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門郡馬邑縣,乃是連接太原和北方草原數郡的必經之地。


    這幾日,由於北方羌胡和鮮卑人異動,之前駐紮在雁門的一萬並州軍已經前移至定襄郡。


    而馬邑的一部分駐軍則負責將大軍糧草押送到前線。


    馬邑城外的一處營地中,近百輛馬車正在裝載糧草。


    一名身著錦衣,相貌俊美,身材高大,器宇軒昂之人,手持一柄方天畫戟,正一臉向往的目視北方。


    “將軍,糧草馬上就要裝好了,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北上?”一名方臉漢子走到他身前道。


    這人搖了搖頭,輕輕撣了撣一身錦衣上落下的灰塵,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將軍無須如此,此時未到緊要關頭,刺史大人尚不用將軍出馬。但隻要將軍一出馬,這些鮮卑羌胡就像土雞瓦狗一般,必定畏懼將軍的威名,早早便退了!”


    方臉漢子一臉實誠,看來對這人有著盲目的信心。


    這人看了方臉漢子一眼,又在哪裏長歎一聲後,壓低嗓音道:“丁刺史還是信不過我,不如怎安排我做著主薄。並州人都知道,我呂布乃是戰將,如今不能去殺敵,卻來督運糧草,傳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


    原來這名手持方天畫戟之人,便是傳說中的並州第一猛將呂布,而這名方臉之人,便是他的遠方表弟兼屬下魏續。


    魏續聽到呂布話中似有不滿,馬上抬起頭來,警覺的朝四周掃了一眼。


    他發現遠處的兵卒都在忙碌著,並無人靠近,這才送了一口氣。


    魏續接著小聲道:“將軍此言差異,我聽說刺史大人要將女兒嫁於將軍,這豈不是對將軍的信任!再說,大軍駐紮在前,糧草乃是一等一的大事,刺史大人讓將軍來做,分明是器重將軍!”


    “哦,竟有此事,你如何得知?”呂布劍眉一挑,麵色稍緩。


    魏續回道:“我與刺史府中的一名管事甚熟,前幾****來辦事,無意中透露給我的!”


    呂布聞言麵色一喜,不過很快麵色又黯淡下去。


    “如真的器重與我,為何不讓我領兵,嫁女給我,恐怕隻是為了安撫我吧!”


    魏續搖了搖頭,他幾次三番的來勸,依舊打消不了表哥兼上司呂布心中的顧慮,心中隻怨刺史大人對呂布實在是太過於防範了。


    不過魏續轉念一想,如果自己是刺史,呂布這樣的猛將來人來投,如何又能不防範一二。


    想到這裏,他覺得這事自己也沒法勸了,呂布是自己的表哥,又是自己的上司,到時候他到哪,自己跟著便是。


    “表哥,聽我一聲勸,這是一次好機會,莫錯過了!”魏續又說了一句話,轉身去指揮兵卒們幹活去了。


    呂布站在那裏,想著魏續之前跟自己說的話,覺得是自己想的太多,假如丁原真的願意將女兒嫁給自己,那麽隻要自己表現夠好,遲早能領軍的。


    隻要自己能領軍,呂布覺得,憑著自己的武藝,一定能搏下一個大好的前程來。


    這時,呂布的心中頓生豪氣,他做了數月主薄,已經憋得受不了,十分期望早日領兵廝殺,功成名就,才是他心中之願。


    半個時辰後,馬車上的糧草裝載完畢,魏續作為這次押運的主將,便來和呂布告別。


    “表哥,我這次北上,定要幫你尋一匹上好的馬來,你且等著吧!”


    呂布眉頭一舒,心道還是自家的兄弟貼心,當下朗聲道:“北途艱難,糧道時有鮮卑羌胡侵襲,吾弟可要小心才是!”


    魏續翻身上馬,手中長槍一抖,笑道:“不過是些草原上的土狗,焉能與我並州兒男為敵!表哥且放寬心吧!”


    他說完話,扭頭看向身後的隊伍,長槍高舉道:“出發!”


    呂布站在營門前,一直看著運糧隊消失在遠處的地平線上,這才回過神來。


    此時有一名兵卒來報,說是有人從太原送了一封書信過來,讓呂布過目。


    呂布接過書信,卻發現信封之下,是一張請帖。


    原來是有人要請他晚間到馬邑縣城內的春風酒樓飲宴,而落款隻有一個衛字。


    呂布有些摸不著頭腦,他來馬邑已有半月,並無姓衛的舊相識和新朋友。


    “那送信之人可曾走了?”呂布想要弄個清楚。


    “送信之人已經走了,他還留下一個木盒,放在將軍帳中,說將軍看了,自然就知道是誰!”


    呂布棄了兵卒,回到自己帳中,果然在自己營帳內的一個方幾上看到了一個長寬俱為一尺的漆木盒。


    他緩緩走上前去,輕輕的打開木盒,眼前卻一亮。


    原來木盒中盛著十幾枚拳頭大小的金餅,幾縷陽光透過帳門射進來,灑在金餅之上,泛起一片金光,整個營帳此時金光一片。


    呂布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被晃了晃了,他迅速的拿起一個金餅,先是掂了掂分量,又將金餅送到嘴巴,輕輕的咬了一下。


    看到金餅上自己的牙印,呂布喜笑顏開,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這姓衛的是何人,竟送這樣厚的禮,難道有什麽事有求於我不成?”


    呂布心頭雖然有疑慮,但是很快注意力就被這一盒金餅吸引過去。


    此時他完全將心頭疑慮拋之腦後,********把玩著這些金餅。


    這個時候,他才看到,金餅的背麵似乎還鑄有一行小字。


    呂布將金餅湊到陽光下,發現是乃是為‘河東衛氏,足金十兩’八個字。


    “河東衛氏,河東衛氏!”呂布念了兩遍,忽然心中一個透亮,他大約知道,要宴請自己的是什麽人了。


    呂布在營帳中把玩這十幾枚金餅一直到日落時分,這才小心翼翼的將金餅連木盒一起,放在營帳之中一處非常隱秘的地方。


    他換了一身衣服,拎著方天畫戟,讓手下牽來一匹棗紅馬,騎著馬,往馬邑縣城去了。


    待到他進了城,找到這家春風酒樓,天色已快黑了。


    呂布翻身下馬,立刻就有站在酒樓門前的小廝前來牽馬。


    此時,一名中年人從酒樓大門中走出,看到呂布,連忙笑道:“奉先,近月未見,別來無恙?”


    呂布看清來人竟是太原郡守衛靖,不禁心頭一動。


    “果然是衛家的人,還是衛家的族長,也不知他們尋我,到底有何事,我且看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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