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自己呢？
他做不到完全不去在意葉縝心裏想什麽，“我沒有不要。”
葉縝有些委屈地吼道：“你都還給我了！還說沒有不要？”
“上次是我見電充滿了，放到你床上給你用。”
房間裏頓時安靜了下來，自己當時根本沒想過要將小電扇還給葉縝，隻是葉縝誤會了，直接給小電扇扔了，小馬撿到還給他後，他隻能收起來。
葉縝原本堵著一口氣的，聽到唐介臨解釋，他一下子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完全沒有了一開始的咄咄逼人。
“你為什麽撿回來？”
唐介臨默不作聲地收拾地上的水漬，葉縝的問題，反倒讓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為什麽？”葉縝追問道，他現在就得知道答案。
唐介臨沒有抬頭，輕聲道：“你送給我了，就是我的了啊。”
葉縝恨得牙癢癢，他一把將唐介臨從地上拉了起來，順勢將人壓到了小沙發的角落。
小馬說得對，不談戀愛幹嗎親嘴，他葉縝從不是拿感情開玩笑的人，他從不在這種事情上耍流氓。
那他也想問問唐介臨，嘴上口口聲聲說他倆這不應該，那不應該，要劃清界限，為什麽又要把他扔掉的東西收起來？他要是算耍流氓的話，那唐介臨也差不到哪兒去！
“你知道我不是問這個！”葉縝按住唐介臨的額頭，逼迫唐介臨看著他的眼睛，“你自己說的不應該，為什麽收起來？”
唐介臨答不上來，他也反駁不了，他答不上來的原因不是因為他不知道理由，反而他很清楚他內心的想法。
不肯丟掉是因為舍不得，偷偷藏起來，是怕被葉縝知道他舍不得，現在被葉縝發現了，他再做解釋，就是蒼白的狡辯。
葉縝也不怕唐介臨不說話，他低聲道：“我說我想想，我現在想清楚了……”
唐介臨一把捂住了葉縝的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掌心觸碰到柔軟的嘴唇，唐介臨心跳聲如擂鼓，他在心裏央求，別再說了。
第34章
“葉縝……我可能還沒想好……”唐介臨吞吞吐吐的，他哪兒是沒想好啊，他是根本不敢想。
掰彎直男是作孽，況且葉縝才十九歲，連戀愛都沒談過，他要是頭腦發熱，他要是一時興起，到頭來受傷是自己，如果他是認真的，那就更麻煩了，他家裏人能接受嗎？他能扛得住世俗的眼光嗎？
葉縝等了一陣，見唐介臨猶猶豫豫的，一把將他的手掰開，“你什麽沒想好？你沒想好你跟我親什麽嘴？”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葉縝莫名覺得暢快，難怪小馬能將“親嘴”這兩個字這麽輕而易舉地說出口。
“你跟我耍流氓嗎？”
“你對著我又親又摸的，現在跟我說沒想好？”
“我都不計較你跟娘娘腔不清不楚的，你還敢跟我說你沒想好？”
“你要是沒想好，你對我那麽好幹什麽？”
“你他媽現在發毒誓，說你唐介臨對我一點想法都沒有，你就是閑得無聊，隨便那個男人都行，你要是承認，那我認栽。”
唐介臨一臉錯愕地看著葉縝，在之前的感情裏都是自己主動，主動接近，主動示好，主動付出，從沒有得到任何正麵的回應，這種來自葉縝，強烈的，極具壓迫感的感情，讓唐介臨有點手足無措。
見唐介臨還一副茫然的樣子盯著自己，葉縝越想越氣，“而且你都坐了我的摩托車了，還他媽想耍賴？”
知道的是唐介臨坐了葉縝的摩托車，不知道還以為唐介臨坐了葉縝的婚車呢。
“小馬也坐了啊……”被堵得啞口無言的唐介臨，居然脫口而出這麽一句來。
