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助理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太緊張了,褲子拉鏈都沒拉好。他也是尷尬死了,趕緊拉好拉鏈,逃命一樣出去了。


    臨走還不忘把男廁門給他們關好了。


    真是人民的好助理!


    被這麽鬧了一通,許熒的脾氣也去得差不多了。


    她鬆開了杜霄的衣領,皺著眉頭嚴肅地說:“你要麽就把我開了,要麽就正常一點。用這種花招真的沒意思。我到d.s就是為了成為一名好的潮玩設計師,創作適應市場的ip作品。信不信由你!”


    說完,許熒轉身就要走。


    杜霄看著許熒利落的背影,嘴角勾起一絲淺淺的弧度。他微微偏頭,手一伸,就將許熒拉了回來。


    許熒腳下一個踉蹌,剛站穩,他就欺身靠近,一步一步,將她抵在牆腳。他的左手,落在她右耳旁邊的牆上,而她左邊是牆壁,就這樣,她被杜霄以一種禁錮姿態,控製在角落裏。


    他溫熱的鼻息越來越近,她下意識想要躲開。


    他抬手掐住她的下巴,嘴角噙著一絲笑意:


    “許熒,這才是你啊,這陣子在我麵前裝什麽呢?”


    作者有話說:


    嗷嗷~


    終於開始進正題了~~開心~~


    重寫完畢~~今天晚上飯局回來第一時間更新~~


    明天真的要早點~


    *****


    第10章 春風10


    車窗外麵是濃重的夜色,昏黃的路燈和繽紛的霓虹鋪散開來,將路邊懸鈴木葉子的落影淺淺刻在杜霄的側臉上,渲染出一絲若有似無的溫柔。


    杜霄的手肘撐著車門扶手處,手掌反壓著麵頰,腦中一閃而過許熒最後那副恨不得揍他一頓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聲。


    “笑毛啊。”開著車的蘇一舟終於按捺不住八卦的心,問杜霄:“許熒是你前麵那個女朋友吧?”


    提到許熒,杜霄終於懶懶撇頭看了蘇一舟一眼,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


    “你這種人,怎麽可能記得住普通同學不吃什麽?”蘇一舟越說越篤定:“肯定是,你一挨她,狗味兒就大得不得了。”


    杜霄淡淡倦倦扯動嘴角:“和你無關的事,少關心。”


    杜霄這話一說,蘇一舟已經完全確定自己猜對了。


    “你看,你那點事,逃不過我的法眼。”蘇一舟話匣子一打開,就有收不住的趨勢:“你和許熒那段兒,我不在國內真是太可惜了。聽說你分手那會兒每天不喝酒不睡覺?這許熒有點兒本事啊!以後還得多觀察觀察她……欸,你裝什麽睡?起來聊啊!喂……”


    再看杜霄,已經閉目養神,完全不理會蘇一舟了。


    ……


    時間到了晚上九點五十,在經曆了一個多小時的地鐵後,許熒終於到家了。


    許熒換拖鞋的時候蹬不掉腳上的運動鞋,不耐煩得甩了兩下,直接把門口的鞋櫃踢得“咚”一響。


    蕭露聽見響動抬起頭,就見許熒黑著臉,問她:“你不是聚餐去了嗎?怎麽,領導餓著你了?沒吃好?”


    許熒在她身邊坐下:“氣得烤肉都堆嗓子眼兒了。”


    “怎麽了這是?”


    許熒手舞足蹈滔滔不絕地給蕭露講述了一遍聚餐時,杜霄那些令人發指的惡劣行徑,最後下了總結語。


    “他就是想害死我,讓全部門的人都覺得我是走後門進來的,然後排擠我、打壓我,最後讓我在公司幹不下去,主動離職!”


    蕭露對許熒這個結論不能苟同:“他有什麽必要這麽迂回呢?他直接把你開了不就好了?”


    許熒皺眉:“看來他就是要把我招進去,就近折磨。”


    “這倒是有可能,畢竟霸總自尊心強,肯定對你甩了他耿耿於懷吧?那你也不能坐以待斃啊。”


    許熒愁眉苦臉:“那我能怎麽辦?”


    “你也不能慫啊,下次他再這樣,你就直接親他!”蕭露認真說道:“當上老板娘,一切迎刃而解。”


    許熒無語:“你又浪費了我在陽間的十秒鍾。”


    ……


    睡前,許熒對著鏡子刷牙,電動牙刷在口腔裏嗡嗡地震動,腦瓜子也跟著嗡嗡的。


    許熒不受控地想起晚上,杜霄突然的壁咚。


    那一瞬,他倏然靠近的臉讓她大腦一白,心跳加速血脈賁張,理智好像被他的呼吸灼傷了一般。


    他微涼的手背掠過她熱得發燙的臉龐。那種觸覺,好像海浪席卷沙灘,清淺拍打,慢慢碾磨。


    他說:“許熒啊,來日方長。”


    ……


    “來日方長”這四個字聽起來怎麽那麽曖昧呢?許熒甚至分不清,他是在警告她,還是在勾引她?


    想到杜霄,她又開始煩躁起來,把電動牙刷刷得滋滋作響,力道大得好像在刷馬桶。


    這樣下去肯定不行。


    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不能任由杜霄磋磨。


    大不了不幹了,她又不欠他的!


