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跟皇上說一聲,就說你懷孕了,胎不穩,不適合坐車,這次就不去了。”譚澄搭在蕭寵肚子上,試探性的出主意。


    蕭寵懷孕了,算著日子,應該是剛成親哪幾天裏有的。譚澄得知消息的時候高興壞了,走路都是虎虎生風,麵對部下的誇獎時更是全部笑納。


    部下誇她,“不愧是將軍,戰鬥力那麽強,幾夜就了。”


    譚澄笑的開心,也覺得自己那方麵的能力的確挺強的,若不是她母親不允許她胡來,再加上常年打仗極少回京的原因,說不定她孩子都生好幾窩了。


    蕭寵聞言橫了她一眼,“這是祖上留下來的規矩,憑什麽蕭染不讓我入宮我就不能入宮?我這大蕭皇子的身份又不是他給我的。”


    好壞話都被蕭寵說了,譚澄頓時啞言,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那你進不進宮?”


    “進,憑什麽不進。”蕭寵一巴掌拍開譚澄的,“嗬,不進宮難不成留在你家裏受那個賤人的氣?”


    蕭寵口的賤人是譚府管家的兒子張鑫。


    張管家原本是譚臏下的一個小兵,後來在戰場上為了救譚臏傷了一條腿,不能再打仗。


    張管家是個孤兒,沒處去,譚臏便讓她來管理譚府,後來幫她成家,還生了個兒子,僅比譚澄小個兩歲。


    這張鑫一直養在譚府裏,本來是打算長大後給譚澄做侍的,奈何她常年不在京,也對張鑫沒那個意思隻拿他當個弟弟,後來再加上娶了皇子,跟張鑫更無可能。


    可張鑫顯然並


    不是這麽想,明明是說親的年紀卻左挑右撿,明明是個奴才的兒子,卻因為譚家寵著,精養的跟個少爺似的。


    蕭寵進府後,他安分了兩天,便求著張管家去蕭寵夫婦麵前伺候,跟個狗皮膏藥一樣趕不得。


    偏偏蕭寵還不能將這賤人打殺了,一想起來就來氣。


    譚澄皺眉,不讚同的說:“他年齡還小不懂事,等過兩年說了親就嫁出去了,你少說點這樣的話,省的張姨聽了難受。再說以你的脾氣,他哪敢給你氣受。”


    你不著人打他就是好的了。這後半句話譚澄沒敢說出來。而且蕭寵也隔差五的搬去皇子府住,不怎麽能見到張鑫。


    聽譚澄維護那賤人,蕭寵臉色更冷了,別說不讓譚澄摸他肚子,甚至不願意跟她同坐一輛馬車。


    譚澄沒辦法,被蕭寵趕出來,同小廝一起坐在外麵趕車。


    堂堂將軍被從車裏趕出來了,引的下人偷偷去看,譚澄臊的臉紅,權當沒看見別人的目光,心想蕭寵懷孕了,脾氣大些就大些。


    下了馬車後,蕭寵對譚澄說等他一起回家的話更是充耳不聞。


    蕭寵身邊伺候的兩個小侍都是譚府的,跟他並非一條心,當初譚澄給他選人伺候的時候,這事傳出去讓府裏的人好一陣子笑話他。說他什麽皇子,連個親近的使喚人都沒了。


    如今回到無比熟悉的皇宮,尤其是從永壽宮門口路過,瞧著關閉許久的宮門,蕭寵眼眶發熱,卻硬是仰著腦袋不肯低頭。


    跟在蕭寵身後的兩個小侍還是第一次進皇宮,全程頭都不敢抬,瞧著格外丟人。


    蕭寵跟呂青庭不對付的根本原因,是因為跟太君後不對付,如今兩人同坐在一個殿內,卻連半句場麵上的客套話都沒有。


    太君後一想起尚貴君被蕭染整出宮了,心裏就舒坦得意,瞧著蕭寵的肚子故意說道:“聽說你懷孕了,那你可得爭氣點,莫要學你爹生個兒子就生不出來了。”


    這是炫耀自己生了個女兒。


    蕭寵冷笑,“您放心,我妻主身邊就我自己,想生幾個有幾個。”


    太君後年輕時,先皇身邊躺著的人可就多了。


    嘴頭上太君後擱蕭寵這兒就討不著什麽便宜,氣的不理他。


    隨後被冊封過的秀男魚貫而入,排在第一的是蕭染那個表弟。蕭寵瞥了一眼便拿巾帕擦了擦嘴巴移開視線,這也不是個好貨色。


    呂墨哪怕被封為貴君也不高興,因為他意的是君後的位子。他這麽點小心思誰看不出來。


    蕭寵嗤笑,蕭染又不是個傻的,這是我姓蕭人的天下,憑什麽撇開天下更好的少年郎不要,非要娶你呂家的兒子?難不成是嫌棄你呂家在京城裏的權威還不夠大?


