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彥詞:虐待自己,讓她心疼的目的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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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耳光


    “濃濃, 陪媽媽去一趟雲昌,我們去看望一個病人,我保證, 看完就可以回迦南。”


    他們訂了最近的航班,下飛機時, 已經是傍晚。


    顧知許在後座,倚靠著車窗,街邊景色急速倒退,外麵在下雪。


    這也是她離開雲昌後, 第一次看見這麽大的雪。


    飄飄灑灑的雪花, 不急不慢的下著, 輕的和羽毛一樣,堆積在樹枝上, 道路邊。


    漫天都是白色, 顧知許隻覺得晃眼的很,她閉上眼睛,心亂如麻。


    今天要去看望的那位病人,是顧知許同父異母的妹妹,餘悅。


    她小時候便檢查出來了先天性心髒病,還是極為複雜的那一類。


    當時醫療技術不支持做這一類型的手術, 導致後期有了並發症。


    因為家裏有錢加上積極治療, 才正常度過了幾年,後麵病症愈發嚴重。


    直到現在, 已經沒多少天可以活了。


    車輛在雲昌最好的醫院停下,路上幾個小時的車程讓顧知許疲憊不堪。


    顧清和許沐添並不打算進去。


    “媽媽在門口等你。”


    顧知許沒說話, 跟著那對夫婦進去。


    在病房前, 餘清徐停住, 回頭和顧知許交代,“濃濃,悅悅她心髒病受不了刺激,所以待會兒說話需要注意點。”


    小名在他的嘴裏說出來,顧知許感到一陣反胃。


    “你是不是搞錯了,我來是因為我媽。”


    言外之意就是,你要求不要太多。


    “濃濃我隻是擔心,她......”餘清徐怕顧知許掉頭就走,幹脆也不說了,他把助理準備好的花遞給顧知許,“你送她花,她會很開心的。”


    病房裏正坐著一位宛如白紙的少女,她麵色蒼白一絲血色皆無。


    她抬眸,視線經過顧知許時,那張臉上綻放出從未有的神彩。


    甚至語氣都帶著雀躍,一副很開心的模樣。


    “姐姐!”


    顧知許掀起眼皮,掃過她那張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


    這,就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餘悅。


    對於她的親昵,顧知許隻覺得唐突和膈應。


    那句姐姐刺耳的很。


    她沒有說話,麵無表情的看著那人。


    顧知許的冷漠顯然刺痛了病床上那位女孩。


    餘悅臉上的笑容倏然僵住,眼睛紅了一圈。


    “悅悅不難過,姐姐隻是第一次見你,她有些認生,並不是不喜歡你。”餘清徐好像生怕自己這位寶貝女兒傷心,趕緊安慰。


    顧知許嘴角勾出一個諷刺的弧度。


    “你說錯了,我就是不喜歡她,人已經看了,我急著回迦南,再見。”


    這裏的一切人和事物,包括空氣都令她作嘔,她隻想趕緊回去,以後絕不會再踏足這裏。


    “姐姐別走!我想和你說說話可以嗎?”餘悅氣若遊絲,帶著久病纏身的虛弱,問這個問題時,臉上的表情甚至帶著幾分討好。


    顧知許輕輕咬出一個字,“說。”


    聞言,她臉上再次綻放笑容,“爸爸媽媽,你們先出去下,我有話想單獨和姐姐說。”


    見餘悅難得的開心,餘清徐臉上也浮現笑意。


    隻是肖秋然麵色有些擔心,“好,悅悅有事情記得叫媽媽啊。”


    這幅樣子,好似病房內有顧知許會有什麽危險的事情發生一般。


    其餘人員退出病房後,餘悅向顧知許招招手,“姐姐你手上的花是送給我的嗎?”


    和餘清徐說的一樣,在顧知許點頭後,她肉眼可見的開心了起來。


    “可以過來點嗎,你離得有些遠,我說話沒力氣。”


    顧知許看她麵色確實虛弱得很,舔了舔嘴唇,她走近幾步。


    “你應該看出來了吧,我已經沒多少天了,小許姐姐,我可以拜托你幫我個忙嗎?”


    “不可以。”顧知許拒絕。


    沒想到顧知許這麽直接,餘悅笑容僵硬在臉上,而後她繼續說。


    “可是我沒辦法了,等我死了,爸爸就隻剩下姐姐你這一個女兒了,他已經老了,沒有精力再去生養一個孩子,隻有你才可以緩解他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我不希望他唯一的孩子恨他。”


    “我姓顧,不姓餘。”顧知許冷冷開口。


    “無論你願不願意承認,你身上流著的血有一半是他的,血緣關係是不可分割的。”


    這話把顧知許說笑了,“不可分割?他當初拋妻棄子,對我不聞不問的時候,有想過血緣不可分割嗎?”


    “如果你沒有生這個病,你會想起遠在天邊的我嗎?會願意讓我來分享你爸爸的財產和愛嗎?”


