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殿外便傳來一陣歡聲笑語。福靈公主與那幫安人,竟朝這冷清的殿走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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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弱夫子今天也在黑化》文案:


    浮雲卿,當朝最得寵的小公主,桃腮杏臉,嬌俏靈動。可惜讀書一竅不通,官家氣急,賜她位專屬的教書夫子。


    夫子芝蘭玉樹、溫潤恭謹,隻是體弱多病,眉睫仿佛肅靜的霜雪。總是含笑勸學,不曾朝她發過半點脾氣。


    浮雲卿貪戀這份溫柔,任性下令,命夫子入贅公主府做駙馬。


    起初,夫子持書卷教她聖賢明理,辨人識心,對她學業要求嚴苛。後來,夫子嚴管她的起居交友,把她牢牢扣在身邊,不給她半分自由。


    浮雲卿動著小心思,表麵待他如常,背地裏卻尋找竄逃時機。


    直到某晚,她無意間看見——


    溫潤如玉的夫子手執長劍,劍鋒沾血,勾著薄唇,一點一點碾碎死士的手指。身手狠辣從容,哪有半分病弱的模樣。


    似是聽見她的聲音,夫子轉身,臉上笑意如常,眼底卻像淬了冰,“死士不忠,臣殺之。公主無需擔憂。”


    撞破對方秘密,浮雲卿滿心驚慌,可夫子對她最壞的時刻,也不過是在榻上一邊握緊她的小腿,一邊吻掉她的眼淚,聲音低啞繾綣,


    “我是公主虔誠的奴,公主也當為我一人的主。”


    *


    敬亭頤芝蘭玉樹、天資無雙,一朝平步青雲,位極人臣。


    可無人知道,他年少困頓之際,險些喪命,是一個小姑娘掰了半塊餅,救他於水火之中。那恩人便是明眸善睞的小公主。


    公主雖說喜愛他溫潤端方,可心卻與他疏遠。


    他慢慢撕下偽裝,清除惡人,逼著公主看清她所謂無上好友的真麵目。他要叫公主知道,除他懷中,她別無依靠。


    敬亭頤想,哪怕公主厭惡他、恐懼他,她也隻能是他的。


    第27章 二十七:晉江文學城首發


    腳步聲與嬉笑聲愈發清晰, 在耳邊回蕩著福靈公主肆意張揚的笑聲,崔沅綰心裏慌得緊,忙示弱:“是他非要與我糾纏, 我心裏念著慎庭哥哥,誆騙他幾句, 趕緊跑了過來。”


    崔沅綰說罷,見晏綏仍不鬆手,便反其道而行之, 索性閉眼調息,“拗不過你, 隨你去罷。”


    這番置氣可憐樣倒是惹得晏綏心中一喜,忙拉著崔沅綰往殿內躲。正巧殿內有扇繡著千裏江山圖的屏風,單麵屏風厚重, 躲在其中, 外人自然看不到。


    可晏綏仍未放過她,那手仍不老實, 四處煽風點火。崔沅綰握住晏綏作亂的手,低聲嗔道:“別鬧了。”


    “莫怕, 瞧你慌的。”晏綏說道,“這殿裏大有玄機, 屏風後還有一密室呢。這處不隱蔽, 索性藏到密室裏去好了。”


    晏綏指向身後掛著壁畫的那扇牆, 示意叫崔沅綰看去。那牆上掛的正是《秋葵犬蝶圖》, 牆下設有一四方檀木高桌,擺著兩座菩薩像, 中間擺著琉璃翠青束口花瓶, 花團錦簇。


    官窯裏翠青色瓶本就難燒成, 官家愛女,把寶物都賞到了公主府上。那圖正是原行遮所畫,不是大家之作,卻是公主的心上人的筆墨丹青。


    “你如何知公主府裏的殿內建造?又為何會在這座殿裏”崔沅綰問道。


    “看出來的。那翠青瓶是個機關,牆也是空的,裏麵自然是間密室。至於我是怎的到這殿裏來的……”晏綏話語未盡,顯然是不欲多說。


    不待崔沅綰追問,福靈公主與那幫安人便推門進殿裏來。


    “這殿裏都是爹爹賞我的金玉珠寶,平時在這堆著,我也用不完。今日原三郎來我的生辰宴,眾位安人通通有賞。這箱裏的物件隨意拿便是。拿過我的珠寶,自然要多撮合我與三郎二人。”福靈公主隨意一指,身邊跟著的女使便前去打開大箱,裏麵不是瑪瑙就是琉璃,叫眾位安人眼前一亮。


