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瞳終於反應過來,一聲驚叫,隨後朝他撲去,抱著他脖子不肯撒手,“大師兄大師兄!你怎麽回來啦!”


    他一把接住她,調侃,“你的體重和你的身手都進步不小啊!”


    危瞳笑出了聲,依舊像隻無尾樹袋熊一樣攀著他脖子不肯放手。


    地上,小寶淚流滿麵的感歎著解脫,大師兄回來了,一切痛苦終於結束了……


    危家這天格外熱鬧,危老爹因為渃宸的意外歸來燒了一桌子好菜,大家滿滿圍坐一桌,一邊七嘴八舌的問他這幾年在澳洲的生活,一邊喜滋滋的接收禮物。


    二師兄直感歎,說早知道他會突然回來給大家意外驚喜,危瞳二十五的生日禮物他就等他自己回來送了!


    “誰送都一樣,她喜歡就好!”渃宸喝了不少酒,臉色有些泛紅,笑容愈發明亮。


    他看著不斷給他夾菜的危瞳,揉亂她的發,“是不是下午說你體重進步不高興啊?一回來就想塞胖我?”


    “人家明明是關心你!你都三年沒吃老爹煮的飯了,讓你多吃點!”她又塞了隻大雞腿進他碗裏,原本正準備夾那隻雞腿的小寶一臉哀怨的盯著她,被她一眼瞪了回去。


    偏心……小寶同學默默咬牙。


    “是啊,師兄,你就多吃點吧!吃飽喝足才有力氣跟她鬆動手腳,這幾天可累的我們夠嗆!”二師兄半開玩笑道。


    “是你們太菜……”危瞳扳著自己手指朝渃宸道,“大師兄,等下吃完飯要不要跟我切磋切磋?”


    “渃宸才回來,別打打鬧鬧!”危老爹終於發話了,再度幫渃宸滿上一杯酒,兩人一起幹掉。


    飯後,渃宸說想去附近散步,看看周圍的環境變化,危瞳自然是陪他散步的不二人選。眼看兩人踏出家門,先前一派歡欣的師兄弟立馬悄無聲息溜進道場集中。


    對他們來說,渃宸的歸來雖然終結了來自危瞳的折磨,但另一個更大的問題卻猶如被啟動的定時,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那就是危瞳的婚姻問題。


    至今為止,渃宸還不知道危瞳已婚這個事實。而同時,危瞳此次卻宣布分居回家住。由她最近的暴力程度可以得知,這個消息十成是真的。


    所以,眾師兄弟一番低論,覺得還是不要把她結婚的事告訴渃宸比較好。反正她都離婚搬回家了,原定九月的婚禮估計也不會進行。


    有錢人總是一會一個樣,要讓渃宸知道最寵愛的師妹結婚不到幾個月就被攆回家(大誤-_-|||),事情鐵定大條。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瞳瞳自己不說,這事就這麽算了,如果她自己說了,那這事也怪不到他們頭上。


    各種計算討論結束,眾人各自練武、洗洗、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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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的夜晚溫度很高,風淡淡的,帶了些甜蜜的花香。


    危瞳陪著渃宸,一路自老街穿行,偶爾遇上附近的熟人,危瞳便會主動跟對方打招呼,拉著渃宸獻寶似得表示自己大師兄從澳洲回來了。


    聽到對方恭喜之類的話,便笑得愈發燦爛。


    一直任她拉來拽去的渃宸忍不住出聲,“我回來真這麽高興?”


    “高興極了!”她衝他眨眨眼,“走,請你吃冰激淩!”