    笑話的很,呂家人的吃相莫


    要太難看。


    今天他們過來慈寧宮就是走個過場見見禮罷了,根本不會讓太君後去挨個認識他們。


    見禮結束後,蕭寵也沒留下來吃午飯,都快走到宮門口了,遠遠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竟然是留在宮裏的福伯。


    瞧見他朝自己笑,走過來喚自己小主子,蕭寵腳步一頓,眼淚沒能忍住。


    但他嘴上依舊不饒人,“你來幹什麽,我當初出嫁的時候你不是不願意跟著我走嗎。”


    福伯趕緊給蕭寵擦眼淚,聲音也跟著哽咽,“老奴得留下來給您看東西啊。主子走了,宮裏那麽些的東西,沒個親近人那怎麽能行。”


    當初尚太君在蕭寵出嫁後便會出宮的事情並沒有來得及告訴蕭寵,所以他以為是蕭染把他爹趕出去,並且他的老奴也不要他了。


    蕭寵不解的看著他。福伯指向不遠處的好幾輛大馬車,以及上麵滿滿當當的箱子,笑著說,“這都是主子留給您的。”


    福伯說,“皇上聽說你有了身孕,便讓老奴帶著東西出宮去照顧你,養孩子可費錢了,這些皇上心裏都有數。”


    蕭寵動作一頓,撇嘴說道:“這東西本來就是我爹留給我的,難不成她還想昧了不成?”


    福伯扶著蕭寵往馬車處去,說駙馬早就等著了。蕭寵神色平平,但再開口時語氣卻好了不少,他隨意似的跟福伯打聽,“楚子櫟現在住在哪兒?”


    福伯回道:“子櫟殿下還住在坤寧宮呢。”


    蕭寵笑了,“他倒是傻人有傻福,坤寧宮這種吃人的地方都能住的這麽久。”


    他已經嫁到譚府,父親也出了宮,後宮之事蕭寵懶的打探更多,隻提了一句楚子櫟便沒有再說其他,帶著尚太君留給他的東西回皇子府去了。


    本來隨蕭寵進宮的小侍以為主君在宮裏並不受寵,可如今看見這麽些東西,以為全是皇上為蕭寵安胎賞賜的,頓時抽了好大一口氣,回去後伺候的越發仔細小心,就連譚府裏的張鑫都跟著消停了一段時間。


    坐在太學裏的呂青庭聽說蕭寵走了以後,當天下午就裝作肚子疼告了假。


    而真肚子疼的楚子櫟歪頭趴在桌子上羨慕的流眼淚。


    真要了親命了,他都偷偷摸了蕭染那麽多下了,怎麽肚子的疼痛絲毫沒有減弱半分,難不成是摸的還不夠多?


    作者有話要說:蕭染:楚子櫟最近對我熱情了很多,難道是拿了抱大腿的劇本?


    青衣:您可能多想了,瞧著子櫟殿下的表情,摸您的時候跟擼狗似乎沒什麽區別


    蕭染:……


    第29章 睡在坤寧宮


    楚子櫟雙捂著肚子趴在書案上, 覺得小腹裏麵的幾根腸子像是攪在一起, 針紮似的疼, 隻要他一挪屁股,就覺得月事帶漏了, 惹的他不敢亂動。


    好不容易熬到散學,楚子櫟走路的時候雙腿都在打飄, 算是見識到了葵水的威力。


    楚子櫟走在最後,艱難的出了學堂的門,抬腳下台階的時候,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頭朝下一栽就暈了過去。


    “有人暈倒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 引起眾人的注意力。


    “像是那個傻子。”有人壓低聲音竊竊私語,哪怕楚子櫟被奴才們叫做殿下,可在這些世女眼裏, 他還不算是個主子。


    圍在楚子櫟身邊的人相互推搡, 就是沒人願意過去扶他, 甚至有人拿他取笑, “這男女授受不親的,萬一他醒來後非我不嫁那可如何是好。”


    房宴站在圈子外麵,聽說是楚子櫟暈倒後, 眉頭微皺, 抬腳就要過去。


    房吉一把拉住她,“阿姐,他的內侍會扶他回去的。別人都不碰他, 你也別去,省的別人以為你故意出風頭。”


