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個人打開短視頻app,往下滑拉沒幾個就能第一時間刷到某位up主(非關注)十幾分鍾前的最新更新,那沒得洗,隻有一個可能:推算法則認為,您是曾經在這位up主主頁三進三出、每日打卡的忠實粉絲。


    空氣中沉默的氣氛,莫名其妙就覺得這會兒推著她輪椅的人好像很得意。


    薑冉感覺顏麵掃地:“我那時候隻是懷疑你偷學我發在我這邊的教程才看你的——”


    北皎“哦”了聲:“我就是為了讓你發現這個才一直發的,你沒發現你更新什麽教程我就在練什麽嗎?”


    ……發現了。


    並且一邊罵一邊暗爽這等跟屁蟲行為。


    “你怎麽那麽多戲啊?”


    “沒什麽,就當課後作業。”他說,“難道師父的教學視頻不是更新給我看的嗎?”


    薑冉想罵他臉大如盆,但是她罵不出來,如果第一個nollie 360°是發給大眾看的,那她後麵的540°,倒滑,180°接180°,甚至是720°,都是看他主頁上一個動作出活了才發出來——


    可不就是課後作業嗎。


    她抑鬱地住了口。


    “推快點,我困了。”她說。


    這會兒才晚上九點十分。


    她是偶爾早上九點十分才睡覺的選手。


    “馬上到了。”


    他寬容地沒有揭穿她。


    ……


    晚上九點半的醫院基本已經清場,除了每個床位限定一人陪護,醫生也都下班了,走廊裏的燈光關了幾盞,護士站的小護士們聊天都下意識地壓低聲音。


    考慮到後天一早就要手術,而明天必然要早睡,回到病房後薑冉提出了想要洗澡的醫院。


    這幾天都是護工替她擦擦身子,雖然一直有換衣服,沒有黏膩的難受,但是她沒有辦法洗頭,就覺得腦袋沉甸甸的。


    於是他們盡量輕手輕腳,也還是成為了此時最活躍的病房。


    薑冉坐在輪椅上指揮他替自己洗頭,這時候才知道他的細心也不是全方位的,照顧人這方麵堪稱笨手笨腳——


    至少起有那麽好幾次扯到她的頭發,讓她痛呼出聲。


    最後一次,薑冉都惱了,拍了拍他的手背:“你這樣一會兒洗澡的時候會把我的另一條腿都摔斷的。”


    她隨口一說,這時候站在她身後的人沉默,幾秒後才問:“你還要洗澡?”


    薑冉茫然地問:“不行嗎,醫生沒說不行,左腿別碰到水就好了。”


    倒也不是不行。


    特護病房的浴室裏甚至開了浴霸,足夠她坐在椅子上,慢吞吞地脫衣服,而不碰到任何受傷的地方。


    薑冉解開內衣的扣子,這會兒正真心地研究該怎麽以坐著的姿態脫掉內褲而不碰到身上的傷口,並不知道此時在浴霸的強光下,她接觸空氣的皮膚無聲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而這一層小小的反應,好像讓她潔白如凝脂的皮膚變得無比生動。


    浴霸的溫熱升騰,洗手間裏的消毒水味遮不住她身上的香味——


    她很龜毛,每次洗完澡或者是擦完手都會用身體乳和護手霜,並且這兩幾年夏天一塊,冬天一款,她一直在用一種香,身上多少都有點兒醃入味的情況。


    浴霸的高溫一催,整個浴室裏都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甜香。


    大概已經是所用香的中後調,前調的苦橙甜在伴隨著空氣的接觸瞬間迸發後逐漸消散。


    空氣之中飄散殘留的是嬌豔的睡蓮盛開,水生調溫柔地溺斃一切即將被狩獵的獵物。


    最後是攝人心魄、令胸膛收緊的麝香擴散開來。


    “你去拿把剪刀來。”薑冉指揮北皎,“坐著不好脫,還好今天穿的小內不是很貴。”


    說完,麵前的人收回了定格在她頸脖的目光,轉身出去。


    再回來的時候果然帶了剪刀,替她剪掉了身上最後一片遮羞布。


    薑冉抬起一邊屁股讓他把布料挪開,剛想讓他去開水,發現他垂著目光盯著某處不吭聲——


    她這才發現他已經有將近十幾分鍾沒有一句台詞了。


    此時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她後知後覺地紅著臉伸手擋住:“看什麽看啊,又不是沒見過。”


    多數情況下,因為薑冉羞恥心比較容易泛濫,他們辦事都會在昏暗的燈光下……而要說強光下近距離看她這個樣子,眼下屬實屬於為數不多的情況。


    妙就妙在薑冉向來是個十分自我的人,所以今日的重點全在自己能不能順利洗上澡,一時間忘記了她還有羞恥心這個東西。


    眼下反應過來也有點遲,他轉身去拿下淋浴的蓮蓬頭,打開熱水替她調節水溫。她坐在固定好的椅子上,忍不住去瞥他的下體。


    他垂眼用手試探水溫,此時正側身對著她,手上的戒指在浴霸下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


    他的聲音卻並戒指的金屬特性更加冰冷:“眼睛挪開,別看。”


