇不要嚇到他。”


    不然……


    蕭晟昀垂下眼眸,他不介意這個皇位提前換個人坐。


    對崇明帝,蕭晟昀沒有半分父子情,他小的時候不知道,以為隻要自己做的更好一點,就能得到父皇的誇讚與獎賞,可不論他怎麽做,都得不到崇明帝的半分親情。


    七皇子與他爭,崇明帝處處偏袒七皇子,甚至不惜代價扶持鄭家與謝家作對,為求自保,謝家不得不蟄伏,現在年輕一輩,除了謝司堯,謝家其他子弟皆沒有入朝為官。


    長大一些蕭晟昀才知道,崇明帝不希望太子之位落在他身上,因為一開始,崇明帝就是為了謝家的支持娶的他母後,謝家與他政見不合,登基後,崇明帝越發覺得謝家處處限製他,便花費無數時間將謝家徹底壓製。


    崇明帝不敢貿然廢太子,因為蕭晟昀的外祖父作為前首輔,門生遍天下,直到鄭家、林家等崇明帝一手扶持的勢力崛起,崇明帝留下封王的三皇子和七皇子,暗中默許這兩脈勢力與太子一脈相鬥。


    蕭晟昀最難的時候便是在三年前,若非被逼到無路可走,他何至於親自率兵上陣、在朝堂外為自己謀另一條生路?


    “朕知道,事情沒有結論前,不會有人去打擾他。”


    蕭晟昀知道崇明帝沒說謊,如果東宮發生了什麽,他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


    “父皇要查,把褚大夫也請來吧,他對這些更了解。”


    崇明帝這段時間對褚嶠很信任,允了。


    錢公公派了個小太監去太醫院請人。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


    東宮風平浪靜,一切如常。


    如崇明帝所說,在事情沒有定論之前,他不會對江苓下手,江苓的身份他仔細查過,沒有任何問題,會和太子成親,也是千蕪大師的指示,他懷疑誰也不會懷疑千蕪大師。


    “公子,張太醫來了。”清瑤帶著張太醫進來。


    “張太醫,”江苓曲腿坐在軟榻上,“張太醫這次又是來送玉的?”


    “咳咳。”張太醫還沒說出口的話被江苓嗆得咽了回去,連咳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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