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滿足地咂咂嘴,閉上雙眼,靠在葉蒼瀾的懷裏睡了。


    傅念遲和葉蒼瀾齊齊鬆了口氣。


    折騰了這麽一遭,才起床沒多久的葉蒼瀾甚至都有點累了。


    這種累不是身體上,而是精神上的,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


    葉蒼瀾感慨:“帶孩子真不容易啊。”


    “那可不。”傅念遲苦笑,“巴特曼還好伺候點,正常小孩兒要更脆弱。”


    葉蒼瀾把已然安睡的巴特曼放到床上,突然意識到一個嚴肅的問題:“他會不會拉尿啊,我們要不要給他墊個尿戒子?”


    “得墊,萬一真會,咱的床就遭殃了。”傅念遲找了塊布,將其裁剪成方塊,疊好了塞到巴特曼的屁股下。


    和紙尿褲相比,尿布要更加衛生健康,就是換洗起來比較麻煩。


    現在他隻希望,身為靈獸的巴特曼能盡可能的減少排泄功能,傅念遲非常非常不想洗尿布。


    掌教給講堂請了假,他們倆也不用再過去了,傅念遲俯身趴在地上,開始清理床底剩餘的痕跡。


    大白和狼崽跳上床,在巴特曼身邊聞嗅著,狼崽試圖用爪子扒拉,被大白及時阻攔。


    葉蒼瀾坐在床邊,突然有種不真實感。


    怎麽他倆這才剛談戀愛,就有孩子了呢?


    明明進展也隻到自己給傅念遲開手動擋啊!


    葉蒼瀾心情複雜,怎麽說呢,他倆在三清閣過上了有貓有狗有狼的日子,也算是別樣的體驗吧。


    傅念遲把床底收拾幹淨,直起身就看到葉蒼瀾正撩著衣擺,查看先前被巴特曼咬破的地方。


    還有點沒消腫。


    見傅念遲起身,葉蒼瀾迅速把衣服放下,唉,搞得他挺害羞的。


    傅念遲失笑,小聲對他道:“男媽媽。”


    葉蒼瀾同樣小聲回敬:“是你。”


    傅念遲在床邊坐下,他將繈褓掀開一角,輕輕捏了捏巴特曼軟乎乎的手臂。


    感受到在它的體內,有類似於魔力的波動。


    是自己讓巴特曼產生的這些變化。


    傅念遲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趴在一旁的狼崽,也不知道未來同樣喝著自己鮮血長大的小狼,會變成何種模樣。


    既然有難得的清閑時間,傅念遲就拿出方才掌教給他的兩枚靈牌。


    用於聯絡的咒印采用了他和葉蒼瀾的建議,以八卦符號為基礎,通過激活不同的組合,達到聯絡不同對象的效果。


    傅念遲打算等到晚上稍微試試。


    兩個人坐在屋裏,為了不吵醒酣睡的巴特曼,也不好弄出太大聲音,很快就感覺到了無聊。


    傅念遲近期的最大樂子就藏在近在咫尺的櫃子深層,他特別想看,仿佛有一百隻小蟲子的細腳在心尖抓撓,但總不可能現在就當著葉蒼瀾的麵拿出來。


    思來想去,唯一能做的事好像就剩下修煉了。


    傅念遲站起身,對葉蒼瀾輕聲道:“我去掌教那邊練功吧。”


    葉蒼瀾:“好。”


    傅念遲正要走,突然意識到如果自己走了,葉蒼瀾就要獨自一人麵對更加無聊的局麵。


    他停下腳步:“要不我不去了,咱到山裏逛逛吧。”


    葉蒼瀾大概能明白傅念遲的想法,笑道:“不用,我在屋裏看著巴特曼,別中途醒了找不到人再鬧出事兒來,你去吧。”


    葉蒼瀾說得很有道理。


    “那我去了。”


    “去吧去吧。”葉蒼瀾朝他揮揮手,傅念遲看他眼含笑意地坐在床邊,身邊還躺著安睡的嬰兒,突然有種格外奇妙的錯位感。


    就好像葉蒼瀾突然成了他剛剛生產完,身體還很虛弱的男妻。


    明明葉蒼瀾才是夫君啊!


    傅念遲晃晃腦袋,將不靠譜的想象甩出去,他俯下身,把葉蒼瀾的腦袋抱在懷裏揉了揉。


    葉蒼瀾愣了下,臉頰清楚感受到傅念遲傳來的心跳。


    還沒等他想好要不要趁機抱住傅念遲的腰,少年就鬆開了手,就此離開。


    傅念遲來到落語峰,掌教正在屋外麵看著風景喝茶了,見傅念遲過來,還頗為驚訝。


    掌教:“都弄完了?”