    十分鍾後,他們每人拿著個甜筒坐在了沿河的石欄上。三年前的春天,也就是在這個地方,渃宸告訴她,打算離開家一段時間。


    那時她以為他隻是被冤枉辭退後的氣話,結果沒有多久,他就托人辦好所有手續,坐上了去澳洲的飛機。


    他走的那天,她把自己關在房間,硬是不去送他。總以為像以往每次那樣任性耍耍性子,他就會妥協,留下不走。但結果他還是走了,而她連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一開始她有些生氣,可日子久了又開始想他。之後那個夏天,她收到他從澳洲寄來的第一份生日禮物。讀著禮物裏夾著的信,她才慢慢理解了他的心情。


    世界很大,男人總該趁年輕出去闖蕩,學習成長,累積收獲。一家人總是一家人,無論去的再遠也不會改變什麽。就算見不了麵,她明白他永遠都是那個疼愛她渃宸。


    “大師兄,這回不走了吧?”危瞳朝他身旁蹭蹭,拉住他衣角。


    他露齒一笑,隨手揉亂她的發,“怎麽,怕我跑了啊?”


    “是啊。”她朝他挑挑眉,“就怕你又跑掉了。你不在,二師兄他們老欺負我!”


    渃宸手臂一伸,勾著她脖子將她拉向自己,“是你欺負他們吧!”


    “哈哈哈,你真了解我!”她在他懷裏抬頭,笑的得意,冷不防鼻尖一愣,渃宸已用甜筒在她鼻尖上噌了下。


    惡作劇的結果自然和以往每次一樣,彪悍的危瞳勾住他脖子,用手裏吃到一半的甜筒塗了渃宸一臉……


    嬉笑吵鬧裏,危瞳的心情一掃前幾天的鬱悶,變得輕鬆歡快。無論如何,渃宸回來了,以後單挑有他群毆有他無聊有他,一切一切都有他。


    終於等到淩泰打來電話,危瞳正在一個攝影展會上。


    這是渃宸回國的第三天,他在澳洲得獎的幾張攝影作品會在這裏連續展出一周。危瞳雖然沒什麽藝術細胞,但聽聞渃宸得獎自然要來捧場。


    明明隻有數天未見,但當她看到屏幕上跳動的熟悉名字時,心口竟一陣猛跳。


    其實是已經決定好的事,這幾天也一直希望他出現把事情做個了結,可真正要麵對起來,她發現自己竟有逃避心態。


    一旁的渃宸見她隻是發呆不接電話,便湊上前看了看號碼。屏幕上跳動的名字是:雇主。


    “老板的電話怎麽不接?”


    危瞳哦了一聲,朝渃宸示意了一下旁邊。剛剛走到較僻靜的一隅,鈴聲就停了,她很鴕鳥心態的舒了口氣,結果不到兩秒,手機又響了,依舊是那個名字。


    她還是接了。


    電話那頭,熟悉的清晰嗓音一如既往的優雅磁性,“在哪裏?”


    “外麵。”


    “哪裏?”


    “有什麽事?”她下意識緊張起來。


    “告訴我地址,我現在讓陸路來接你。”


    “為什麽讓陸路來接我?”難道是去辦那啥啥手續……


    “你說呢?”他的聲音低了兩分,似多了分薄怒。


    “我不知道!”她惱了。離婚就離婚嘛,還這麽凶這麽著急!


    “地點!”


    “不說!”她似沒惱夠,對著手機接連說了五個“不說”,隨後用力摁掉,接著關機塞進背包最底下。


    做完這些,危瞳頓覺心情順暢。反正總歸是要離婚的,那麽在這最後一段時間裏,就讓她好好展露一下本質吧!


    同一時間,正在待命的陸路接到boss的電話。


    “給我定今天回來的機票。”


    “boss你今天就回來?!”按照計劃boss起碼還要在那裏待三天,所以才會被把接危瞳這個任務交到他頭上。


    電話那頭的人沒開口,陸路詫異歸詫異,還是盡職的開口,“要什麽時間的?”


    “最快那班。”


    “好……我馬上辦。”就陸路對他boss的了解,八成又是危瞳那裏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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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攝影展離開後,危瞳請渃宸吃了頓大餐。飯後兩人有默契的選擇去距離老街不遠的小學操場跑步消食。


    渃宸十一歲進的危家,他曾跟危瞳在這裏一起上下學整整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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