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遠江打斷醫生，沉聲問：“那什麽時候能醒？還能醒來嗎？”
“本來我們建議祝先生進行化療，但是他拒絕，而靶向藥已經有了耐藥性，這次他情緒激動，血壓突然升高……”
醫生還說了什麽，許芮努力在聽，但還是聽不進去，她隻想找機會進去病房。
最終被她找到了機會。
二舅和周秘書，還有律師去到另一間房討論事情，一言不合大吵起來，保鏢也圍了過去。
許芮沒有摻和進去，她趁著護士換藥的功夫，悄悄溜進了內間病房。
和上一次一樣，外公躺在病床上，帶著呼吸機，雙眼緊閉，白發梳得一絲不苟，卻沒有一絲威懾力，虛弱的讓人心疼。
但這不是心疼的時候，許芮一刻也沒耽誤，直接上前抱住了外公。她動作幅度不大，低頭貼著外公溫涼的臉頰，緊握著他的手，等待奇跡發生。
係統1212：“正在傳遞健康福利，作用位置為肺部，請保持1分鍾。”
許芮緊張得連呼吸都控製著，在心中默念60個數字，但是才念到30秒時，便被打斷了。
“你在幹什麽，家屬不可以進來的！”
剛出去的護士轉身回來，正看到家屬撲在病人身上抱著，驚訝不已。
眼看家屬置若罔聞，護士趕緊上前拍了拍那小姑娘，試圖將她拉開，但是對方一動不動。
許芮身形高挑勻稱，除去大衣後，看上去單薄，但是力量卻不小，尤其是這時候。一個護士，兩個護士都沒能拉動她，低聲勸告的話語就更加沒用了。
護士沒辦法，隻好讓人去叫保鏢，然而那個護士剛出去，家屬就鬆開了力道。
係統1212：“恭喜宿主，肺部健康福利傳遞完成。”
許芮聽到這個提示後，原本爆發的力量一下子就如潮水般消退了，整個人滑坐在地上。
護士被這家屬嚇了一跳，“你沒事吧，請快出去吧。”
許芮搖了搖頭，扶著護士站了起來，腳步虛浮的走出了病房，迎麵撞上趕來的保鏢。
她看也沒看他們，而是倒在了外間的沙發上，一顆心跳動劇烈，呼吸也急促。
許久許久，許芮的心跳和呼吸才恢複了平靜。
最終竟在沙發上熟睡過去。
她做了很多夢，夢裏她還很小，父母的麵孔總是很模糊，外公和外婆的臉卻很清晰。她看到很多笑容，聽到他們說了很多很多的話，她聽不清楚，卻也能感到安心。
像是一艘小船，停靠在溫暖的港灣。
即使後來天有不測風雲，這艘小船駛入了的大海，迷失了方向，最終也在明燈的指引下，乘風破浪，回到了家的彼岸。
真好。一切都這麽好。
……
許芮是在係統的提示音中醒來，“懲罰性任務倒計時，最後2天，剩餘金額263萬。”
她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不知什麽時候睡在了床上。
這幾天，許芮隻買過一些衣服鞋帽，花得也算不少，但是距離300萬的目標還差遠了。
好在今天上午就是網站和工作室的簽約儀式，許芮能一次性花掉一百多萬。
她一邊打電話給梅玲，要她幫忙送衣服和包來醫院，一邊洗漱好，過去隔壁病房看外公。
隻是許芮還沒進病房的外間，門口就被保鏢攔住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被保鏢攔住，除了昨晚想闖病房的時候。
“為什麽不讓我進去？”
“不好意思，小姐，這是祝先生的意思。”
“外公他不讓我進去？”
許芮先是一愣，但馬上意識到一件事，驚喜道：“外公已經醒來了嗎？”
其中一個保鏢回複：“是的，祝先生昨晚已經醒過來了。”
雖然知道這是必然的，但是真正聽到，許芮還是高興得連蹦了兩蹦，恨不能大叫一聲。
不過醒來了，為什麽還不讓她進去？
許芮狐疑的朝裏麵看了一眼，正門有透明豎窗口，雖然看不到病房，卻能看到外間，外間站了好幾個人，走來走去，卻沒看到二舅和周秘書。
他們是離開了，還是在病房裏看外公？
許芮忍不住詢問保鏢，保鏢的答複卻是：“大少也來了。”
那就是沒離開，他們和大舅一起，都在看外公？還搞得神神秘秘的？
許芮腹誹了一句，卻也知道多半是為了正事，不好打擾外公。
算了，不管怎樣，醒過來就好。
謝天謝地。
