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也是被他帥氣的容顏驚到了,周顧感謝爹媽賞臉,媳婦才多看他一眼。


    老周眉眼生得深邃,他看著你的時候,猶如陷入一汪深淵,神秘,充滿了危險,阮嬌嬌下意識想要後縮,卻又想到以後還要跟他去海島,她立馬將其想象成……


    一張臉細皮嫩肉,不就是剛剝開殼的生蠔嗎?手長腳長,不就是龍蝦的兩個大爪子嗎?刀削的薄唇,不就是新鮮出爐的鮑魚嗎?


    越怕越想,越想越饞,不爭氣的眼淚從嘴角流了出來,阮嬌嬌默默地咽了咽口水,看著周顧的眼神愈發灼熱。


    周顧心中歡喜不已,她想要一口吃掉他媽?這麽短時間就對他用情這麽深了!


    “阮同誌,”周顧起身,立定站好,舉手敬禮,喊口號似的自我介紹道,“我姓周名顧,今年二十九歲,家中父母健在,上頭有一個哥哥兩個姐姐,哥哥已婚生有一子,兩個姐姐閨中待嫁,年終即將調任海島駐守,每個月福利待遇大概有一百五……以上就是本人的基本情況,阮同誌還有其他想要了解的嗎?”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不抓緊,多的人追求,更何況作為軍人,講的就是效率。


    中氣十足,震耳發聵,阮嬌嬌不由地在心裏感歎一句:老周肺合量真好呀。


    是不是就意味著他肺好腰好,以後不會跟她搶生蠔吃了?


    對方如此認真嚴肅,阮嬌嬌也不好怠慢,跟著站起身,兩手下垂貼緊大腿,收腹挺胸抬頭。


    準確來說是仰頭,阮嬌嬌身高跟前世一樣,一米六五,在川渝女孩子裏麵不算矮個,但目測老周至少一米八好幾?


    身高差二十多,仰久了,脖子疼。


    阮嬌嬌往前一步,踮起腳尖。


    周顧低頭看著她,小兔子的睫毛好長啊,忽閃忽閃,就像一片羽毛掃過心尖,癢酥酥的,不由地呼吸停頓了一下。


    阮嬌嬌聞到老周身上淡淡的皂香味,很幹淨,不像其他男人的臭汗味,還有那個穿白大褂男人的消毒水味,一下也就不那麽害怕了,軟軟地開口問道:“周同誌喜歡吃海鮮嗎?”


    周顧愣了愣,沒想到小兔子會問他這個,思索片刻回答:“喜歡吧。”


    雖說民以食為天,但周顧受生長環境影響,對吃的要求並不高,隻要能填飽肚子就行。


    “喜歡嗎?”所以以後會跟她搶生蠔龍蝦鮑魚大閘蟹,這麽大塊頭,她肯定搶不過,阮嬌嬌憂傷不已,眼神委屈兮兮可憐得很。


    “也可以不喜歡……”周顧眼神鬆動,語氣比剛才柔和,“但調任海島是政治任務,我不可能因為個人感情不前往。”


    海島條件艱苦,好多小姑娘不願跟過去受苦,甚至為這個和人鬧掰,連對象都不肯處了。


    這種事例比比皆是,周顧在讀海軍軍校的時候就聽了不少,師兄們找他們訴苦的同時,傳授經驗教訓:“千萬別跟姑娘說要去海島駐守,先把手續那些辦了,這樣就算不願意隨軍,也可以留在老家幫忙盡孝照顧老父親老母親,最重要的是生米煮成熟飯,咱就不用打一輩子光棍了。”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誰願意幹這缺德事兒,但周顧過不了自己這關,哪怕打一輩子光棍也不可能“騙婚”。


    就像他之前說的,要麽不結婚,要麽結婚就得娶自己心尖上的女孩兒,那既然是心尖尖上的姑娘,又怎麽舍得讓她受丁點委屈,所以他將自己情況如實告知,雖然也擔心小兔子不肯跟他去海島受苦,畢竟她長得那麽軟那麽白,往太陽底下一站都可能曬化了。


    “必須去!”阮嬌嬌捏緊拳頭,一臉大義凜然,“祖國和人民需要我們,我們怎麽可以因為一點苦一點累就退縮,那不是大丈夫所為,更不是你們人民子弟兵所為。”


    周顧:“?!”


    一激動,說話飛快,阮嬌嬌口若懸河地發表完自己的看法和見解,發現老周神情古怪地看著她,她有些不自在地抿抿唇。


    她是想吃生蠔龍蝦鮑魚大閘蟹不假,但也深知老周作為軍人的責任和榮耀,如果他為了個人感情棄祖國和人民不顧,她不但不會感動,隻會覺得這個男人沒有擔當,畢竟有國才有家。


    周顧突然笑了一下,嘴角牽出深邃的酒窩,他看著她,乖巧柔順的齊耳短發,裹著的鵝蛋臉白又小,終究沒忍住地抬手搭上她的發頂,輕輕地揉了一把,俯身湊到她耳邊,啞著嗓音低語問她:“你剛說我們?”


