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與圓圓的月亮掛在漆黑如墨的夜空中,再隨伴著風中傳來的幽幽桂花清香,仿佛,時間也靜靜地慢了下來。


    江夜離低眸,愛意快要滿溢的雙眼定定地望著,側躺著蜷縮身子,腦袋埋在他的胸膛上,闔著雙眼,睡得正香的人兒。


    現在他們之間的愜意與甜蜜是他幾天前無法想象的。


    他沒想到就算她知道他的那些不堪過往也會接受他。


    那時推開她,讓她離開,他是真的狠下了心。


    他必須讓她自己想清楚。


    他不願意看到她之後後悔的樣子。


    可她,還是來找他了。


    帶著她雷厲風行的告白。


    她還大膽到拖他去領證。


    她都走到這一步了,他沒理由還自憐自哀的猶猶豫豫。


    就跟隨著她吧。


    用豁出去的勇氣。


    隻要她要他。


    唇邊勾出淺笑,他一手輕柔地將粘在她額頭的發絲撫開。


    不過,他最最想不到的就是,他不過跟張叔回到鄉下的一個無心舉動,會遇到她。


    然後,二十五年來如湖水一般死寂的心,為她起了波瀾,為她動了情。


    他相信,這是老天爺給他的補償。


    所以安排了她的出現。


    往後,他要做回以前的那個江夜離。


    重新活在陽光下.


    為她的不顧一切。


    “嗯……”


    睡夢中的花靈囈語了聲,抬起右手抓著臉頰。


    江夜離視線望過去,發現上頭被蚊子咬得腫了一個大包。


    瞬間心疼滿溢。


    鄉下的晚上,蚊子確實是比較多。


    他挺坐起上半身,雙足下地,然後,有些吃力地將她抱起。


    她兩手自然而然地摟著他精瘦的腰。


    他無聲淺笑。


    抱著她,往樓下房間走去。


    夜風拂拂。


    蟲兒輕鳴。


    夜,還長著……


    ---


    於是,花靈和江夜離就在花田村住了下來。


    在花田村的日子,是輕鬆自在的。


    沒有城市的喧囂,隻有寧靜與滿眼的田地與綠意山林。


    他們比之前更加親密了。


    他時不時的就偷親她。


    時不時的就將她壓在牆壁邊上狂吻。


    在夫妻房事上,表現得,咳,越來越勇猛。


    時不時就這樣那樣,纏綿到天亮。


    因為他要一雪前恥。


    誰讓她說他不行的,哼!


    唯一有一點的不同是,他們是合法的夫妻身份。


    花靈經常被他左一句老婆,右一句老婆逗得滿臉通紅。


    而他的精神情緒也日漸好起來。


    在她的督促下,身上也長了一些肉,不再弱得稍微動一下就喊力氣了。


    因為他也真的不想獨守空房。


    這很要命好不好。


    日出夜落,時間一天天地過去。


    轉眼又過去了一個月。


    十月底,介於深秋與初冬之間。


    位於山林之間的花田村輕易地披上了一層寒意。


    晝夜的溫差越來越大,一不小心就會容易著涼。


    花靈就是這麽中招的。


    躺在床上,花靈蜷縮著疼痛的身子,她的臉色一臉蒼白,也沒有以前的精氣神,睜著一雙沒有精神的眼睛,像一朵枯萎的小花一樣,病怏怏的。


    一床加厚的毯子蓋到了她的身上,江夜離伸手往她的額頭探了探。


    還是熱到不行。


    他臉色凝重地對她說,“你再不退燒得去看醫生。”


    “……”


    小腹的抽痛得讓她難受極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花靈困難地吞了唾液,圓臉倔強地搖了搖,表明不想看醫生。


    她不想打針,不想打點滴。


    “聽話!”


    重重地說著,江夜離可不允許她這種時候還說不行就不行。


    她昨天就開始流鼻水,喉嚨痛了,還不管不顧的,結果昨晚半夜就開始發燒,嚇得他,想立即送她去鎮上看病,結果這女人倔強,死活不肯去。


    一直拖到今天早上。


    他給她吃了退燒藥了,但好像沒什麽用,額頭還是那麽的燙。


    花靈難受地閉了閉眼。


    該死的,她來大姨媽了。


    這下子,不隻是全身酸軟無力,小腹更是絞痛得讓她要死不活,真想死了算了。


    做女人,怎麽就這麽難呢。


    她氣弱地睜開雙眼,忍著那因痛經而反胃的感覺,“江夜離,給我,拿顆止痛藥。”


    她氣若如絲地說出口。


    江夜離擰著眉頭,更緊張她了。


    他坐下床沿,“怎麽了,哪裏痛?”


    她擰著眉頭,強忍著全身上下的難受說,“我大姨媽,來了,小腹,好痛……”


    大姨媽!


    江夜離知道女人的經痛一旦痛起來,會讓人極度的難受。


    他見過他二姐痛經。


    生生把一個母老虎折磨成了一個小貓咪。


    他媽媽因此找了不少中藥給她調理身體,才沒那麽痛。


    不過她之前都不怎麽痛經的,怎麽這次就痛得這麽厲害要吃止痛藥了?


    “我們去醫院!”


    他當機立斷地說。


    “不……”


    花靈還想掙紮一下。


    “沒有“不”這個字!”


    他沒有商量地重聲說。


    看她這麽難受,他哪還等得了,都快急死他了。


    他從衣櫃裏拿出件加了薄絨的衛衣套上,再拿了件大衣出來將隻穿睡衣的她包緊,不管她願不願意,抱起她就下樓。


    將她放上車子的副駕駛座,扣上安全帶,接著他跳上駕駛座,車子,像一隻箭一樣往鎮上飛去。


    大約兩個小時後……


    那輛車子又回到花靈家的院子裏。


    江夜離小心翼翼地將陷入沉睡中的花靈從車上抱下,上樓,放下床。


    不放心,又給她蓋上一床棉被。


    醫院說她冷感冒導致的發燒,給她打了退燒針,又開了一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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