係統1212：“關天和地什麽事？你應該謝謝我們實驗，還有你自己。”
許芮忍俊不禁，卻又覺得很有道理。
幸福都是要靠自己爭取的，家也是。她邁出了一小步，幸福前進了一大步。
早上九點，許芮準時出現在簽約酒店。
雖然是買這麽多網文版權是她的主意，但是這次簽約，她並不是主角。畢竟她還未成年，也沒在公司擔任任何職務，這次來純屬買單。
簽約儀式規模不大，來了十多位作者，還有許多熱情讀者，儀式沒開始便拿著書找作者簽名。
不過主要集中在幾個當紅作者身上，如紅袖燒香、小海螺……
許芮掃了一圈，發現台上名字牌少了一個人，“微微下雨不會來嗎？”
坐在她身邊的汪霞低聲說：“不會。”
許芮疑惑了，“為什麽呀，她是這次簽約價最高的了。她沒空？你們沒有提早通知嗎？”
“我們提早通知了，不過他要求單獨簽約。”
汪霞左右看了看，湊到許芮耳邊解釋，“微微下雨原來是男作家。”
許芮呆住，“不會吧？少女教主是男作家？”
汪霞顯然也吃驚過一次了，這次也一言難盡的點了點頭。
寫霸道校草小可愛、落跑天使愛美麗這樣少女漫風格小說的微微下雨，居然是男作家！
七年後都沒人知道這個秘密。
那時候全網都認為微微下雨一定是個可愛的女孩子，因為文筆和故事都太萌了。
同樣的傻白甜故事，在微微的筆下，卻甜得渾然天成，一顆少女心完全淪陷。
許芮從梅玲手裏拿了瓶水，連喝了兩口壓壓驚。
汪霞低低感慨著：“我當時還以為是微微下雨的哥哥或者男朋友呢，沒想到是本人，我的天，而且肌肉特別發達，型男一個啊。難怪他死活不答應露麵……他要是露麵，微博一百萬粉絲得掉到十萬吧？”
許芮平靜了許多，“話不能這麽說，其實他也沒說過自己是女孩子啊。”
汪霞嘖了一聲，“這倒是，就好像老板上次說要聯係的那個太監文作者，也沒說自己是男孩子。”
許芮又懵了一次，“啥？”
汪霞笑了，“是真的，原來那個宅鬥士是用她哥的身份證簽約，因為身份證是女性，分頻道的時候也會分到女頻。不過我們聯係上影視版權的時候，對方就說明了這點。”
許芮這回真服氣了，看來上輩子的信息也不能全當真，很多東西完全不是表麵那樣。
不論是作者的性別，還是外公的心。
台上，張潮代表工作室和網站現場簽約，交付140萬尾款後，台下掌聲轟鳴。
係統1212：“友情提示，懲罰性任務未完成金額123萬。”
許芮眼睛都不眨一下，“沒事沒事，還有兩天。”
係統1212：“確切的來說，還有1天17小時。”
許芮無所畏懼，比起她從前的緊張時刻，一天多簡直是慢動作。
這時儀式剛結束，她正準備離開，就聽到汪霞在一側提醒。
“老板，之前說要安排和簽約作者們一起吃飯？是今天中午嗎？”
許芮差點忘了這回事，這些天光忙著外公的安危了。
但她今天也沒心情和外公以外的人吃飯，於是說：“給大家訂好酒店，明天吃飯，酒店消費記我的賬。”
汪霞已經習慣了小老板的豪氣，不過這次卻不是小老板自己掏卡，而是精英範兒的美女秘書。
張潮打趣說：“許小姐的配置又升級了。”
許芮樂了，“這是我外公身邊的得力幹將，我隻是暫時享受。”
隨後，張潮等工作室的人聽說許芮身邊的人是祝弘森的秘書，一個個都目露驚訝，看老板的眼神不禁又高了幾分。
這得多看重外孫女，才能讓貼身秘書跟著人當助理啊。
一行人離開酒店時，張潮還衝許芮說起了一個好消息。
“許小姐購買的這批版權裏，微微下雨的校園小說和另一個作者的仙俠小說，被兩家大公司看中了，他們好像留意很久了，沒想到被我們截胡。但還是想買了版權籌拍……”
許芮斜了他一眼，“從我們這買版權？把我們當二道販子嗎？”
張潮遲疑著說：“我們本來就是剛成立的工作室，其實他們開的價也不錯，翻了好幾倍。”
許芮分毫不為所動，翻幾倍算什麽？等拍出來能翻百倍千倍，分一杯羹比一錘子買賣好得多。
何況，任務資金買的東西又不能倒賣。
這層卻不能明說，她隻道：“我說過了，買回來的版權都不賣。但可以合作。”
張潮欲言又止，那種大公司得有多看重這個ip，才會願意和這麽小這麽新的工作室合作啊？
可是許芮胸有成竹，斬釘截鐵的態度，也讓張潮意識到老板態度堅決。
多說無益。
