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翮:“說吧。”


    薑臨晴:“我想到了翅膀。有一款香水的留香時間特別長,我打算用飛過的翅膀來發散香氣。”


    池翮:“嗯。”


    薑臨晴:“我和彭寅討論過這一項,他沒有意見。”


    池翮:“去做吧,照你的想法。”


    *


    小東西不如狗尾巴草送得隨意。


    直到回到家,薑臨晴突然拉起池翮的褲袋,把小禮盒塞進去。


    他挑了一下眉:“什麽東西?”


    “你猜?”她學著他的語氣。


    他反問回去:“賞賜?”


    “對,金主賞你的。”


    池翮拿出盒子,單手打開,見到小小的袖扣,他望向她的項鏈。


    兩個不是一個品牌,卻有相似的設計。


    他又把盒子蓋上:“我伺候金主這麽賣力,終於有賞了。”


    薑臨晴:“是我怠慢了。”


    池翮隨意地揣進褲袋裏,像是對待無足輕重的東西。但裝進去了,他又按住好幾秒,突然抱起她:“我也賞你。”


    他賞的是親吻。這次又柔情纏綿了。


    遇見錢永安,薑臨晴覺得像燒了一條導火索。她眼見自己把池翮拉到了懸崖,滿目是陡峭龜裂的峭壁。


    他卻不知道。


    她一定要在山崩地裂之前,把他推向安全地帶。但她迷失在和他的親密裏,不知何時會迎來毀滅的一刻。


    她貪婪著。如果池翮不提,她就假裝忘記兩人的約定。和從前一樣,當一隻鴕鳥。


    她變成了膽小鬼,緊緊抱住池翮,猶如抱住一根浮木。


    *


    三個月到期了。薑臨晴一直沒有症狀。她心存僥幸。


    池翮沒有講三個月之約。


    兩人默契地忘了這件事。


    星期六的那天,向蓓在家裏煮火鍋,邀請了薑臨晴。


    薑臨晴照例,拎了青菜。


    向蓓一開門就說:“給你介紹一下我的新搭檔。”


    薑臨晴轉眼望去,愣住。


    對方也有些驚訝。


    “這是我偶然在酒吧遇見的知音,尤月舞。”向蓓攬過薑臨晴的肩,“這是我的初中同學,薑臨晴。”


    尤月舞翹腿坐在沙發上:“嗨。”


    薑臨晴:“尤小姐。”


    尤月舞燦爛一笑:“我們又見麵了。”


    向蓓驚愕:“你們認識?”


    “在酒吧裏見過。”薑臨晴言簡意賅。


    向蓓:“我就奇怪了,以前我天天去酒吧,就是沒遇到人。”


    薑臨晴:“尤小姐是學音樂的?”


    “我是音樂學院畢業。”尤月舞說起過去,也不感傷,甚至,她有點當笑話講,“後來嗓子出了意外,恢複不到從前,就出來當模特了。”


    向蓓:“我就喜歡這樣的煙嗓。”


    薑臨晴好奇:“你們怎麽認識的?”


    向蓓:“我們一起在酒吧抓了一個小偷,到派出所錄口供的時候,聊了會兒,非常投機。”


    薑臨晴笑了:“你們決定一起去參賽嗎?”


    向蓓:“對,我們報名了。”


    薑臨晴:“向蓓,尤小姐,你們加油。”


    火鍋吃到一半。


    尤月舞接到一個電話,似乎不大痛快:“麻將?我不會啊。現學?我又不是雀神。不去,不去,不去。”


    對方說了什麽。


    尤月舞的眼睛一亮:“好,我這就來。”


    她放下手機:“今晚我去賺一筆大的,先走了。”風情萬種的大美人,說走就走。


    薑臨晴問:“徐重光知道你找到隊友了嗎?”


    向蓓:“知道,他反對。”


    薑臨晴:“為什麽啊?”


    向蓓:“從他專業的角度分析,月舞的嗓子有缺陷。照他的說法,一聽就是抽煙抽壞了。”


    薑臨晴:“如果她再唱歌,是不是對嗓子有傷害?”


    向蓓:“我問了,月舞說唱歌沒關係。她之所以離開音樂圈,是因為有人說她的聲音不中聽。”


    薑臨晴:“徐重光還有沒有再幫你介紹隊友?”


    向蓓搖搖頭:“沒有了。我跟他不是一個圈子的,他介紹的是非常厲害的角色,我哪能高攀呢?”


    薑臨晴:“你跟他還有聯絡嗎?”


    “偶爾吧。我忙,沒空,我要備戰海選。”向蓓有所掩飾。


    薑臨晴不追問了,隻是說:“徐重光這個人比較安靜,可能他的表達更側重在行動上。”


    “可能吧。”向蓓不想再談徐重光,一下子把話題丟回去,“對了,你跟住你那的‘流浪漢’睡了沒?”


    薑臨晴頓時麵紅耳赤。


    向蓓了然,擠眉弄眼:“睡了。”


    薑臨晴不說話。


    向蓓笑了:“再不睡的話,我都要懷疑他不行。”


    薑臨晴低下頭:“啊,雞肉煮太老了。撈上了快吃。”


    *


    池翮晾了好幾件衣服在陽台。


    他自己的衣服,大多不能水洗。能在這裏晾曬的,是她買的特價款。


    自從他上班,他添了很多衣服,把她的儲物櫃占滿了。她一件一件整理,一件一件翻看上麵的金線“ch”。


    開門聲響起,池翮回來了。


    薑臨晴抱緊衣服:“你的每一件衣服繡了字啊,連內褲都有。”


    他走進來:“你提醒我了,你也是我的。要不要我給你文身?”


    “胡鬧。”


    他湊到她的麵前:“文在隻有我見得到的部位。”


    “你不是什麽都無所謂嗎?怎麽就這麽在意‘你的’東西呢?”


    “我對‘別人’無所謂,我隻在意‘我的’。”池翮說,“當然了,得我認定是‘我的’。”


    薑臨晴怔了怔。她猛然想到一個以前不大留意的事。


    他好像……格外強調她是“他的”。


    池翮拍拍她的臉:“怎麽了?魂不守舍的。”


    她回過神,隻能說:“想到文身。好疼,我怕疼。”


    第47章 通透


    chapter47


    薑臨晴問過幾次。


    池翮的回答非常統一, 他不談感情。有說法是,占有欲和感情無關。好比小孩子爭奪玩具,有時候不是因為喜愛, 隻是不甘心得不到。


    如果她隻是玩具,玩具就能無限被取代。她希望, 池翮所謂‘我的’,僅僅是占有欲罷了。


    *


    池翮人懶,在沒去公司工作的時候,他有時會到池妙旌的咖啡館,泡泡咖啡。


    大多時候, 他是個慵懶閑人。朋友們間的聚會,常常有他在場。


    但那是從前。


    宋騫和池翮的見麵,還是在歸國朋友的自助餐會。


    朋友們都說,池翮接掌了家族企業,成了大忙人, 別說見麵, 連鬼影都不見。


    和池翮要好的,關係最密切的, 甚至有血緣關係的宋騫, 被朋友們推了出來, 聯係了池翮。


    池翮:“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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