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找,但這事急不來。”經紀人也知道秦若若性子遠遠不像網上營銷的那樣溫柔,為了他的工資著想,他還是得順著,“你不是想錄綜藝嗎,這兩個綜藝是公司能幫你臨時加進常駐團隊的。”


    一說到綜藝,經紀人就心疼被秦若若放棄不拍的大導電視劇。


    這會兒,秦若若還用著請假的借口,等到了錄製綜藝的那天,網上口碑肯定得動蕩。


    經紀人把兩份文件往前推過去,“一個是國內旅行團綜,上一季用撕逼做賣點,這一季請的是圈子裏出了名的脾氣不好或者矯情的藝人,導演組能給你的人設劇本是溫柔知心,第二個是情景扮演推理類綜藝,你要是去的話,拿的是高智商人設劇本。”


    “你想選哪個?”


    “選——”秦若若難得猶豫。


    從前,用人氣值兌換評價自然能看出哪個綜藝播出的效果更好,但現在人氣值不夠,隻能由她來挑選。


    秦若若盯著兩個劇本,心裏比較一番。


    溫柔這個人設,和她目前營銷的人設有所重合,不會讓網友們產生新鮮感。


    半晌,秦若若道:“選第二個,服化方麵你記得和節目組溝通好,劇本我也要親自過目。”


    等上完這個綜藝。


    秦若若盯著虛擬麵板,暗自決定,她肯定能獲得很多的人氣值,既然能把應恬打壓下一次,就肯定能打壓下第二次!


    ——


    毫無被打壓自覺的應恬,坐著低調的黑色商務車,勻速駛進地下停車場,下車後,跟著閻放從停車場的電梯直達頂樓。


    剛進電梯時,裏麵還有幾個人,隨著電梯上升的層數越來越高,裏麵的人也越來越少。


    臨到頂樓,電梯裏隻剩下應恬和閻放兩個人。


    “閻放學長,你之前來豐園吃過嗎?”


    “第一次。”閻放偏頭,像是在很認真地陳述,“我做的應該比他好吃。”


    應恬忍不住笑,故意道:“那我吃完比比看。”


    叮的一聲。


    電梯門向兩側打開。


    應恬一眼注意到牆上用來裝飾和照明的鏤刻燈籠,木色的鏤空外殼,細細雕琢著祥雲花紋,內裏的燈壁散發著暈黃色的光亮,將牆上的手繪壁畫攏了層金邊,輝煌燦爛。


    開合的木門和折窗設計仿舊,深紅色的色調極具巴蜀風味,走進來的一刹那,恍惚間來到了古時酒樓。


    門前,侍者禮貌微笑,“請問有預約嗎?”


    閻放淡聲報了個包廂號。


    侍者核對完預約信息,回身推開門,“已經來了兩位客人,請跟我來。”


    應恬聞著撲麵而來的麻辣香味,輕輕地嗅了嗅,唇角輕翹,眉眼也舒展開,綴著明媚的笑意。


    店裏大堂設了八張桌子,眼下坐了大半,有客人看見侍者領著應恬和閻放一路往裏麵的包廂走,不由眯起眼。


    這家店老板可不是純粹的廚子,後麵還有其他產業,能在他的店裏訂到包廂,在圈子裏絕不可能是無名之人,但這兩個人——


    等下。


    客人微微睜大眼睛,問朋友,“剛才過去的那人好像是閻家現任的掌權人。”


    “不可能。”朋友匆匆瞥見個側臉,想也不想道,“我之前在酒宴上見過他,整個一冷麵閻王,走到身邊能凍死你。”


    他說完,把手機往朋友眼前一遞,“你家老爺子的白鴿不是蔫了嗎?你找這個小姑娘試試看。”


    “我找也是找養鴿——”客人話未說完,驚詫地看著視頻裏正在比心的白鴿群,半晌,猛地扭頭,“剛才過去那個不就是她?!”


    朋友:???


    你這眼花的毛病怎麽又犯了?


