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笙心跳漏掉一拍。


    臉色瞬間垮掉,為防止被人看穿,她若有似無的借草莓熊,宣泄內心的不爽:“你這個負心的昭貴人,你是不是忘了,是你刪朕的好友,誓要跟朕,老死不相往來,現在還想讓朕翻你牌子,你說,你是不是,想得美?”


    她真的還,挺生氣的。


    說起這個,就很不痛快。


    也就,捏著草莓熊的耳朵,來回來去的擰著玩。


    身旁的段昭“啊”了聲,捂著耳朵,看著她嘟囔:“疼。”


    她都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你疼什麽?”


    “我耳朵,”段昭眼裏勾著,聲音懶散:“你擰得疼”


    虞笙驀的鬆開手:“我又沒擰你,你瞎碰什麽瓷兒?”


    段昭笑著,放下手時,順勢將她牽住,往懷裏一拉。


    虞笙措不及防,被他帶進懷裏。


    他低下頭,貼著她耳朵,用了氣音:“我錯了。”


    虞笙被他弄得癢,縮著脖子:“回家再說。”


    “你先饒了我,”段昭低頭,對視她的目光:“回家再說,行嗎。”


    弄得好像,她是個很作的女朋友,在欺負男朋友似的。


    虞笙不想吭聲,稍稍移開目光,忽然,溫熱的氣息湊過來,她耳朵一涼,被他咬住,她驚得在他懷裏微顫,全身都麻了。


    光天化日,進出4s店的人來來往往,隻有她在店外的樹蔭下,和一個人模狗樣的男的,苟且,還全身快爆炸了。


    這,好刺激啊。


    “嗯?”他不鬆口,帶點威脅的哼聲:“不行?”


    她說行,是不是代表,和好的意思?


    其實也沒什麽。


    她想過了,可以和好的。


    那個,懷疑的,不太信任的,害怕邁出那一步的,心裏防線,已經慢慢的在淡化。


    虞笙被他壓到有點發麻的手動了動,就想,從他懷裏先抽出來,然後也同樣的抱住他,再告訴他,可以,和好。


    就在這個過程中,


    他眼裏忽然閃過一絲異樣,鬆開她的耳朵,低著頭,眼尾微勾:“小姑娘,你往哪摸呢?”


    虞笙像個木頭人一樣的看他。


    她好像碰到了什麽,但也不太確定,就,多碰了一下,他便稍微直起背。


    也不是小孩了,她瞬間全懂。


    她要怎麽解釋,她不是故意的?


    下一秒,一隻大手罩在她頭頂,揉了揉。


    “摸了我,”


    “人就歸你了,”


    “這輩子,”


    “別想賴。”


    虞笙一度懷疑,她和段昭上輩子是一對冤家,弄得她好像,總欠他什麽似的。


    和好,都不能,浪漫、唯美,像韓劇般的展開。


    虞笙有些不太爽的吹起前額劉海。


    這一小動作被段昭發現,他捏著她手:“等回家,我再鄭重其事的,補給你一個,和好儀式。”


    虞笙不再故作矯情,痛快的點了點頭。


    段昭眉目舒展,走到車旁時,按下鑰匙。


    車燈閃爍,他過去拉開副駕駛的門,虞笙剛要上車,聽到背後傳來喊聲。


    “是虞笙嗎,”一個穿職業裝,妝容精致的女人迎麵走來:“你也來選車,真是太巧了。”


    虞笙認出她,笑著問好:“楊總您好。”


    “叫我楊苒姐就行,”楊苒打量她身旁的男人:“我如果沒認錯,這位是短道速滑世界冠軍,段昭吧,虞笙,他是你男朋友?”


    虞笙點頭,對段昭道:“這位是剛從美國回來的,和美集團的楊總。”


    段昭頷首:“您好。”


    楊苒欣賞道:“郎才女貌,很般配。”


    虞笙道謝,雙方客套了幾句,楊苒還約了人,便就此別過。


    上車後,段昭發動車子,隨口問道:“朋友?”


    “前幾天采訪的一個獨自在美國華爾街奮鬥,成功躋身500強企業的華人,叫楊苒。”虞笙說。


    “她現在是,”段昭手指撥轉向燈,打算變道,看著後視鏡閑聊:“打算回國了。”


    “嗯,挺有魄力的一個人,”虞笙無意識的玩著手機繩:“美國名牌大學畢業,離過一次婚,離婚後,才開始考研,讀博,憑自己的努力,在華爾街找到一份經濟分析師的工作,現在已經是大中華區這邊的負責人。”


    段昭從她的語氣聽出:“你對她印象還不錯?”