    就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


    薑冉不怎麽尷尬地收回了目光,假裝自己真的沒在看。


    調試完水溫後他先把水關上了,出去了一會兒,不知道上哪神通廣大地搞來了一些保鮮膜,包起了她不能碰水的傷口。


    她翹著腿讓他包,尷尬的是傷口在靠近大腿的位置,所以他的指尖不可抑製地掃過了她腿內側的柔軟皮膚——


    薑冉剛開始感覺有點癢,就哼哼了兩聲。


    她正哼得開心,感覺到他包保鮮膜的動作一頓,她奇怪地低頭,卻發現他呼吸變得有些沉重。


    再一看,這會兒他灰色的衛褲下一大團,有什麽玩意兒正呼之欲出,連淺灰色的衛褲前端都有深灰色的水漬。


    剛開始她真誠以為是試水溫的時候弄上去的,現在電光火石反應過來,如果是那時候就在下體上濺了水,這麽不太雅觀的部位,他壓根不會再走出浴室去給她找保鮮膜……


    心跳加速。


    在意識到他發生了什麽後,視線掃過他隱忍而微蹙的睫毛,薑冉無聲地吞咽了一口唾液,因為他的反應一塊兒條件反射地默默炸開。


    “你是禽獸嗎?”薑冉問,“我還瘸著一條腿,這都能——”


    本來北皎什麽都不想說,但是她這樣職責他,他就忍不了了。


    “哦”了一聲,在她突兀的尖叫中,他的手指飛快地抹了一把。


    “那這是什麽?”


    他舉起手讓她看自己的指尖,浴霸明亮的燈光下,手指間水澤瀲灩。


    薑冉說不出口這是因為多看了他一眼之後跟著有反應的結果,輕輕地蹬了他一腳,她的耳朵尖泛著血色,偏開了頭。


    “洗澡。”她說。“別胡鬧。”


    他站起來,脫掉了上衣,赤著上身重新打開了蓮蓬頭。


    ……


    瞪著浴室天花板,薑冉覺得自己這個情況,不到三十就如虎的話,她更年輕搞不好也會提前的。


    北皎沒動她,忍著自己快要爆炸的情況,前所未有細心且仔細地服務了她。


    她一共得到了兩次愉悅——


    第一次實打實是她從一開始羞恥心炸開的堅定抗拒到半推半拒,最後隻能無力地背靠著座椅靠背,差點兒死在他的舌尖。


    第二次起源於第一次後,當時她腦袋昏昏沉沉的,全身都是泡泡,水霧意蘊中,她隻能隱約看見水珠順著他紋理清晰的肌肉線條往下滴——


    不知道是水還是他的汗。


    他幹脆也扯了褲子洗了個澡,洗澡之前,叼著她的脖子,自己解決了自己的需求。


    薑冉的手也不怎麽老實地玩弄他的唇瓣,從他口中挪出來時,覺得指尖都快融化了,她眼眶和鼻尖都透紅,滿腦子都是他近在咫尺的低沉呼吸,也就在這個時候,令人驚奇地,他甚至沒碰她,她自行就得到了第二次。


    薑冉徹底沒有了力氣。


    也就遲鈍地盯著自己剛獲得了自由的手指,心想難為他這時候還舍不得咬她,她指尖連一點兒牙印都沒有……


    殘留的都是他舌尖卷著她指尖留下的殘存觸感。


    她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等北皎用浴巾裹住她抱上床時,她攔著他的肩膀:“果然得是自己的東西才舍不得弄壞,以前你咬我的時候下嘴可狠了。”


    北皎聞言,低笑一聲,甚至沒問她,具體說的是哪一次。


    ……


    北皎的好奇心向來沒那麽重,但是薑冉不一樣。


    洗完澡現在她整個人都覺得輕鬆了許多,上了床精神的很,抱著他的腰就問他,是不是還在當徒弟的時候就對她圖謀不軌。


    今日他們的關係也算是邁入了新的階段,她忍不住想要抓著他憶往昔。


    北皎想了想,正當她以為他是在組織語言否認甚至笑話她異想天開、自信心爆棚,卻沒想到他說:“比那個更早一點。”


    他嗓音低沉微啞,蘊涵著濃濃的欲。


    顯然浴室裏那一時半會的解決隻是治標不治本。


    薑冉這會兒得思路卻來不及照顧他的身體需求,被他的話講得愣了愣,問:“更早?”


    “還記得第一次正式見的那個賣煲仔飯的蒼蠅館嗎?”他摩挲了下她的頭發,“你應該不記得了。”


    “……”


    不。


    記得。


    一個小時前甚至還因為回憶起了那一天熱淚盈眶,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突然哭了起來?


    薑冉有點兒驚訝他為什麽也記得那一天?


    “我看著我媽找的男朋友的女兒堂而皇之地突然闖進來,滿臉無知者無畏地靠近我,狗膽包天地讓我給她燙碗……”


    北皎輕笑了聲,臉埋進了她的頸窩,“我當時心想,這位大小姐的腦子是不是有病,天真又無謂。”


    薑冉被他蹭的好癢,提到燙碗她又有點尷尬,想讓他趕緊別說了,又忍不住想繼續聽。


    ”我給她燙了碗,”北皎慢吞吞道,“結果她又不依不饒,扯著我的褲腳,撒嬌,問我能不能不要那麽凶,管我要辣椒醬。”


    天蠍座的記憶力總是用在奇奇怪怪的地方,他們記仇,還記一些有的沒的細節,比如辣椒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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