    ****


    與設計部門總是腳步聲匆匆不同,杜霄主管的辦公區人少又很清淨。科技感十足的燈飾衝擊視覺,陽光與綠植相映,衝淡了那種冷冰的質感,讓整個空間有了幾分生機感。


    許熒一早看到秦助理,兩人都有些心照不宣的尷尬,卻又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許熒想了想,低聲對秦助理說:“秦總助,一會兒中午有約嗎?我能請你吃飯嗎?”


    秦助理錯愕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複了淡定:“啊,可以,當然可以。”


    許熒見秦助理答應得爽快,鬆了一口氣。畢竟被他撞見了那麽尷尬的一幕,還是請吃一頓封個口吧。


    本來都計劃好了,結果到中午了,張術突然來了電話,說人在樓下,這讓許熒隻能硬著頭皮又去找秦助理。


    “秦助理,我朋友突然來了,是一起,還是改天?”


    秦助理聽許熒這麽說,笑笑說:“要不,別改了?正好我這邊,也可以叫一個朋友。”


    ……


    許熒看著坐在對麵的男人,覺得秦總助可真他娘是個人才。


    他是怎麽腦洞大開,帶杜霄這個“朋友”來的呢?


    桌上就她和秦助理說話,真是欲蓋彌彰,尷尬至死。


    四人坐在一張桌上,許熒和張術一邊,杜霄和秦助理一邊,這畫麵,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秦助理也後悔得不得了,本來是想撮合一下老板和許熒,還故意沒跟他說,想給他一個驚喜,卻不想人許熒現在有對象了。帶著老板來吃前女友撒的狗糧,看杜霄的臉色,秦助理覺得自己工作都要保不住了。


    張術和杜霄分別占據在桌子的兩個對角,一個言笑晏晏,春風和煦,讓人心平氣靜;一個眸光沉沉,麵無表情,跟來討債的一樣。


    許熒坐下以後,心態已經發生了幾次變化,從最初的驚驚訝,到中期的無語,到最後的擺爛,她已然接受現狀了。


    張術對杜霄的到來還有些意外,扭過頭來,無聲與她用眼神交流,詢問著眼下的狀況,她隻能無辜地聳了聳肩膀。


    秦助理大約是無法忍受這令人窒息的氛圍,主動打破沉默:“兩位不自我介紹一下嗎?”


    張術扯了扯嘴角,回複道:“我們認識。”


    杜霄漫不經心地側過眼,矜傲而冷淡的視線,清淺從許熒和張術身上掃過。


    他鎮定自若地接話,字字清晰:“以前打過架。”


    “嗬嗬。真巧。”秦助理滿頭黑線,沒想到隨口一句話直接點燃戰火。趕緊拿起了菜單遞給大家:“那我們還是點菜吧。”


    張術意味深長看了對麵二人一眼,笑了笑,注意力回歸到許熒身上。


    “你想吃什麽?”


    他的聲音輕柔有耐心,許熒循聲側頭,就看見張術單手撐著下巴看著她,明亮的陽光將他的頭發照得絨絨的,好像某種小動物。他身上多年保持的少年感讓他和杜霄看起來完全是兩種氣質。


    “午休時間不長,點套餐吧。”


    杜霄頭也不抬,也不知是在對許熒說,還是對秦助理說。


    許熒瞟向杜霄,隻見他正拿著餐廳膜都開裂的菜單認真看著,眼簾微低,下頜線條深刻而清晰,看得那麽專注,那優雅的姿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以儀式感著稱的法式餐廳。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許熒的視線,他緩緩抬頭,眉眼半闔,兩人堪堪對視一眼,許熒趕緊把目光轉走,他淡淡抿了抿唇,似乎是一笑,又似乎不是。


    點餐的時候,服務員拿著平板給許熒選套餐裏的東西:“配餐送芒果或者蜜瓜,您要什麽?”


    許熒還沒說話,就聽見張術已經代答了。


    “當然是芒果。”張術語氣親昵:“看到芒果就眼睛放光的人。”


    許熒被張術這種驟然的寵溺弄得有些不自在,“芒果本來就好吃。”


    “小孩兒一樣,遇到喜歡的,就不知道停。”張術笑,抬手揉了揉許熒的腦袋。


    這動作可把許熒惡心壞了,她下意識躲了一下,沒躲開,張術溫柔的大手在她頭頂上輕柔而過。但想到還有杜霄和秦助理,不好對張術爆粗。


    杜霄臉色漸沉,扭了扭脖子,視線落在張術和許熒身上,又漠然又輕慢,略帶幾分戲謔。


    秦助理趕緊阻止張術繼續撒狗糧,“張總對許熒的口味倒是很熟,那我也跟著要芒果吧。”


    張術笑笑,卻又自然地接過去:“我們認識十幾年了,小初高都是同學。”他話裏有話:“許熒一大半的人生都有我陪伴。”


    張術說得曖昧,許熒有點嫌棄,又不好明說,隻能點了點桌麵。


    “吃飯吃飯,下午還上班。”


    秦助理也趕緊順著說:“吃吃吃,今天要謝謝許熒請客了。”


    一直沒說話的杜霄緩緩抬頭,他骨節分明地手拿起紙巾,隨意地擦了擦,慢條斯理地說著話,看似客氣有禮,實則語氣挑釁:“我和許熒,以前也算熟人吧,倒是沒有怎麽見過你。”


    不等許熒去回味杜霄說這話的用意,這時,服務員就來上菜了。簡餐上菜就是快,大家都低下頭去關注自己的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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