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沒有感知,我們可以潛藏在環境之中。當然,氣味是主觀私人的,我們要搭建距離感。”


    “嗯,你有想法就去做。”


    “這幾天我再研究一下,挑一個契合的空間。”幸好二人有工作的話題,薑臨晴的臉不紅了。


    *


    自從有了男女朋友的名分,池太子爺理所當然的,住在了女朋友的家中。


    雨水多,但天氣慢慢升溫了。


    池翮今天拎了一袋衣服:“去公司上班,不能再穿你給我買的老大爺款式了。”他這話似是惋惜。


    開了門。他隨意地將衣服袋子放在玄關櫃。


    薑臨晴走在前,包包的長帶子不小心勾到架子的衣鉤。她沒有察覺,上前一步要脫高跟鞋。結果被帶子絆住,她腳下一個踉蹌。


    池翮伸出左手,從後麵滑過她的左腰,扶住她。


    她脫了一半的高跟鞋,歪倒在地,她立即用另一隻腳穩住自己。她最大的支撐力,來自身後的男人。


    他托著她的腰,聲音從她的頸後傳來:“崴腳了?”


    她耳朵捕捉到他比平日略略沙啞的聲線,意味不明。“沒有。”她索性踢掉了另一隻高跟鞋,光腳踩在地上。她能站穩了。


    池翮不鬆手,他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腰間按了按:“金主,我早就把我的三圍報給你了,但我至今不知道你的。”


    他聽話時,是真聽話。然而,他的強悍在這樣的姿勢裏暴露無遺。她動彈不得:“我早把你的簡曆忘光了。”


    池翮“嘖”了一聲,忽然手上用力。


    她驚訝發現,他隻憑一隻手就能製住她。


    “金主,你對我的簡曆很敷衍。究竟是我讓你太滿意,所以你覺得三圍尺寸無所謂。”他說,“還是我讓你不滿意,以至於你不把我的數據放在心裏。”


    橫是他說,豎是他說。“你別胡說八道,我就是沒記住。”


    他笑:“你要不要自己來量一量?”


    “你的三圍,多一公分少一公分有什麽區別?誰較真這數據。”


    “說的也是。”他掐了掐她的腰,“我大約知道你的了。”


    薑臨晴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紅成了桃子:“你快放手。”


    他沒有,反而雙手圈住她的腰,把她摟到他的懷中:“你的三圍嘛,我隻知其一,另外兩個是不是也要我自己量?”


    她側頭。


    他唇邊有笑,眼神裏燃著明亮的火,侵略式的,仿佛他輕易就能將她收入囊中。


    她成了獵物,他則是漫不經心的獵人。獵人對待獵物,總不會仁慈。明明她有一個驅使他的籌碼,就不知道這個籌碼,到了這一刻還好不好使。


    她說:“沒有紅包。”


    池翮定定望著她。


    她不知道,下一秒他是不是又要貼過來。


    他鬆了她的腰,將那隻剛才在她腰間掐揉的手,收進了西褲袋子:“可惜了。”


    薑臨晴咬了咬唇。籌碼是好使的。不能再親了。否則,就沒人相信她是吃辣椒吃得嘴腫了。


    *


    同居了那麽久,薑臨晴對池翮的克製力,還是有信心的。他說了不,他就絕不。


    薑臨晴洗完澡出來。


    池翮又在玩遊戲。


    她好奇探個頭過去。


    這個畫麵與上一個黃色遊戲大同小異:“你上哪找的這麽多這種遊戲?”


    池翮:“這個不一樣,這個是荒野求生。野戰題材。”


    “滿腦子黃色廢料,哼。”


    他扯起笑:“你這嘟著嘴說‘哼哼’的樣子,更像小豬了。”


    “我沒嘟嘴!”


    “天然嘟。”說的就是她被吻腫的唇。


    親吻是雙方的,奇怪的是,池翮的不大腫。可能因為他是發力方,她是受力方,創傷比他重。


    薑臨晴不理他,自顧自坐在沙發看電視。


    “金主。”池翮瞥過來,“我都快成黃色遊戲高端玩家了,你有什麽想法?”


