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笙震驚的看向宋彧:“我跟你又不認識,你瞎說什麽話呢?”


    “你別害怕,”宋彧看她,眼神像是寬慰:“你不喜歡他,就應該讓他死心,如果他還敢騷擾你,我管他是幹什麽的,都能讓他從你麵前消失!”


    虞笙全程都覺得很像,聽了一個可笑,又笑不出的笑話,她正想要問他,是怎麽得出這麽荒唐的結論時,就聽到段昭毫無征兆的看著宋彧,輕笑出聲。


    隨後,他一拳揮在宋彧臉上。


    她嚇了一跳,這一下措不及防,宋彧被打得踉蹌退後,後背撞在桌子上,疼得叫了一聲。


    “你他媽敢打我?”宋彧也急了,起身就朝段昭臉上揮拳,他顯然不是打架的好手,這一拳剛一出去,就被段昭抓住手腕,反手一擰,宋彧疼得倒吸涼氣:“你信不信我讓你回不了國?”


    “來啊!”段昭揪著他衣領,把人往牆上撞,他全身的神經,都在跳。


    耳邊隻剩一個聲音,在說,


    這人有問題。


    盯著宋彧數秒,段昭壓低聲道:“你最好告訴我,這些話,都是誰教你說的。”


    他指節卡著宋彧脖子,後者憋得眼眶通紅,斷斷續續的咳,從嗓子眼蹦出來。


    虞笙恍惚間,像是又看到,匯文中學門口的堂子路,那個看到她有危險,不顧一切的跑來,單槍匹馬對曾琅那一幫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少年。


    但很快,理智讓她清醒。


    這不是打架的地方。


    而且宋彧不是曾琅,宋彧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段昭,”虞笙喊他:“你這樣按著他,他什麽也說不了。”


    段昭愣了愣,收回理智,但眼裏火氣未減,手鬆開後,抓著他肩膀按坐在椅子上:“說。”


    宋彧憋的這口氣突然暢通,嗆得連咳好幾聲:“我都說了,我既然敢管,就不會怕你威脅的。”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話。


    “誰讓你管了?”虞笙問宋彧。


    宋彧脖子一梗,瞪著眼說不出話。


    段昭拿腳踢他:“問你呢。”


    “你別來橫的,我不怕你,”宋彧問虞笙:“他是不是總這麽對你?”


    “我聽不懂你這話的意思,”虞笙露出一個關切腦殘兒童的表情:“我不知道你要來管什麽事,段昭是我男朋友,我們關係很好,我倒覺得,你挺有毛病的。”


    “我有毛病?”宋彧嘲諷般的看虞笙:“你這女的,是不知道好歹嗎?”


    他話音落下,段昭挑眉,手按住椅子背,一抬一推,宋彧從椅子上溜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女朋友,”他慢條斯理,語氣極冷:“輪得到你說三道四?”


    “行,行,”宋彧很生氣的揉著屁股:“我算看出來了,虞笙你成心整我是吧?”


    “我都不想認識你,”虞笙無辜的說:“怎麽可能想整你,我有這個時間,親親我男朋友的嘴不好嗎?”


    她悠悠的朝身旁站的男人瞥了一眼,他原本帶怒的臉上,因為她這句不太要臉的話,帶了一絲繾綣的笑。


    宋彧肯定覺得被毀三觀,從地上爬起來,憤恨的質疑:“你真是閑的,給我遞什麽小紙條,我也是閑的,我理你!”


    小?紙?條?


    虞笙和段昭相視一驚。


    據宋彧說,他們從酒吧走以後,他自己又和朋友玩了一會兒,然後就有個華人男服務生過來,趁送酒的機會,給他遞了一張小紙條,紙條上麵,是他們攝製組所在的莊園地址,而那個送紙條的服務生,會講中文,還告訴他,是剛離開的那位女士給的,女士讓其轉告,她受到身旁男追求者的騷擾,十分無奈又無助,希望能夠得到他的幫助。


    “然後我的心裏,就像燃起了一團,正義之光!”宋彧慷慨陳詞:“接到紙條後,我就立刻找到你們住的地方,我說我是你的朋友,然後你們節目組那個買哥,就是他,跟我說的醫院地址。”


    他這一段話,存在諸多疑問。


    不多時,虞笙吊瓶輸完,一起回到莊園,宋彧也被帶回來。


    導演的安排是,虞笙肯定不能再錄後麵的節目,段昭留下來陪她,除此還有部分工作人員留在莊園這邊,負責照應。


    宋彧也被帶回來,她和段昭商量的意思是,不把這件事擴大,畢竟跟節目組無關,對外,也是稱其為虞笙的一個朋友。


    攝製組走後,段昭讓虞笙待在房間裏休息,他特意拜托節目組的女導演,幫忙照看。


    “你去哪。”虞笙問他。


    “跟宋彧去趟昨晚的酒吧,”段昭如實相告:“誰知道他是不是撒謊,我必須親自去見一見那個服務員。”


    虞笙思索道:“我覺得他看起來倒不像騙我們,問題關鍵就在那個服務員身上,他會不會給我喝的蘇打水裏放什麽東西了?”


