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凱叔就小跑著走了回來,“二少,這是怎麽了?這位小姐是……”


    “不認識,走吧。”


    薄越明幹脆利落地打斷,借著凱叔的領路攙扶往外走。


    被無視的長發女人愣在原地,她盯著薄越明離去的背影,有些詫異地低聲含糊,“長得那麽好看,沒想到居然是個眼瞎的?”


    眨眼間,她臉上的嬌羞和驚訝盡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算計——


    也是,來這兒休養的有錢人誰還沒點毛病?


    不過眼瞎了更好啊,方便她趁虛而入動手了!


    …


    薄越明和凱叔回到獨立的別墅主屋,收拾整潔的客廳裏,隻有林眾在抱著電腦處理工作。


    “薄總,你們回來啦?檢查結果怎麽樣?”


    “還行。”凱叔說得保守,環視了一圈問,“小先生呢?還在臥室裏睡著沒起來嗎?”


    林眾搖頭,對著薄越明匯報,“小先生和我、還有司機老傅一起吃了午餐,非說山裏涼快,要帶貓咪出去遛彎。”


    薄越明微妙,“遛彎?”


    凱叔跟著莞爾,“小先生這是把探長當成狗了?”


    林眾悶笑著咳嗽了一聲,繼續說,“這度假村建在山裏涼快,我們也不敢攔著小先生,隻能就由著他去了,不過老傅怕他一個人出事,所以悄咪咪地跟在後麵,出去才十來分鍾,估計還得玩一會兒呢。”


    薄越明輕吸了一口氣,似笑非笑,“他倒是樂得清閑。”


    昨晚睡飽,中午吃足,這會兒還知道帶貓出去遛彎。


    凱叔和林眾對視了一眼,一時拿捏不住薄越明這句話的意思,“二少?你中午吃得少,我再讓人送點餐食過來?”


    “不用了,你們都回隔壁側屋休息吧,我洗個澡再睡一會兒。”


    他很討厭濃鬱的香水氣味,但凡沾上就要換衣洗澡,何況昨晚被裴意鬧的,這會兒還真有點困了。


    “好,那你有事直接喊我們。”


    凱叔將薄越明送到主屋門口,又給他取出了換洗衣物,安排妥當後才肯收心離開。


    薄越明早已經習慣了失明的日子,能夠力所能及地照顧自己,他快速淋浴了一番,合衣重新躺回在了床上。


    鬆軟的空調被還殘留著淺淡氣味,應該是裴意身上留下的,並不令薄越明反感,足以讓他忘記那抹沾染上的甜膩氣味。


    院外偶爾傳來幾聲清脆鳥鳴,伴隨著起樹搖的沙沙聲。


    興許是眼睛終於有了好轉,薄越明難得鬆乏了警惕,這一躺,不知不覺就有了困意。


    也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輕開。


    睡意昏沉的薄越明以為是外出遛彎的裴意回來了,沒有立刻轉醒做出反應。


    “……”


    直到空氣中再度充斥著甜膩到作嘔的柑橘香氣,連帶著浴袍領口被人扯開,薄越明延遲的警惕才驟然回籠,察覺異動的他當機立斷地抬眼——


    啪!


    薄越明意圖不安分的手腕,冷意駭人,“你做什麽?”


    “啊……”


    偷偷潛入的女人被他的眼神反應嚇得心髒失速,慢半拍地解釋,“先、先生,我是這家度假村的員工,我、我還以為房間裏沒人才進來收拾的。”


    薄越明哪裏能信她的鬼話,眼中冷光微聚,“沒人才進來的?”


    “真的很抱歉,打擾到你休息了。”女人一邊嬌聲解釋,一邊卻靠近了薄越明,企圖將自己玲瓏有致的身材往薄越明的懷裏鑽,眼中帶著自信的勢在必得的光亮。


    林娜很早之前就開始外出謀生了。


    三個月前,她從朋友的口中得知了這家療養度假村的存在,據說來這靜養的都是一些有錢人,隻要夠機靈、夠上道,抓準時機傍個大款、謀點財路,絕對不是難事。


    她朋友就入了一位有錢商人的眼,吃穿用度樣樣不愁。


    姿色較好的林娜見此,眼紅又蠢蠢欲動,於是她托門路到來這家療養院做義工,可惜天不遂人願——


    自從來了這兒,她是能天天麵對一些有錢的老頭老太太,但這些老人家過慣了好日子,各個挑剔刁鑽,不僅如此,這四十歲以下的男人就沒見過幾個!


    這時間一長,氣得林娜都想要直接撂擔子走人了!


    今天她好不容易逮著薄越明這麽一個極品,就算是短暫消遣,估計事後照樣能得到不少好處,到時候就算被辭退了、跑路了,也不是什麽大事。


    想到這兒,林娜越發強製性地貼了上去。


    她就不信了!