    這邊,應恬在包廂裏看見了農科院和體育局的負責人。


    農科院的負責人姓周,五十歲上下,短發,杏眸,氣質溫婉,身上穿著樣式簡樸的棉布襯衫。


    “周雅。”她伸出手,和藹笑道:“不介意的話,可以叫我一聲周姨。”


    “周姨。”應恬握上手,指尖被周雅掌心上略粗的繭刮了下,泛起紅。


    體育局的負責人也笑著開口,“嶽鬆濤,你叫我嶽叔吧。”


    嶽鬆濤個子中等,國字臉,體型有點胖,笑起來像個很和氣的老好人,隻有眼睛裏時而閃過精光。


    應恬也和他握了下手,“嶽叔。”


    說話間三人落了座,一人點上幾樣菜。


    上菜期間,嶽鬆濤看向閻放,佯裝抱怨道:“小閻,你這事做的不地道,怎麽老周他們一早就知曉,偏瞞著我們呢?這次我親自來,你怎麽也得讓我買些回去交差。”


    閻放放下茶杯,撩起眼皮時,眸子烏沉沉的,臉上還是一貫的冷峻,“這件事您得和應恬談,嚴格來講,我和應恬是合作關係,我做不了主。”


    “像是這次見麵——”他不緊不慢道,“也是應恬許可了,我才能帶人過來。”


    嶽鬆濤一怔。


    他來前一心想著這件事閻放點頭,估計就穩了,現在聽閻放這口吻,怎麽像是閻放求著應恬合作一樣?


    下一秒,嶽鬆濤就看見閻放將剛倒滿的清茶推給應恬,你要說這是伏低做小那肯定不對,但怎麽也能說是小心翼翼捧著了。


    應恬偷偷用餘光瞄閻放,還沒瞄到他表情,就被他在桌子下屈指敲了下手背。


    哦。


    這人在演戲,這人在給我抬咖。


    不對呀。


    他們好像還真是合作關係,見麵也是閻放學長先問過的她,但被閻放學長用剛才的口吻說出來,應恬恍惚中有種當上老大的錯覺。


    周雅和嶽鬆濤看不見兩個人在桌下的小互動,隻能看見閻放麵上對應恬以禮相待,他們對視一眼,再看應恬時,也不僅僅將應恬當做小輩了,而是一個同等位置的合作人。


    他們心裏明白,這件事上,應恬不光能做主,還擁有絕對的做主權,閻放說話也不管用。


    嶽鬆濤兩手在桌沿鬆鬆交握著,擺出正經談事的模樣,肅聲道:“應老板,我這次是為了你種的葡萄而來。”


    說到這時,他聲線有些不穩,“我聽說……你種的葡萄擁有治療頸椎的作用。”


    “不止哦。”應恬端起茶杯,低頭抿了一口,再抬頭時,彎了彎唇角,補充道,“它主要作用在神經和肌肉,隻是種植的時候我精力有限,所以讓葡萄偏向了頸椎神經的特性。”


    肌肉!


    嶽鬆濤驀地握緊雙手,一眨不眨地看著應恬,眼裏藏著他都未曾發覺的期待,啞聲問:“這是不是說明肌肉勞損也能治?”


    問出這句話時,嶽鬆濤提起了一顆心。


    他緊緊地盯著應恬,好似希望能從應恬臉上先一步讀出答案。


    嶽鬆濤對靈植一事一直抱著懷疑的心態,倒不是懷疑靈植對擁有神獸血脈的覺醒者有沒有作用,而是不清楚它對正常人有無作用。


    能美白潤膚的小金桔和能治療脫發的小綠椒尚且能說是養生,但能降低眼睛近視度數的藍莓和能治療頸椎病的葡萄,若是真有這樣的效用,說是仙丹在世都不為過。


    也就是店裏目前的售賣數量有限,輿論範圍才未曾擴大。


    嶽鬆濤會聽說葡萄的事,還是女子射擊隊裏有個選手也覺醒了神獸血脈,吃小金桔前,她先讓隊裏相關人員幫忙檢驗了下成分,確認不會影響比賽體檢才吃。


    後來,她在部門群裏看見崔津慕說葡萄能治療頸椎疼痛,頓時想起來隊裏的其他人,立刻把這件事告訴了嶽鬆濤。


    應恬想說能治,但見嶽鬆濤那般重視,不由先在心裏估摸要種出這種特性葡萄的時間,想著給嶽鬆濤一個足夠明確的答複。


    嶽鬆濤看見應恬表情猶疑,眼底的期待慢慢黯淡,但還是勉強笑道:“能治頸椎神經也很好,這件事還是小楊和我說的,我也有找認識的朋友問了問電競隊的人,雖然還沒有醫院證明,但他們也確實說葡萄對頸椎有正向作用。”


