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裏雁矜持地點點頭:“習慣就好,又算不得什麽大事。”


    莫問丹還是不能習慣她這清新脫俗的說話方式,接不上話,隻好爽朗尬笑幾聲。


    玄山四名弟子表情嚴肅,心裏或多或少都有著緊張感。


    尤其是紀亓,對他而言這場麵就是混入一群過去的敵人堆裏,然而如今修為不及曾經,還得保持淡定絕不能露出絲毫馬腳。


    傅疏倒是神態端正了起來,他模樣本就生得極好看,笑起來有幾分惑人的邪肆凜然。


    先前刻意收斂這股子邪氣,今天更是直接表情沉靜微冷,襯著一身霜色,恍若斬去七情六欲的仙神一般,氣質清冷出塵。


    惹得不少修士側目打量,尤其白玉京的修士,他們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畢竟這清冷似九天仙人的裝扮一向是他們的風格。


    今天卻有人遠比他們更出塵,真是人比人要氣死人。


    傅疏按捺住瞥向薑裏雁的目光,盡量保持自己這副姿態。


    他在深淵千萬載歲月中倒是習慣了麵無表情的孤獨著,可薑裏雁就在不遠處,一想到這,整顆心都無端變得灼熱發燙。


    上次學著《邪肆魔君俏仙子》裏袒露心裏的話,就讓薑裏雁打了一掌,傅疏知道她不喜歡,便丟了那話本。


    今日看的是《清冷上仙抱抱我》,也不知她喜不喜歡。


    傅疏略微垂眸,泛紅薄唇抿了抿,心裏忐忑,卻叫周圍一直注視他的人忍不住吸了口涼氣。


    玄山收徒和收人的標準是隻看臉麽,怎的一個教習先生都這般好看。


    馭妖宗其中一位長老也是這般想,他忍不住摸了摸臉,癡癡笑道:“若是我的話,恐怕任個副掌門也沒什麽問題吧。”


    周圍視線倏地一轉。


    若不是蓬萊秘境正在緩緩開啟,少不得啐他幾口。


    薑裏雁神遊天外,忽略了這一幕,也白瞎了傅疏刻意擺給她看的模樣。


    見秘境入口開啟,一處漩渦攪得海水翻滾,她偏過臉輕聲說道:“進去後若是分散了,就驅使蜃珠先自保,我會逐個找齊你們。”


    “是,弟子遵命!”四人神情一振,齊聲應道。


    蓬萊原是遊離在天元之外的獨立世界,因沒有生出自己的天道法則,最終存在於天元和虛空之間,上古仙人發現此地便齊力開發用來修煉居住。


    本身就存在各種奇特妖獸和古怪的蓬萊,也因此遍布仙人們為自保和狩獵的陣法。


    哪怕僅僅是個幻陣,也足以囚住修士指使其困死其中。


    薑裏雁踏入這裏麵的一瞬間,恍如隔世的熟悉感撲麵而來。


    若說不懷念也是假的,如今天元這些修士也就隻有渡劫期能讓她覺得有點意思,比起這些驕傲得眼高於頂的上古仙人,那就不夠看了。


    可惜他們跑得太快,臨走前也沒抓住一兩個。


    薑裏雁打量四周,果然周圍一個自己人也沒有,附近倒是有些宗門修士,隻不過他們警惕地看了一眼薑裏雁,就迅速縱身躍入林間跑了。


    不多時,蜃珠被驅使的術法痕跡被薑裏雁捕捉到,她也就不去管這些修士的怪異表現,先將玄山的幾個弟子找齊再說。


    作者有話說:


    我知道這章相當短小無力qaq……


    今天外麵修了一天的路,鑽地的聲音太煩了,到十點多才結束嚶嚶嚶


    算算昨天,我欠了四章更新。


    你們看,我還有機會嗎。


    明天一定補回來,一定!!!相信我相信我,給個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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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 殺雞儆猴


