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一臉吃驚的看著沈桂花的分法,李富貴和李大寶更瞪大了眼睛,他倆作為李家最受寵的人。以往家裏要是吃雞的話,雞腿都是他爺倆的,今天他們竟然一個都沒有。


    李大寶看著碗裏的雞塊而不是雞腿,大鬧了起來,“奶,我要吃雞腿!”


    沈桂花輕瞟了眼張之夏,緩緩開口,“大寶乖啊,等下次殺雞了,奶再把雞腿給你,今天先給你二嬢吃。”


    李大寶把筷子一摔,蠻橫道:“我不管,我就要今天吃雞腿!”


    一時間飯桌上的人都看著張之夏,要是擱上輩子她被這麽一看,她可能會直接把雞腿給了李大寶。但是現在她可不管那麽多,她淡然的把那雞腿一分為三,和安安康康一起分著吃了。


    李大寶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把雞腿吃了,嚎啕大哭起來,“我要吃雞腿!”


    何秀蓮看著自家兒子哭的那可憐模樣,心裏疼的直抽抽,對著張之夏譏諷道:“我說他二嬢,你也真是不害臊,都這麽大一人了,非要跟著小孩子爭這一口吃食嗎。”


    張之夏細嚼慢咽的把碗裏的雞腿吃完,才淡淡開口,“弟妹,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這雞腿並不是我要吃的,是咱媽特意分給我的,再說了,我也沒一個人吃啊。”


    她麵帶笑意的看向安安康康,問:“奶奶給的肉肉好不好吃啊。”


    康康抬頭看向沈桂花,“肉肉特別好次,謝謝奶奶。”


    安安猛點頭,“好次好次!”


    沈桂花擰著眉頭,這時才真正明白早上小閨女說的話張之夏是真的變了,看著哭鬧不止的乖孫,沉著臉把自己碗裏的雞腿夾給了李大寶。


    李二妮看到後一臉崇拜的望著張之夏。


    吃完飯後張之夏給安安康康擦了擦嘴,對著沈桂花笑道:“媽,既然沒什麽事的話那我就領著他們回去了。”


    沈桂花沒想到張之夏變化這麽大,一整頓飯吃下來,每句話都說的都滴水不漏,他們現在已經分家了,她也不好一直去張家,索性眼一閉,直接裝暈。


    她就還不信了,她都暈倒了張之夏要是還想著回娘家,那她非得發動村裏人的唾沫星子把她淹死不可。


    隻要她留在李家村,她有的是法子把她的那些存款摳出來,以前李風在她不好動手,現在那個小崽子走了,對付他們三個還不是手到擒來嗎?


    李旺財時刻注意著沈桂花,在她閉眼暈倒那一瞬間,直接撲了過去,神情悲切,“媽,你這是咋了,您可千萬別嚇兒子啊。”


    李鳳嬌自是知道她媽是裝暈的,也知道她的打算,配合的指責起張之夏,“二嫂,你看看你把媽氣成什麽樣了!”


    何秀蓮則是雙手抱肩,在一旁看熱鬧,她巴不得沈桂花有病呢,這樣她就能管家了,至於李福貴吃完碗裏的肉,早就出去找那些狐朋狗友了。


    張之夏搖搖頭,她就知道會這樣,裝暈是沈桂花慣用的伎倆了,人暈倒了她也不能走,對著二妮招招手,讓她去找村裏的赤腳大夫。


    二妮本身就十分喜歡張之夏,尤其飯前她還特意讓安安康康給她送糖吃,他們走後她偷偷的掰開一個嚐了嚐味道老好了,那是她吃過最好的東西。


    這會見她讓自己跑腿,二話不說的就去了。一溜煙的就跑沒影了。


    張之夏隻是微笑著不說話,周圍也沒人跟著幫腔,李鳳嬌的話像是一個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似的覺得挺沒勁的,也就慢慢的不說話了。


    裝暈的沈桂花,真的被這些不爭氣的兒女真給氣著了。


    別看二丫年紀小,但是人跑起來十分的快,沒一會就把村裏的赤腳大夫給帶來了。


    李定安看了眼這屋裏的情況,給沈桂花簡單的檢查了下,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沒什麽大事,就是好好養著,突然暈倒是因為受刺激驚嚇了,以後盡量保持心情平和。