    “這跟出風頭有何關係?”房宴掙開房吉的,不顧他的阻勸,撥開眾人跑到圈子裏,半蹲下來二話沒說將暈倒在地的楚子櫟打橫抱起來。


    盛夏跟暮春聽見動靜跑過來,瞧見楚子櫟暈了過去,盛夏頓時慌了神,隻知道拉他的喊“殿下。”


    還是暮春冷靜,當著眾人的麵朝房宴福了一禮,請求她,“還勞煩您幫我們把殿下送回坤寧宮。”


    當眾請求房宴把楚子櫟送回去,這事哪怕以後翻出來,也不會給人留下“授受不親”的把柄。


    房宴自然沒有異議,由暮春跟盛夏引路從太學門口離開。


    那些看熱鬧的世女嗤笑房宴,“房家這是要辦喜事了?”她們轉身瞧見房吉陰沉著臉站在那兒,便笑道:“看來你要多個姐夫了。”


    “多不多個姐夫與你們何關!你們還是想想自己。”房吉垂在身側的雙緊握成拳,隻覺得一股怒氣直竄頭頂,話就這麽懟了出來,“楚子櫟躺在地上你們隻顧得看熱鬧,除了我阿姐沒有一個人過去扶他,這事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指不定要你們好看!”


    房吉說完便朝暮春他們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身後是那些世女的哈哈大笑聲,她們嗤笑房家姐弟倆看不懂形勢。


    今天秀男剛入宮,皇上晚上忙著翻牌子呢,哪裏管得了楚子櫟死活。


    再說了,楚子櫟不過是個前朝皇子,說好聽點是個幸存的可憐蟲,說難聽點那就是前朝餘孽,沒殺他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還真拿自己當個主子。


    暮春已經著人去請安太醫,猶豫了一下,還是朝養心殿送了個信,隻是心裏同樣不抱任何希望,畢竟今天宮裏是特殊情況。


    房宴是外女,不方便進入坤寧宮,隻能將懷裏抱著的人交給坤寧宮裏身強體壯的內侍,由他們將昏睡的楚子櫟送進琴嫣殿。


    “今天真是多謝您了,奴才已經著人請了安太醫,現在急著去照顧殿下,就不請您進坤寧宮喝茶了。”


    暮春朝房宴福禮,委婉的請她回去,“等殿下平安醒來,奴才定然會隨殿下一同去謝過您。”


    “大家都是同窗,不過是舉之勞的事,用不著謝。”房宴懷裏一空,還有些不太適應,“隻要殿下平安無事就好。”


    房宴伸頭往裏看,楚子櫟已經進了琴嫣殿,她隻能作罷,呐呐說道:“那我就回去了。”


    暮春駐足門口,以微笑相送。


    房宴回去的路上正好碰到追來的房吉,房吉知道這時候再責怪房宴也是於事無補,隻


    能問她,“人送到了嗎?”


    房宴點頭,“送到了。他的內侍也讓人去請太醫了。”


    房吉鬆了一口氣,拉著房宴的腕,“那咱們還是快些回去,免得阿娘擔心。”


    前腳房宴轉身離開,後腳暮春就回了琴嫣殿。


    楚子櫟臉色微白的躺在床上,額頭上出了細微的冷汗,腳冰涼。而盛夏正在一旁給他擦額頭和心。


    安太醫的速度並不慢,他們剛回來沒多久,安太醫也就到了。


    “怎麽回事?人呢?”安太醫氣喘籲籲,心道小殿下真是命途忐忑,天兩頭的需要喚太醫。


    暮春將人引到床前,安太醫趕緊彎腰伸翻看楚子櫟的眼睛。


    楚子櫟剛醒,見她要翻自己眼皮,不由眨巴眼睛幽幽說道:“沒死,還活著呢。”


    “胡說什麽呢。”安太醫輕聲說了他一句,“殿下福大命大,別提什麽死沒死的話。”


    可楚子櫟肚子疼的恨不得自己已經死了。


    安太醫解釋道:“殿□□寒,加之月份又掉進水裏傷了身子,所以初葵來的時候才會如此疼痛。您別擔心,老臣已經讓人去煮紅糖薑茶了,喝下去能舒緩很多。”


    楚子櫟生無可戀的看著床帳,直到聽見蕭染來了才回神。


    他委屈巴巴的看向蕭染,一開口就是哭腔,“阿姐,肚肚疼。”


    想摸你要點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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