    跟在福靈公主身後的都是年輕的新婦,上了年紀的誥命夫人自然懂得福靈公主這是在行賄賂,可惜這幫沒腦子的安人不懂。出嫁前都是嬌生慣養的貴家女,自然拒不了這方鼎鐺玉石。


    屏風後,崔沅綰聽罷福靈公主的一番話,暗自思考片刻,就連晏綏吻上她的耳垂都沒注意。


    晏綏不滿她分心,用著半分力咬了下,似在狎戲。


    “嘶。”


    崔沅綰吃痛地歎了聲,還好這聲被屏風外安人的歡呼聲給掩蓋了住。


    “慣會欺負我。”偏偏崔沅綰此時拿這囂張的人沒辦法,隻能由著他去,微弱警告聲莫要過火。


    不過福靈公主言此處盡是寶物,難不成晏綏前來是來看這殿裏某個不同凡響的物件?可他又不是粗鄙村夫,哪門子金石沒見過?


    崔沅綰沉思著,驀地想到先前官家許了公主隴西郡食邑,隻因公主先前總想往隴西裏周遊一番,那處曾留下過原行遮遊行的痕跡。官家心疼公主,又把隴西堪輿圖給了她,叫她選好風水寶地建府。


    而今隴西戰亂,這堪輿圖自然是前線需要的情報依據。不過崔沅綰倒不知官家把這堪輿圖收回沒有。


    “我是來奉官家命找一張地圖的,公主驕矜,官家叫我暗地行事。”晏綏俯身在崔沅綰耳邊小聲解釋著。


    “是那張隴西堪輿圖麽?”崔沅綰扭頭問道,不曾想嘴角無意掠過晏綏下頜,下頜處隨即顯現一點嫣紅。


    “這口脂也真是低劣。”崔沅綰說著,急忙拿出帕子想給他擦下來。不曾想晏綏卻拽著她的手腕,偏偏要與她作對。


    “沒事,就當是一顆紅痣罷了。”晏綏低聲道,“你待在家院裏,怎會知道這些事?”


    崔沅綰撇著嘴,“道聽途說而已,不曾想竟真說中了。”


    晏綏沒再說話,隻是笑意不達眼底。朝堂風雲詭譎,其中糾紛哪兒有傳聞裏那般容易。不過崔沅綰既是這般理解,晏綏也願意保護這份純真。


    單麵屏風能叫外頭的人望不見這處人影,可呼吸吐氣卻逃不過猧兒獅貓的鼻子。


    獅貓猧兒皆是長毛粉鼻大眼的主兒,被兩位女使抱在懷中。進殿尚安靜乖巧,就在福靈公主帶著安人挑冠梳時竟都狂叫起來。


    “雪兒,虎哥莫叫!今日賓客來此,你倆收斂些,莫要叫客人看了笑話。”福靈公主說著,給女使遞眼色,想把這兩位給帶下去。


    不曾想,獅貓猧兒竟不聽話地竄到地上,來回繞路,最終停在那方屏風前不動。


    當著眾人的麵,這二位膽大包天,弄亂了一桌珍珠項鏈,毛發飛揚,沾到客人衫子上,難免叫福靈公主掛不住麵。


    見公主麵色陰沉,一女娘忙上前解圍道:“公主,雪兒跟虎哥都是討人喜歡的主兒。瞧瞧這胖乎乎的兩隻多可愛啊。”


    福靈公主沒理身後人,朝雪兒虎哥招招手,卻怎麽也喚不回來。


    眼見有安人朝屏風這邊走了過來,霎時,崔沅綰的呼吸幾欲凝固了來,偏偏晏綏滿不在意。


    一步,兩步……


    崔沅綰看見站在福靈公主身後的那位女娘走了過來。初看麵生,再一看,這女娘正是先前與林之培走在一處的承怡縣主。


    說不上是熟人,可崔沅綰心頭莫名升起怪異感。


    再走兩步,承怡縣主便能窺見屏風後的機密。


    崔沅綰不禁屏住呼吸,握著晏綏的胡作非為的手,力道大到指尖發白。


    “真是聽話。”