    李旺財鬆了口氣,追著問要不要開些什麽藥,李安定被他纏的沒法了,隻好領著他去了他家拿藥。


    李定安走後,張之夏摸摸二妮的頭,笑著獎勵了她一顆糖,便牽著安安康康回了自個家。


    話說她寄給李風的信也有十多天了,他應該是收到了吧,以她對李風的了解,他肯定會有所行動的。


    唉,隻恨他在的那個地不能拍電報,隻能寫信,但這效率實在是太慢了,也不知道年前能不能收到他回的消息,看來還是得靠自己找證據了。


    剛回到家,隔壁的趙傳芳就端著一碗花生領著大毛過來了。


    張之夏笑道:“嬸,你來就來吧,端這花生幹啥,一會兒您還是拿回家吃了吧。”


    趙傳芳不在意的說:“這算啥,肯定抵不住你中午給大毛那把糖。”


    “對了,夏夏,那糖你是從哪買的,味道比大白兔還好呢,我也想著買幾包過年的時候回娘家走親戚。”


    張之夏沒想到隨意送出去的糖還有這樣的效果,思考了下,才開口:“那叫牛軋糖,是我在黑市上買的,就是價格有些貴,三塊錢一袋,不過一袋裏有三十六個。”


    “那老板說這糖全是用奶粉白糖幹果做的,我聽他說縣裏的紡織廠還在他那定了,一千多袋要用來發年終福利,你要是想要的話,我和他認識,一袋上會便宜個兩毛。”


    趙傳芳乍然一聽三塊一袋,搖了搖頭,但是得知縣裏的紡織廠都定了,夏夏還說一袋便宜兩毛,盤算了下也可以接受,她家小兒子今年才娶媳婦,這頭一年回門可得拿些好東西。


    今年收成還挺好,這錢她還是花得起的,就跟張之夏要了六袋。


    其實六袋還隱隱約約還有些不夠呢,她回娘家走親戚拿一袋,分給三個兒媳婦各一袋讓她們拿回去走娘家,孝敬家裏的老爺子一袋,也就隻剩下一袋用來待客了。


    晚上,她過來給張之夏送錢時,想到了她老姐妹今天過來給她說的話,八卦的問著:“夏夏,你婆婆這咋回事,怎麽今個中午突然就暈倒了。”


    張之夏就把中午的情況粗略跟她了一遍,然後向她打聽起了李風小時候的事。


    趙傳芳聽到後十分詫異,“李風小時候,夏夏你咋想起問這了。”


    張之夏模棱兩可的提起,她今天在李家聽到有人說李風貌似不是沈桂花親生的。


    趙傳芳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仔細想起了李風小時候的摸樣,的確跟李家人都不怎麽一樣。


    “當初沈桂花生李風的時候是難產,被送到了縣醫院,我記得沒住兩天就回來了,李風滿月的時候,大家看著他都還一陣詫異呢,原來早產的孩子也可以這麽健康,我就記著這麽一件事兒。”


    張之夏聽到後從心裏有些數,打算明天去縣醫院打聽打聽,看能不能找到些關於二十四年前的事。


    翌日一早,張之夏就帶著安安康康去了縣裏,她先是騎著自行車去了趟黑市。


    她這一陣都沒怎麽來黑市,也不知道現在攤位上的生意怎麽樣,一進去就遠遠的小攤麵前圍了不少人,李愛國手拿一個小本時不時在上麵勾勾畫畫。


    張愛國又送走一個客人後,發覺有道視線一直在盯著他看,抽空側頭過去看到張之夏,滿臉驚喜,“之夏姐,你今天怎麽過來了。”


    安安康康這時也從筐裏探出了頭,“舅舅,還有我們鴨~”


    張之夏掏出趙傳芳給的錢遞給張愛國,從他那拿了六袋牛軋糖。


    張愛國愣了一下,“之夏姐,你這?”


    張之夏笑道:“我這是幫我領居捎帶的,你快忙吧。”


    作者有話說:


    也不知道寫的好不好—へ—


    大家可以指出來!


    第25章 證據


    眼瞧著離年關越來越近,黑市上擺攤賣東西的人也比往常翻了一翻,攤位上的東西也都花樣不一。


    黑市裏人山人海的熱鬧至極,甚至還有雜耍過來表演,要說黑市上生意最紅火的攤子是哪個,那就是李愛國現在擺的牛軋糖攤位莫屬了。


    自從紡織廠定了大批牛軋糖後,不知怎麽縣裏突然開始流行了起來。


    眾人尋覓了許久發現隻有黑市這一個攤位上賣,但是這黑市上這擺攤的人偏偏每日隻賣一百袋,賣完就走。


    問他們為什麽不每日多賣點?