    全天底下有幾個男人能抵得過這種誘惑?


    …


    裴意用牽引繩帶著探長,環著療養村最外圍的步行綠道慢悠悠地走著。


    他知道司機老傅一直在後方偷摸跟著,卻假裝沒發覺,一人一貓晃蕩了將近四十分鍾,才回到了所住的主屋。


    剛跨進屋門,裴意就聽見了主臥裏傳來了女人嬌滴滴的聲音。


    “……”


    走錯屋院了?不應該啊!


    裴意眼露詫異,確認了自己沒有走錯門的這一種可能性,走近才發現房門居然被人反鎖著了?


    不對。


    薄越明眼睛不方便,從來不反鎖屋門的,而且好端端的,他怎麽會和女人共處一室?


    裴意迅速從後院的陽台區進入,剛貼近主臥就聽見了薄越明怒氣強烈的推拒——


    “滾開!”


    透過陽台的玻璃推拉門,裴意看見一名穿著黑絲吊帶裙的女人被推摔在地上,明明臉上沒有多少痛苦的神色,可她還是很快張口發出了矯揉造作的呼通聲。


    “喵嗚!”


    蹲在腳邊的探長大約察覺到陌生氣息,一下子炸毛發出了低吼,順著推拉門留出的縫隙唰啦一下就衝了進去,“喵嗚嗚!”


    裴意一驚,“探長!”


    與此同時,正準備起身林娜也被突然竄出來的黑團嚇得又跌坐了回去,“——啊!什麽東西!”


    事已至此,裴意隻好推門從陽台進入,原先隻對著男人的背影看不真切,直到進屋靠近時他才發現——


    薄越明的臉色從未有過的差勁,深藍色絲質的睡袍的領口正微微敞開,脖子連帶著胸口都浮現出了一層薄薄的怒紅色。


    裴意瞬間就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還沒等他替薄越明質問這來曆不明的女人。


    作為侵入者的林娜反而先倒打一耙,臉皮厚得不像話,“你是誰?怎麽能隨便闖進別人的臥室?”


    薄越明冷戾十足,“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


    話音剛落,弄清楚形勢的裴意撿起床尾的軟抱枕就丟了過去,故意氣鼓鼓地問話,“你誰啊?不準欺負我老公!”


    “……”


    薄越明眼中的冷意破開一絲裂縫,怒中晃過一瞬微妙的紅。


    “……”


    林娜被軟枕砸得一愣。


    她壓根沒料到薄越明年紀輕輕就已經結婚了,對象居然還是一個‘看起來不太正常’的男人?


    裴意快步走到薄越明的跟前,轉身一擋,“你馬上出去!探長!”


    “喵嗚!”


    探長瞬間就從床底下鑽了出來,它弓著身子炸毛,立著飛機耳還有節奏地豎起尾巴,一步步地靠近林娜,發出嗚嚕嚕的類似於警告的氣音,好像下一秒就會跳起來撓花她的臉!


    林娜最怕這種攻擊性強的貓啊狗啊的,臉色由紅轉白,步步後退。


    坐在床上的薄越明醒來後就黑臉抗拒,不到半分鍾又多了一個裴意,眼看著計劃泡湯,林娜立刻轉身奪門而出,生怕事情鬧大!


    裴意看著落荒而逃的林娜,沒等追出去,就聽見薄越明喊住了他的名字。


    “裴意,別出去了。”


    這事他自然會讓凱叔代為處理。


    “哦。”


    裴意抱起探長順了順毛,又給它開了一罐寵物奶布丁作為獎勵。


    他暗戳戳地看著還沒從餘怒中掙脫的薄越明,實在是有些好奇過度,一忍再忍還是挪到了對方的跟前,“……二哥?”


    薄越明微應,深呼吸了一口氣。


    裴意帶著強烈的求知欲,認認真真地問,“她親你了嗎?”


    或者說,剛剛那女人被推倒前,是硬上弓到什麽程度了?


    “……”


    薄越明一口氣梗在喉嚨,不著痕跡地咬緊後槽牙,“沒有。”


    不知怎麽,他的腦海中自動冒出了一隻貓貓瞪著大眼睛的好奇模樣,可愛又氣人。


    薄越明意識到是陌生女人入屋後就已經提防上了,對方在強行企圖入懷的第一時間,他就已經強硬推開,自然是什麽事情都不可能會發生!


    再然後就是探長衝進屋、裴意跟著回來。


    “哦~”


    裴意應了一聲,尾音拖得有點長。


    “你還失望上了?”薄越明好氣又好笑,舊事重提,“這世上敢趁我不備偷親的人,就你一個!”


    “……”


    裴意想起初見時的大膽行為,難得心虛地輕輕哼唧。


    果然是原著中的‘睚眥必報’的大反派,不就是初次見麵的時候偷親了一下嘴角,怎麽還給他記到現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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