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翮是池家最小的一個,他不說,就成了所有人的孩子。


    池妙旌拍了一下弟弟的肩:“我托人在國外買了個東西,本來要給你當兒童節禮物,但我落在咖啡館了。沒趕上今天的日子。”


    池翮扯起笑:“心意到了就好。你送太多,我嫌麻煩。”


    呂薇在餐廳裏布置了幾個氣球。


    所有人都在想辦法填補池翮父母的空缺。


    席間,池巍問起工作的事,嚴肅的話題少了兒童節的氣氛。


    而且,呂薇說:“關於你說的藥物副作用,我跟金醫生聊過,時間能治愈的。”


    池翮:“伯娘,兒童節就不聊大人的話題吧。”


    呂薇掩了下嘴:“不講了啊。”


    飯後,池翮去房間收拾了幾件衣服。


    當上池總,就不能再穿特價款。


    那一束狗尾巴草的幹花,屹立在床前。黃黃綠綠的顏色,池翮隻望一眼就覺得心安。但他好久不在這裏睡了。


    薑臨晴的公寓確實小,他添了東西進去,現在擠得滿滿當當。


    池太子爺放著大房子不住,非得擠在小公寓。


    *


    薑臨晴聽見開門的聲音,急急走過來。


    池翮轉過頭。


    隻見她穿了一條吊帶裙,細長吊帶掛在纖細的肩上。帶子太長,險險挽住雪峰。


    裙子是純色的黑,沒有其他裝飾。她肌膚白,猶如裝狗尾巴草幹花的玻璃瓶般清透。


    但她臉色也蒼白。


    如果臉頰若桃子一樣紅,那就更美了。


    池翮笑:“大美女。”


    薑臨晴立即向他撲過來。


    他把兒童套餐擱在玄關櫃,摟上她的腰:“想我了?”


    她靠在他的肩上。想的,想了一晚上。有這樣的肩膀靠一靠,她才覺得沒有被遺棄。


    “我回來了,給你帶了一份兒童套餐。”他的手一滑,才探出,這條裙子的後背開了一個深v。他從開叉處滑進去,摸到了她的挺翹。


    “兒童套餐?”


    “嗯。”他低著眼。


    她抬起頭。


    “薑臨晴小朋友,兒童節快樂。”他啄了啄她的唇。


    薑臨晴笑。她在燒烤店吃飽了,但不介意來一頓宵夜。


    她拿了一根薯條,蘸著番茄醬,一口咬上去。剛炸出來的薯條又酥又脆,有她童年的味道。“你在家過兒童節開心嗎?”


    “還行,這是長輩的心意。”就算他已經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也沒有拒絕。


    薑臨晴點頭:“我現在也很開心。”


    “嘴角沾上番茄醬了。”池翮親了親她沾上的番茄醬,“要不要做一些更開心的事?”


    有何不可?她與他本來就要尋開心。


    他拉過她的一條細肩帶:“今天是特地換上這件裙子嗎?”


    薑臨晴點頭:“嗯。”


    “等我?”


    “嗯。”


    “等我來給你脫?”


    “嗯。”她的麵色仍然泛著白。


    他湊過去。


    薑臨晴紅唇微張,欣然迎接。


    歡愉有時候是柔情的,有時候又是猛烈的。無論怎樣,她總是被逗弄到無力。


    池翮的興趣是亂來,他想怎樣就怎樣,隨性而行。


    好比這一個晚上,他沒有解下她的裙子。


    吊帶滑下一邊,她也露了一邊。另一邊完好整齊。裙子穿在身上,裙擺堆在腰間。她頭發淩亂,麵上終於褪去了一夜的蒼白,覆上一層胭脂色。


    她又鎖緊了潘多拉的盒子。


    完事以後,池翮幫她解下裙子,給她換了舒適的居家服。


    她沒什麽力氣,躺著休息。


    他撫了撫她的唇:“如果不是明天要上班,我們就再來一次。”


    薑臨晴看他一眼:“你是老板,你上班還打卡?”


    “金主說話總是拐彎抹角。”池翮低笑,“是不是想再來一次?”


    “你問我,我就不要。”她要蓋上被子睡覺。


    “我不問了。”池翮說,“你明天遲到扣的錢,算在我頭上。”


    她剛剛穿上的家居服,又被扒下來。薑臨晴隻能喊他的名字,一聲一聲地喊。


    有他,她才能這樣快樂。


    *


    薑臨晴問起文化青年扶持計劃。


    池翮:“你感興趣?”


    她點點頭。


    他無法二十四小時陪在她的身邊,她需要工作來充實自己。


    池翮:“我跟他約一下。”


    周續將時間約在星期五的晚上,地點是“有光”咖啡館。


    晚上的咖啡館已經打烊。池翮和薑臨晴過去時,早關門了。


    薑臨晴想起她和池翮在這裏的日子,差點脫口而出,這裏是紅娘之地。


    但她和池翮未必牽到了紅線。床上的快樂,與感情無關。


    周續直到八點才過來。


    池翮漫不經心。


    薑臨晴正襟危坐。當她見到周續,愣了一下。這不就是音樂會那一天,開跑車的男人嗎?


    她看了池翮一眼。


    池翮望過來。


    她的表情特別古怪,像是竊喜,像是幸災樂禍,像是圍觀好戲。


    “池翮,我來晚了。”周續坐下來。他氣質狂放,眼睛如鷹,“這位小姐就是上次咖啡館香水展的策展人吧?”


    池翮沒有為二人介紹的意思。


    她唯有自己開口:“你好,我叫薑臨晴。”


    “我叫周續,我先跟你講一講文化扶持。”周續直切主題。


    池翮坐在一邊,沒有插話。


    薑臨晴一邊聽,一邊暗自揣摩,這兩個男人和咖啡館老板有關係吧?他們之間是不是有敵意?


    池翮的沉默難道是……吃醋?


    光這樣想,冒酸的人其實是她。


    談完正事,周續完全撇下了池翮:“薑小姐,我們交換一下聯係方式。以後有事,我直接找你。”


    池翮懶懶地望去一眼。


    薑臨晴公事公辦,加了聯係方式。


    周續:“要不,我請二位吃飯?”


    池翮:“不必了。事情談完就走吧,至於價格,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數。”


    周續:“價格也是我跟薑小姐談吧?”


    池翮:“不,價格我來談。”


    周續點頭:“知道了。我先走了,你們關門吧。”


    直到周續離開,薑臨晴才問:“你見到他不高興啊?”


    池翮:“磁場不合,談不來。”


    薑臨晴:“我那天沒有跟你講吧?這位周先生和咖啡店老板……有曖昧。”


    “是啊。”池翮很自然。


    她卻驚訝了:“你知道?”


    “我怎麽不知道?”


    “難怪你說跟他談不來,是不是……吃醋了?”


    池翮笑了下:“這酸溜溜的口氣,是誰吃醋啊?”


    薑臨晴昂著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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