    正是因為餘悅已經無力回天,他們才會千裏迢迢的跑去迦南。


    就像是備用品終於有資格派上用場。


    “可我已經生病了,你就是我的姐姐,這是事實,曾經那些是他做的不對,隻要你願意,餘家和肖家的繼承權我都可以給你,我隻是希望你能忘記他犯下的錯。”


    餘悅心髒感到一陣鈍痛,如果可以選擇,她當然是想獨享爸爸的愛,可她身體不允許,隻能卑微的去祈求顧知許,她真的不希望爸爸落到最後無兒無女。


    顧知許深吸一口氣,“餘悅,我已經忘掉了,是你們再一次提醒了我,打攪了我本來步入正軌的生活,那些你在乎的財產和愛,對我來說,我隻覺得惡心。”


    不想再繼續廢話,顧知許轉身想離開。


    餘悅再一次叫住她,“顧知許!”


    “你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嗎,我做夢都想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可是上天就是如此不公平,能夠正常的生活你已經很幸運了,我要求不多,隻是希望在我死後,你可以代替我,以女兒的身份,陪在他們身邊,真的,求求你了。”


    她掙紮著下床,跪了下來,餘悅看向顧知許的眼神裏,有真誠有哀求,先前作為天之驕女的自尊全然放下。


    此刻的她隻是一個為了讓父母安享晚年的可憐蟲。


    餘悅最了解餘清徐了,就算現在他從未表現出對顧知許的悔意,但等年紀再大些,那些事情午夜夢回,加之喪女之痛,足夠將他擊垮。


    她無法想象在自己死後,溫柔強大的父親被悔恨折磨,作為女兒,她隻能在自己離開之前盡力去挽救他和顧知許的父女之情,哪怕一點點。


    好像隻有看著她所在乎的人能在她死後可以過的不那麽痛苦,她才能夠安心。


    可越這樣顧知許越覺得無語,這位大小姐天真的讓人發笑。


    餘悅居然說羨慕她,是羨慕她顛沛流離寄人籬下的生活,還是羨慕她被胃痛折磨的生活,又或者是羨慕她因為沒有父親被人冷眼相對的生活。


    這世界上本來就沒什麽感同身受,就像是在顧知許心裏,她情願代替餘悅,因為至少餘悅這十七年所擁有的是她曾經做夢都不敢想的。


    她先前說話已經算是委婉了,因為她多少還是顧忌了她病人的身份。


    江彥詞說她總是處處遷就別人,那是因為她遷就的都是自己在乎的人。


    好言相說沒有用,本來餘悅就是無關緊要的人,顧知許也沒有耐心了。


    “你死不死和我有什麽關係,我有什麽義務去做你的延續,別再自我感動了,帶著你的家人,滾出我的世界,不要來惡心我了。”


    顧知許推開病房的門,迫切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同時,連接餘悅身體的機器發生異常響動。


    這是病人被刺激,情緒波動很大的信號。


    房外的人衝進病房,看見餘悅淚流滿麵跪在地上的樣子,餘清徐下意識以為是被顧知許欺負了。


    他上手就給了顧知許一巴掌。


    顧知許被打得發懵,頓了一秒左右,她抬眼,冷颼颼的看著餘清徐,瞳仁黑沉了幾分。


    看著餘清徐盛怒的樣子,她隻覺得諷刺。


    同樣是親生的,一個千嬌百寵被護在溫室未經一點風雨,哪怕到了這個年紀,依舊天真的可怕。


    另一個,自小便漂泊著,遭受別人的白眼和厭惡長大,年紀小小就學會了察言觀色。


    而如今,不過是餘悅一句話,他便大費周章的跑去迦南找她。


    起初,顧知許還以為他是良心發現,現在看來,不過是她在自作多情。


    從一開始,就算她這個女兒死在外麵,都不如餘悅的一滴眼淚更讓他傷心。


    一個為了父親不惜下跪求她,一個為了女兒費盡心思去找私生女,他們互相為對方考慮的父女情,顧知許看著格外刺眼。


    顧知許冷笑著,甩了甩胳膊,反手就打了回去,帶著這些年所有的怨氣,清脆的聲音比之前那一巴掌還要大。


    餘清徐沒想到她會還手,他怔愣在原地,腦子發懵。


    活了這麽多年,這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人打耳光,以他現在的身份,誰對他不是畢恭畢敬的,哪有人這麽大膽敢扇他耳光。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顧知許,怒火在胸中翻騰,他指著顧知許,原本溫潤如玉的長相變得可憎。


    “你!很好!顧清真是教出來一個好女兒!”


    先是女兒被欺負,而後丈夫又被打,肖秋然怒不可遏的罵道,“果然就是上不得台麵的私生女,一點教養都沒有。”


    顧知許嘴唇掀起一抹冷笑,“如果你也有病,麻煩現在就去精神科掛號,一個從小就死了父親的人,你希望我多有教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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