    承怡縣主麵上帶笑,彎腰把雪兒和虎哥都抱了起來。轉身前朝屏風處瞥了一眼,正巧與屏風後的崔沅綰對視一瞬。


    也不知是否知曉屏風後有對胡來的璧人,承怡縣主把猧兒獅貓遞上女使懷裏。女使知這兩位叫公主丟了臉麵,趕忙把猧兒獅貓給帶了下去。


    有人解圍說話,那幫安人才勉強把譏諷話給咽到了肚子裏去。


    “諸位趕快挑罷,過會兒還有筵席呢,切不能耽誤用膳啊。”福靈公主催促道。趁著安人都背過身去觀摩珠寶,趕忙把承怡縣主給叫了過去。


    “我看你麵生,你是……”福靈公主問道。


    福靈紮頭情愛,除卻原行遮,誰都入不了她的眼。如今不認得嗣榮王家裏的人,自然也有情可原。


    然不待承怡縣主回話,福靈倒兀自認出了來。


    “承怡縣主,多年不見,見你無恙,本宮心也安了。”福靈擺著公主的架子來,大方說道。


    承怡縣主曾是她幼時伴讀,處處壓她一頭。這也不算多大的事,偏偏承怡縣主的母家便是臨安原氏,承怡縣主是原行遮的堂妹。


    而縣主與原行遮幼時走得近,縱使是堂妹,福靈心裏也跟醋溜一般。


    “那年我有幸做公主伴讀入宮讀書,後來家父把我帶回家,請來夫子教書。公主在宮裏,我在家裏,雖是都住在這汴京城,可卻再也沒碰過麵。今日是公主的生辰宴,請帖遞到家裏,我才有幸與公主再見上一麵。”承怡縣主欠身行禮,“公主同幼時一般單純天真,真真是好。”


    福靈沒聽出話中深意,念著方才縣主給她解圍,才勉強給她個好眼色看。


    一別多年,縣主還是幼時那般嘴不饒人。


    “不同你多說了,我去給她們說說我這滿箱寶物。”福靈不曾多給她半個眼色,轉身融入安人堆裏,被安人簇擁一句一句誇著,臉上才漸漸生了笑意。


    人一走遠,崔沅綰才肯鬆口氣,如獲新生一般,仰頭吸著氣。


    “當真這麽怕?”晏綏挑起崔沅綰腦後散落的一縷發絲,低頭嗅著發香。


    自然是怕。崔沅綰腹誹著。若叫公主知道她這座藏寶殿裏還有兩位外來人默不作聲地看著殿裏動靜,不得在官家麵前狠狠告上一狀。


    見崔沅綰不語,晏綏以為她怕得狠了,便輕聲安慰道:“莫怕,等人走了我們就趁機出去。若是你等不急,也能跳窗出去。”


    聽罷這話,崔沅綰驀地瞪大眼,真是不著調。他瘋不要命,她可惜命得緊。


    崔沅綰歎口氣,隻能跟殿裏這幫嘰嘰喳喳的安人一同耗著,看誰熬得過誰。


    不過躲在一隅遍覽殿內言語行事,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福靈公主衣著神態都是明媚的少女模樣,可言行當真是不過腦子。


    公主公然把安人帶來自己的殿裏,大聲放言宣告官家的寵愛。這般招搖放肆,有錢便要告知全都城的性子,若是被有心人告到了別處去,定個驕奢淫逸、貪財賄賂的事豈不是輕而易舉便能做到的事。


    公主享受下人追捧,人人口中說的都是好話,可心裏是如何想的,恐怕隻有她們自己知道。


    後宮不幹朝政,若是哪位安人想借公主手升自家官,豈不是叫官家下不來場?


    胡思亂想一番,到頭來還是晏綏揉著她的指腹,出聲提醒:“你看,她們走了。”


    最後走的是承怡縣主,快要邁出門檻時,承怡縣主往殿裏掃視一圈,最終把目光落在了那扇氣勢的屏風上。


    不過隻看了幾眼,隨即走了出去,殿門悠悠關了上來。


    門一關,崔沅綰便想從晏綏懷裏竄出來。


    天熱,殿裏雖是放著冰盆,可她與晏綏緊緊貼在一起,熱氣升騰,叫她熱得難耐。


    晏綏竟破天荒地沒攔,任憑崔沅綰跑到屏風外麵乘涼。


    “人都走了,不如來一次?”晏綏問道。


    崔沅綰似是聽到什麽天大的諢話一般,朝晏綏望去,見他靠在金柱旁,話裏滿是戲謔。


    這話或是一句調侃,可待崔沅綰看清晏綏臉上神色,便知這話不是在詢問,而是在確認。


    今早起來便在嚇她,她以為晏綏該消了氣才對,畢竟她來公主府的路上一直待在晏綏懷裏說著好話,不知叫了多少聲好哥哥。


    不曾想,這人還記著莫名由來的仇,竟說著這般放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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