“不是你求著我讓他坐的嗎？你他媽臉怎麽這麽大啊？又要我給你麵子，又翻臉不認人！我長這麽大還沒這麽遷就過誰！”葉縝越說到後麵，越覺得難為情，臉上一熱，不自覺地害臊起來。
看著葉縝因激動而泛紅的眼角，唐介臨心髒往下墜了墜，這算是葉縝的表白嗎？凶神惡煞，火冒三丈的。
片刻的安靜，讓葉縝快被尷尬給淹沒了，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唐介臨的回答，唐介臨要是不喜歡他，他怎麽下得來台。
“你知不知道負責啊？我倆都這樣了，你還想裝作無所謂嗎？”
這樣是哪樣啊？他倆是接吻，又不是上床。
“我倆是接吻……”
葉縝一聽，“接吻怎麽了？接吻就不用負責嗎？那你怎麽不去大街上隨便逮著一個人就亂親？”
唐介臨張著嘴，竟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葉縝絲毫沒有占到上風的得意，他色厲內荏道：“你沒有……責任心，我……不跟你計較，我有就行了。”
說出來都怕人笑話，一個大男人在聽到葉縝說要負責的時候，心髒竟然像是被人揪住了。
“喂！”葉縝輕輕晃了一下唐介臨，“別裝啞巴。”
唐介臨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固執，還是沒底氣，低聲道：“你不是同性戀，你不喜歡男人的……”
“我說了那麽多句，你就把這一句給記住了！”葉縝急了，他之前怎麽沒看出來，唐介臨還是個死心眼兒呢？
倒也不止，還有那句臭同性戀，唐介臨記得也很清楚的。
葉縝強硬地按住唐介臨，“我現在就問你是不是喜歡我？你跟我扯那些沒用幹什麽？”
“不是沒用的。”唐介臨在想，葉縝對有事情的認識還不夠徹底，這不隻是喜不喜歡的問題。
葉縝像是有點生氣了，“有什麽用，我問你喜不喜歡我，你說我不是同性戀，我就算是玉皇大帝，也不影響你喜歡我吧？照你的意思，我換個身份，你就不喜歡了唄？”
唐介臨愣了一下，忽然意識到自己狹隘了，他很久沒聽到過這麽純粹的喜歡，沒有那麽多冠冕堂皇的理由，葉縝喜歡的是具體的人，是他唐介臨，跟同性戀，跟喜不喜歡男人都沒有關係。
葉縝不服氣，不各個都嫌他幼稚，現在看來，這些大人的感情觀也不見得成熟到哪兒去嘛，他非得好好跟唐介臨講講道理，“那哪有你這樣喜歡人的？喜歡人就得……”
“喜歡。”唐介臨抿著嘴唇，心髒撲通撲通直跳。
剛剛跟機關槍似的人，像是啞了火一樣，葉縝眨了眨眼，鬆開唐介臨起身站了起來，歪著腦袋若有所思，片刻，嘴角掛起難以抑製的笑容，還故作矜持起來。
“這可是你自己承認的啊，我可沒有逼你……你要是喜歡我的話，那我就接受好了。”葉縝有點想抖腿，站著橫豎都不自在，感覺全身上下的筋骨都舒展不開，想要找個寬敞的地方活動一下。
葉縝的反應著實好笑，像是小朋友好不容易要到了喜歡的玩具，有得強裝鎮定，裝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模樣。
“我……下午還得上班呢……”葉縝咬著腮幫子，他不能當著唐介臨的麵笑，得找個理由出去偷偷笑，再說了自己可是情場職場兩手抓的人。
唐介臨起身拉了他一把，“你大哥不是讓你下午別去了嗎？”
葉縝本能想要跑，不小心蹭了到了擦藥的地方，“嘶……”
“誒。”唐介臨驚呼一聲，拖著葉縝的胳膊仔細察看，“你這不要沾水啊。”
“哎呀，知道了。”葉縝故作不耐煩，扭頭就往外跑，出了房間，臉上肆意的笑容再也憋不住了。
葉縝興奮過了頭，下樓便徒步往山上走，走了一半，才想起自己該騎摩托車的，又倒轉回來騎車，結果在摩托車旁看到了小馬。