    電競隊的人,指的自然是崔津慕的兩位隊友。


    應恬聽到嶽鬆濤對葡萄的肯定,抿起唇角,“頸椎神經特性的葡萄,下周就能給你,肌肉勞損特性的葡萄預計在下個月種出來,合同和價格稍後再談,你能先把隊裏需要——”


    “別問能不能!我都能!!!”嶽鬆濤幾乎用吼的方式回答。


    這嘹亮的吼聲,把上菜的侍者都給嚇了一跳。


    侍者嚇住的時候,還偷偷打量了一眼坐在嶽鬆濤對麵的應恬。


    閻放淡淡瞥掃一眼,侍者立刻低下頭,默不作聲地將菜肴放上桌子。


    他們見多了客人,相比奇葩客人,眼前這位客人吼叫的音量不算最大的,表情也不算最誇張的,能理解。


    嶽鬆濤打斷應恬後,已然猛地站起來,目光灼灼地望著應恬。


    他這樣的架勢,也讓上菜的侍者越發謹小慎微,總覺得被教導主任盯上似的。


    等上完菜,侍者忙不停歇地離開包廂,嶽鬆濤兩手握拳,直視著應恬,承諾道:“我們隊裏的隊員肯定極盡配合!價格你定!”


    此時此刻,嶽鬆濤的一顆心髒砰砰砰地快跳出胸膛了!


    他腦子裏回蕩的隻有應恬的那句“下個月種出來”,聽到這句話時的驚喜不亞於他在國際賽場上看見隊員們奪冠的那一刻!


    應恬被嶽鬆濤給吼住了,驚訝地眨眨眼。


    剛見麵時,嶽鬆濤像個很和氣的老好人,而這會兒,他就像趴在草原上懶洋洋打盹的獅子驚醒一般,氣勢不同尋常。


    “老嶽,別嚇到人。”周雅拍了下嶽鬆濤的胳膊,讓他坐下來,隨手推了杯茶過去,“喝喝茶,冷靜冷靜。”


    嶽鬆濤回神過來,坐下,拿起茶杯,臉上浮出苦笑。


    應恬看著嶽鬆濤坐下來,看著他低頭喝茶,看著他泛紅的眼眶,默默地從兜裏翻出崔津慕先前給的泡泡糖,從桌子上推過去,“嶽叔,壓壓驚。”


    嶽鬆濤還處於情緒起伏中,也沒看應恬推過來的糖是個什麽味,直接拆開塞到了嘴裏,剛咬下第一口,他驀地頓住了。


    軟嘰嘰的口感。


    再嚼幾下,不止軟嘰嘰還黏糊糊。


    嶽鬆濤展開手裏的糖紙,看見上麵“泡泡糖”三個大字,忍不住笑出聲,誰會給別人泡泡糖壓壓驚啊。


    剛笑了兩聲,嶽鬆濤又怔住了,他好像還真被這顆泡泡糖調節了情緒。


    “應老板,你是沒看見那些小子和丫頭疼起來的樣子。”嶽鬆濤說到這,剛壓下去的情緒再度起伏,眼眶更紅,“他們從小就被送過來,日日訓練,吃不能敞開吃,喝不能敞開喝,能比賽能拿成績都是好的,怕就怕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麽些年來,有多少運動員是因為年紀大退役的,又有多少運動員是因為傷病退役的,更多的還是拿不到成績又帶著一身傷病的運動員。


    應恬想起來,崔津慕隊伍裏的偵查也是得了傷病,聽崔津慕說,那個偵查原本可能打完這屆比賽就退役了,但吃過葡萄後,他半夜睡著還能坐起來說夢話,嚷嚷著說得再打十年。


    嶽鬆濤笑笑,“說句不怕被笑話的話,有時候看他們疼得受不了的樣子,我恨不得那些傷痛落在自己身上。”


    周雅看了眼在那默不作聲喝茶的閻放,輕聲問:“幫體育局種葡萄的話,會不會耽誤血脈壓製的事情?”


    “耽誤倒不會耽誤。”應恬說完,又道,“但葡萄種植數量每次不會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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