    蓬萊自成一界, 大山平原、江河湖海無不是秀美或壯闊,或許是多年不曾有人在此修煉,遊離天地間的靈氣化臻, 濃厚無比,幾乎每次呼吸都帶入一股精純靈氣。


    修士們倒也沒有沉浸在這靈氣充裕的變化裏, 他們此行各有目的, 紛紛小心避開各種可能的危險, 在不同地形裏遊走穿梭。


    傅疏落在一處杏花林裏, 耳畔隱約可以聽到泉水淙淙流動, 他目光略微上挑。


    其中一株開得正盛的杏花樹上趴著個貌若天仙的女子,層層薄透輕紗交疊, 好似落入凡塵的仙子, 朝他彎起唇瓣笑得明媚。


    嫣紅杏花飄落, 傅疏也微微勾唇笑了起來。


    猶如刀劍銳利的紫黑色流光自他身周飛出, 直接卷住趴在杏花樹杈上低頭看他的女子四肢。


    女子神色微怔,歪了歪頭眼神好奇又泛著純真的看著這些流光, 似乎不明白傅疏何意。


    隨後它們隨傅疏心念向外一扯。


    纖勻好看的手腳被直接扯斷分離,斷口處卻猶如白蠟,渾然沒有半點血肉的樣子。


    為防止這東西叫喊吵到自己,傅疏特意落了個禁言術法, 再隨手拋出一道紫黑炎火, 好似沒有半點溫度的火焰無聲燃燒著它, 隨後更是蔓延至整片杏花林。


    “閣下何故毀了我辛苦栽種的花樹, 本就是貿然闖入, 還如此無禮, 此舉未免過分了些。”


    紫黑炎火以這片杏花林的精氣為薪柴, 逐漸壯大。


    隔著一片色澤妖冶的炎火, 傅疏與出聲說話的人對立相視,那人一身月白廣袖衣袍,雙眼黑白分明,深邃而又睿智。


    淡淡如嵐的仙氣自他身周四側縈繞,無論展露出的實力,又或是一呼一吸間隱有勾動天地法則的表現,都足以證明這人身份。


    正是早已在天元不見世出的上古仙人。


    傅疏對天元這些錯綜複雜的發展並不熟知,他唯獨在意薑裏雁而已。


    隻是眼前這位仙人瞧著有些古怪,他眉眼間神色淡淡,不見笑意地說道:“毀了就毀了,你要如何?”


    仙人微詫,似是從未被這般不留情麵的挑釁過,他竟是笑了笑,隨後搖搖頭道:“我雖不輕易殺生,但你如此囂張無度,吃些苦頭也是應當。”


    清風拂過,像是要將紫黑炎火吹散,然而炎火將此處花木灼燒得絲毫不剩後,這陣輕柔微風一點作用也不曾起。


    傅疏勾唇好笑地看他,說道:“就這?”


    流光縱橫,直接穿過仙人軀體,宛若龍蛇般在他身軀肆意穿過,但也不曾留下絲毫傷痕。


    仙人臉色微微一變,見他的確未對自己造成傷害後鬆了口氣,旋即沉下臉道:“隻是不願打殺了你們這些後輩,你卻一再挑釁,別怪我真的出手,叫你命喪於此。”


    “真能動手,你又何必在這裏靠著言語拖磨,不過是離體的遊魂而已,就算你以最盛實力站在我麵前,又能如何?”


    傅疏有些失望,原以為能在這裏見到天元所謂上古仙人,卻不過是個劣等貨。


    仙人卻徹底變了臉色,原本還算白淨的麵容泛著黑氣,皮膚底下青筋和血管暴綻,也不顧是否還維持著那股子氣質姿態,徑直發動此處隱藏的殺陣。


    “就算看穿了這些又如何,你的天賦實力以及這具肉身簡直完美。”他臉上的表情混亂怪異,像是回憶起某些痛苦記憶,又止不住垂涎欲滴地死死盯著傅疏。


    傅疏微訝,很快也就反應過來他的打算,淡聲道:“原來你打著奪舍的念頭?”