小馬原本是因為葉縝挨罵有些內疚，但見葉縝喜上眉梢，笑容讓人看了瘮得慌，他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我能有什麽事，我好得很。”葉縝現在看什麽都順眼了，就這個破鎮子的風景都變得好看了，他難得主動說道，“等我今天下班了帶你騎一圈。”
小馬眼睛一亮，隨即又苦著一張臉，“今天不行，住在街上的舅爺爺死了，待會兒得去幫忙。”
“那下回吧，等你有空的時候，我走了。”
葉縝到工地時，正好遇上葉緬從辦公室出來，葉緬看到他一臉詫異。
“我不是叫你今天別來了嗎？”
葉縝心情大好，覺得自己有勁兒沒地方使，“我又不是豆腐做的，這點兒擦傷，還能耽誤我上班？”
葉緬不知道葉縝在興奮個什麽勁兒，他點了點手表，“你不看看幾點鍾了嗎？馬上就下班了，我上來是有點事還沒處理完。”
“啊？”葉縝一看時間，果然快到了下班的點兒了，他幹笑了兩聲，“我沒看，要不我送你。”
葉緬看著神神叨叨的葉縝，罵了一句，“毛病。”
葉縝挨了罵也不生氣，時間不趕巧，他也沒什麽時，在隧道口溜達了一圈，無所事事，鑽進了駕駛室裏，找個舒服的姿勢往駕駛座上一歪。
自己怎麽就跑了呢？剛剛那麽好的機會，不該把唐介臨摁在床上，親個夠本，正好彌補一下，最近這幾天冷戰對自己帶來的傷害。
算了，有的是機會，自己也不著急這一時。
葉縝摸出手機，什麽都不想幹，點開唐介臨的微信，一連發了好幾個拳打腳踢的表情包，完事又在駕駛室裏東摸摸西碰碰。
“嘶！”葉縝猛地坐起身來，正愁沒人炫耀，自己怎麽忘了成剛呢。
葉縝編輯了消息給成剛發了微信，“我談戀愛了。”
“你開玩笑吧？”
“你跟誰談戀愛啊？”
“你單身久了出現幻覺了吧？”
從成剛回複消息的速度和頻率中不難看出，自己談戀愛，比殺了他還難受。
就是這種反應，葉縝嘴都快咧到後腦勺了，“你猜。”
“是哪個瞎了眼的妹子？”
成剛不是外人，葉縝也不是藏著掖著的性格，“什麽妹子，唐介臨。”
成剛的電話比消息來得還快，葉縝慢悠悠地接起電話，“喂？”
“喂什麽喂？你瘋了是不是？”成剛的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度，給葉縝震得耳鳴了都。
“你喊什麽啊？”
要不是他倆離得遠，自己肯定不用喊的，肯定把葉縝腦袋打開，看看裏麵是什麽構造。
“你有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啊？你是不是沒跟女生處過，你變異了！你什麽時候喜歡的男人！什麽時候成同性戀了！”
怎麽成剛也是這兩句啊，葉縝心情好，不跟他計較，“什麽同性戀，我不是同性戀，喜歡個男人就叫同性戀啊，而且我不喜歡別的男人，我就喜歡他。”
“啊！我的耳朵！我要聾了！你喜歡男人還不叫同性戀？你他媽不是討厭他嗎？你還跟他談戀愛？”
討厭唐介臨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再說了，自己一開始也沒那麽討厭他，“我不知道，反正就是喜歡他，他要是不理我，我幹什麽都沒勁，事已經給你說了，掛了。”
感情的事誰說得清楚，死皮賴臉地表白，心肝兒還撲通撲通直跳。
唐介臨叫不住葉縝，也就隨他去了，他一個人坐在房間裏，先是發了一陣呆，隨後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也不知道笑了多久，唐介臨收到了葉縝的微信消息，一打開消息彈窗，聊天界麵上全是拳打腳踢的表情包。
葉縝老愛發這個表情包，唐介臨看多了，老是覺得這像是在葉縝在地上撒潑打滾。