算了，本來就是富豪千金玩票，賺錢是其次，要緊是開心。
“本來我們建議祝先生進行化療，但是他拒絕，而靶向藥已經有了耐藥性，這次他情緒激動，血壓突然升高……”
醫生還說了什麽，許芮努力在聽，但還是聽不進去，她隻想找機會進去病房。
最終被她找到了機會。
二舅和周秘書，還有律師去到另一間房討論事情，一言不合大吵起來，保鏢也圍了過去。
許芮沒有摻和進去，她趁著護士換藥的功夫，悄悄溜進了內間病房。
和上一次一樣，外公躺在病床上，帶著呼吸機，雙眼緊閉，白發梳得一絲不苟，卻沒有一絲威懾力，虛弱的讓人心疼。
但這不是心疼的時候，許芮一刻也沒耽誤，直接上前抱住了外公。她動作幅度不大，低頭貼著外公溫涼的臉頰，緊握著他的手，等待奇跡發生。
係統1212：“正在傳遞健康福利，作用位置為肺部，請保持1分鍾。”
許芮緊張得連呼吸都控製著，在心中默念60個數字，但是才念到30秒時，便被打斷了。
“你在幹什麽，家屬不可以進來的！”
剛出去的護士轉身回來，正看到家屬撲在病人身上抱著，驚訝不已。
眼看家屬置若罔聞，護士趕緊上前拍了拍那小姑娘，試圖將她拉開，但是對方一動不動。
許芮身形高挑勻稱，除去大衣後，看上去單薄，但是力量卻不小，尤其是這時候。一個護士，兩個護士都沒能拉動她，低聲勸告的話語就更加沒用了。
護士沒辦法，隻好讓人去叫保鏢，然而那個護士剛出去，家屬就鬆開了力道。
係統1212：“恭喜宿主，肺部健康福利傳遞完成。”
許芮聽到這個提示後，原本爆發的力量一下子就如潮水般消退了，整個人滑坐在地上。
護士被這家屬嚇了一跳，“你沒事吧，請快出去吧。”
許芮搖了搖頭，扶著護士站了起來，腳步虛浮的走出了病房，迎麵撞上趕來的保鏢。
她看也沒看他們，而是倒在了外間的沙發上，一顆心跳動劇烈，呼吸也急促。
許久許久，許芮的心跳和呼吸才恢複了平靜。
最終竟在沙發上熟睡過去。
她做了很多夢，夢裏她還很小，父母的麵孔總是很模糊，外公和外婆的臉卻很清晰。她看到很多笑容，聽到他們說了很多很多的話，她聽不清楚，卻也能感到安心。
像是一艘小船，停靠在溫暖的港灣。
即使後來天有不測風雲，這艘小船駛入了的大海，迷失了方向，最終也在明燈的指引下，乘風破浪，回到了家的彼岸。
真好。一切都這麽好。
……
許芮是在係統的提示音中醒來，“懲罰性任務倒計時，最後2天，剩餘金額263萬。”
她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不知什麽時候睡在了床上。
這幾天，許芮隻買過一些衣服鞋帽，花得也算不少，但是距離300萬的目標還差遠了。
好在今天上午就是網站和工作室的簽約儀式，許芮能一次性花掉一百多萬。
她一邊打電話給梅玲，要她幫忙送衣服和包來醫院，一邊洗漱好，過去隔壁病房看外公。
隻是許芮還沒進病房的外間，門口就被保鏢攔住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被保鏢攔住，除了昨晚想闖病房的時候。
“為什麽不讓我進去？”
“不好意思，小姐，這是祝先生的意思。”
“外公他不讓我進去？”
許芮先是一愣，但馬上意識到一件事，驚喜道：“外公已經醒來了嗎？”
其中一個保鏢回複：“是的，祝先生昨晚已經醒過來了。”
雖然知道這是必然的，但是真正聽到，許芮還是高興得連蹦了兩蹦，恨不能大叫一聲。
不過醒來了，為什麽還不讓她進去？
許芮狐疑的朝裏麵看了一眼，正門有透明豎窗口，雖然看不到病房，卻能看到外間，外間站了好幾個人，走來走去，卻沒看到二舅和周秘書。
他們是離開了，還是在病房裏看外公？
許芮忍不住詢問保鏢，保鏢的答複卻是：“大少也來了。”
那就是沒離開，他們和大舅一起，都在看外公？還搞得神神秘秘的？
許芮腹誹了一句，卻也知道多半是為了正事，不好打擾外公。
算了，不管怎樣，醒過來就好。
謝天謝地。
係統1212：“關天和地什麽事？你應該謝謝我們實驗，還有你自己。”
許芮忍俊不禁，卻又覺得很有道理。
幸福都是要靠自己爭取的，家也是。她邁出了一小步，幸福前進了一大步。