    傅念遲:“嗯,差不多弄好了,葉蒼瀾在屋裏看著,我閑著沒事兒,過來修煉。”


    傅念遲的這股勁頭讓掌教非常滿意。


    “你這煉體也差不多了,開始下一步修煉之前,為師想看看你的水平如何。”


    掌教站起身,“剛好今天是內門弟子的試煉,你也過去試試吧。”


    啊,這麽快就要對戰了嗎?


    說實話傅念遲並未做好準備,他的劍術水平還淒慘得沒眼看,其他武器更是連碰都沒碰過,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隻有魔法。


    但怎麽說,既然作為師父的掌教做出決定,肯定是有他的安排。


    自己乖乖聽著就行。


    傅念遲跟在掌教身後,來到內門弟子生活修煉的山頭。


    前幾天一批內門弟子前去秘境試煉,中途好像意外觸發了什麽機關,大量弟子受傷,仲孫縱緊急帶著眾多藥閣成員前去施救。


    而秘境隻是考核的一部分,其餘安然離開的弟子們還需要進行下一場考核,也就是掌教所說的對戰。


    傅念遲頭一回來到內門的地盤,相較於他們外門弟子的住處,這座山頭更靠近靈脈的靈眼,充斥著更為濃鬱的靈力,修煉起來也會更快。


    用於比試的廣場上,許多弟子在抓緊最後的時間練習。


    掌教的到來引得了所有人注意。


    身為上千歲的大乘期巔峰修士,一手摸到飛升邊緣,穀渺淼見證過兩次仙魔大戰,更是帶領著三清閣成為正道魁首。


    他在整個三清閣是備受景仰的存在,更因為平日裏大都待在落語峰,鮮少出來閑逛,普通弟子一年都不一定有機會見他一麵。


    也就是傅念遲剛一入門就被收為親傳弟子,天天跟著掌教修煉,才覺得稀鬆平常。


    “是掌教!”


    “掌教竟然也來了啊。”


    “是過來看我們對戰的嗎?”


    同樣,大家也都看到了跟在掌教身邊的英俊少年。


    肯定就是那個在選拔大會上連中三元,擁有著特殊天賦,剛一入門就被收為親傳弟子的天才了。


    傅念遲這個名字,早就在弟子們之間傳開了,特別是食堂事故之後,誰會不記得一個把近千名弟子變成貓貓狗狗的神奇少年呢?


    但他們內門弟子平日裏很少去外門,當時也並非所有人都去圍觀了選拔,故而有不少人還是頭一回親眼見到傅念遲長什麽樣。


    傅念遲已經習慣了成為視線焦點,比起享受萬眾矚目的感覺,他的狀態更接近麻木。


    每次總會因為各種奇葩或丟臉的原因,被大家注意到,時間久了,臉皮的厚度就被鍛煉出來。


    聽到身邊傳來的驚訝聲響,郝雨收起長劍,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去。


    相較於大家的激動,郝雨要淡定許多,她不光見過掌教,還當著掌教的麵說過「操恁爹」三個字,把他和長老們都驚地瞪大了眼。


    郝雨並非張揚性格,這種事自己知道就行了,說出去肯定會有不好的影響。


    但在看清來人的瞬間,郝雨還是愣住了。


    並非因為掌教,而是那正跟在他身邊的少年。


    少年模樣是如此熟悉,郝雨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坐在飛毯上衝破迷幻法陣,擋在前方降服鬼魅紫火,並以悍然之勢破解死字陣法的姿態。


    “張三前輩?!”她低低地失聲叫道。


    張三前輩怎麽會過來三清閣,還跟在長教身邊?


    難道說……是過來視察他們內門弟子比試的?


    對,應該就是這樣。


    張三前輩的修為深不可測,極有可能是某個門派的隱世大佬,和掌教認識也不奇怪。


    也許張三前輩有事來到三清閣,順便想看看他們作為三清閣未來中流砥柱的內門弟子修行的如何。


    既然如此,自己可得——


    “他就是傅念遲嗎?怎麽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很厲害的樣子啊。”


    郝雨:?


    什麽?


    郝雨:“你們在說什麽,傅念遲?”


    “是啊,掌教過來還帶著他,不愧是親傳弟子,這待遇真讓人羨慕啊。”


    郝雨瞳孔地震。


    跟在掌教身邊的少年,就是傅念遲?可那不是同她一起走出秘境的張三前輩嗎?


    郝雨更加仔細地看,確定自己的眼睛沒出錯。


    先前的所有推論一下子被推翻。


    難道傅念遲就是她見到的張三前輩?


    郝雨迅速地冷靜下來。


    她想到了當初他們剛出水上迷陣,領隊的導師帶領他們藏在藥園的茅草屋後,初次見到兩人時顯而易見的驚慌神色。


    還有自己有驚無險地回到三清閣,在金鑾大殿講述秘境中經曆時,掌教和眾長老們緊皺的眉頭。


    種種跡象都表明,一定有什麽原因讓門宗的高階修士們對張三前輩有所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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