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寫意:“幾張照片而已,又不是自己的地盤,在這裏我鬥不過他。”


    賀銘遠意會:“好,需要我怎麽幫你?”


    姚寫意站起身麵向他,靠近他耳邊說:“拍照片的人不肯做更多事,他已經怕的躲起來了。光有照片還不夠,還要人贓並獲。我要先毀掉他的兒子,再動他。可這件事不能牽扯到我,需要有人願意去冒這個險,還得是男人。”


    賀銘遠:“男人?”


    姚寫意笑了:“你不知道麽,他的大兒子男女通吃,但最近他更好這口。”


    ……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開始日更了,明天見~


    ……


    dna資料庫兩千年初建立,但初期作用不大,後麵發展了一些年。


    另外,打拐dna數據庫09年建立,在這之前尋找生父母比較有難度,尤其是很多被拐賣的小孩已經忘記家人的重要信息。


    第20章


    按理說,小春和李青險些被拐賣這件事,到警方介入調查階段,就已經和徐海清無關了。


    後來她聽章赫說,警方問過兩個小女孩,雖然她們表達能力有限,但口供大體一致,她們是被不同的人從成康街帶走,然後當晚在一棟陌生房子裏見到彼此。


    警方又問小春,是不是住在那棟房子裏的男人帶走的小春,小春說是。


    警方再問,在幼兒園門口為什麽要跟那個男人走,他們認識嗎?


    小春說是自己認錯了,以為是爸爸的朋友。


    這部分非常不合常理,因為按照康堯女兒小雨馨的說法,小春是之前就和這個叔叔約好的,難道之前一直都認錯了?


    而且什麽樣的人販子,會送大幾百的品牌發卡給要拐帶的女孩——大洪的妻子解釋說,那就是地攤上的假貨,用來騙小孩子的。


    至於傳說中的“袁峰”,以及老房、張姨口中的“奇哥”,大洪夫婦也都表示很費解,說完全不認識這兩個人。


    但徐海清卻認為,這一家三口肯定有人在撒謊。


    可惜,相信徐海清的隻有章赫一個。


    章赫是這樣說的:“你的直覺是對的,這件事是有古怪,但沒辦法,事情到這裏隻能翻篇。”


    章赫還安慰說,等她出社會就懂了,很多事都是這樣稀裏糊塗揭過去的,不會像學校裏教的那些知識點一樣清晰明了,答案會準確到標點符號,有些事明知道是怎麽回事,但就是沒有辦法,直覺歸直覺,真相歸真相。


    徐海清許久沒說話,神情難辨,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章赫明顯感覺到經過這兩次事件,徐海清成長不少,她是很聰明,也很樂於擴充知識麵,但在過去都處於吸收的過程,如今遇到突發事件,才有了養兵千日用在一時的感受。


    她的表現薑林升很滿意,說已經超出他的預期,可站在章赫的角度看,她自己好像並不滿足,還有點懊惱。


    半晌過去,徐海清終於開口:“如果我在舅舅那個位子……不,不需要那麽高,哪怕是堯哥他們三個的位置,以我的直覺、思路,我能做到的事會更多,而不是待在自己的屋子裏胡思亂想,束手無策。”


    說到這,她向章赫,又補了一句:“你看,這就是想到和做到的區別。”


    章赫沒接話,卻很難不驚訝。


    而這層驚訝全是來自她的改變。


    就在前不久,徐海清還跟他表達過,說人類的思想隻要不自我束縛,就不會有邊界,可以去任何地方,可一說到動手能力,人類的偉大和渺小就會同時浮現——有人可以征服世界,有人卻連家門都邁不出去。


    後者,指的就是她自己。


    而此時的徐海清,她眼睛深處似乎正閃爍著微光,雖然不強烈,卻存在。


    她依然是堅定的,固執的,並不會被他人幾句話就扭轉想法,就像她一直認為袁峰和奇哥並非同一個人,不管旁人怎麽論證她都不信。


    但這一刻,她除了堅定之外,似乎還多了一些別的東西,雖然還很模糊,但已經有破土之勢。


    那是什麽呢?


    野心,還是企圖心?


    欲望,還是渴望?


    事實上不隻是薑林升,章赫父子也很想看到徐海清改變離開薑家的念頭,留下來和那三個爭一爭。


    章赫笑道:“如果你還是堅持之前的想法,這次的事在未來隻會不斷重演,你什麽都做不到。你是很有想法,但你的想法需要有人去落實,薑先生說讓你做顧問,你才有施展的機會,如果換他們三個掌權,不給你這個機會,你的想法就是空想,說破了嘴皮子都沒用。還有,你知道一個聰明但手裏無權的人,下場會是怎麽樣麽?”