    攤子主人說是小本生意,不怎麽賺錢請不到人,眾人聽到後皆是一臉遺憾,不過還好他們家接受預定,但是這預定的單子也已經排到了臘月二十五。


    導致現在每天一大早就有人等在這,專門買這牛軋糖。


    也是張之夏知道張愛國每天出攤的時間,掐著點過來,才能拿到那六袋牛軋糖,她到這不過一會,攤位上的牛軋糖就已經全賣沒了。


    她知道生意好,但是沒想到會這麽好,笑眯呼呼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塊錢。


    遞給了張愛國,“你把攤子上其他的東西收好先讓王嬸看下,拿著錢帶著安安康康在這四處逛逛看看,我出去辦點事一會就來接他們。”


    張愛國把錢推回去,笑嘻嘻地說:“姐,我手裏有錢,今天我請這倆小家夥玩,你就放心的去辦事吧。”


    張之夏見他這樣說了,也就沒勉強,蹲下身對著正在左顧右盼的兩個小家夥道:“媽媽出去辦點事,你們先跟著舅舅在這玩會好不好。”


    安安康康這會正被不遠處在表演雜耍的人,給吸引了注意力,也不管張之夏說了什麽,就直點頭。


    張之夏看著他倆癡癡的模樣搖頭一笑,轉頭又仔細的跟張愛國交代一遍,人多眼雜的一定要看好了他們,才騎著自行車往縣醫院的方向去。


    到了縣醫院後,她直接去了外科,找了王有德醫生打聽消息。


    王有德醫生是上輩子給康康看病的醫生,為人十分好,康康重病的時候還是他建議她帶著康康去京市找大醫院。


    頭發花白的王有德看著麵前長的十分漂亮的女娃,到這之後不說病情,一直打聽醫院的陳年往事。


    盡管有些生氣,但還是語氣溫和的說:“小姑娘,你要是不看病的話,還是出去吧。”


    張之夏趕忙道,“我叫張之夏,是咱們縣萬和鎮李家村人,就是我丈夫他前些天複員了他臨走前告訴了我,他好像不是我婆婆親生的,因為我和他結婚後就跟家裏分開住了,他就讓我在家裏注意點。”


    “果不其然,他這才走沒幾天,我婆婆每天就開始敲打起我來了,我偶然之間聽到村裏的鄰居說,我丈夫是在咱們縣醫院出生的,就想著來問問。”


    王有得聽著聽著,擰起了眉頭,“關於出生的情況你得去產科問,你問我一外科醫生問了我也不知道。”


    張之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不是頭一次來啥也不懂,我一進來醫院就看到了您,覺得您親切就問了問。”


    王有德:“你說你丈夫去當兵了?”


    張之夏知道上輩子王有德就是因為知道,她家裏有人當兵才對她施之援手,所以剛才特意提了提。


    “嗯,他剛走了小半個月,那您能不能帶我去婦產科那,我這也不知道這婦產科在哪,我就去問下那年的出生情況,也不幹別的。”


    一聽才走了半個月,王有德就知道這人說的幾乎大半都是真的了。


    因為他兒子也是半月前走的,當時他和他老伴攔都攔不住,想著麵前這人也隻是問問情況,有他在一邊看著出不了啥大事,“你跟我過來吧。”


    王有德到了婦產科後,領著她找了裏麵一個他相對比較熟的醫生,對著張之夏道,“你問問她吧。”


    劉紅梅意外的看著自己的老友,他竟然帶著一年輕姑娘來產科找自己。


    張之夏看到劉紅梅打量的眼神,趕忙道:“我想問問咱醫院,二十四年前有沒有接生過一個叫沈桂花的產婦。”


    一聽沈桂花這個名,劉紅梅怔了片刻,她對這個名記憶猶新,二十四年前她剛到縣醫院上班沒多久。


    沈桂花是她跟著她師傅接生的第一個產婦,當時她被人送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難產的症狀了。


    她和師傅拚命保著她生了個女娃,但那小女娃生下來沒多久還是咽氣了,她為此萎靡不振了一個月,神色鄭重的讓張之夏具體說了說沈桂花的信息。


    沈桂花這個人對她有著不一樣的影響,這麽多年來她一直是記得的。


    見張之夏說的跟她記憶中完全吻合後,才把沈桂花生了一個女娃,還沒出院就沒了的事跟她說了。


    王有得聽老友這麽一說後,心裏不自覺的對張之夏產生了憐憫之情,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後生活上要是有啥困難可以來找我幫忙。”


    張之夏配合地說完,沒想到這麽輕易的就弄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隨即便央求著劉紅梅給她寫個沈桂花生了個女兒的證明。


    劉紅梅聽了張之夏的要求後,十分爽快的寫了,這是事實也不算違規,當時醫院裏很多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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