    “啊?”阮嬌嬌心虛地垂下眼瞼,不敢承認,“是嗎?我不記得了。”


    周顧收回手,往後退一步,似很受傷地歎了口氣,“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我還以為阮同誌是想跟我去海島生活的。”


    到嘴的生蠔龍蝦鮑魚大閘蟹要飛了,阮嬌嬌一把抓住周顧的衣袖,急切又害羞地表明自己的態度,“我願意的,真的。”


    周顧簡直不敢相信!天上掉餡餅這好事也能砸他頭上,砸得他暈頭轉向,幸福得找不到北,再次確認道:“阮同誌真的願意跟我結成一輩子的革命伴侶?”


    阮嬌嬌白嫩的十根手指緊緊地揪在一起,埋著頭嗯了一聲,聲音雖小,但咬字清楚,又重複了一遍:“我願意的,真的。”


    生蠔龍蝦鮑魚大閘蟹,阮嬌嬌大師來了!


    因為興奮,手上沒個輕重,將指尖捏得通紅,阮嬌嬌自個兒沒察覺,直到右手一熱,她就這樣被周顧牽住了。


    周顧的手指好看,骨節分明且有勁兒,靈活地撬開她“自殘”的兩隻手,與之十指相扣,她的手跟她的人一樣,小小的軟軟的一隻,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包裹,不輕不重地握了握。


    太不真實了,即便他的小兔子說了兩遍願意,周顧也覺得像在做夢,稀裏糊塗就把媳婦拐到手了,恨不得告訴所有人,他,周顧,有媳婦了!!!他會一輩子對她好,為此,不惜拚命。


    阮嬌嬌在尼姑庵長大,很少接觸到男人,更別說跟人這麽親密,一張小臉頓時羞得通紅,眼含薄淚,嬌豔欲滴,海棠盛放。


    才反應過來,她就這麽把自己嫁出去了。


    “老四你快去灶房看看雞湯是不是差不多了……”葉如玉本不想打擾兩小年輕獨處,但又想到她那個不爭氣的小兒子,別的本事沒有,最能惹哭小姑娘,擔心未來兒媳受欺負,特意跑來給人撐腰。


    果不其然,兒媳婦眼睛都哭腫了!


    作者有話說:


    阮嬌嬌:生蠔龍蝦鮑魚大閘蟹……想吃


    自我攻略.周顧:好激動,媳婦想吃掉我!


    第10章


    “這咋回事啊?嬌嬌怎麽哭了?”要不是礙於兒媳婦在場,給人留麵子,葉如玉怕是早就衝上去揍自己兒子了。


    阮嬌嬌揉了揉眼睛,“嬸子,我沒哭。”


    “沒哭,眼睛怎麽紅了?”葉如玉在心裏感歎兒媳婦太乖了,盡委屈自己。


    “真的沒哭。”阮嬌嬌實在不好意思跟葉如玉說自己是喜極而泣,她馬上就能吃到生蠔龍蝦鮑魚大閘蟹了。


    周顧摘下海軍帽戴阮嬌嬌頭上,往下摁了摁帽簷,直接將對方的小臉遮去一大半,隻露出一抹紅唇,和尖俏消瘦的下巴。


    “老葉同誌,我跟阮同誌已經商量好了,婚後一塊去海島生活。”周顧站在阮嬌嬌身前,十月的陽光很溫柔很明媚,籠罩在他的身上,折出迷人的光暈。


    阮嬌嬌站在他身後,整個人藏匿在他的影子裏,就像一朵得到蒼天大樹庇佑的嬌花。


    “你們兩個……成了?!”葉如玉驚喜過後,難免擔心,提醒阮嬌嬌,“嬌嬌一定要想好啊,結婚可是一輩子的事兒,千萬不能被男人的花言巧語還有那張繡花枕頭的小白臉所蒙騙。”


    周顧:“……”


    這是他親媽?他是垃圾桶裏撿回來的吧?


    “我想好了,”阮嬌嬌認真回答葉如玉,“周同誌沒有騙我,他為人很坦誠,我也相信他。”


    周顧轉頭看她。


    阮嬌嬌已經摘下海軍帽,垂手拿在身前,很安靜地站在那,指腹輕輕地撫著帽簷上的五角星。


    似察覺到他看她,她抬起頭衝他莞爾一笑,然後伸出手,“周同誌,以後我們就是革命伴侶了,還請多多指教。”


    周顧握住她的手,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手指輕輕勾過她的掌心。


    阮嬌嬌紅著小臉連忙抽回手。


    “阮同誌對以後的伴侶生活有什麽特別要求嗎?”周顧低沉的聲音落在耳邊。


    “我……”阮嬌嬌捏住海軍帽簷,死死地搓著,仿佛下了天大的決定才說出心裏的擔憂,“就一個要求,到了海島,希望周同誌不要跟我搶海鮮吃。”


    周顧挑眉,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那這樣好不好?不要每次搶贏,讓我一次兩次可以嗎?”阮嬌嬌“卑微”地跟人打商量。


    周顧再也忍不住地低笑出聲,寵溺的語氣,“傻乎乎的,你是我媳婦,我跟你搶什麽海鮮,每次都讓著你。”