早上九點，許芮準時出現在簽約酒店。
雖然是買這麽多網文版權是她的主意，但是這次簽約，她並不是主角。畢竟她還未成年，也沒在公司擔任任何職務，這次來純屬買單。
簽約儀式規模不大，來了十多位作者，還有許多熱情讀者，儀式沒開始便拿著書找作者簽名。
不過主要集中在幾個當紅作者身上，如紅袖燒香、小海螺……
許芮掃了一圈，發現台上名字牌少了一個人，“微微下雨不會來嗎？”
坐在她身邊的汪霞低聲說：“不會。”
許芮疑惑了，“為什麽呀，她是這次簽約價最高的了。她沒空？你們沒有提早通知嗎？”
“我們提早通知了，不過他要求單獨簽約。”
汪霞左右看了看，湊到許芮耳邊解釋，“微微下雨原來是男作家。”
許芮呆住，“不會吧？少女教主是男作家？”
汪霞顯然也吃驚過一次了，這次也一言難盡的點了點頭。
寫霸道校草小可愛、落跑天使愛美麗這樣少女漫風格小說的微微下雨，居然是男作家！
七年後都沒人知道這個秘密。
那時候全網都認為微微下雨一定是個可愛的女孩子，因為文筆和故事都太萌了。
同樣的傻白甜故事，在微微的筆下，卻甜得渾然天成，一顆少女心完全淪陷。
許芮從梅玲手裏拿了瓶水，連喝了兩口壓壓驚。
汪霞低低感慨著：“我當時還以為是微微下雨的哥哥或者男朋友呢，沒想到是本人，我的天，而且肌肉特別發達，型男一個啊。難怪他死活不答應露麵……他要是露麵，微博一百萬粉絲得掉到十萬吧？”
許芮平靜了許多，“話不能這麽說，其實他也沒說過自己是女孩子啊。”
汪霞嘖了一聲，“這倒是，就好像老板上次說要聯係的那個太監文作者，也沒說自己是男孩子。”
許芮又懵了一次，“啥？”
汪霞笑了，“是真的，原來那個宅鬥士是用她哥的身份證簽約，因為身份證是女性，分頻道的時候也會分到女頻。不過我們聯係上影視版權的時候，對方就說明了這點。”
許芮這回真服氣了，看來上輩子的信息也不能全當真，很多東西完全不是表麵那樣。
不論是作者的性別，還是外公的心。
台上，張潮代表工作室和網站現場簽約，交付140萬尾款後，台下掌聲轟鳴。
係統1212：“友情提示，懲罰性任務未完成金額123萬。”
許芮眼睛都不眨一下，“沒事沒事，還有兩天。”
係統1212：“確切的來說，還有1天17小時。”
許芮無所畏懼，比起她從前的緊張時刻，一天多簡直是慢動作。
這時儀式剛結束，她正準備離開，就聽到汪霞在一側提醒。
“老板，之前說要安排和簽約作者們一起吃飯？是今天中午嗎？”
許芮差點忘了這回事，這些天光忙著外公的安危了。
但她今天也沒心情和外公以外的人吃飯，於是說：“給大家訂好酒店，明天吃飯，酒店消費記我的賬。”
汪霞已經習慣了小老板的豪氣，不過這次卻不是小老板自己掏卡，而是精英範兒的美女秘書。
張潮打趣說：“許小姐的配置又升級了。”
許芮樂了，“這是我外公身邊的得力幹將，我隻是暫時享受。”
隨後，張潮等工作室的人聽說許芮身邊的人是祝弘森的秘書，一個個都目露驚訝，看老板的眼神不禁又高了幾分。
這得多看重外孫女，才能讓貼身秘書跟著人當助理啊。
一行人離開酒店時，張潮還衝許芮說起了一個好消息。
“許小姐購買的這批版權裏，微微下雨的校園小說和另一個作者的仙俠小說，被兩家大公司看中了，他們好像留意很久了，沒想到被我們截胡。但還是想買了版權籌拍……”
許芮斜了他一眼，“從我們這買版權？把我們當二道販子嗎？”
張潮遲疑著說：“我們本來就是剛成立的工作室，其實他們開的價也不錯，翻了好幾倍。”
許芮分毫不為所動，翻幾倍算什麽？等拍出來能翻百倍千倍，分一杯羹比一錘子買賣好得多。
何況，任務資金買的東西又不能倒賣。
這層卻不能明說，她隻道：“我說過了，買回來的版權都不賣。但可以合作。”
張潮欲言又止，那種大公司得有多看重這個ip，才會願意和這麽小這麽新的工作室合作啊？
可是許芮胸有成竹，斬釘截鐵的態度，也讓張潮意識到老板態度堅決。
多說無益。
算了，本來就是富豪千金玩票，賺錢是其次，要緊是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