    “我會去問的,你身體剛好點,就別想這些,”段昭忽然湊近了些,音拖著:“有這個工夫,親親你男朋友的嘴不好嗎。”


    “我那不是,怕你吃醋,才這麽說的。”虞笙拉直唇線。


    這麽不要臉的話,還提個什麽勁。


    段昭“嘖”了聲,不怎麽樂意的捏了捏拳頭:“替你打人打的,手還疼著。”


    虞笙好笑的看他:“你一個打人的,居然還喊疼,那宋彧還不得哭一鼻子。”


    “力是相互的,”段昭聽見宋彧這名,臉色略沉:“我就不值得你心疼了?”


    虞笙頓悟,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誰家醋缸漏了?”


    段昭吃醋,她怎麽這麽,高興的,還想讓他,多吃一口。


    “這世上,不是沒良心的人多了,”段昭見人沒反應,轉身去桌上拿手表,扣在手腕上:“是小沒良心的,都長大了。”


    這,好大的一口,醋。


    虞笙偷偷在心裏笑了一會兒,然後才蹭到他身後:“你回個頭。”


    她準備了一個吻,躍躍欲試。


    男人不理她:“有事說事,我聽得見。”


    她一直戳他後背:“你回頭。”


    她熱情都快耗盡了。


    直到他寬鬆的t恤,被她戳出一個個小坑,他還沒回頭。


    虞笙放棄了,心裏暗暗埋怨,小心眼、幼稚鬼、脾氣還是差、那你就自己氣著吧……


    她一麵埋怨,一麵轉身要走,剛轉到一半,腰上被人用力掐了一把,癢得張開嘴想叫,順勢被一隻大手扣住,帶進懷裏。


    嘴巴被人堵住時,她都沒緩過來,睜大眼,愣是被他吻得氣兒都喘不上來。


    好像胸腔裏的空氣都被抽幹,有種,真空的感覺,快窒息時,他手偷偷捏了下她不太拿得出手的那個地方。


    她敏感得仰頭,他才停下。


    好不容易呼吸順暢,虞笙幽怨的看他,張著嘴大口故意,半天才緩上氣來:“瞎生什麽氣。”


    “誰生氣了?”段昭饒有興致的看她。


    “那我叫你這麽半天,”虞笙控訴:“你都不理我。”


    “也才半分鍾。”段昭抬腕看表:“怎麽輪到你哄我,就這麽點時間。”


    虞笙:“……”


    確實不太長。


    “不過,”段昭手扣在她頭頂,揉了揉:“也夠了。”


    他說完,又隨口叮囑了幾句,就和宋彧出門了。


    *


    段昭和宋彧回到昨晚那家酒吧,白天的河畔夜市遠沒有夜晚的美麗熱鬧,街景都顯得光禿禿的。


    酒吧上午沒營業,但是老板在,是個當地的男人,宋彧這個人,就是典型的富家子,家裏在東南亞幾個小國都有工廠,優越感很強,上來就掏名片想壓人一等,老板態度還算客氣,但宋彧話都說不明白。


    段昭隻好自己和老板交流,他英語還可以,以往在國外比賽,也能正常和國外的隊員交談,了解一番情況後,段昭弄明白了一件事,這家酒吧,就沒有會說中文的服務員,更別說華人,全他媽一水的,當地土著。


    但老板不同意給看監控,段昭隻能另想辦法,從酒吧出來,他懶得跟宋彧解釋,站在路邊打車,宋彧在旁邊跟著:“什麽情況?你問出什麽了?”


    “你沒長耳朵?”段昭伸手攔下一出租,揚下巴示意宋彧上車。


    “不是,”宋彧嚐過他拳頭,有點惹不起的上車:“我英語,就隻能聽懂美式發音,你跟那老板,你們倆發音都不太標準,你明白吧?”


    “明白,”段昭上車後說:“那我用中文再說一遍?”


    “行,”宋彧大佬似的往後靠了靠:“你說。”


    段昭:“離我女朋友遠點。”


    宋彧:“……”


    *


    虞笙在莊園裏待了小半天,除了和節目組的人聊了會天,就什麽都沒做,十一點多時,段昭給她回了最後一條信息是,還有點事,晚回一會兒。


    之後,他就沒再跟她聯係過。


    她就開始擔心。


    萬一這個宋彧,他說的在酒吧的那些,都是編的,然後他本來就是最近一直在搞小動作的人,那段昭會不會有危險?宋彧家本來在曼穀就有廠子,有人,段昭一個人,能不能應付?


    越想,她就越不安,立刻給他發信息:你現在在哪?


    他沒回。


    她想了想,找到昨天宋彧申請微信好友的消息,點接受,然後發信息問他,是不是和段昭在一起。


    宋彧很快回了一條:情況有點亂,一會兒他會回去的。


    她心情陰晴不定,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午飯後,她正在整理行李,房門敲響時,她立刻跑過去,結果是劉海安和楊一喆拍完節目回來,她失落的抿唇。


    “就你一個人在?”劉海安詫異:“飯吃了嗎?”


    “吃過了。”虞笙說。


    “段昭呢?”劉海安問。


    他們飛機是下午三點起飛,按原計劃,再有半個小時,就應該出發去機場,但是段昭連信息都沒回。


    想了想,虞笙把這件事對劉海安和楊一喆說了,節目組那邊,因為不了解情況,也在找段昭,劉海安見狀,下樓前去協調。


    楊一喆給段昭打電話,那邊無法接通,他低罵了聲“操”,不爽的問虞笙:“昨晚帶回來那個,姓宋的那個玩意,是你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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