    “放心,你的神魂會陷在這無邊幻夢裏,而我也會取代你,好好活著再度修煉成仙。”


    一直奢望的事情終於快要成真,即便是他也無法保持淡定,激動得不住顫抖。


    雖然沒了杏花精魄製造的迷瘴蠱惑,但借著剛才幾句話拖延了時間,這道仙魂終於得以催發此處布下的殺陣。


    經過多年修改調整,陣法一經催動就會迷幻陷入陣中之人的神魂,而他辛苦打造的一百零八根渡魂針將會逐步刺入傅疏的要害穴位當中。


    隻有在神魂和肉身同時陷入最虛弱的時刻,他才能夠奪舍成功。


    如同卑賤蛇鼠躲藏在蓬萊裏已有近千年之久,縱使是仙人魂魄,也架不住時光流逝帶來的虛弱。


    他們因蓬萊而得以苟活,卻也因蓬萊而無法轉修鬼仙,唯有奪舍一途可行。


    好在近千年的縝密布置終於可以實施,曾經高高在上的仙人,如今猩紅著雙眼死盯著法陣裏的傅疏,眼前這修士的肉身天賦資質,甚至遠勝他當初。


    這般強大的肉身,簡直可遇不可求。


    傅疏原本打算直接打散陣法,在他眼裏,看似縝密複雜的大陣漏洞百出,深淵裏天然存在的某些地域裏,比這危險的多不勝數。


    所謂仙人手段,對傅疏而言簡直兒戲。


    但幻陣裏很快走出一道人影。


    陣法竭力感知著傅疏心底的欲望,他挑眉輕笑,索性放任陣法窺探,那原本看不清模樣的人影漸漸有了具體輪廓形狀。


    當它凝出幾分帶來薑裏雁神態韻味時,瘋狂消耗著周圍靈氣的大陣猛然一滯,那道人影率先碎成齏粉,而大陣也很快無法運轉下去,滯澀地強行運轉片刻後,徹底崩塌潰散。


    仙魂癡狂的神色隨著陣法崩塌,一並化作滿滿的不知所措,他伸手想要挽住各種埋在地裏的靈物,將這陣法恢複原狀,卻都是無用功。


    “怎會如此……不可能,絕不可能……”他顫聲喃喃。


    傅疏頗感無趣道:“連她也敢想,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流光再度揮向仙魂,他連一聲驚嚎都來不及,便直接被打散,隻剩餘一團凝練仙氣留在原地。


    傅疏瞧不上,徑直越過朝著若有似無的響應走去。


    雖然無法得知薑裏雁在何處,但隻要找到那幾個玄山弟子,就肯定可以被薑裏雁找到。


    傅疏想到此處,心裏忍不住泛著酸意,早知如此當初就裝作少年混進玄山當弟子了。


    等他找到離得最近手持蜃珠的玄山弟子時,恰好瞧見那個名叫陳敘如的弟子已是滿身傷痕,好不容易修煉出的靈脈竟被打得脆弱不堪。


    而站在她麵前的青年一臉決絕,似痛苦又隱忍地說道:“你我早已恩斷義絕,往日種種都如煙消雲散,何必苦苦糾纏著我,反而要落得如此下場。”


    “徒兒,還說那麽多做什麽。”他身後不遠處的修士麵露不耐,說道:“既然已入白玉京,自當和前塵往事斷個幹淨,快動手吧,了去此情劫後我們還要趕路。”


    青年聞言,神情漸漸冷了下來,恭敬道:“弟子敬遵師尊吩咐。”


    隨後手中長劍毫不猶豫刺向陳敘如心口,渾身無力幾近虛脫的陳敘如慘然笑笑,她已經沒有任何掙紮的力氣了,就連蜃珠也在驅使不過片刻就被青年的師尊打落。


    思及此,陳敘如幹脆閉眼等待死亡來臨。


    隻是可惜了,還未能成為像宗主那樣活得恣意灑脫的女修,就要被永遠留在這裏。


    鏘!


    玄階靈劍被彈開後發出悅耳清脆的撞擊聲,青年先是一愣,隨後又因本命靈器受損而導致心神一同震蕩,嘴角不由溢出鮮血。


    “你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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