    “剛好是我,生日那天采訪的她,”虞笙說:“我覺得她,就是那種雖然快四十歲了,但完全找不到中年婦女的影子,整個人特別有活力,生活也是,很積極的一種狀態,還有很多,”她輕聲細語的陳述:“我很羨慕的點。”


    “哪些,”段昭留意著後視鏡問道:“是你羨慕的,說給我聽聽。”


    “她會經常去不同的國家,看不同的地方和人,”虞笙怕他誤會成旅遊,解釋道:“不是跟團出境遊,那種走馬觀燈的旅遊團隻適合老年人。”


    “你說的是,自由行,背包客?”段昭目光從後視鏡移開,看她問:“是不是還要帶點冒險精神?”


    虞笙有種他領悟到精髓的暢快感,唇角彎起,非常愉悅的嗯了聲。


    “我也喜歡,”段昭手指敲著方向盤:“等我退役,你陪我一起去,我長這麽大,除了香港迪士尼,連個景點都沒看過。”


    “那你還,挺可憐的。”虞笙由衷的感歎。


    “是啊。”段昭目光又回到後視鏡。


    車在路口遇到信號燈,停在左轉彎道。


    虞笙見他總是盯著後視鏡,已經看了一路,就有些奇怪:“後麵有什麽問題嗎?”


    段昭啊了聲,回過神道:“那輛白車,好像跟咱們順路。”


    虞笙沒太明白的看他:“認識的人嗎。”


    “不認識,”段昭說:“但從4s店出來,都二十多分鍾了,也不能一直順路。”


    虞笙匪夷所思的回頭。


    與此同時,段昭連忙說:“別回頭。”


    已經晚了。


    她連後麵車主是男是女都沒看見,就忙把頭轉回來。


    信號燈換成綠色。


    段昭開車左轉,從後視鏡看到,白車左轉調頭,兩車分道揚鑣時,對方車司機從他視線裏一閃而過。


    是一個帶著黑色棒球帽,墨鏡,著黑色長袖的,看不出是男還是女的人。


    *


    兩人在外麵吃完飯,才回的家。


    這個外麵,對於段昭這種不怎麽能外出飲食自由的人來說,也就隻有“這裏”比較安全。


    虞笙有很多年沒來過“這裏”,也沒來過大官南路的夜市了,還記得他第一次告白,就是在這,現在又回來,就有種,重回舊時故裏的親切感。


    遺憾的是,他們走的也比較早,沒有等到夜市出來擺攤的時間。


    回家後,虞笙把兩隻草莓熊立在沙發裏,越看越順眼,為區別開,她從化妝包裏翻出一枚小皇冠的發夾,夾在其中一隻的耳朵上。


    段昭背著手,悄悄走到她身後:“戴發夾的是,我們小魚兒?”


    “不是,”虞笙強行拉扯:“戴發夾的是昭貴人。”


    “還貴人啊,”段昭調笑道:“你後宮還有誰,說出來,我替你做掉。”


    “沒了,”虞笙覺得自己鬥不過一個妒婦,老實巴交的說:“暫時就你一個。”


    段昭咬住重點:“暫時?”


    “你怎麽總是挑我語病,”虞笙無法反駁,幹脆就想賴掉:“你這不就是杠精屬性嗎,你別當運動員了,去工地搬磚吧!”


    段昭盯著她直到說完,那個眼神,盯得虞笙頭皮發麻,好像下一秒能把她吃了,她就立刻,走為上策,想從他身邊溜掉,沒想到被他一把握住手腕,反手拉進懷裏,她肩膀蹭著他的胸膛,人就被帶得,側身坐下。


    虞笙今天為了方便試駕,穿了一條淺色的牛仔褲,但夏天的布料,即便是牛仔,也是極薄的那種,坐下去時,她就感受到真實的,很有肌肉感的,人腿坐墊。


    關鍵是,他的長腿,折起來,還是很長,她這麽坐,等於,雙!腳!離!地!


    整個人的重量,都完整的,壓在他腿上。


    虞笙不太安分的想下去,被他摟進懷裏。


    “你這個是拿金牌的腿,就和郎小朗的手一樣,一條腿能值一個億,”她很不踏實的建議:“你還是讓我下來吧。”


    “那你就當,”段昭彎著唇道:“坐在兩個億上。”


    “我就是個比喻,”虞笙說:“也不是真的有兩個億。”


    “兩個億,我還得再努努力,不過,”段昭從背後拿出一堆紅色封皮的本子,還有一個小小的,黑色卡包:“這件事一直沒對你說,我用上次過戶,你留下的複印件和委托書,已經把,所有房子,都過戶到你名下了,哪套在租,哪套空著,都標記過。租金,還有我所有收入、存款的銀行卡,都在這個卡包裏,密碼我統一改過,都是你的生日。”


    他把這些東西放在虞笙腿上。


    她看著那些,完全不敢拿,仰頭看他時,意識全在飄,眼前他那張臉,重重疊疊,有時是一張,有時是兩張,都是笑的。


    但她一點都笑不出來。


    還很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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