他做不到完全不去在意葉縝心裏想什麽，“我沒有不要。”
葉縝有些委屈地吼道：“你都還給我了！還說沒有不要？”
“上次是我見電充滿了，放到你床上給你用。”
房間裏頓時安靜了下來，自己當時根本沒想過要將小電扇還給葉縝，隻是葉縝誤會了，直接給小電扇扔了，小馬撿到還給他後，他隻能收起來。
葉縝原本堵著一口氣的，聽到唐介臨解釋，他一下子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完全沒有了一開始的咄咄逼人。
“你為什麽撿回來？”
唐介臨默不作聲地收拾地上的水漬，葉縝的問題，反倒讓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為什麽？”葉縝追問道，他現在就得知道答案。
唐介臨沒有抬頭，輕聲道：“你送給我了，就是我的了啊。”
葉縝恨得牙癢癢，他一把將唐介臨從地上拉了起來，順勢將人壓到了小沙發的角落。
小馬說得對，不談戀愛幹嗎親嘴，他葉縝從不是拿感情開玩笑的人，他從不在這種事情上耍流氓。
那他也想問問唐介臨，嘴上口口聲聲說他倆這不應該，那不應該，要劃清界限，為什麽又要把他扔掉的東西收起來？他要是算耍流氓的話，那唐介臨也差不到哪兒去！
“你知道我不是問這個！”葉縝按住唐介臨的額頭，逼迫唐介臨看著他的眼睛，“你自己說的不應該，為什麽收起來？”
唐介臨答不上來，他也反駁不了，他答不上來的原因不是因為他不知道理由，反而他很清楚他內心的想法。
不肯丟掉是因為舍不得，偷偷藏起來，是怕被葉縝知道他舍不得，現在被葉縝發現了，他再做解釋，就是蒼白的狡辯。
葉縝也不怕唐介臨不說話，他低聲道：“我說我想想，我現在想清楚了……”
唐介臨一把捂住了葉縝的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掌心觸碰到柔軟的嘴唇，唐介臨心跳聲如擂鼓，他在心裏央求，別再說了。
第34章
“葉縝……我可能還沒想好……”唐介臨吞吞吐吐的，他哪兒是沒想好啊，他是根本不敢想。
掰彎直男是作孽，況且葉縝才十九歲，連戀愛都沒談過，他要是頭腦發熱，他要是一時興起，到頭來受傷是自己，如果他是認真的，那就更麻煩了，他家裏人能接受嗎？他能扛得住世俗的眼光嗎？
葉縝等了一陣，見唐介臨猶猶豫豫的，一把將他的手掰開，“你什麽沒想好？你沒想好你跟我親什麽嘴？”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葉縝莫名覺得暢快，難怪小馬能將“親嘴”這兩個字這麽輕而易舉地說出口。
“你跟我耍流氓嗎？”
“你對著我又親又摸的，現在跟我說沒想好？”
“我都不計較你跟娘娘腔不清不楚的，你還敢跟我說你沒想好？”
“你要是沒想好，你對我那麽好幹什麽？”
“你他媽現在發毒誓，說你唐介臨對我一點想法都沒有，你就是閑得無聊，隨便那個男人都行，你要是承認，那我認栽。”
唐介臨一臉錯愕地看著葉縝，在之前的感情裏都是自己主動，主動接近，主動示好，主動付出，從沒有得到任何正麵的回應，這種來自葉縝，強烈的，極具壓迫感的感情，讓唐介臨有點手足無措。
見唐介臨還一副茫然的樣子盯著自己，葉縝越想越氣，“而且你都坐了我的摩托車了，還他媽想耍賴？”
知道的是唐介臨坐了葉縝的摩托車，不知道還以為唐介臨坐了葉縝的婚車呢。
“小馬也坐了啊……”被堵得啞口無言的唐介臨，居然脫口而出這麽一句來。
“不是你求著我讓他坐的嗎？你他媽臉怎麽這麽大啊？又要我給你麵子，又翻臉不認人！我長這麽大還沒這麽遷就過誰！”葉縝越說到後麵，越覺得難為情，臉上一熱，不自覺地害臊起來。