    徐海清當然知道。


    她的眉頭輕輕動了下,又撫平。


    然後,她說:“我從一開始就該藏著點。”


    章赫笑意漸濃:“大智若愚是要講究時機和條件的,不是你想藏就能藏。薑先生會允許麽?小春被拐一事,你能忍住不幫忙麽?你控製不住自己,也沒有強大到控製別人,你怎麽藏。”


    徐海清跟著點頭,若有所思:“你說得對。”


    章赫:“你就不是個藏拙的人,你要展現,就大大方方的來,又不是丟人的事。”


    徐海清再次點頭:“沒錯。”


    章赫卻道:“你還挺聽勸的。”


    徐海清:“因為我知道,你是真的為我好,不像他們私心那麽重。”


    章赫收了點笑,盯著她看了一眼:“也許我也是有私心的,隻是我比你更會藏。”


    徐海清歪了下頭:“是麽,那我要找找看了,順便跟你學習怎麽藏拙。”


    正說到這,門板被人敲響了。


    是管家來叫徐海清,說樓下來了客人,薑先生讓她去接待。


    ……


    見到客人,徐海清不免詫異。


    有那麽一瞬間她甚至在想,是否是薑林升知道她尚存疑慮,所以故意安排。


    來人正是大洪的妻子和小春。


    大洪的妻子很快表示說,小春能有驚無險,沒有遭罪,這麽快就被找到,多虧了薑家幫忙,她心裏感激,卻不知道該怎麽報答,就帶著小春親自登門致謝。


    徐海清讓阿姨送上茶點。


    小春開始還有點膽怯拘謹,見到水果點心就漸漸放開了,吃得滿嘴都是。


    章赫也下樓了,正拿著玩具逗小春玩。


    徐海清跟大洪妻子聊了數分鍾,目光時不時掃過小春,她是在觀察,也是在審視。


    無論怎麽看,小春都不像是被那件事嚇到一樣,顯然在她的認知中,她並不認為自己是被拐帶了。


    再者,章赫也是陌生男人,小春卻不怕他——不是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麽?


    徐海清抬了抬眼皮,掃過章赫。


    章赫也看過來,眼神交匯的瞬間,他明白了。


    不一會兒,章赫就說要帶大洪妻子去見薑先生,又找了個借口說,薑先生這幾天精神欠佳,小春去了可能會吵,不如就留在廳裏。


    大洪妻子很快就跟章赫走了。


    徐海清靜坐了半分鍾,快速回了一趟自己房間,這才來到小春身邊,跟她細聲細氣地說話。


    其實早在來的路上,大洪妻子就已經跟小春交代過今天會見到誰,讓她乖一點,要聽話等等。


    小春說:“我知道你,媽媽說你幫了我們家很多忙。”


    徐海清見她對自己沒有防備,便道:“小春的爸爸很能幹,小春又這麽可愛,幫你們是應該的。”


    說起爸爸,小春困惑地問:“爸爸什麽時候才能回家,姐姐你知道嗎?”


    徐海清順著她的小辮子:“爸爸去了一個地方,要很久才能回來,但他會回來的。”


    小春:“媽媽也是這樣說。”


    徐海清掃過她頭上的發卡,已經換成布麵的。


    她拿出那個亞克力材質的彩色發卡,塞到她手裏,輕聲道:“還記得它嗎,這是小春最喜歡的發卡,之前弄丟了,姐姐給你找回來了。”


    小春“啊”了一聲,眼睛睜大。


    她將發卡拿過來,簡直愛不釋手。


    雖然徐海清不想騙小孩子,但還是這樣說:“記得將它送給你的叔叔嗎,他也很關心你爸爸,他還讓我跟你道歉,說那天不該帶你走……”


    其實這話徐海清心裏也吃不準。


    直到小春揚起頭,對上徐海清的笑臉,又湊近了,一手擋住嘴,小聲說:“我不害怕!”


    徐海清眯了下眼,學著她的動作,用同樣輕的聲音道:“還記得你和叔叔的約定嗎?”


    這一點她也想過,能讓一個小孩子為其隱瞞,除了獲取小孩子的信任和喜愛之外,這裏麵一定還有某種約定。


    果然,小春左右看看,對徐海清用力點頭。


    徐海清想了下,決定進一步試探:“袁叔叔說……”


    她故意停下來,看小春對“袁”字的反應。


    可小春隻是睜著大眼看著她。


    徐海清這才繼續道:“他說,想跟李青小朋友道歉,她不像小春這麽勇敢,她真的被嚇到了!”


    小春再次點頭:“她是被那些壞人抓走的,還好袁叔叔救了她!”


    就是這句話。


    徐海清神色未變,瞳仁深處卻有一瞬間的緊縮。


    是了,這才是關鍵!


    也是她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但徐海清知道,她不能再繼續問了,再說小春還小,即便問得再詳細,她也未必能領會。


    徐海清隻若無其事道:“嗯,卡子收好吧,再吃點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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