    “嬸子,”阮嬌嬌從周顧身後探出頭,由衷地誇讚道,“您兒子真是個大好人啊。”


    葉如玉太感動了,他們老周家祖墳真的冒煙了呢,就是委屈了他們嬌嬌,她發誓以後一定會待她比親閨女還要好。


    “嬌嬌,這是我跟你爸結婚那天,老四他奶給我的鐲子,今天我把它交到你手裏,也算是給他奶一個交代了,”葉如玉褪下玉鐲子給阮嬌嬌戴上,拍著她的手背道,“老四以後要是欺負你,你就告訴媽,媽給你撐腰,打斷他狗腿。”


    “謝謝嬸子。”阮嬌嬌眼眶泛紅,鼻頭忽地一酸,她就說自己運氣好嘛,雖然從小被遺棄,但前世有靜慧師太,這個世界又有周嬸子,別人就一個媽,而她有兩個。


    *


    “阮毅,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要不還是先回去吧?”李秀珍趴在木梯上麵,探出個頭往周家院子裏望,他們這個位置不太好,並不能看到堂屋發生了什麽,偏偏他們姑奶奶被周家母子摁在堂屋半天沒出來,害她跟丈夫擔心得要死。


    她擔心兩人成不了,他們姑奶奶再也找不到比小周軍官更好的歸宿,而阮毅擔心他們姑奶奶受周顧那個老小子欺負。


    “來都來了,回去幹嘛?”阮毅站在牆下麵扶著木梯,“你剛不也聽到周嬸子說姑奶奶哭了嗎?一定是周顧把人說哭了。”


    “不至於吧,相看而已,不滿意就算了,幹嘛把人說哭?”阮毅大肆宣揚周顧之前相親將多少小姑娘們惹哭的豐功偉績,說得是有板有眼,就像他親眼所見一樣,但李秀珍不信,小周軍官長那麽好看,嘴巴怎麽可能那麽毒。


    阮毅深受打擊,“李秀珍,你居然信個外人也不信自己丈夫!”


    “你要有小周軍官好看,我就信你。”李秀珍覺得自己丈夫處處針對小周軍官不為別的,就是嫉妒。


    “信不信我給你摔下來!”阮毅鬆開扶木梯的手,不過也就做做樣子,一隻腳一直死死地踩著最下麵一節木梯。


    李秀珍不受威脅,直接給他頭上來一腳,阮毅感覺自己天靈蓋給踢開了,疼得他齜牙咧嘴,“李秀珍,你這是謀殺親夫啊。”


    “還親夫?阮毅,你個不要臉的混東西,要偷看不自己爬牆,喊自個兒媳婦爬,你算什麽男人?”李秀珍還想給他一腳,腳踝被阮毅一把握住,阮毅笑得一臉討好,“我這不是軍人嘛,爬牆偷看,要是被人逮著,多丟軍人的臉。”


    “我還軍嫂呢,被人逮到,難道不丟軍嫂的臉?”強詞奪理誰不會,李秀珍俯身下去揪自己丈夫的耳朵,使了大勁兒,阮毅身子一歪,木梯搖晃,李秀珍從上麵摔下來,阮毅打橫將人接住。


    周顧出門就看到這一幕,心中頓時生出一些羨慕,他也好想早點跟小兔子結婚啊,這樣就可以像阮毅那樣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秀恩愛了。


    阮毅掂了掂自己媳婦,眉頭微皺道,“媳婦,你是不是又胖了!”


    原本被丈夫公主抱還有點心花怒放的李秀珍瞬間心灰意冷,吼他:“你再說遍試試?”


    “胖就胖吧,我又不嫌棄你!”阮毅跟李秀珍處了這麽多年,倒也悟出一些製服對方的殺手鐧,在李秀珍臉上大聲地啵了一口。


    周顧看到這兒忍不住地給阮毅捧場鼓掌,大叫一聲好。


    阮毅回頭,嘴角抽搐,你擱這兒看猴戲呢。


    李秀珍難得害羞一回,頰上浮出兩抹紅暈,著急地從阮毅身上跳下去,主動跟人解釋道:“小周軍官別誤會啊,我們過來就是隨便看看,不是怕你欺負我們姑奶奶。”


    “來者是客,快進屋坐,”周顧一點不生氣,反而格外熱情地邀請道,“中午就在這兒一塊吃個飯吧。”


    阮毅覺得周顧不懷好意,虛著眼睛打量對方,難道是姑奶奶沒看上老小子,老小子想讓我們當說客?


    休想!門兒都沒有!


    他才不要喊他姑爺爺!


    “以後就一家人了,小毅毅和小珍珍就別跟姑爺爺客氣了。”周顧過去搭上阮毅的肩膀,虛心討教道,“小毅毅和小珍珍結婚也有些年頭了,一定總結了不少夫妻相處之道,等會兒多給姑爺爺說說。”


    阮毅虎背一震,拂開周顧的爪子,退後一步,“你說啥?”


    “你是不是傻?!小周軍官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他和姑奶奶成了!”李秀珍高興,揚聲強調一遍,“以後我們跟小周軍官就是一家人了。”


    阮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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