看著葉縝因激動而泛紅的眼角，唐介臨心髒往下墜了墜，這算是葉縝的表白嗎？凶神惡煞，火冒三丈的。
片刻的安靜，讓葉縝快被尷尬給淹沒了，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唐介臨的回答，唐介臨要是不喜歡他，他怎麽下得來台。
“你知不知道負責啊？我倆都這樣了，你還想裝作無所謂嗎？”
這樣是哪樣啊？他倆是接吻，又不是上床。
“我倆是接吻……”
葉縝一聽，“接吻怎麽了？接吻就不用負責嗎？那你怎麽不去大街上隨便逮著一個人就亂親？”
唐介臨張著嘴，竟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葉縝絲毫沒有占到上風的得意，他色厲內荏道：“你沒有……責任心，我……不跟你計較，我有就行了。”
說出來都怕人笑話，一個大男人在聽到葉縝說要負責的時候，心髒竟然像是被人揪住了。
“喂！”葉縝輕輕晃了一下唐介臨，“別裝啞巴。”
唐介臨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固執，還是沒底氣，低聲道：“你不是同性戀，你不喜歡男人的……”
“我說了那麽多句，你就把這一句給記住了！”葉縝急了，他之前怎麽沒看出來，唐介臨還是個死心眼兒呢？
倒也不止，還有那句臭同性戀，唐介臨記得也很清楚的。
葉縝強硬地按住唐介臨，“我現在就問你是不是喜歡我？你跟我扯那些沒用幹什麽？”
“不是沒用的。”唐介臨在想，葉縝對有事情的認識還不夠徹底，這不隻是喜不喜歡的問題。
葉縝像是有點生氣了，“有什麽用，我問你喜不喜歡我，你說我不是同性戀，我就算是玉皇大帝，也不影響你喜歡我吧？照你的意思，我換個身份，你就不喜歡了唄？”
唐介臨愣了一下，忽然意識到自己狹隘了，他很久沒聽到過這麽純粹的喜歡，沒有那麽多冠冕堂皇的理由，葉縝喜歡的是具體的人，是他唐介臨，跟同性戀，跟喜不喜歡男人都沒有關係。
葉縝不服氣，不各個都嫌他幼稚，現在看來，這些大人的感情觀也不見得成熟到哪兒去嘛，他非得好好跟唐介臨講講道理，“那哪有你這樣喜歡人的？喜歡人就得……”
“喜歡。”唐介臨抿著嘴唇，心髒撲通撲通直跳。
剛剛跟機關槍似的人，像是啞了火一樣，葉縝眨了眨眼，鬆開唐介臨起身站了起來，歪著腦袋若有所思，片刻，嘴角掛起難以抑製的笑容，還故作矜持起來。
“這可是你自己承認的啊，我可沒有逼你……你要是喜歡我的話，那我就接受好了。”葉縝有點想抖腿，站著橫豎都不自在，感覺全身上下的筋骨都舒展不開，想要找個寬敞的地方活動一下。
葉縝的反應著實好笑，像是小朋友好不容易要到了喜歡的玩具，有得強裝鎮定，裝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模樣。
“我……下午還得上班呢……”葉縝咬著腮幫子，他不能當著唐介臨的麵笑，得找個理由出去偷偷笑，再說了自己可是情場職場兩手抓的人。
唐介臨起身拉了他一把，“你大哥不是讓你下午別去了嗎？”
葉縝本能想要跑，不小心蹭了到了擦藥的地方，“嘶……”
“誒。”唐介臨驚呼一聲，拖著葉縝的胳膊仔細察看，“你這不要沾水啊。”
“哎呀，知道了。”葉縝故作不耐煩，扭頭就往外跑，出了房間，臉上肆意的笑容再也憋不住了。
葉縝興奮過了頭，下樓便徒步往山上走，走了一半，才想起自己該騎摩托車的，又倒轉回來騎車，結果在摩托車旁看到了小馬。