    她連眼色都不甩一下:“你不要臉。”


    池翮:“我攻讀課程全是為了你,你沒有什麽表示嗎?”


    薑臨晴:“沒有。”


    池翮:“收你便宜點。”


    薑臨晴:“一分錢都不給你。”


    他沒勁了:“我玩遊戲。”


    廣告時間到,薑臨晴轉過頭:“你說過的吧,我不給錢,你就不幹。”


    “是啊,我說過。”池翮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動,“後悔莫及。”


    薑臨晴:“今天在車裏,你是不是故意讓我發你紅包,其實是你想親我?”


    池翮:“我是這麽庸俗的人嗎?”


    薑臨晴:“你不庸俗,以後都別親。”


    池翮:“對,是我想親。”


    “為什麽?”薑臨晴又給他慎重的警告,“說好的,別喜歡上我了。”


    “當然不是喜歡。”池翮鄭重其事,“隻是我收了你那麽多錢,不給你嚐一點甜頭,我過意不去。”


    她在猜,可能因為男人的劣根性?克製力再好,也有失控的時候。幸好,他再失控,她也能用金錢震懾。


    池翮丟了手機:“金主,要不要一個晚安吻?”


    “沒錢。”薑臨晴不理他,“我睡覺了。”


    這幾天她要好好嗬護自己受傷的唇瓣,不能再給他蹂/躪了。


    她聽到池翮的歎息:“真可惜。”


    *


    薑臨晴是公司的小小職員。


    賴床的是老板。


    她出門總是比他早。


    但池翮今天有會議,她匆匆換上衣服的時候,他也穿上了昨天帶回來的新西裝。


    薑臨晴沒空欣賞他西裝革履時的俊美不凡,急匆匆往外走。她摸到頸上空了。想起昨天洗澡前摘了項鏈。她拿了項鏈,小跑著要走。


    “等等。”池翮喊住了她。


    “啊?”她回頭。


    池翮勾了一下手中的斜紋深淺藍領帶:“幫我係領帶。”


    她望一眼時鍾:“我要遲到了。”


    “遲到扣多少錢,我補給你。”


    這還差不多。她放下了包包,以及那條項鏈。


    池翮穿了套藏青色的西裝,修長似竹,又挺拔如山。他斂了痞笑,乍看,是一個英俊風趣的商界人物。


    薑臨晴接過領帶,突然聯想起什麽。


    領帶也是長長一條的……


    她握了握他的手。是比較涼,她笑:“不怕,我在。”她很詞窮,說來說去就這幾個字。


    池翮很受用,輕聲說:“幫我係上去。”


    這樣一個用細長東西束縛脖頸的動作,他從來不假他人之手。


    但她說,她陪他克服一切。


    他信了。


    薑臨晴輕輕地,將領帶套在池翮的頸上。


    她知道,他有些緊繃。


    她說:“我也是第一次幫男人係領帶。我高中時,有次參演班上的小品,道具服是小西裝配領帶,我上網學了好幾種係法。現在忘得差不多了,我如果係錯了,你要提醒我啊。”


    “嗯。”他低眼望著她。


    她的手法是比較笨拙,係的領結有些歪。她挺懊惱的:“要不,今天還是你來吧?我以後勤加練習,練好了再上。”


    “沒關係。”池翮仰了仰頭,鬆了鬆她打得緊的領結。


    薑臨晴抬眼,從她這個角度,正好清晰見到他脖子上的傷疤。她的目光在月牙形的疤痕上停了兩秒。


    池翮注意到她的停滯。


    她的視線移到他的臉,稱讚他:“真帥。”


    他用手在傷疤上摸了下。


    薑臨晴假裝沒見到:“我先走了。”她拿起櫃子上的包包和那條項鏈。


    “等等。”池翮又說。


    她停住:“嗯?”


    項鏈被她勾在食指,搖來晃去,蕩起細鑽的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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