小馬原本是因為葉縝挨罵有些內疚，但見葉縝喜上眉梢，笑容讓人看了瘮得慌，他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我能有什麽事，我好得很。”葉縝現在看什麽都順眼了，就這個破鎮子的風景都變得好看了，他難得主動說道，“等我今天下班了帶你騎一圈。”
小馬眼睛一亮，隨即又苦著一張臉，“今天不行，住在街上的舅爺爺死了，待會兒得去幫忙。”
“那下回吧，等你有空的時候，我走了。”
葉縝到工地時，正好遇上葉緬從辦公室出來，葉緬看到他一臉詫異。
“我不是叫你今天別來了嗎？”
葉縝心情大好，覺得自己有勁兒沒地方使，“我又不是豆腐做的，這點兒擦傷，還能耽誤我上班？”
葉緬不知道葉縝在興奮個什麽勁兒，他點了點手表，“你不看看幾點鍾了嗎？馬上就下班了，我上來是有點事還沒處理完。”
“啊？”葉縝一看時間，果然快到了下班的點兒了，他幹笑了兩聲，“我沒看，要不我送你。”
葉緬看著神神叨叨的葉縝，罵了一句，“毛病。”
葉縝挨了罵也不生氣，時間不趕巧，他也沒什麽時，在隧道口溜達了一圈，無所事事，鑽進了駕駛室裏，找個舒服的姿勢往駕駛座上一歪。
自己怎麽就跑了呢？剛剛那麽好的機會，不該把唐介臨摁在床上，親個夠本，正好彌補一下，最近這幾天冷戰對自己帶來的傷害。
算了，有的是機會，自己也不著急這一時。
葉縝摸出手機，什麽都不想幹，點開唐介臨的微信，一連發了好幾個拳打腳踢的表情包，完事又在駕駛室裏東摸摸西碰碰。
“嘶！”葉縝猛地坐起身來，正愁沒人炫耀，自己怎麽忘了成剛呢。
葉縝編輯了消息給成剛發了微信，“我談戀愛了。”
“你開玩笑吧？”
“你跟誰談戀愛啊？”
“你單身久了出現幻覺了吧？”
從成剛回複消息的速度和頻率中不難看出，自己談戀愛，比殺了他還難受。
就是這種反應，葉縝嘴都快咧到後腦勺了，“你猜。”
“是哪個瞎了眼的妹子？”
成剛不是外人，葉縝也不是藏著掖著的性格，“什麽妹子，唐介臨。”
成剛的電話比消息來得還快，葉縝慢悠悠地接起電話，“喂？”
“喂什麽喂？你瘋了是不是？”成剛的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度，給葉縝震得耳鳴了都。
“你喊什麽啊？”
要不是他倆離得遠，自己肯定不用喊的，肯定把葉縝腦袋打開，看看裏麵是什麽構造。
“你有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啊？你是不是沒跟女生處過，你變異了！你什麽時候喜歡的男人！什麽時候成同性戀了！”
怎麽成剛也是這兩句啊，葉縝心情好，不跟他計較，“什麽同性戀，我不是同性戀，喜歡個男人就叫同性戀啊，而且我不喜歡別的男人，我就喜歡他。”
“啊！我的耳朵！我要聾了！你喜歡男人還不叫同性戀？你他媽不是討厭他嗎？你還跟他談戀愛？”
討厭唐介臨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再說了，自己一開始也沒那麽討厭他，“我不知道，反正就是喜歡他，他要是不理我，我幹什麽都沒勁，事已經給你說了，掛了。”
感情的事誰說得清楚，死皮賴臉地表白，心肝兒還撲通撲通直跳。
唐介臨叫不住葉縝，也就隨他去了，他一個人坐在房間裏，先是發了一陣呆，隨後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也不知道笑了多久，唐介臨收到了葉縝的微信消息，一打開消息彈窗，聊天界麵上全是拳打腳踢的表情包。
葉縝老愛發這個表情包，唐介臨看多了，老是覺得這像是在葉縝在地上撒潑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